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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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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须怪不得你。”好在张颌并没发火,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军士的口才普通,叙事没什么重点,但当时的情景却也不难想象,即便换成张颌自己在现场,也没法做得更好。
突围的死士离城后,南面的城门就没再次堵上,可就算没堵上,开关城门也是需要时间的。王羽攻城攻的一点都不坚决,连外面的护城河都没处理,那信使看起来是自己游过来的,估计吊桥也没来得及放,或者说不敢放。
毕竟眼下情况不明,谁知道来的是真信使,还是诈门的青州死士啊?万一真被诈开了城门,被青州铁骑一拥而入,那就真是大势去矣了。
王羽不舍得伤亡军队强攻,只是不想被张颌借着地利消耗,并不是他不敢打仗!若是解决了城门,想必他一下就会变得果决起来,张颌也没自信能挡得住对方。
所以,守城将士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是这就出现了一个难题,张颌无法确认信使的真假,唯一能据以辨明真相的东西,就只有那封信了。
可是……还是那句话,信,终究是死的,不会说话,带来的情报不全,也未必可靠啊!
想了想,张颌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指着城下吩咐道:“多叫些人来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此人。”
送信这种事九死一生,有身份的人肯定不会来。没什么身份的人自然不知名,尽管张颌军中人不少,但能认出对方身份的希望,也是相当之渺茫,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喏!”
看着亲卫领命而去,张颌拿着信下了城墙,他要去找人来读信。这种信被截获的几率很高,为了防止泄露军情,肯定要加密,在袁军当中,这种事一般都是由参军来负责。
“儁乂,信在何处?信使何在?”刚下城,迎面正见辛毗匆匆赶到,满脸喜色。
“信在此,信使已经……”张颌摇摇头,将手中的羊皮递过。
“只有信?”辛毗脸顿时一沉,喜色转黯,张颌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没有信使的佐证,这事儿的真伪就很难说了。
沉默中,他接过密信,展开细看:“仲德明日午时过府赴宴,宾朋甚众……”他脸色稍雯,向张颌解释道:“是我军的密语没错,不过……”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也谈不上,”辛毗摇摇头,神色凝重,“不过这暗号是从前用的……”他指着羊皮纸解释了一番。
仲德是高干的字,在这里取得只有一个‘仲’字,明日午时要反着念,就是月的意思,这两句话表明了时间,即仲秋。过府赴宴,宾朋甚众的意思就是四方诸侯大举赴援。
“一般来说,这些密语都是开战前商定的,这套密语是当日主公入主冀州时用的,有些不合时宜。但反过来说,此战战前,主公并未颁下新的暗语,用这套倒也无可厚非。”
袁绍不是搞谍报出身的,不会没事就玩神秘,只有进行重大的军事政治行动前,才会搞一套暗语出来。入主冀州的是一套,界桥开战前又是一套,每套都不一样,同时,每套也都有针对性。
“平原开战前,毗也领受了一套暗语,但这套暗语相对简略,表达不了太复杂的意思,事发突然,主公采用从前的暗语也是无奈之举,可问题是……”
合理的同时,又带来诸多疑虑,最近一段时间,张颌、辛毗面临的抉择,基本都是按这个套路来的。遇到事情就质疑,辛毗已经快要形成这种条件反射了。
张颌的眉头也皱紧了,付出了这么多牺牲,好容易盼来了消息,如果因为疑神疑鬼错过了,岂不太可惜了?自己日后又有何面目,去见为此而牺牲的兄弟们?
上次的死士中,有几个受了轻伤,在野外躲了一阵子,趁夜逃回来的幸存者,带回来了那支敢死队的部分情报。
突围之路,一共不过五十里的路程,却是一条荆棘之路。每走一里,都要丢下至少三名兄弟,到这几个伤兵掉队的时候,路程才走了三分之二,减员却已经达到了一半,可谓步步溅血!
