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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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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谷裕讲述他们的恶行时,我就已经暗下决心要收拾他们,因为怕谷裕担心,我才在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所以谷裕才觉得我的反应很异常,其实我是想找个比较闲的时候去会一下这四条虫,没想到眼前又遇上这么一桩事情,既然他们如此张狂,那我今晚就让他们不得安宁!在我眼里,四条虫算什么,读高中时我就干净利落地收拾过常定县赫赫有名的“七条狗”。
那时我正在上高二,常定出现了一个自称“七匹狼”的流氓团伙,老百姓称他们是“七条狗”,和现在的“四小龙”不同的是,七条狗没什么家庭背景,行为比四条虫更下作,除了打架斗殴、恃强凌弱,还偷鸡摸狗、敲诈勒索、调戏妇女……受害的主要是高中学生,当时我在常定县第三高级中学就读,那学校的环境很差,围墙都残缺不全,学校管理也不到位,七匹狼经常到学校来闹事,好多学生都受过他们的骚扰,学校也拿他们没办法,由于没犯过什么“大案”,所以公安机关也坐视不理。
有一次,七条狗把高三有个叫王进的学生打昏在操场上,很长时间都没醒过来,高三学生群情激昂,用木板把昏迷的王进抬着要到县政府门口去游行示威,那一天全校都没上课,我也跟在人群中摇旗呐喊。示威队伍还没走出校门,校长和各班的班主任就把大家给拦了回去,并给大家许诺说一定要将七匹狼绳之以法。虽然游行未能成功,却在常定县城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三中的罢课成了那几日街头巷尾谈论的热门话题。
七匹狼果然被公安机关抓了起来,可被抓后的第三天下午,七匹狼又趾高气扬地出现在我们校园内,还声称要把组织游行的人“废掉”,学生们胆子小,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对七匹狼的威胁恐吓只有忍让和害怕。
而此时,我心底却萌发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我想单独采取行动,跟七匹狼做一番正与邪较量。祥叔说过,练武的目的不光是强身健体,还要用来锄暴安良,伸张正义,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一定要充分发挥武术的作用。
如果和七匹狼单打独斗,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可他们是七个人,而且通常都是一起行动,对付起来就没有把握了。我计划先掌握他们的活动规律,然后再择机而动,趁他们比较分散的时候各个击破。
有一个周末的晚上,从九点起我就开始跟踪七匹狼,他们在一个歌舞厅呆了三个多小时后又去小吃街喝酒,凌晨一点钟才喝完,醉醺醺地出来后分成两路,一路三人走东街,另一路四人走南街,看到这种情景,我心中窃喜,觉得机会来了。
这时街道上很静,我悄悄地跟在走东街的三人后面,走了一段距离,这三人开始在街上并排着一边走一边尿了起来,地面上出现了三条弯弯曲曲的痕迹,其中一个人说:“老子这泡尿肯定有五十米,不信的话你们去拿皮尺来量!”
我拿出一个挖了孔的黑色塑料袋罩在头上,冲上去朝中间那高个子飞起一脚,狠狠地蹬在他后脑勺上,这家伙尿都没撒干净,就象木桩一样直挺挺的俯摔在地,另外两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中间那人倒了,左边那小个子说:“老六,喝这么点就倒了,不至于吧!我……”话还没说完,他的下颌已经吃了我一记重重的上勾拳,小个子退了几步居然又站稳了,我正准备跟上去补他两脚,可右边那胖子的拳头已经砸到了我的面前,我迅速用左手抓住他的手腕,紧接着右手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只听肩关节喀嚓一声,胖子顿时象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刚才我使的这一招是祥叔教我的绝活儿,专门把对手的肩关节打脱臼,让对手中招之后即刻失去防御和反击能力,同时对付多个对手时尤其管用,而且给对手造成的伤害并不严重,接上后即可复原。我对这门功夫特别感兴趣,练得非常刻苦,祥叔根据对方的力量和格斗时的站位,一共教了我三种打法,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我练了无数遍,用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胖子坐在地上,半边身子动弹不得。这时小个子也扑了上来,飞身踹出一腿,我侧身躲过,顺势抓住他的左手,从后面一掌击在他肩膀上,小个子一声惨叫,左肩关节已然脱臼,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
高个子这时才站起来,满嘴是血,门牙都掉了,含糊地说:“你他妈的找死,老子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说完后摆出一副拳击的架势,脚下步法极为灵活,一点也没有喝醉的迹象,看来这家伙还真有两下。我不敢掉以轻心,用双拳护住面门,和他展开了搏斗,拳来脚往地相持了几个回合,我居然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又斗了几个回合,对手显得有些急噪了,进攻也不象先前那么有章法,下盘露出了明显的破绽。我找准机会,趁他准备起腿攻击的时候先发制人,一记低鞭腿踢中他的膝弯,他身子歪了一下,站立不稳,单膝跪在地上,我乘机一脚蹬在他胸部,高个子轰然倒地,仰面朝天,他翻过身正准备爬起来,我早已上前用脚踩住他的后背,双手抓住他的左后臂往上用力一扳,“喀嚓”一声,他的左肩关节也应声脱臼。
不到两分钟,三个人都因为左肩脱臼而失去了抵抗能力,姿势各异地低声惨叫。我愤怒地呵斥道:“叫什么叫,你们干坏事时有没有想过其他人的感受,以后还敢胡作非为,我让你们一辈子残废!”我说完后就飞快地跑向南街,那四匹狼也不能放过。
事也凑巧,当我撵上他们时,他们在南街的一个三岔口准备分手,其中一个说:“老大,明天我们干点什么?要不要我早一点来叫你。”
“老子要睡懒觉,别来烦我,前几天我们才进了一次派出所,这段时间你们给我老实一点!”
