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朝阳-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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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少女有些倨傲地看着司徒夙莎，眯着眼睛说：“This　dress　is　　givrn　by　my　cousin；You　can　not　afford　to　pay！（这是我堂兄送给我的，你们赔不起！）”
“You're　so　rude！（你真无礼）”司徒夙莎皱了皱眉，“But　you　know；　everything　shoule　be　solved！（但是你也知道，任何事都是需要解决的）”
少女依然是一副嗔态，可举止仍透着优雅；她瞪着眼睛道：“I　hate　Japanese　very　much！　I　don't　want　to　talk　with　you！（我很讨厌日本人，所以我不想跟你们说话）”
司徒夙莎笑了，她耸肩道：“Well；　so　do　I！　I'm　not　a　Japanese　；　but　a　Chinese　；　a　Chinese　woman！（我也是。但我不是日本人，我不仅是中国人，还是个女人）”
少女先是有些疑惑，随意双眼发亮道：“Really（真的吗）”
“Absolutely！（当然是真的）”司徒夙莎笑着点头。
少女当真是少女，司徒夙莎说了她立刻就相信。像个小孩子一样眉开眼笑道：“If　you　give　me　a　help；　I　will　five　him！（如果你肯帮我个忙，我就原谅他！）”
“What　is　it（什么忙？）”司徒夙莎警惕地问道。
“I　won't　hurt　you；I　promise！（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少女竟然拉起了司徒夙莎的手，“Just　follow　me！（跟我来吧）”
“Wha。。。　Wait。。。（什……等等……）”司徒夙莎不得不被少女拉着走。
“怎么回事？”见司徒夙莎没有反抗，土方岁三只好跟上。
“我也搞不清楚……”司徒夙莎有些无语，“她说如果我帮她一个忙，她就原谅伊东先生……”说到这里，司徒夙莎忍不住白了伊东甲子太郎一眼。
少女突然回头笑道：“My　name　is　Margaret　Marshall。　How　about　you（我叫玛格丽特。马绍尔，你叫什么名字）”
司徒夙莎没提防她突然回头，讷讷道：“I'm　SuAre　you　English（我叫小夙，你是英国人？）”
“Yep！（是的）”玛格丽特看起来心情很愉快。
“Hey；Margaret　！Where　has　you　gone（玛格丽特，你去哪了？）”没走多远，便看见一名身着白衬衣的高个子男子走了过来。笑容阳光，完全没有半分责怪之意。
“My　dear　cousin；She　is　Su；from　China！（堂兄，她是来自中国的小夙。）”玛格丽特一见那名男子就兴高采烈地介绍道，“Su；　He　is　。。。（小夙，她是……）”
“Mr。　Guitar！（吉他先生）”司徒夙莎笑道，“T　think　you　woulden't　know　me！（我想你一定不记得我了）
“Nope；　I　knoe　you're　Miss　Guitar！（不，我知道你是吉他小姐）”男子将手臂放到身前，绅士地躬身道，“It's　my　honour　to　see　you　again。I'm　William　Marshall。（很荣幸再次见到你，我是威廉。马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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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让司徒夙莎帮的忙简直令司徒夙莎大跌眼镜！
原来今天是她堂兄威廉的生日，为了在派对舞会上惊艳登场，这位大小姐选择穿当时清朝的旗袍试图惊艳四座！可是中国古代的衣服颇为繁琐，她虽有却不知如何去穿，这才相上了司徒夙莎。
“Why　do　you　have　so　many　chipao（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旗袍？）”司徒夙莎看着这一件件中国的传统服饰不禁傻了眼……
“My　cousin　is　a　raw　silk　merchant！（我的堂兄是个生丝商人）”玛格丽特一边对着镜子比划衣服，一边道，“I　love　these　clothes。They're　amazing！（我喜欢这些衣服，它们太漂亮了）”
