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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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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了管承之后,水营也打过几仗,不过都是在徐州乃至江南,用的也都是近乎于偷袭的办法,打的也不是自家旗号,因此始终都默默无闻。
今夜,终于到了水营厚积薄发的时候了。作为水军统领,哪怕是临时性质,只是在主公的指点下操作的统领,宫天依然有荣与焉。
正要再宣传几句,岸边突然一阵骚动,随即有人跑了过来,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欣喜:“大当家……哦,不,是宫将军,陈撼他们上去了,索道已经连好了!”
“好小子,真不愧是黄县第一高手!”宫天大喜,一拳砸在手心里,随即大手一挥,喝令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护送大军过河!”
水营有一多半人都是收降纳叛,从水匪中选拔出来的,而且宫天执行命令的时候,也很少打出自家的旗号,因此军中江湖气极浓。
好在水军的操练方式,跟陆军本来就不一样,强令他们一板一眼,既做不到,也没必要,倒是现在这样,效率反而更高。
“您就瞧好吧!”那水营将领乐呵呵的跑开了,下一刻,岸边水声大作。
率先渡河的是艨艟战舰,这些船只本来就停泊在上游岸边,待索道成形后,它们便沿着索道,一艘接一艘的向河中央的黑暗中缓缓驶去,却没有装载任何兵员。
黄忠开始还没怎么看懂,经过宫天的解释,他这才明白,水营这是要构筑一道屏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上游冲下来的冰块——这些运兵筏最大的杀手!
似乎感受到了黄忠激荡的心情,宫天转头一笑道:“这是水营应该做的,破敌致胜,却还是得看陆军兄弟们的本事。”
“放心,某不会让水营兄弟们的牺牲白费的!”黄忠压抑着激荡的心情,断然挥手,第一个跳上了木筏:“兄弟们,随某来!”
前排弟兄们跳上早已准备好的木筏,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排弟兄也不管在自己前面的人是不是掉到河水中淹死了,还是被平安登岸,一步踏上木筏,奋力用准备好的竹篙一撑,相继溶入到无边的黑暗之中。
河面上不见任何动静,水声汹涌如故,碰撞声则是更加频繁了,奏鸣着的,是忠诚和勇气的节拍。
夜风,越发的猛烈了。
三八二章 夜袭与溃败
“啊……啊……”
“嗷……呜……”
时至三更,旷野中除了呼啸的风声外,就只有寒鸦和野狼的叫声在回荡。眼下这时节,也只有这两种动物还在野外活动了。
不过,若是仔细听,就会发现,回荡着的叫声有些太过频繁了些,而还蕴含着某种韵律和节奏,像是在传达什么内容似的。
会唱歌的乌鸦和狼?怎么可能?
陈良用力的抽了一下鼻子,将就快落在衣领上的鼻涕抽回原处的同时,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念头感到好笑。
这鬼天气,果然冷的有些过分,搞得自己的头都昏了,竟然会生出这么稀奇古怪的念头来。
想到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
这仗打起来就没完没了,从夏天开打,竟然一直打到了寒冬腊月还没结束,是个人他就受不了啊。军中传言,大军还在清渊的时候,青州派了使者来求和,开出了相当不错的条件,结果不知怎地,却被袁将军给拒绝了!
这真是让人无奈啊。
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也不知家里今年的收成怎么样?过冬的口粮够了没有?弟弟的亲事怎么样了……自己在军中省吃俭用,可军饷却也一直在削减,搞得攒来攒去,什么钱也没存下来,就这样回去了,在弟弟的亲事上也帮不上了,能把这个冬天过去就不错了。
他越想越沮丧,越响越难过,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实际上,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职责有什么重要的。他所在的地方,是连营最东面的门户,青州军在河对岸,高唐、平原的守军被围在城里。虽然敌人不止这两股,可平原境内肯定是没有了,在这里站岗,就是浪费人力而已。
要不是军法太严,他早就开小差了。
而现在,除了靠着回忆家人,来获取一点暖意,又有什么能让他抵御温暖的帐篷和热乎乎的被窝呢?
