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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朝阳-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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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点了点头，司徒夙莎又拉过深雪耳语道：“虽然我跟你不熟，也因为近藤先生妻子的缘故不怎么喜欢你。但我知道你有心思，心地也好。我看那个女人情绪很不稳定，心里也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你一定要多动动心思，随机应变！”
深雪有礼地欠了欠身道：“深雪明白了。”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司徒夙莎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那个仍在啜泣的女人道，“你们的丈夫上前线去卖命就是为了捍卫住幕府声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你们不坚强点，就太对不起他们啦！”
司徒夙莎说着就去拉软梯准备爬上去。
“小夙，”阿政突然叫住了她道，“你突然交代这么多事，难道你要去伏见吗？”
司徒夙莎停止了爬梯子的动作，头也不回，目光炯炯道：“新选组的那帮笨蛋扔下屯所就离开了，我必须到前线去！”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话音刚落，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就连跑带爬地过来抓住司徒夙莎的腿嘶声道，“你走了谁来保护我们，谁来保护我们？！”
司徒夙莎俯视着她，一字字道：“我必须走！”
那女人又叫道：“你只留给我们一把手枪，怎么够我们防身？！你为什么不肯给我留下长枪？！你根本就是在害我们！”
司徒夙莎解开背上的包袱，将里面的长枪仍在她面前道：“本小姐那天缴了六把长枪，你以为我会心疼给你么？你要是想要就拿去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举得动这个铁家伙！！”
那女人傻了眼，不知不觉中放开了司徒夙莎。司徒夙莎冷哼一声，顺着梯子一溜烟地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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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堂村就像是死去了一般，没有一点人气。
司徒夙莎搜遍了整个屯所，将有价值的东西放入包袱，剩下的机密如数集中在庭院中烧去——战争还未打响，新政府军不敢轻易搜新选组的屯所。
她站在庭院中，静静看着这熊熊火焰……
“从上京到现在，感觉真是久呢……”司徒夙莎不由自主地喃喃。
“喂，你是什么人？！”身后突然传来架枪的声音——大概是被这烟吸引而来的新政府军，“这里是新选组的屯所，外人不能随意进入！”
司徒夙莎冷笑一声，道：“不过是普通的百姓罢了！”
“胡说！普通人家的百姓都梳着平民的月代头，为何你梳着总发？！你这家伙是武士吗？难道是新选组的人吗？！”
司徒夙莎眼睛转了转，沉声道：“武士？我的父亲是个武士，而我是他的女儿！”
“女人吗？你的父亲是谁？！”
“我的父亲已经被新选组害死了！”司徒夙莎咬牙切齿道，“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要把新选组烧光！——先烧东西，再烧房子，以解我心头之恨！！”
新政府军的杀气骤消，却仍举着枪道：“你的父亲是尊攘志士吗？”
“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炮灰罢了。”司徒夙莎冷淡地说，“他刺杀近藤勇，结果被土方岁三发现！”
“能来刺杀新选组的人可以说是伟大的武士了！”新政府军放下枪道，“这样吧女人，你跟我们回去！我们给你地方住！”
“不用了！”司徒夙莎冷冰冰地回绝道，“我父亲被发现后受了鬼之副长的严刑拷打，最终活活疼死！却不见你们一人来救！这份恩情，我欠不起！！”
说罢司徒夙莎背着包袱就大步向大门口走去！
“等等，你的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司徒夙莎停步回头，哂笑道：“真没想到堂堂新政府军也不过是对女人隐私物品感兴趣的变态！你若是真想看，你就看看好了！”
说着，司徒夙莎竟然真的将包袱解下递了上去，眼睛直直瞪着他们，毫无畏惧之意！
这些新政府军反而不看了。他们向司徒夙莎欠身道：“失礼了。”
司徒夙莎白了他们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新选组屯所的大门，直奔伏见城而去……
大战前夕的大阪处处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土方岁三已知这一仗是非打不可，是以终日于伏见奉行所中思考战术。
“副长大人，”市村铁之助突然来报，“伊庭八郎先生想要见您。”
土方岁三停下手中的工作，微皱眉道：“伊庭八郎？”
“是！”市村铁之助道，“他自称是原奥诘队的队长。”
土方岁三突然想起来那个随着德川家茂上洛来京都游玩的“公子队”。当时还是司徒夙莎作为他们的导游……
“我知道了。”土方岁三正襟危坐道，“让他进来！”
伊庭八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侧还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带着帽子看不清脸。
土方岁三看着那个人，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可没等他仔细想，伊庭八郎便道：“土方先生，好久不见。”