我怕他们太分散了,急忙大喝一声:“等一下!”
七匹狼自信在常定县没人敢找他们的麻烦,再加上我是孤身一人,又用黑塑料袋蒙着脑袋,在路灯下看起来很滑稽,还以为是谁在和他们开玩笑。
“他妈的,谁吃错药了,这么晚了还玩这一套。”老大一边说一边朝我走过来,其他几个也觉得有意思,都不紧不慢地向我靠拢。为了麻痹他们,我装作跟他们开起了玩笑:“你们猜我是谁?猜中了我请客。”几个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最先靠近我的是一个染了黄头发的家伙,他一上前就伸手来扯我脸上的塑料袋,我故技重施,顺势抓住他的胳膊一扭,在他背上一记重击,把他的肩关节打脱了臼。由于动作太快,黄毛似乎没感觉到肩关节脱臼的痛楚,安静地呆在了一边。
第二个上来的还以为我在跟他们闹着玩,又朝我脸上抓来,我还是如法炮制,瞬间就制服了两个。到这时黄毛才感觉到左手不能动弹,他很夸张地叫了起来:“妈呀,痛死我了,我的左手动不了了!”,另一个也跟着尖叫:“我的手也断了,哎呀!好痛啊!”
老大比较机警,感觉有点不对劲,离我还有五、六步远就停了下来,另一个穿白衬衫的家伙骂骂咧咧的还在向我靠近,“妈的,你开玩笑别太过了,小心七爷宰了你!”
“就玩玩儿嘛,还没猜出我是谁,真笨!”趁白衬衫还在犹豫,我上前一步猛地一拳直打向他的左肩膀,他来不及躲闪,侧身斜飞出去,躺在地上嗷嗷直叫。这一招凶狠凌厉,老大已经看出来者不善,唰地从腰间摸出一把弹簧刀,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朝着我胡砍乱刺,我一看他手里有刀,有点心虚,急忙用祥叔教我的一些闪躲腾挪的身法和步法不停地后退侧闪,避开了他的死缠滥打。
就这样纠缠了大约两分钟,他的动作开始慢了下来。我还是不敢贸然进攻,因为在这之前我没跟手持利刃的家伙交过手,对他手里的凶器还是有几分顾忌。又周旋了一阵,老大气喘吁吁,动作更慢了,趁他刺向我心窝的一刀还没来得及收回,我猛地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他一声惨叫,刀飞向了空中,这下我就有恃无恐了,一记左直拳打中他的面门,然后飞膝撞向他的小腹,老大中招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我又上前踩在他背上,握住他的两支胳膊往上抬,“喀嚓”两响,左右肩关节同时脱臼,老大立即象杀猪一样叫个不停,想要站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我又走过去把其他三个每人踢了一脚,踢一下就能听到一声惨叫。我很“温和”地对他们说:“哥们儿,你们好象很痛啊,你们打别人时有没有想过,他们的身子也是肉长的,也是会像这样痛的,现在知道了吧,以后还敢干坏事,我让你们终身残废!”四个人除了叫唤什么也说不出来,我走了很远还能听到他们的嚎叫。
第二天到了学校,何仲伟很神秘地对我说:“谷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姑姑昨晚值夜班时,七条狗象僵尸一样到她们骨科去就诊,你说怪不怪,他们都是肩关节脱臼,那条大狗双肩都脱臼了,其余的都是左肩,有一条狗的门牙都不见了,据说他们是和黑社会火拼才有了这样的下场。”
“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咱们常定有黑社会吗?七条狗被多少人打成那样的呀?谁看到他们和黑社会火拼了?”
