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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旗下的誓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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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坤和军部后勤一行人疾步走进病房看望伤员,院长介绍道:“因为没有麻醉药,许多战士在手术中咬牙挺过来,把嘴唇咬破了也没吭一声,这样的战士很多。我们做医生的真不忍心哪!”
他们来到炎林床前站下,“这个小战士住院治伤期间还不忘搞宣传,把伤员情绪都调动起来,为我们减轻了不小的压力啊!”政委在一旁夸赞炎林,他低下头心里美滋滋的。
王宏坤犀利的目光打量着炎林,又看了看他腿上的伤,拍拍他的头笑道:“哈哈,小黄陂佬,我们又见面了!三十团学兵连的红小鬼嘛!”军长一眼就认出他。
“军长,小战士表现不错,我们准备把他留在医院工作。”院长说罢政委也在点头,炎林吃了一惊。
“行啊!几时出院几时报到,小鬼,安心养伤吧。”军长干脆的应道。
“不行!除了学兵连我哪都不去!”炎林急了,在病房里叫嚷。
“你先养伤,别想那么多,出了院再说!”王宏坤扭头对院长说道:“有困难我们就想办法解决,没有药品就找敌人要嘛!老周啊,目前存在的问题你们先克服一下,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的。”军长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院长松了口气。
军里很快派出一批便衣和商贩混在一起,这些商贩决非一般的商贩。一般人也不能从敌人眼皮下弄回违禁品倒卖,他们是道上混的人,无论是红军还是白军对他们都客客气气的。红军要依靠他们采购世面上买不到的紧俏物资和药品,白军内部一些人要靠他们从中倒卖紧俏物资狠狠捞取钱财,大家都心照不宣。
这一趟,在道上混的商贩照老规矩打点封锁线上的守军,使红军采购人员大摇大摆通过封锁线,接应部队没有战斗。无利不起早,红四军没有亏待道上的人,把该付的钱付给道上的商贩还另送了一笔酬金,一部分钱是通江进步人士自愿相帮的。
川北这一带山清水秀,山中藏宝。
山里有不少中草药能治跌打损伤,七十多岁的长胡子老中医派人找来草药治疗枪伤,疗效还不错。用了它伤口果然愈合的很快,炎林能下地走动脸色也红润起来,他成天缠着军医要求出院。
这天,军医潘子华笑着对他说道:“小鬼,你可以出院了!院长让你去一下。”
“小鬼,从既日起留在卫生部工作,说说你的想法吧。”院长很干脆,几句话象一颗重磅炸弹炸得炎林一楞,他完全蒙了。红十师过去有卫生部,都叫习惯了,以后一直都这么叫。
炎林想不通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医院,他涨红脸大喊大叫:“让我回战斗部队!我死也要死在战场!”院长望着他笑而不语。
“你上哪儿去找部队,十一师早就上前线了,就是放你走你也去不了啊!”政委接过话头。
一个穿戴整齐的军人听见喊叫声走进来,腰里别着把手枪,他问了下情况转过头厉声向炎林问道:“把你留在军医院,你就说干不干吧?”这人真奇怪,说话的口气比军长还大,看他倒背双手的样子象是在搞审讯,屋里的气氛紧张起来。
院长连忙摇头示意炎林不要说话,政委更奇怪,悄悄把手捅到炎林的胳肢窝,他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
那人皱起眉头对炎林训斥道:“小鬼,严肃点!我在问你话呢!”他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斜眼看着炎林,红军中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炎林不想理他。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医院新来的特派员,是总部派来配合我们工作的。”政委抢在前面说话,他要让炎林知道站在面前的人是特派员,免得他说错话。
炎林大吃一惊,军医院竟有特派员,他心里更是老大的不愿意,可是他不敢随便说话了。谁不知道特派员就是天,要是炎林说不同意的话,会被特派员弄去劳改队扛米袋子。
多亏政委说的及时,炎林惊出一头冷汗。
“我叫徐立清,医院的政治思想工作由我来抓,业务部分归院长管,今后你要多向院长和同志们请教。”政委也兼政治部主任,曾任某师经理处书记、组织科科长等职,说话很有水平。
“还楞着干什么?快去看护长那里报到!”院长找个理由把炎林支走,免得特派员没事找事。
“是!院长、政委、特派员,那我走啦。”炎林立正敬礼后怏怏的离去。
炎林被红四军医院留用,右臂戴上了白色的红十字袖章,成为红四军医院卫生员。

第二节 红四军医院(二)

炎林想哭,他觉得自己不能上战场打仗还算什么战士,整天搭耷着脑袋,满腹心事不知找谁说去。
院长注意到闷闷不乐的炎林,给政委说道:“我还记得他被抬到医院时的情景,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兵,还有几个抱着我哭喊的小战士。后来潘子华告诉我这个小鬼成天闹着出院我就留了个心眼,要不然现在他还在到处寻找学兵连呢!”
