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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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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说说”替你编成戏文来传唱才好玩哩。”,陈王谟见了这一幕,心头吃惊,脸色微变作为武勋贵族,他并不怎么畏惧张居正的权势,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丢失了漕银,料想京师中已有无数的御史言官上本弹劾,听说因为涉及到一条鞭法以银子抵充实物税的做法,张居正非常不满,要是再得罪他的亲信”那可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啦!

堂堂平江伯、漕运总兵官竟心头忐忑起来”后悔刚才不该得罪秦林,甚至寻思从什么方面弥补一下才好。

张敬修和张紫萱兄妹也走过来了,三人像众星捧月一样把秦林围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

“一别多日”耳闻秦世兄在金陵好生风光,愚兄弟都羡慕得紧呢!”张敬修话不多”说到这份上已是非常亲近的表示。

张紫萱则笑盈盈的望着秦林,距离之近”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女儿幽香:“秦兄,银两消失之谜,小妹冥思苦想不得其解,今天秦兄定要一展身手,叫小妹大开眼界呀!”

秦林微笑,自然而然的道:“别的不敢保证,白莲教所用的手段,绝对是你们闻所未闻的。”

陈王谟、李肱等人惊讶非常,秦林说话并没有丝毫谄媚讨好之意,看样子他并非张居正心腹下属的地位,而是与相府的公子小姐平等论交呢!甚至,张家三位对他还颇有几分敬慕之意!

说不定这秦副千户还真有点门道人人都这么想着。

见人们到齐,秦林拍了拍手掌:“牛大力,把装漕银那艘大船下游的河底捞一捞!”

我倒!众官眼珠子哗啦啦掉了一地,粉碎。

自从漕银失踪,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白莲教用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把银子弄到河底去了,所以用什么滚钩铁爪、细竹爪篱打捞了不知多少遍,可以说河底都被翻遍了,责任最大的陈王谟甚至出重金到沿海请了水鬼来(摸)过河底,都一无所获。

现在秦林又要捞河底,岂不是愚蠢至极?

白师爷撇撇嘴”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陈王谟说:“东翁恕学生愚昧”这河底已捞了无数次,秦将军这次又能捞出什么来?以学生愚见,还是回去审问漕帮总甲田某人,及早追比账银,也好给朝廷一个交代。”

“是啊,白夫子说的有道理”,”漕运总督李肱也点头赞同,他的责任比陈王谟小,但要是能逼着漕帮退银子,这场天大的祸事就算过去了,官场上平安无事就好嘛。

田七爷哭丧着一张脸,漕帮虽然有钱,可五十万两银子已是大明朝国库大半年的结余数目,怕不把漕帮所有商人的家底掏空,或者摊派给所有漕工?再说了,银子好赔”罪谁来认?抄家杀头啊!

秦林仍是那么笃定,朝众人笑笑:,“稍安勿躁,一会儿就有结果。”,牛大力划,着小艇来到大漕船下游一点儿的位置,把铁爪绑在长长的竹竿上”伸进河里,挖啊挖,用力挖,挖出了,呃,一坨淤泥?!

噗的一下,白师爷笑喷了”朝陈王谟拱拱手:“学生愚见,东翁现在可以回扬州城了。”

“好臭,好臭!”张懋修用手在鼻子底下连扇直扇。

张紫萱睁着迷人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故作不解的问道:“三哥,你扇什么呢?”

张懋修挤眉弄眼做出恶心的样子,指了指白师爷:“刚才有人噗啊噗的放屁呀!岂不臭得厉害?”

张紫萱掩着小嘴,咯咯直笑。

白师爷登时闹了个面红耳赤,陈王谟也不说要走了,别的人本来想笑话秦林,赶紧把马上要出口的话,又给吞回了肚子里。

牛大力取了淤泥回到岸上”秦林让陆胖子端出准备好的铁锅、锅铲、蝶炭等物”就在地面挖了一孔灶,把淤泥放在锅里,点火熬煮。

白师爷的神色变了几变,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说。

别的人敬畏张家权势,漕运总督李肱却是万历新政的反对者,并不介意张家公子小姐的态度,呵呵冷笑道:“难道秦长官还要从污泥中炒出银子来?非是本官自夸,也曾博览群书”从没看见有化银为泥之法!除非白莲教真能遣神驱鬼”否则泥中断不至于炼出银子。”