“听到这么惊暴的消息,你好象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你不是挺恨七条狗吗?我姑姑说骨科的主治医生今天早上才上班,他们在医院惨叫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遭报应是迟早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
打那以后,七匹狼组合就解体了,个个都改邪归了正,有几个成了个体户,解体的原因成了悬案,很长时间都是常定县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今还流传着多种版本,其中有个版本说常定有一位武艺超群的蒙面怪侠,怪侠的真实身份谁也不知道,有人说是捡垃圾的,也有人说是卖猪肉的,还有人说怪侠就是经常在垃圾桶里找食物的疯子。每当听到这些传闻我心里就乐滋滋的。
可这才过几年的时间,又出了四条害虫,而且比当年的七匹狼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他们就不怕遭到七匹狼类似的报应?难道蒙面怪侠的影响这么快就被淡忘了?老百姓恐怕早就在期待蒙面怪侠的出现了,或者在奇怪、在抱怨这蒙面怪侠为何还不现身。而对于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我天生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遇上七条狗和四条虫之类的家伙,不管管他们,我心里就会堵得难受,所以今晚我一定得教训教训四条虫,否则我躺在床上也睡不塌实。
比起高二的时候,我的功夫又有了长足的进步,不光是在散打比赛中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在力量和抗击打等方面也今非昔比,特别是祥叔教我的打肩关节的绝技,已经被我改进和创新了。
我认为搏击无非就是力的作用过程,这过程包括两个方面,即攻和防。进攻时要考虑如何增强力的打击效果,具体的做法要么就是使打击的力量加大,这可以通过锻炼体能(前辈们美其名曰增长功力)和加快速度来达到目的;要么就是打对方承受力较弱的部位,所谓的“点|穴”无非是打对手神经比较密集、比较敏感、承受力较弱的一些部位,对于正常人而言,点眼睛可能比点|穴位效果会更好一些。
对于防守,则是尽可能减弱对方打击力的效果,具体做法可以是躲,也就是让对方的击打落空;也可以是缓,即延缓对方打击的速度,延长力作用的时间(在改变的动量相同的情况下,力和时间成反比——冲量定律);还可以是拨,也就是改变力的方向(神秘的称谓叫四两拨千斤,因为要改变一个比较大的力的方向,只需要一个很小的力就可以达到效果)。就这样一种简单的攻防理论,却被我们的老祖宗描述得极为神秘和复杂,让众多武术爱好者望而却步,或许是他们对力学理论知识太贫乏而不得不舍近求远,抑或是故意给我们的国粹罩上点神秘的光环。我不敢说已经理解了武术和技击的真谛,但我觉得自己的理解比较简练、朴实,更显得通俗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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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技击,其根本目的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对方丧失抵抗能力,当然要达到这一目的手段不能太残忍,习武之人本来就该心存仁厚,凶残暴戾绝不符合武学的宗旨,再说如果给对方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恐怕又该惹上官司了。基于这样的考虑,我才觉得祥叔打肩关节的绝活既独到又精妙。在大学学习了《力学基础》这门课程后,我把力学的理论融入到了现实的武技之中,根据肩关节的运动规律和受力特点,我把祥叔教的三种打法演化成了十三种,用起来更加精准和娴熟。凭我现在的实力要对付四小龙,应该不成问题。
我强压怒火听完了四条虫行凶的经过,向那位大姐打听四条虫的行踪,“大姐,他们打了人之后到哪儿去了?是不是被派出所抓走了?”我故意这样问,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中年妇女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个留平头的青年就插话说:“谁敢抓他们啦!就这样也抓,应该被抓几百次了,他们可能又到杨柳巷打台球去了,那个‘枪王’台球馆就是三龙家姐夫开的。”
我摇了摇头,离开围观人群,直奔杨柳巷而去。
杨柳巷是一条街道的名称,不是什么小巷子,枪王台球馆的招牌在杨柳巷很显眼,我没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了,台球馆位于二楼,不断有人在楼梯间上上下下,看来生意比较火暴,我想在台球馆内要完成我的计划不太合适,应该想办法把四条虫叫到楼下来。这时有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男孩准备上楼,我急忙把他叫住:“小兄弟,你认识四小龙吗?”
“当然认识,你干吗?”
“麻烦你上去叫他们到楼下来一趟,就说有个老朋友在等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上去?”
“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还要在这儿等另一个朋友。”
“哦,好的。”
我从兜里拿出何仲萍的口罩戴上,然后侧着身子对着楼梯口,悄悄地观察下楼的人,我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心情既激动又紧张,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一场打斗。
等了大约三分钟,小男孩一个人从楼上下来了,我赶忙取下口罩,上前问他,他抢先开口说:“他们不在,每个包间我都找过了,听别人说他们今晚没来这儿。”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以往这个时候他们基本上都在这儿。”
“谢谢你啦!”
看小男孩的神情不象是说谎,我顿时觉得非常失落,心不在焉地在街上溜达起来,突然想起我出来的主要任务是买吃的,于是又打起精神寻找合适的饭馆,到了文化街,我看见一群人闹哄哄地从一个电子游戏厅出来,其中四个男的穿着怪异,打扮古惑,嘴里都叼着香烟,有三人臂弯里还搂着女孩子,有个头发长长的男人说:“都怪你们几个王八蛋,眼看就要打通关了,关键时候你们就乱来,我看你们三个真是笨虫!”
“老大,你可不能全怪我们,打到第三关的时候要不是我,咱们早就熄火了,别人叫我们四条虫,如果我们三个是,那你也是虫了,哈哈。”“就是嘛!”其他几个也跟着附和。
我不经意地跟在他们后面,听到他们的对话,眼前突然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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