“嗯,是个好苗子啊,就看你怎么培养啦。”政委远远的望着炎林,他很高兴这个充满活力的小宣传员来到军医院。
红四军医院的医务人员和后勤人员加起来有六百人左右,听起来很庞大,但正式的医务人员还不到一百人。
改编前的红十师医院刚到通江洪口场时,医护人员、医疗设备和技术上都是全军最强的,红四方面军成立总医院,以十师医院为基础,再从几个师医院抽去一些医务人员。过去的红十师还有卫生部,现在医务人员少得可怜。
炎林住院后正遇到改编,医院虽增加了人手,医生仍是奇缺。全院加上院长总共只有四个军医。又从地方请来一位老中医,胡子足有一尺长,虽然他已经七十岁了,却深受红四军指战员的爱戴和尊敬。
他医术高明,连老百姓都夸他是神医,华陀再世。他精湛的医术救活了不少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红军战士,炎林第一次住院就是老中医给拣回的命。
看护队有五个班,每个班都有超编,加起来足有两个排,看护长是他们的头儿。
看护是医院的中坚力量,负责一般性抢救与治疗,看护队大部分是男兵,要上战场搞救护无论是奔跑还是体力上都是男兵强。自从来到川北后,一些地方医院的女护士主动要求当兵也被分进了看护队,但医院仍以男看护居多。
他们挑起大梁,替代了军医相当一部分工作,负责战地抢救、外伤逢合、包扎伤口,打针、发药、换药等等,一系列医务人员该做的事都归他们做。不少伤员都安排在附近的老乡家住,两个排的看护每天累得连吃饭都在打盹儿。
护理队有上百人,男女兵都有。工作很繁琐,不仅要照料重伤员的日常生活护理和饮食起居,还要负责做医院的清洁卫生,每天因大量的人流产生了大量的垃圾,都由他们处理。
不管刮风下雨天寒地冻或是烈日炎炎,他们要配合中医上山采集草药,帮助药房熬制中药等项工作,其中还包括把牺牲战士的遗体送去红军墓地埋葬。还有医院迁徙时物资和器械的搬运转移等。
卫生清洁队一百多人,清一色女兵。她们分的很细,有专门负责洗涤纱布棉花进行消毒的,有洗衣队、做鞋队,包括给医护人员洗衣、做鞋等。
用过的棉花、纱布、绷带要反复使用,这些都是稀缺物资不能浪费。带着血的棉花纱布又干又硬不好清洗,她们蹲在河边用手搓脚踩棒子捶,洗净后又煮又蒸消毒。用于包扎伤口的绷带不够用,只好把旧床单撕成布条当绷带使用。
重伤员多,要洗的衣物也很多,不但重伤员的军装是她们洗,就连医院工作人员的军装都归她们洗,不是大家偷懒,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洗衣服,每个人的任务都很重。她们这份工作最不起眼却很劳累,不管天寒地冻还是烈日炎炎都蹲在河边洗衣,好在地方妇女队很重视拥军,每天来帮助洗衣队和清洁队干活,把它当作一项光荣任务来完成。
做鞋队的任务也重,有地方妇女队的帮助,战士们都看在眼里夸在口中。炎林脚上的布鞋就是妇女队同志给他量了脚的大小专门为他做的,他深深感到有根椐地真好。
担架队有两三百人,清一色男兵。军里有担架营,各师也有担架队,战场上伤员全靠担架队送到后方。
他们的任务就是从前线战场把伤员接回医院,一旦打起仗来医院需要转移,他们要把重伤员抬上担架行军转移。他们冒着抢淋弹雨在战场把伤员抢下来再送回后方医院,风里来雨里去来回奔波,他们没有武器,靠一双脚跑遍战场,用一双手托起一个生命。
都习惯了喊炊事班,其实有一个排,不用说,全是爷们儿。