李肱所说的确有道理,只可惜无人敢冒着得罪张居正的风险来附和他,一番话说完众人鸦雀无声”叫他好生没趣。

淤泥中水分很多,铁锅底下点起大火,陆胖子添柴、牛大力扇风,时值隆冬,熬得锅里水气蒸腾”渐渐熬干成了一锅干沙泥。

秦林抄起锅铲就上去炒了起来,翻动一阵,热得满脸通红汗珠子直冒,他干脆把飞鱼服敞开了,看看张子萱盯着锅里出神,这家伙没脸没皮的唱了起来:“一呀炒,炒得河沙啧啧香”二呀吵,炒得妹子看出了神,三呀炒,原来是个嘴谗妹”盯着哥的桂huā栗……”

张紫萱粉面发红,小嘴一撅,把秦林狠狠瞪了两眼,不去看他。

张懋修朝秦林做了个鄙视你的手势,正想帮妹子骂秦林几句,忽然就惊讶的揉了揉眼睛,大声叫起来:“天哪,没看错吧?河沙里面炒出银子来啦!”

众位官员再也顾不得朝廷命官的威仪,在好奇心驱使下一窝蜂的朝前涌”伸长了脖子去看秦林那口锅。

只见失去水分变得灰白的干沙泥之中,一些银闪闪亮晶晶的金属颗粒滚来滚去,起初还只有散碎的几颗,秦林越炒就越多,不一会儿,融化的金属颗粒就结成了手指头那么大的块儿。

难道这就是丢失的漕银?

秦林熄了火,用火钳把那金属块儿夹起来。

陈王谟喜不自胜,冲上去就想抢过来看”秦林却把火钳一转,没让他拿到。

“你!”陈王谟急得眼睛都红了。

“伯爷不怕烫手?”,秦林话里有话的戏谑着,把金属块儿浸到旁边的雪堆里,刺啦一声水雾冒起来”这才递给陈王谟。

顾不得许多,陈王谟把那白亮亮的东西送到口中咬了一下,然后他的笑容就凝固了,愕然“隍恐”莫名其妙。

“这不是银子”,”秦林轻而易举的从呆怔的陈王谟手中取回了金属块,“实际上这只是锡而已,和银子比起来就太便宜啦。”

张紫萱也不计较秦林口huāhuā了,秀眉微蹙,眸子亮闪闪的:“秦兄,这样说来是白莲教用锡替换了银子,然后在此间把锡扔在河底?”,“回答正确加十分!”秦林打了个响指。

四名把总开箱检查银锭并不会一锭一锭去咬,甚至连(摸)都不被允许,只是开箱粗略看看,而装运漕银的密舱光线又非常的昏暗,锡和银都有着银白色光泽”便能鱼目混珠了。

可锡锭的大小是和银锭一样的,否则很容易在开箱查看时被识破,那么它是怎么通过泻洞或者舷窗离开密舱的呢?又为什么化在了河底淤泥之中?

 182章 锡疫

“明白了!哈哈哈哈……陆远志忽然大笑起来,不假思索的道:“锡只要略为烧热便会熔化,施把总在舱中烧火,把锡熔化之后,通过泻洞倒进河里的!”

哦”原来如此!众人纷纷点头,作恍然大悟状。/  /

秦林则是暗自哂笑,胖子所说当然也有点道理,纯银的熔点是九百六十多摄氏度,而锡的熔点仅仅是二百三十多度家里炒菜把油烧到七八成热就有这个温度”所以刚才能用锅把锡从干沙泥中“炒”出来。

相对于熔点高的银,锡只需略为加热便能熔化,确实很容易从泻洞排出去”可胖子的结论有一处关键却说不通啊!

张紫萱是众人之中反应最快的,立刻提出了质疑:“这似乎有些说不通啊,确实锡只要略为加热就会熔化,便能从泻洞中排出,但密舱之中并无烟火的痕迹,咱们且不论哪儿来的木材煤炭,只说他们在仅有两只小通风窗的密舱中烧火,不怕把自己熏死?”