土方岁三问道：“伊庭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伊庭八郎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道：“这个……是因为有个人一定要见见土方先生，在下推脱不掉……只好……”
土方岁三突然起身沉声怒道：“小夙，你还是跟来了！！”
司徒夙莎帽子一摘，道：“伊庭先生，谢过你了！剩下的事，我自己处理！”
伊庭八郎无奈地轻叹，起身向土方岁三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土方岁三连礼都没回，瞪着司徒夙莎道：“谁让你来的？！”
“谁也没让我来！”司徒夙莎解□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扔道，“新政府军的人马天天在你们的住所和新选组屯所周围徘徊，这不开战还好，一开战他们绝对抄了这些地方！你们的宅邸也就算了，屯所里可是处处留着对你们不利的证据！若是被他们拿走，日后就算幕府胜了，你们也会被他们告上法庭处死！——我知道你们不怕死，可是如果被敌人抓作战俘枭首的话……你们也不会愿意吧？”
土方岁三根本没理会司徒夙莎的解释，拿起茶杯一摔就道：“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女人来操心？！你滚，我们根本不需要你帮忙！”
“我滚去哪里？！”司徒夙莎的火也上来了，“真要我滚的话，不如拿枪往我的太阳穴打！这样我死了后当鬼游荡个一百多年，就可以彻底回老家了！”
土方岁三抓着她的胳膊就向外拉，道：“我不管你滚去哪里，总之你给我滚！”
司徒夙莎挣扎着道：“发生了那么多事我都一直留着，现在都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我怎么可能在这个你们需要支持的时候离开？！”
土方岁三紧了紧手，拉过司徒夙莎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沙哑着道：“小夙，你知不知道前线有多危险？！你以为你留下能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比你更清楚！！”司徒夙莎回看着他，“你也知道我清楚！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以后会怎样吧？——我知道你一直克制自己不来问我。但你如果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只要我知道，我绝对不隐瞒！！”
土方岁三的瞳孔忽地缩小。他转过头不看司徒夙莎，许久才叹道：“你是笨蛋吗？我问了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迟早有一天，我会欲求不满！……到时候我会变成在利用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明白。”司徒夙莎坦然道，“不仅如此，说不定还会暴漏我的身份。到时候我很有可能会被不知道什么势力抓去，拷问也好，做实验也好……那可是可怕的人类兵器……”她顿了顿又道，“可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些吗？我不怕我们以后的关系变质，我也不怕失去终身被当做试验品，当做‘兵器’！我只怕我在该豁出去的时候瞻前顾后，到最后一世后悔！趁事情不算太糟，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被你利用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还能努力，只要还能改变！”
“闭嘴！”土方岁三声音颤抖着制止司徒夙莎，“这些话不要再说！东西已经送到了，你若是再不走，我一定杀了你！！”
“这次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走！”司徒夙莎笃定地看着他道，“我也不会傻到冲锋陷阵让你分神——但就算在后方照顾伤员也好，只要有我能做的，我就不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晋江又抽了，怎么点都是连接损坏……？……
、第十四章 伏见乱（上）
对于司徒夙莎无视土方岁三说过的话重回新选组，大多队士已经不奇怪了。只有一些资历较浅的新人才会犹豫要不要真的动手杀了司徒夙莎……
“看什么看？”司徒夙莎斜睨着那些用异样眼光盯着她的队士道，“知道副长为什么没杀我吗？”
那些平队士只好摇头。
司徒夙莎抱臂道：“因为我并没有‘回到’新选组。我回到的是原奥诘队。是他们的队长伊庭八郎先生派我过来支援的！明白了吗？”
“战场可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那些一直对司徒夙莎不满的人难免会这么说，“要是传出去，萨长的那些家伙又该说幕府没有人了！”
“是吗？”司徒夙莎冷哼一声从身上解下长长的包袱，从中取出步枪，拉开保险栓对着远处的小石头就开了一枪，小石头立刻被崩了起来。司徒夙莎收起枪，道，“如果你也能做到，我就服你！”
新选组就算训练枪法，也是天天放空枪。更别说他们还是一群注重剑术的武士，更是不谙此术。那队士强撑道：“武士最重要的是剑术！这些蛮夷之术不过是歪门邪道罢了！”
“是吗？”司徒夙莎又举起枪道，“那你用你的名门正道跟我这歪门邪道比试一下。谁死谁就输！”
那队士立刻不说话了。
这下，再也没有人对此事有异议……
井上源三郎不由得笑道：“你这丫头，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鬼办法！”
司徒夙莎笑了笑道：“不正统的人，总能想些不正统的法子！对了，左之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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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原田左之助大笑着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脸皮厚，不管怎么赶都赶不走！”
“说什么呢？！”司徒夙莎白他一眼道，“我可是特意来传话给你的！”
原田左之助立刻严肃下来，急道：“阿政她说什么？”