炊事班也是体力活儿,医院的工作人员有大几百人,战时每天有上千的伤员,就靠他们的双手不停做饭,每顿饭要做好多锅才能供应上一顿的量,诸如外出担水、采野菜等杂七杂八的事情又繁琐又费时间。他们一天三顿忙个不停,从下半夜就起床忙碌,直到忙到天黑才做完一天的事,每天只能休息短短几个小时,人人都极度疲劳。
“看护长,医院怎么没有警卫连呢?”炎林感到奇怪,他以为这么大的军医院应该有自己的警卫连。
“口气蛮大嘛,警卫连?连警卫班都没有!全院总共才几支长枪几把大刀,只有院领导有手枪,连个警卫班都抵不上!”看护长的话却把炎林吓了一跳,堂堂的军医院也太可怜了。
“啊?要是遇到敌人袭击怎么办?医院没有战斗力伤员要吃大亏!”炎林瞪大眼珠望着看护长。
“这就不用你操心啦,咱们有军直保护,各尽其责嘛!”炎林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对军医院那少得可怜的武器耿耿于怀。
医院有轻伤连、重伤连、干部伤员连、病号连等多个连。轻伤连有好几个连,伤也并不算轻,只是转移行军时能跟上部队走。病号连是传染病及内科疾病,部队战士被传染后常常是一倒一大片,一死就是一两个排。
红四军仅有四、五名军医远远不够用,就是把脚板跑翻了也顾不过来那么多伤员,伤员中还有一些俘虏兵,看护们顶替了军医相当一部分的工作,只要不是上手术台的伤员一般的清创缝合都由看护来处理。
军医每天都在手术室里渡过,除了静静的开刀止血取子弹、清创缝合等,外面的枪炮声似乎离他们很远。

注:① 红军时期护士被称为看护,看护长就是护士长。

第三节 红四军医院(三)

一番周折后炎林又回到了老部队,毕竟红四军就是原来的红十师,他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军医院对伤员的关心有多种形式,不光治伤还为他们演出节目,医院有宣传队,队员来自医院各部门,每周搞一两次文艺活动,炎林也进了宣传队。大部分是女兵,炎林把学兵连的那点看家本领全都使出来,还教她们打快板,给医院宣传队增添了活力,伤员都喜欢这个活泼的小鬼。
红四军医院从部队抽来很多对医学一窍不通的新人,为了让他们尽快独立工作军医院开办了卫训班,炎林正好赶上趟,师团医院及卫生队也派出不少战士来学习。
第一堂讲课的军医是从国民党军队反正过来的,他负责讲野战外科部分。
有些西药的药片上印着英文字母或拉丁文字母的缩写,炎林看不懂,来卫训队学习的卫生员也看不懂。看护排不只是打针换药,还要领药、分药、发药,不认识这些字母无法开展工作。
医务主任来讲课,他望着席地盘腿做笔记的卫生员说道:“先教大家认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请跟我念A、B、C,D。。。。。。”
卫生员南腔北调的跟老师念着,怕记不住还用中文标出来。炎林有一个字母总是发音不准,医药主任教他好几遍还是改不了,“挨刺,挨刺,挨刺。。。。。。”炎林急得满头大汗就是不会卷舌,卫生员哄堂大笑,老师也笑。
反复教了多次见炎林仍改不了口,医务主任再也笑不出来,真是恨铁不成钢,他生气的走到炎林面前吼道:“把手伸出来!”炎林傻呼呼伸出手不知他要干什么。医务主任也不客气,举起代替教鞭的细棍子往炎林手心打去。
“哎哟!好痛呀!红军队伍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呀?”炎林不服气,一边大声质问医务主任一边把手缩回去藏到背后,卫生员捂住嘴越发笑得厉害。
“报告!主任同志,咱念不准可以再来嘛!你对自己的同志是不是太狠了点儿?人家小战士哭鼻子我可要告你!”一个卫生员严肃的站起来向他提意见。