沉浸在回忆中的陈良并没有发现,在鸦鸣、狼嚎声最集中的地方,无数人影正在黑暗中攒动。
“甲队集合完毕!”
“乙队集合完毕!”
“丙队……”
黑夜中集结的难度相当之高,不过如果早有准备,并且进行了相关的训练,要做到也并不为难。鸦鸣、狼嚎就是信号,为了这场夜战,王羽特意选拔了一批擅长模仿的传令兵出来。
鸦鸣是射声营的集结号令,狼嚎则是催锋营的;不同的节奏,代表不同的部队,比如:三长一短,就是第三部的第一曲,属于这二百人编制内的士兵,就会按照向这里靠拢。
当然,在运兵的时候,各部曲都是尽量同批运送的,若是一切顺利,就用不到这种集结方式。不过,夜渡黄河的技术含量不是一般的高,再怎么顺利,也会发生一些意外的。
就目前而言,一切顺利。
“很好,甲、丁二曲,跟我来!”徐晃满意的点点头,挥起大斧,向远处灯火摇曳的营门处指了指,随即率先冲上,在他身后,四百将士紧紧跟随。
“兄弟们,跟我来。”徐晃前脚刚走,黄忠也点了四百精兵,追在后面。
二将争先,最后在王羽裁决下,采用了催锋营在前突击,射声营随后跟进,前后呼应,保证战果的持续扩大的战法。
催锋营长于近身格斗,用的多是长戟大斧这样的兵器,攻坚能力极为出色;而射声营的将士大多箭术超卓,正好随后掩杀。二营相互配合的效果,远远好于某个营独自冲阵。
两营其余的兵马,也采用相同的模式,一波波的突袭袁营。这样安排的好处是可以尽早发动进攻,免得夜长梦多,让敌人有了准备。就算夜幕再深,冀州军也不可能对眼皮子底下的几千人始终视而不见。
十余里的距离,已经算是随时可以进入交战状态的范围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陈良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发现是和他一起巡逻的同乡周松。
“能有什么声音?”他茫然反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周松摇摇头,到底有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一阵阵的心神不宁。
“唉,王鹏举来了,又有一场恶战要打了,你怕了是吧?别不承认,我也怕啊。虽说咱们的人更多些,可王鹏举凶着呢。他随便派了几个部将,就能让大军在高唐这么个弹丸小城前面碰个头破血流,现在他自己来了,唉,真不知该如何是个了局啊。”
一边唉声叹气的感叹,一边宽慰着同伴,陈良的话倒是引起了不少共鸣。营墙附近的巡逻小队,刚刚还一个个被冻得不行,蔫头耷拉脑袋,留着鼻涕往背风的地方躲,这会儿却是都凑到了营门前,七嘴八舌的发起牢骚起来。
有人抱怨军饷越来越少;有人对日前那场惨烈的攻城战感到悲哀,显然有亲朋在攻城部队的序列之中;也有人在抱不平,对袁绍的近卫部队拿着高人一等的粮饷,却始终不参战感到气愤。
这都是军中司空见惯的问题,说不说,都改变不了什么,但聚在一起发发牢骚,骂骂坏心眼的军官,多少能分散一部分注意力,身上不那么冷。
周松一直没有加入,同袍们兴高采烈,可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了。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的确神经过敏,但很快,他的耳朵清晰的听到了风中夹杂着的‘沙沙’声,那是……脚步声?
他从同袍的身边走过,凝视着那片黑暗,身体前倾,想要更清晰确认自己听到是否真实,然后,他看到了……夜幕下晃动着的黑影!