“Wow；awasome！（美极了）”司徒夙莎有些自豪。对这对兄妹更是大生好感！
“Hurry　up；　Su！Tell　me　how　to　wear　it！（赶快帮我穿！）”选好衣服的玛格丽特焦急地催促着。
好在司徒夙莎回过一次大清，虽然经费不足的她穿的汉服相当粗糙，起码还弄清楚了里面这若干件衣服的穿法及顺序。
虽然这种衣服跟玛格丽特的气质很不搭调，她却很是满足。兴致上来的大小姐立刻变得慷慨。
“I　wanna　to　see　you　Chinese　woman　wearing　dress！（我想看中国女人穿洋装的样子）”
就算司徒夙莎平日里再“男人”，多年未穿女装的她此刻也有些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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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土方岁三和伊东甲子太郎涵养好，此刻也觉得如坐针毡——本来不怎么喜欢洋人的他们此刻却置身于洋人的派对会场。心中虽然也充满着新鲜感，却不通外语，只能和威廉大眼瞪小眼地站着……
然则就在这焦躁不安的时刻，盘旋的楼梯上却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众人不禁抬头——
一个淡黄色的身影跃然眼中！——司徒夙莎长发微挽，几缕青丝有些慵懒地垂在脸旁，妆容使得夙莎的五官变得精致，贴身的洋装衬托出她曲线的玲珑，高跟鞋隐藏在长裙中，衬出她身体的修长。
她扶着楼梯的扶手，因穿不惯这一身显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她的拘束却挡不住她因习武而具有的轴心及气场。比起洋人，她有着东方女性的柔美气质；比起日本女人，她有着未经封建压迫的自信！
若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那么这个平日里穿着男装在外表上毫不起眼的女子，此刻却因“独特”而大放异彩！
土方岁三简直不能相信这个女人就是夙莎……
司徒夙莎心中甚是忐忑，她小心翼翼走了一路，终还是在走下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踩到裙角绊了个趔趄。
幸好土方岁三及时伸手扶住了她，一向淡定如水的土方此刻竟有些脸红。他讷讷道：“你怎么……”
司徒夙莎翻了个白眼，撇嘴道：“那个玛格丽特折腾了我半天，走后她看着我说了句‘我改变主意了’就把我这么推出来咯！”
往常看起来毫无形象的表情，此刻居然给人‘女儿家嗔态’的感觉。
伊东甲子太郎不自然地笑道：“当真想不到夙小姐竟然如此可人……”
司徒夙莎正准备酸他两句，威廉却躬□伸出手道：“Could　I　have　the　honor　to　dance　with　such　a　beautiful　lady　like　you（我能有这样的荣幸和您这样的美丽的小姐共舞一曲吗？）”
司徒夙莎吓了一跳，她结结巴巴地回答：“Sorry；I。。。I　can't。。。（对不起，我……我不能……）”
然而威廉的手却不收回去。
土方岁三警惕地问道：“他要干什么？”
司徒夙莎的面颊有些红了，她尴尬地解释道：“他让我和他跳舞。”
土方岁三的脸色变了。
“土方先生，”伊东甲子太郎有些意味不明地笑道，“这里是洋人的地盘，我们还是顺从他们的意思比较好。”
土方岁三松开司徒夙莎，脸色却更加难看。
司徒夙莎拍拍衣服，有意无意地解释道：“其实这个时代的……我是说洋人们跳舞几乎不会有肢体接触，不过是一种礼节罢了，没别的意思。”
土方岁三不说话，脸色却稍有缓和。
然而刚刚缓和的脸色，却在司徒夙莎把手递过去，威廉吻上司徒夙莎手背的那一瞬，再度变得铁青！
为了避免尴尬，司徒夙莎只好故意装作没看见。
小型的舞池，悠扬的音乐。绅士与淑女，往往就是英国舞会的主打！
司徒夙莎曾经参加过司徒夙龙学校里举办的复古舞会，对这个时期的舞蹈并不陌生。
“You　dance　well。（你跳得很好）”威廉微笑着柔声。
司徒夙莎牵动嘴角，没有说话。
方向变换，威廉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司徒夙莎。他默然许久又道：“Do　you　believe　in　love　at　the　first　sight（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司徒夙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摇头道：“No；　I　don't。（我不相信）”