司徒夙莎见他一下就严肃了下来，避过他的眼神道：“你的第二个儿子出生没几天就死去了。诫名叫……‘禅雪童子’。”司徒夙莎顿了顿又道，“阿政说无论如何都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所以我……”
“阿政现在怎么样？她要不要紧？身体如何？！”原田左之助听到这里才回过神来，连忙抓着司徒夙莎反反复复地问着类似的问题。
“放心，她没事！”司徒夙莎冷静地答道，“阿政比你想的要坚强。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是吗……”原田左之助松了口气，这才冷静来喃喃道，“那就好……”
井上源三郎劝道：“左之助，既然上了战场就安下心来打仗！若是为了家事而分神，会送命的！”
原田左之助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只要阿政没事，什么战争我都不在乎！”
永仓新八一直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此刻他也默默地点点头，又向司徒夙莎道：“小夙，你知道小常的消息吗？”
司徒夙莎扬了扬嘴角，朗然笑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把阿政、小常、深雪还有几个找得到的队士家眷统统藏在总司宅邸的密室里，食物和水还有一些日用品都备足了。新政府军现在还以为总司的宅邸卖给了别人，应该不会去那里找麻烦。更何况，就算他们进去搜查发火也不会轻易伤害到她们！”
说到这里，永仓新八突然向司徒夙莎四十五度鞠躬，恳切地说：“真是非常感谢！”
司徒夙莎吓了一跳。她一愣，随即尴尬地笑着拍了下永仓新八道：“永仓，你别突然这么……这么……哎呀！我果然还是比较习惯你原来阴着脸对我说‘歪理！’的样子！所以，别对我这么客气啦！”
永仓新八站直了身子，突然扬起嘴角，爽朗地笑了起来！
司徒夙莎总算也笑得自然了些。她不经意地转头，看到永仓新八背后背的枪，不由得奇道：“永仓，你……背得是火统？”
“啊。”永仓新八说着就取下枪扔给司徒夙莎，脸上带着笑意道，“土方先生让我去带领小统队！——有些危险，你小心点！”
司徒夙莎接过火枪，她一边翻来覆去地端详着一边问道：“这个……真的是枪？！”
“是和式火绳枪。”井上源三郎道，“小夙你应该见过。”
“我还真不知道……”新选组每次练习放枪，她都不在跟前，“这绳子是干什么用的？”
“哈哈！”原田左之助一把拿过枪一边演示一边道，“看，这里是引药锅。把引药倒进这里，然后合上引药锅盖。这是发射药，把它从枪口倒入……像这样……啊，一般大家会把弹丸含在嘴中。现在就可以把它从嘴里拿出来，从枪口装入……哈哈，很好……然后从枪管下抽出通条，捣实弹丸和发射药……然后就可以点燃火绳——不过火绳燃烧速度较快，点燃后也容易暴露。所以，不到射击前一般不点燃火绳！看，这个东西就是火绳夹，把火绳固定在火绳夹上……哦，因为这个时候引药锅盖已经关上了，所以不用担心火绳的火星引燃引药造成走火！很厉害吧？然后就扣动扳机，火绳落下的同时，引药锅盖打开……引药点燃发射药，弹丸发射！！哈哈！……啊，对了！要小心火药灼伤眼睛以及火光耀眼，在射击时，最好闭上眼睛！怎么样，明白了吧？是不是很有意……小夙，你这是什么表情？”
司徒夙莎当真一脸吃苍蝇的表情。她眨了眨眼睛，目光呆滞地问：“那么……打出一发子弹需要多久？”
永仓新八答道：“一个训练有素的射手每三分钟可发射两发子弹！”
“轰！”司徒夙莎只觉得自己的耳边落下一道响雷，瞬间将自己劈傻！她结结巴巴地又问道：“你你说什什什么？！”
“三分钟两发！”永仓新八又强调了一遍。
“轰！”响雷再次降临！司徒夙莎跳起来大叫道：“三分钟两发还是训练有素的射手……你们开什么国际玩笑？！盖贝尔呢？为什么不用盖贝尔？！”
“幕府其他游击队在用。”原田左之助说着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我们可是堂堂武士，怎么能轻易用外夷的……”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司徒夙莎瞪着眼睛打断他的话，她抚着自己的额头道，“天呐，都这个关头了，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
井上源三郎自信地笑道：“小夙你不用担心。在伏见的幕府军有三千人，而萨长不过一千五百人。我们对付萨长那些散兵游勇还是绰绰有余，幕府这次胜券在握！至于是和式火绳枪还是盖贝尔都没什么关系！”
司徒夙莎猛地抬头看了一眼井上源三郎，又猛地转头瞪着永仓新八，问道：“你既然是小统队队长，那我问你知道什么叫‘点射’吗？”
永仓新八摇了摇头。
司徒夙莎低下头又问道：“那你平常怎么射击的？”
“举起来，打出去！”永仓新八倒是答得斩钉截铁。
司徒夙莎突然一把抢过原田左之助手中的枪就向土方岁三的房间跑去……
“这家伙怎么了？”原田左之助不由得皱眉道。
“这家伙该不会害怕了吧？”永仓新八抱臂笑道，“没上过战场就被吓傻了吗？……哼，女人……”
“呀……”井上源三郎将手揣进袖筒看着司徒夙莎离开的方向思索道，“我看小夙不像是害怕，倒像是……”
“不管像什么，”永仓新八断言道，“女人就不该来战场！”
“是啊！”原田左之助也双臂交错，神气活现道，“女人啊，就是麻烦！”
这三个人就用着不同的抱臂方式站着看向司徒夙莎离开的地方，突然间又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小夙也是个女人啊！”
“是啊！”
“哈哈哈……！”
就好像看到司徒夙莎跟来很开心似的！
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司徒夙莎死乞白赖地缠着他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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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岁三正在办公——他办公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可是司徒夙莎偏偏在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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