最终突围而出,到达邺城的人会有多少,三成,两成,一成,甚至更少?张颌想不出,也不敢想,他只知道,这些热血汉子付出的牺牲,绝不应该被浪费!
可是,想分辨出手中密信的真假,同样难比登天,他只觉脑子里仿佛多出了两个力士,分别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撕扯着他,让他左右为难,纠结的都快要疯了。
“将军,将军,有人认出那个信使了!”相对无言间,城头突然跑下一人,一边快跑,一边高喊。
“他是何人?”张颌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他是清渊城的廷掾崔平,是博陵名门崔氏的旁系子弟!”
“清渊?崔氏?”这又是个让人纠结的答案。
在河北的纷争中,博陵崔氏是站在袁绍一方的,可问题是,博陵县地处中山国,目前正处于公孙瓒的控制之下。阖家性命都控于人手,此人的可信度自然值得商榷。
而清渊的位置也很尴尬,那里处于阳平郡的最北端,与清河、安平接壤,算是前沿。王羽大举西进,很难说清渊到底落在哪一方的手上。
这崔平,既有可能是逃到后方后,被袁绍抓了壮丁,安排了这个倒霉差事;也有可能是被王羽俘虏了,然后以家族为质,派来送信,最后还被王羽来了个杀人灭口。
真相到底如何,张颌也无从判断,不是他智商不够,而是他的情报不足!
踌躇半日,最终还是不得要领,张颌只能再次召集众将合议,这一次,他把鄢县的县令等官员也一并召集起来,想着多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如果王羽在这里,他肯定会语重心长的告诉张颌,做这种决断,参与决策的人绝对是越少越好,而不是反之。实际上,如果张颌没这么多智计,不是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判断王羽的图谋,而是纯粹依靠直觉,王羽这些手段根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
只可惜,张颌没机会得到王羽的指点,虽然一定程度上意识到了自己的缺点,却也没法修正。付出的牺牲越多,他就越不敢赌,而是倾向于找到一个稳妥的应对方案。
结果,只能是失望。
军议上,众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武将们都倾向于战!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干脆冲出去决一死战。反正张颌判断正确的话,河北即将有大战,就算没办法和后方联系上,能拼掉青州军一部分实力也算是为大局出力了。若是运气好,刚好打到了王羽的软肋,就是捡便宜了。
文官们则倾向于守!
他们认为就算联系不上后方,只要有鄢县这颗钉子钉在这里,多少也能牵制青州军一部分实力,让他们时刻不敢掉以轻心。等和邺城联系上了,更是可以配合主力出动,打青州军一个里应外合。
两边说的都有道理,张颌也都反复思量过了,可结果就是他更迷茫了。
他不敢赌,也不舍得赌,这是心思活泛者的通病。若是有足够的情报,他可以做出明智的判断,但现在他犹如在一团黑暗之中,又得到方向?不是什么选择,都可以用抓阄来做出的。
想了又想,最后,他决定继续镇之以静。
“不管这个崔平是不是主公派出来的,但只要我军不动,就不会上当。这么大的事,主公不可能只派一路信使来,就算是,不见我军的回复,应该也会继续派人过来,只要等到主公的信使到来,就能让王羽自食恶果!”
“将军英明。”回应并不热烈。
武将们已经被折腾得晕头转向了,宁愿拼死一战,也不愿意继续击破脑袋猜谜;而文官们本来就不愿意拼命,在他们看来,张颌根本没必要这么折腾。
想立功?败军如潮,独守孤城的功劳还不够大吗?再大,就遭忌了!没见沮公与在界桥大战后,就交卸了兵权吗?对做臣子的人来说,功高震主,绝对是大忌中的大忌!
作为攻略平原的前沿据点之一,鄢县城内粮草充足,就现在的军队规模,只要安守不动,撑个一两年都没问题。
到时候河北大战尘埃落定,无论胜者是谁,也不可能不对城中的勇士表示敬重,到时候大家从容选择,彰显气度,岂不为美?何必如此劳心费神呢?