“敌……”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试图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大声喊出来。
一支利箭闪电般从黑暗中飞出,准确的射进了他张大的嘴巴里,将第二个字永远的封在了他的喉中。
巡逻兵们大惊失色。
因为没人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遭遇突袭,所以,他们出来巡逻,并没有特定的防御任务,只是按照军规,例行的巡逻罢了。出来巡逻的,不是因为犯了错受罚,就是因为地位低下,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大多数人都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
别说防御示警,他们连腿都吓软了,跑都跑不动。
“呜呜,呜呜,呜呜……”其实也用不着他们示警了,来袭的敌人已经意识到无法继续潜行,并且已经到达了发动突袭的理想位置,于是,凄厉的号角声突然在夜幕中炸响,沉闷宛若惊雷。
一个雄壮的身影从黑暗中跳出,手中长柄战斧向前一指,吼声如雷:“出击!踏营!”
“踏营!”作为前锋的士卒齐声呐喊,跟在身为锋刃的主将身后疾扑而前。
寨墙摇曳的灯火,映射在士卒们手中的锋刃上,映出了阵阵寒芒,仿佛巨兽开合的利齿,又仿佛碾压而来的刀山!!
没等徐晃冲近,“踏营!”早已迫不及待的黄忠同样一声断喝,左右开弓,将寨墙上两个试图举弓反击的冀州士兵射翻,率领麾下部众大步前冲。
“踏营!”
“踏营!”他身后的无边的黑暗中,如同山谷回音一般,无数声相同喊杀声次第响起,谁也不知道那片浓重的黑暗中到底藏了何等众多的兵马。
看着同乡惨死,不知名的敌军神兵天降,喊杀声惊天动地,陈良仿佛坠入了噩梦之中。多年沙场求存的本能,让他做出了最合理的反应,扔掉武器,抱头往地上滚倒,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开,逃跑的方向,绝对不能是营门,而是沿着寨墙的其他方向。
大军被突袭了,来的八成是青州军,为了保证突袭的效果,青州军只会对付对他们形成威胁的敌人,而不会对零散的溃兵追杀到底。
陈良的经验没错,做出其他反应的人都死了。
举起刀的人,转瞬间就被剁成了肉酱;拿起弓的人,总是会被黑暗中飞出来的箭矢找上,惨叫着从寨墙上坠落;就算是已经被吓傻,呆立原地的人,只要他忘记了丢掉武器,迎来的也必然是刀斧的迅猛一击。
然后,他看着敌将冲到了寨门前,扬起了手中的大斧,重重挥落,寨门洞开!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数不清的敌兵顺着寨门,长驱直入!
“呜,呜,呜……”冀州军大营瞬间从梦中被惊醒,发出了刺耳的悲鸣。
稀稀落落的羽箭陆续从营门附近射了出来,几名前冲中的士兵不幸中箭,惨叫着跌倒。他们的惨叫声瞬间被袍泽们的怒吼声吞没。
“踏营!”
“踏营!”
“踏营!”
一波接一波的青州士卒如海浪般拍向敌军,将零星的抵抗顷刻间拍成了齑粉。
营门附近巡哨的士卒很快便支撑不住了,掉头向自家营地深处逃窜。
葛布做的帐篷被一座接一座推倒,扔上抢来的灯笼火把,连同帐篷里尚在挣扎求生的士卒一道点燃。间或有冀州军提着裤子从火光中跑出来,立刻被附近的青州士卒砍翻在地。无论他是否还有力气抵抗,喉咙间再补一刀,血光映着火光喷起了老高。
“完了,败了……”陈良汗流浃背,他最后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爬起身,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那片浓重的夜幕之中。
营内的同袍?将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当兵吃粮而已。
大军的生死存亡,冀州的兴衰荣辱?那就更没有关系了,古人说:国家大事,都是肉食者方可谋之,自己凭什么要上去送死?
三八三章 败中求胜
袁绍是被气醒的。
他做了个噩梦,噩梦中出现了祢衡那张令人痛恨入骨的脸。这么多年来,就算是最不共戴天的敌人,也未曾当面对他失礼,可偏偏他就被这么人当着十几万人的面,重重的搧了一个耳光。
疼在脸上,痛在心间!