胖子费劲儿的抓着头发,忽然想到之前通过明察暗访了解到的情况,像连珠炮似的解释道:“原来如此!起夜的听到官兵听到密舱中有人咳嗽”便是被烟火熏的!加热锡锭的燃料”其实是崔司仓暗中运到舱里面的烈酒,而老军看到鱼跃龙门,因为熔化的锡倒进河底,鱼才惊得跳出了水面!”

陆胖子只觉分析丝丝入扣,得意的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我这么聪明啊……秦哥,这次我没说错吧?”

咳咳,秦林笑着摸了摸胖子的头”“孩子,能把错误的推断说得和事实一样,你亮了!仔细想想,要多大个酒葫芦装的酒,才能燃烧把整整五十万两锡锭熔化,这些熔化的锡,一入河中就又结成了坨,怎么会打捞不到,而化于淤泥之中?”

胖子把脖子一缩”嘿嘿干笑两声,知道自己推理的方向错了。

“锡疫”秦兄,一定是锡疫吧?”张紫萱流光溢彩的双眸看着秦林,不知是北风吹的,还是因为找到〖答〗案之后的〖兴〗奋”漂亮的鹅蛋脸上泛着诱人的红晕。

秦林点点头,这才是正确的〖答〗案”锡锭在舱中的消失,并非因为高温加热”而是和扬州近日罕见的严寒息息相关。

锡元素有白锡、灰锡、脆锡三种同素异形体。在不同环境下,锡可以有不同的结晶状态。在室温和高于室温的条件下,最稳定的形态是白锡”白锡是一种可锻金属”常被人们用来制作锡器,酒壶、茶叶罐什么的,唐僧的九环锡杖也是这玩意儿。

当温度低至摄氏零下十三度时,锡的结晶点阵就会重新排列,原子之间的空隙就会加大”形成一种新的结晶形态,即灰锡。

灰锡在不同结晶点阵之间的,接触处发生的内应力使它碎裂成粉末。

银白色的好端端的锡器,在低温下失去光泽变成暗灰色”碎裂成为粉末,这种锡的“瘟疫”还会传染给其他,“健康”的锡器”一块锡锭变成灰粉”把灰粉撒到还没有转变的锡锭上面”很快就全都变成灰粉了,好像疫病传染似的,人们观察到这种现象,便称之为锡疫。

锡疫在北方寒冷地区是经常见到的,但扬州地方暖和,人们极少见到,所以人人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岂知结果竟然如此出人意料?

(猫注:扬州天气温和,但也有一九一八年摄氏零下二十度的低温记录”比产生锡疫的零下十三度还冷)

在场的南方人还不大明白”有北方寒冷地区生活经验的则一下子明白了,黄公公啧啧赞叹道:“的确如此,咱家早年在御用监办事,见京师宫里头的锡器铸造时都要加铜加铅,还不明白为何如此,想来定是避免用纯锡在冬天发生锡疫了!”

张紫萱仍有不解之处,她料定秦林一定知道原委,便只问他:,“以扬州的天气,锡疫发生不会太快,怎么能在一夜之间,让五十万两银子统统变成灰粉?”

秦林笑而不答,让牛大力用木筷子夹着刚才炒得的锡块,站在风。子底下”又叫陆胖子把红盐溶在烈酒之中,往锡块上浇淋。

不一会儿,只见那锡块渐渐变灰,失去了金属光泽,忽然就变得粉碎,牛大力夹不住,掉在地上成了一堆灰粉。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红盐和烈酒相混合”可以让锡疫发生得比平时更快!

秦林笑笑,红盐、烈酒相混”正是锡疫的催化剂呢!

现在温度没有低到锡疫发生的零下十三度,但酒精挥发会带走热量使物体温度降低到气温之下”牛大力夹着锡块站在风口,浇着酒精降温,又有催化剂,锡疫不发生才怪了。

回到“漕银”消失的那天晚上,气温极低,达到了锡疫的发生条件,施把总又带着亲兵往锡锭上浇酒精混合红盐的催化剂,再把锡锭变成的灰粉撤到每只箱子里去、于是,没huā多少工夫,所有的锡锭都变成了灰粉,可以轻而易举的从泻洞排出去啦!

这样一来”所有的奇怪现象都有了完美的解释,船舱中有人咳嗽,是因为不小心吸入了灰粉:而鱼跃龙门,则是锡粉排到河中,河水受到污染,鱼儿的鳃被粉末堵住,痛苦的跳出了水面!