“打几下有什么关系,不打痛能长记性吗?”医务主任振振有词,发音不准的卫生战士通通被他打过手心,这位红军医院的医务主任很有点私熟先生的味道。
炎林学起字母象在读天书,这让他怀念起在前线作战的日子,那段日子很苦,苦得让人难以忍受,指导员教大家学字学文化,他用循序渐进的方法让小战士学习,效果很好。军医院没有那条件,一个月要毕业,只能填鸭似的强行灌输。
眼下,令人头痛的字母让他心里直发毛。
看护长手把手教炎林学习清创伤口和身体各个部位的包扎,讲解战地救护的基本要领,还有阵地上小个子战士怎样将大个子伤兵救下战场的技巧。
渐渐的那些难念的药片名在看护班同志的帮助下已不在话下,炎林在老师们的教导下一点点的进步。 
在卫训队学习一个月后,看护长把炎林带到伤员面前,“你来操作吧,我在一旁看着。”有看护长这句话炎林胆子大了许多,他小心翼翼的用探针把盐水纱条放进伤口,用镊子转动清洗后再用探针把纱条轻轻的拉出来,里面的脓血也流出来,再放入盐水纱条引流。
在看护长的帮助下炎林学会了给伤员换药,清除伤口坏死组织、引流和清创缝合这些基本的外科处理。院长也对他说,“学无止境,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和大家一起共同进步。。。。。。”
红军医院以野战外科为主,患者不是刀伤、枪伤,就是炸伤、烫伤、烧伤等。一场战斗下来,医院里到处挤得满满的住不下,许多经过包扎的伤员都转到老乡家里。送来血肉模糊掩掩一息的伤员遍地都是,有不少伤员因为无药医治,伤口恶化而死去。
国民党军队对川北根据地实行严密的经济封锁,抗菌消炎的盘尼西林很难弄到,好不容易搞到一点也是杯水车薪,手术麻醉药更不用说,根本就没有。时间一长,医院想到总是被动等待部队打仗搞一点药品也不是办法,总医院的同志带头自己配制,他们想尽办法自制麻醉剂,使用后效果还不错,很快就推广下来,解决了搞不到麻醉药的大问题。
药品供应不上,有不少战士枪伤感染后引起气性坏疽,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感染,它能使伤口病变迅速扩散恶化导致人快速死亡,这样的伤员还不少。
从前线送来一个伤员是个副连长,抬他来抢救的战士对军医说,“副连长很勇敢,战斗中被子弹把肠子都打出来,是他自己塞回去的!”他多处负伤,大腿贯通伤,因感染引起气性坏疽。
副连长的腿保不住了,如不尽快截肢别说是腿连人都保不住。炎林在一旁暗自着急,医生也很为难,还要给副连长做工作,“马上锯掉腿,不然连命都会丢掉!没有腿照样干革命嘛!”
副连长不管那么多,截了肢就是个残疾,一个军人连腿都废了还能做啥?无异于要了他的命!副连长流泪了,“医生,求求你保住我的腿吧!我不愿意离开队伍,我还要参加战斗。。。。。。”一个悲凉又悲壮的请求医生却无法满足他。为了预防交叉感染,医生不得不立即给他做截肢处理。
截肢下来,副连长的痛苦可想而知,军医摇头叹息道:“是很残忍,每个手术医生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以及狠毒的手,下得了手才能治病救人哪!”
炎林看到副连长成了残疾人被深深的震憾,他意识到挽救战士的生命和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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