最让他感到悲愤的,是祢衡这么做了,他却偏偏奈何不了对方。尽管他拥有大汉最富庶的一个州,麾下有十万大军,猛将无数,可即便面对面,他也奈何不了对方,只能任人羞辱。
忿恨和不甘带来了极大的痛苦,让他连续多日都睡不好,时时会做噩梦。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王羽到来的关系,今夜的噩梦最为可怕,他居然再次听到了祢衡恶毒的咒骂,像是惊雷一般,在他耳边滚滚炸响。
那是异常可怕的经历,直到从梦中惊醒,意识到是在做梦,他才缓过了这口气。然后,他听到了帐外隐隐传来的喧嚣声。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吵?”毫无疑问,喧嚣声就是噩梦的诱因,袁绍怫然不悦。
“主公,是……”亲卫的身影出现在帐门前,响应的很迅速,但说话却很不干脆。
袁绍眉头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强自镇定的喝问道:“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还不快说!”
“似乎……是有人袭营。”一言既出,袁绍脸色剧变,那亲卫见事不妙,连忙补充道:“不过,到底是袭营还是有人作乱,尚未确认……”
卫士并没有欺上瞒下的意思,连营实在太大,动乱又发生在边缘地带,尽管已经有人去查探了,但想得到准确的情报,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袁绍身边的人都知道,这段时间主公的脾气很糟糕,就像是被暴晒了一个月,又在上面洒上了大量的硫磺等引火之物的稻草堆一样,随时会爆发。赶在火头上的人,怕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卫士哪敢拿还没确认的坏消息来触霉头?
“没用的东西,滚出去!”袁绍惊怒交集,一时间倒顾不上冲卫士宣泄,无数的疑惑已经让他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卫士如蒙大赦的溜了,袁绍像是突然惊醒似的,猛然跳起身,不避严寒的冲出帐外。
火光已经映红了东面的天空,依稀可以听到低沉的号角声,喧嚣的喊杀声,一瞬间,袁绍心中有了明悟,不是什么哗变,也不是走水,就是敌袭,王羽来了!
“负责东营防务的是谁?”他大声问道,带着一丝希望,更多的却是歇斯底里的味道。
毫无防备的遭遇强敌的突袭,就算是孙武复生,吴起再世,怕是也无力回天了,溃败,就在眼前。
“是马延、张顗二位将军。”回答他的,是身后传来的一个疲惫的声音。
听到这两个名字,袁绍心中先是一凉,继而怒火上涌。
“沮授!”
他旋风般转过身,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将对方扯到自己面前,狂吼道:“你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说要沿河布防,孤答允了;你说要调整营防,孤也答允了;你说……”
像是要将心中的愤恨与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似的,他大叫大嚷,状似疯狂:“可你是怎么回报孤的?被王贼突袭,还是夜袭!王贼就是用这招打垮刘公山的,你不是冀州第一智者吗?怎地还是中了这么浅显的计策?莫非,你与王贼相互勾结了吗?”
沮授被他扯住,几乎喘不过气来,哪里还能出言分辨?
郭图等谋士这时也赶到了场,看到袁绍大异寻常的模样,却又哪里敢开口相劝?
马延、张顗就是俩有勇无谋的家伙,这俩人打仗从来不动脑子,治军全靠皮鞭和军棍。虽然还不知道青州人到底怎么渡的河,不过,突袭之所以这么顺利,未尝不是此二人无能之故。
不过话说回来,沮授的安排也没什么问题。在攻城战中,出于削弱冀州本土派实力的目的,派上去攻城的,都是冀州的精锐部队,张颌以及阵亡的苏由、汪昭皆在此列。
这些部队都损失惨重,沮授布防自然捉襟见肘。马延、张顗这种好摆弄的,袁绍也没多加防备,他们的部队实力未损,建制健全,自然要安排到要害位置上。
可谁能想到,青州军才刚刚抵达南岸,也不做侦察、试探,连夜就展开了强渡和夜袭呢?
想到夜渡黄河的凶险,谋士们无不面如土色。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成功渡河的比例,恐怕还到不了半数。也许王羽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可想必他也不是如履平地就过来了,显然,他这是要拼命啊。
无论立场怎样,此刻,谋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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