为什么历次打捞都没有发现异状呢?

若是锡锭、银锭,早就被捞起来了,可锡锭变成了乌灰色的粉末,和运河河底的淤泥混在一处”谁能看出来?不是秦林通过推理找到了原因,特意捞了淤泥来炒炼,就是再过五百年,人们也不会发觉河底沉着锡粉啊!

白莲教这件案子几乎做的天衣无缝,但正如秦林所说,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完美的犯罪,他们留下的唯一破绽就藏在河底淤泥之中:灰锡的密度是五点七五克每立方厘米,是河水的五倍多,所以锡粉排入水之后并不会被冲走,而是沉积于河底淤泥之中,只要有心人识破了奸计”挖出淤泥进行炒炼,顿时就真相大白!

 183章 赃银下落

在场众官员全都惊讶的看着秦林,以锡销替换银锋,再利用锡疫将锡锭变成灰粉排入河中,这种机巧诡诈的作案手段,换做他们就算抓穿了脑袋也破解不来的,难为这秦副千户年纪轻轻,智谋竟如此了得!

秦林便把案情详细说了一遍:白莲教不知用什么手段控制了施把总和崔司仓两人,或者这两人本来就是白莲教潜伏在官府中的教徒,便利用他们职务之便,定下了窃取漕银的计策。 /

崔司仓虽掌着镇江府库,但库银最多的时候也就秋征所得的几万两,对于白莲教的造反大业而言未免有点杯水车薪,于是他们设计在冬解时,抓住淅江全省和苏、松、常三府解往京师太仓库的漕银集中在一起、并且途经镇江的机会,用锡锤掉包的办法把这一省四府五十万漕银一网打尽!

和银相比锡链十分便宜,根本无足挂齿。

利用锡疫的办法让锡键消失在河底,这个办法是万无一失的,因为漕船往京师走,越走越往北,气温就越来越低,总有一天能够达到锡疫发生的条件,施把总就能动手把锡链化为灰粉了白莲教怎么知道红盐加烈酒能催化锡疫呢?多半是他们炼制丹药时无意间发现的吧!

白莲教唯一没有算准的是”今年扬州境冉奇寒,船队走到三湾就有锡链开始变色”施把总不得不提前发动,还没来得及远离镇江,使得秦林更快识破了他们的奸谋,将案情大白于天下。

秦林一席话说完,人们全都啧啧赞叹,既惊讶于白莲教的狡诈奇诡,又佩服秦林神目如电。

漕帮田七爷扑通一下跪雪地里,朝着秦林连连磕头:“谢秦将军明断秦将军明镜高悬、神目如电!”,既是施把总等人利用锡疫做的手脚,便与漕帮无涉,他总算松了口气。

陈王谟神色间很有些不以为然,也没理会田七爷,而是先向秦林拱拱手”急切的问道:“秦将军既已识破了白莲教以锡换银、李代桃僵之计那么一定知道漕银在何处了?”,“不知道……”秦林脸一板从牙缝里迸出三个字。

陈王谟先有些生气,接着傻了眼,这才想起来刚才好像把人家得罪的不轻,换了谁也不会有好脸色呀!

无可奈何堂堂超品世袭伯爵、掌十万漕军的漕运总兵官,红着脸、低着头陪着小心央告:,“同是为大明朝廷出力,下官一时糊涂,些须冒犯秦将军切勿记在心上……”

张家三兄妹在旁边看得好笑,陈王谟平日里谁的面子都不卖”掌着日进斗金的漕运,又是铁打的世袭武勋,真正牛气冲天,没想到这会儿却被秦林一个锦衣卫副千户拿捏得要圆就圆、要扁就扁。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张懋修暗暗朝秦林一竖大拇哥。

张紫萱则嘻嘻的抿着小嘴直乐:“秦林这家伙,真是吃亏从来不肯,有便宜抢着占!”

陈王谟毕竟是掌漕运实权的伯爵秦林只不过厌恶他用人时谦恭下士觉得用不着就傲慢无礼的德性,见他服软便趁势收篷:“伯爷说哪里话?下官正想着漕银的去处呢!现在恐怕已在东洋大海之上了吧”下官想想办法,总要弄回来吧。”

话还没说完陈王谟就两眼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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