“I　didn't　believe；　ethier；　（我原来也不相信）”威廉的眼神忽而变得深情，他看着司徒夙莎认真地说，“But　now；I　do　believe。（但是现在我相信了）”
司徒夙莎微叹——英国人虽然比美国人要间接，可对爱情也属“感情爆发型”。
舞曲未尽，威廉却已停下舞步，单膝跪地掏出随身携带的戒指道：“Would　you　marry　me（你愿意嫁给我吗）”
经历过如此变故的夙莎，头一次被求婚就是一个“高富帅”。如果嫁给他，大概司徒夙莎再也不用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
这种堪称奇迹的梦幻般遭遇，有几个女人能不动心？
司徒夙莎不是神仙，她当然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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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的市区仍是那么繁华热闹。时值樱花凋谢的季节，粉红色的花瓣漫天飞舞，别有一番浪漫。
一到江户，伊东甲子太郎就去协助斋藤一张罗招募队士的事。打点妥当的土方岁三，当然还是要回家看看。
“我说……”司徒夙莎拽了拽土方岁三的衣角，“我当时那么干脆地就拒绝了他，你干嘛不理我啊！”动心不是动情，“被感动”并不妨碍司徒夙莎拒绝他。
土方岁三不耐地皱眉，却不说话。
司徒夙莎撇嘴道：“那我把他送给我的吉他砸了总可以了吧？”
“咳！”土方岁三咬了咬牙，转头怒道，“你为何拒绝他？！”
“我为何不拒绝他？”司徒夙莎反问，“你不是讨厌这些洋人么？干嘛还让我嫁给他？！”
土方岁三别过头有些别扭地说：“你不讨厌即可。”
司徒夙莎皱起眉头撇嘴道：“‘我不需要女人对我许下什么诺言。不要在我这个混蛋的身上浪费精力！小夙，你嫁人吧……’——你当时明知我无人可嫁，也不会嫁给他人，为何还要这样说？——尽管你这句话委婉到不会有任何歧义，但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明白你的意思么？”
土方岁三沉默了……
土方岁三沉默，司徒夙莎也不说话。土方岁三不走，司徒夙莎就等着他。
“你先回去吧！”土方岁三最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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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户冢村三味弦屋并不是什么大店。可是却总有一种温馨怡人的感觉。
三味弦屋的女儿于琴弹着一曲众所周知的好曲子，有着艳丽面容的她为这家小店增色了不少。
然而当土方岁三迈进这家小店的那一刹那，于琴整个人却不由自主地僵住了！——三味线的音戛然而止，她的僵硬的脸部却渐渐绽放出了惊喜交加的笑容！
“岁三大人！”于琴一路小跑到土方岁三身边，眼含泪光渴求地看着土方岁三，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您终于回来了！”
春至，万木抽芽。在这一片浅绿色中，一座小木屋的身影若隐若现。于琴一边为土方岁三沏茶，一边满面娇羞地说：“岁三大人此次归来……可否，是为了我们的婚事？”
原来当时土方岁三在上京前，他的亲戚们曾紧锣密鼓地策划着他与于琴的婚礼。可是就当万事具备的时候，土方岁三却自己叫了停。他的理由还是“自己在事业有成、扬名立万之前打算独身”，于琴只好沦为土方岁三的“未婚妻”。
“于琴。”土方岁三不得不开口。
于琴笑问道：“怎么了？”
土方岁三深吸一口气，一脸认真地俯□去，以首触地道：“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你另嫁他人吧！”
于琴好像被打了一个耳光似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强笑道：“为什么？如果是因为时机不对，我还可以等啊！”
土方岁三不起身，他一字一句地坚定道：“我不能欺骗你的感情。对不起！”
于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她突然抓起装有滚烫茶水的茶杯扔到土方岁三的身上，嘶声道：“我等你这么久，你这混蛋为什么要抛弃我？！”
土方岁三低着头既不解释，也不还手。
“混蛋，混蛋！！土方岁三你是个大混蛋！！”于琴冲上去对着土方岁三一顿乱抓乱打，随即捂着嘴泣不成声地跑了出去。