“城头多布弓弩手,再有人来,可以不急着开城门,但务必要掩护疑似信使者安全抵达城下。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让某当面问过才是。”
得不到回应,张颌也没办法,男儿行事,总要无愧于心,而不是只想着自家的利益。敌人再强,也不能尚未接战,自己就已经把头低下了,就算是困兽,总也要搏上一搏!
“喏!”
ps。道个歉。
经热心书友的提醒,小鱼察觉到了个地理错误。张颌守的鄢县,应该是鄃县,小鱼手上的地图分辨率不够,看不清那个字,误以为是鄢县,查了资料,发现鄢县也在河北,所以就误写上去了。
现在加以更正,但前面章节是不会修改了,那样做的工作量太大了,在这里解释一下并致歉。
三零六章 水落石出
张颌的志气可嘉,但志气再高,对改善局面也没多少帮助。
第一个信使仿佛是个信号,三天之后,第二个信使接踵而来。
“又死了?”张颌已经没有发怒的心情了,护城河附近,密密麻麻的插着一片箭杆,很显然,将士们已经很拼命了。他们甚至冒着风险放下了吊桥,可最后的结果,还是只得到了一封信。
“他们的甲太古怪了……”士卒们也很郁闷,任谁看到一群打不死的敌人在面前耀武扬威,心情也一样好不了。
“算了。”张颌摆摆手,叹了口气。
麹义惨败,就是因为这甲,自己损失那么大,同样是因为这玩意。听说这甲是纸做的,按说纸做的甲应该怕火才对,但仓促之间,让士卒们上哪儿找火箭去?就算提前预备好了,这才八月,总不能在城头一直生着火盆吧。
再说了,火箭可是很贵的,哪能拿来当普通的箭来用啊?
“将军,这是信。”士卒递上密信,张颌郑重接过。
羊皮上斑斑驳驳的尽是血迹,足可看出信使曾经是多么的拼命。但令人叹息的是,张颌甚至判断不出,拼命的勇士究竟是为了完成使命,还是仅仅是为了保命,又或其他什么。
展信一看,张颌当即虎躯一震。
“明日,仲德午时过府赴宴,宾朋甚众……”
这分明跟上一封信一样啊!难道是一真一假,被青州军蒙中了;还是说,两个都是真的,是主公不放心,所以……再或者都是假的?那王羽的目的何在?
又是激动,又是担忧,张颌找到了辛毗来接暗号,对方一见之下,当即苦笑连连:“这次不一样了,明日在前,仲德代表的意思就是数字‘二’,这封信其他内容都是一样的,只有日期变了,反攻发动的时间是明年二月……”
张颌听得目瞪口呆,既是为了幕府这些幕僚的刁钻心思,同样也是因为此信带来的困扰。
一个二月,一个八月,这就差了半年,偏偏这两个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军师沮授不止一次提醒过袁绍,想压倒王羽、公孙瓒联手,应缓不应急,他的观点得到了大部分冀州派系的人支持;郭图等人却提出了相反的说法,他们认为公孙瓒或不足虑,但王羽却是潜龙在渊,断不能给他从容发展的机会。
于是,对青州的战略,就这么演变成了派系之争。吵到后来,名士们已经忘记了初衷,一心只想着压倒对方,为了反对而反对了。
那场争端,最终是外来派系,也就是颍川党获得了最终胜利。郭图、逢纪、许攸、辛评兄弟,这群人都受到了重用,沮授则被夺了兵权,明升暗降的回到袁绍身边效力。
但眼下却是时过境迁,有了龙凑这场惨败,说不定袁绍又会想起沮授的好处,为了获得冀州派的支持,他也不得不改弦易张。这样一来,反攻虽然还是要打,但八成要等到十拿九稳之后,这就是沮授的风格。
“这两封信中,至少有一封是假的!”辛毗斩钉截铁的说道:“很可能两份都是假的!”
张颌颔首不语。
这两个日期,含义截然相反,袁绍虽然耳根子软,但也不会朝令夕改到这个地步,前后相差不过三日,就在两个派系之中选了个来回。
所以,信,至少有一封是假的,但到底哪一封才是假的,他却无从辨识。
字迹,都是袁绍亲笔,丝毫不差!信使的身份也差不多,上次那个是博陵崔氏的子弟,在清渊当廷掾;这次来的是赵郡李氏的人,在审配手下做事。
赵郡眼下应该还在袁绍手中,但也只是理论上,赵郡北边就是常山,谁知道驻守的幽州军会不会趁势南下啊?而审配参加了龙凑之战,他的手下被王羽俘虏了,很稀奇吗?
情报不少,但没有一个能帮助张颌看明真相,无一不是似是而非。
辛毗又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青州军中,必有深刻了解我军内部情况之人,说不定是内应!”
张颌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不了解这些的话,怎么可能写得出这样的暗语?
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王羽既然有这样的手段,为何这么轻易就暴露出来?他目的何在?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高层中的内应,用好了,作用不止就这么一点吧?
若是引自己出城,为何两封信的意思截然相反?不是应该语气一封比一封严厉,形成连贯性,逼自己出战吗?
反之亦然,王羽也不像是要把自己稳在城中。
那他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把自己给搅晕?
张颌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只觉这一生中,从未遇到这么古怪,这么令他为难的事。情报越来越多,可他却越来越糊涂,别说王羽的计谋,就连王羽到底要干什么,他都全然摸不到头绪。
而且,他的苦难还没有终止,就在第二天,第三个信使也到了。
让张颌兴奋不已的是,这个信使是活的!
“将军,弟兄们在城外尸堆里埋伏了一夜,果然等到了!可惜您没见到,兄弟们举着盾牌,架着弓弩跳出来的时候,青州骑兵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
报信的军士兴高采烈的夸耀着功绩,哪像是只救下了个信使,倒像是打败了青州军,活捉了王羽一样。
“好,很好,兄弟们的功劳,某记下了,日后定会在主公面前为各位请功!”不过,只要看到一向沉稳的张颌也喜形于色,这些军士的表现就不足为奇了。
“谢将军!”
信使被带到张颌面前的时候,辛毗也赶到了,张颌毫不耽搁,当即开始盘问。
“你是何人?从何处来?信到底是谁写的?”张颌从中平元年从军至今,枪下的冤魂何止百数,一身杀气,有若实质一般。执掌大军,又在这层杀气之上,笼罩了一层威严,声色俱厉的喝问出声,连辛毗都觉得心头一跳,背脊一凉,那个信使的感受更是可想而知。
“在下……我……”转眼间,那人额上就见了汗。
“哼!”张颌怒哼一声,那人身子猛的一颤,突然跪倒,放声大哭:“将军,小的是被逼的,求求您,不要杀我,饶我一命吧!”
原来是这个脓包!张颌与辛毗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判断:王鹏举弄巧成拙,气数已尽!
压抑着心头的激动,张颌冷声喝道:“起来好好说话,你若不隐瞒,某便留你一条狗命!”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将军的大恩大德……请将军垂询。”被张颌的气势所慑,那信使的感激涕零只说了一半,这人也是个聪明人,念头一转,就知道张颌的意思了,不等张颌再问,就老老实实的回答起张颌最初的问题来。
“小的崔耿,在灵县任少府……”
“你是清河崔家的人?”
崔耿眼睛一亮:“将军明鉴,某正是崔家旁系,将军可是与我家哪位长辈……”
“继续往下说!”张颌不动声色,又是一声冷喝。
“是,是!”崔耿一缩脖子,立时又换回了先前的自称,讲述起自己的经历来:“七月间,境内流民大起,疯狂的抢收田间庄稼,不得已,鲁令君命郡兵出城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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