土方岁三闭起眼睛，微微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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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喜六的家永远都充斥着草药的味道。土方岁三的嫂子将研好的草药敷在土方岁三烫伤的地方，问道：“阿岁，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土方岁三无喜无怒地回答：“不小心打翻了茶壶。”
嫂子微叹，她轻轻将绷带缠在土方岁三的手臂上，嗔道：“你从小跟着我长大，会不会粗心至此我会不知道？你去找于琴解除婚约了吧？”
土方岁三不语——小地方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
嫂子又道：“你虽然在家书中总是言简意赅，不喜多言。可是阿光也会时不时地将近藤先生的家书告诉我们。我看得出你和夙莎的感情。”
土方岁三闭起眼睛，仍是不语。
“小夙虽然不是能做□的性子，但好在心地还是善良的。”嫂子将土方岁三的衣袖拉下，“今天一早还给我们带了很多东西过来。几年不见，人也稳重多了！”嫂子将剩余的药物绷带放好，又道，“阿岁，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既然互相喜欢，何不在江户办了婚礼成家？”
土方岁三整理好衣服，起身淡然道：“这是我能给她最多的。”
嫂子也起身，她笑叹道：“你们两个啊……今早我劝过夙莎，让她想开。那孩子却笑着对我说‘这样是最好的’……呵呵，现在看来你们两个简直就像商量好的一样啊！”
“是吗。”土方岁三穿起外套，语气仍是那么波澜不惊。
嫂子一边为土方岁三拽好衣襟，一边笑道：“既然你们两个都没有成家的意思，那你就对她好一点吧！——夙莎那孩子不远万里来到日本，那种寂寞恐怕不是我们能够体会的啊！你就不要整天板着一张脸，偶尔也对她说说好听的话吧！”
“不需要。”土方岁三边穿草鞋边别扭地说。
“阿岁啊！”嫂子轻轻拍着他的肩，“女人啊就算心里再清楚，也会想听听男人对她说说理所当然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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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夙莎独自漫步在往试卫馆去的路上，心中是一扫前日阴霾的清明。
看着这秀丽宁静的景色，司徒夙莎觉得这些比那些锅碗瓢盆可爱多了！
像司徒夙莎这样的女性怎么能容忍自己蹲在家里变成男人的附属品？
像当时日本这样的封建社会，司徒夙莎嫁为□后再整天在新选组内逍遥自在，又会成何体统？
婚姻和恋爱本就是两种不同的处事方式。
不管是有结果的爱情，还是没有结果的爱情，两个人都没有黏在一起的必要——爱情，本就应是纯净的存在！
所以岂非这就是土方岁三能给司徒夙莎最多的？岂非司徒夙莎就该觉得足够？
相爱。未必要海誓山盟，未必要执手白头！
相爱。是一种状态，而不是一种形式！
“喂！”一个身材粗壮的壮年男子突然拦住了司徒夙莎的去路，他满脸怒色地瞪着司徒夙莎，恶狠狠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司徒夙莎？！”
“我是。”司徒夙莎平静地点头——跟着冲田总司巡逻得多了，对这种场面她早就淡定。
“就是你勾引土方岁三，害得我妹子被抛弃！！”壮汉撸起袖子道。
“你妹子？”司徒夙莎微微皱眉。
“我妹子是土方岁三那小子的未婚妻，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让土方岁三解了和我妹子的婚约？！”壮汉的神情又怒又倨傲，“老子今天非要给你点儿教训不可！”说罢，伸手对司徒夙莎就是一个耳光！
“他妈的！”一个耳光还不够，这壮汉又抡圆了拳头向司徒夙莎糊了过来！
“啪！”一声轻响，司徒夙莎已经扭住了壮汉的手臂。这壮汉登时动弹不得，不禁冷汗涔涔！司徒夙莎冷声道：“未婚妻并非正妻。我也不是要嫁给土方岁三，你教训我亦是无用。更何况，我已经让你出过气，你若还要得寸进尺，那便休怪我不客气！像你这样的草莽，就算来一百个我也一样对付得了！”
壮汉脸色苍白，连话都说不出了……
司徒夙莎松开他，背过身道：“趁你妹妹还年轻，还是让她尽早另嫁他人吧！”
壮汉一溜烟地逃离。司徒夙莎长长叹了口气，抬手轻抚自己有些发肿的面颊，不禁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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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樱的花瓣飘落在水面上，映着水面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