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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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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虞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嫡系部队。
他麾下的大将之中,鲜于辅、鲜于银、齐周几个都不是官员,他们和草原上的小王差不多,凭借威望,随时能召集起几万兵马。
阎柔这个乌桓校尉是抢来的,他手下倒是有固定班底,三千马匪。打大仗的话,他还随时可以从乌丸、鲜卑的部落召唤援兵。
刘虞手下唯一的常备军就是麴义的先登营,这支部队是很强的战力不假,但人数太少。龙凑之战后,先登营几乎全灭,麴义身边只剩了几十个亲卫,现在的幽州先登营是后来组建的,人数仍然只有千人左右,但装备却比从前差得多了。
没办法,刘虞守着个穷地方,本来就没袁绍有钱,还时不时的得花钱去和草原异族搞外交。他自己虽对外号称清廉节俭,但青州密探反馈回来的消息却是,他家中妻妾比王羽的未婚妻还多,穿着用度是堪比王公贵族……
所以,轮到麴义头上,这花费自然搞不起来。新的先登营能不能配齐人手一把的强弩还是个疑问,战力肯定远不如前。
而公孙瓒吃过一次亏,也不可能再往同一个坑里掉,刘虞身边的谋士,顶多只有一个许攸撑门面,不可能跟当年的沮授相比。
因此,青州军中普遍的观点都是:公孙瓒和刘虞单挑,胜率差不多是百分之百。
但不知为什么,王羽总觉得有点担心。可事到如今,他担心也没用,公孙瓒本人不想他直接插手,而西线那边又需要快速部队,想来想去,也只能任由公孙瓒自行出击了。要知道,后者的骄傲劲不比吕布差多少,若是强行插手,很可能适得其反也未可知啊。
六七九章 发挥优势
这一天是个极度糟糕的天气,杨树叶大小的雪片纷纷扬扬,不停地从彤云中往下掉。在半空中被风吹散,变成了冰雹一样的雪粒子,北风夹杂着雪粒子,砸在铠甲表面铿锵有声。
这些铠甲是生皮所制,轻便且结实,本来是身份的象征,能捞到一件的,无不是军中的精锐,但在此刻,这玩意却比铁还沉重。
正是初冬时节,天还没彻底冷下来,一部分雪粒在半空中已经融了,还有一部分却又冷又粘。二者两相交替落在人身上,转眼间便冻上了厚厚的一层。
这种寒冰凝成的铠甲,或许比铁甲还坚固,看起来也很漂亮,但身在其中的人,就只有哀嚎份儿了。
冷,彻骨的冰寒!
寒气从脖领、胸襟,铠甲缝隙,以及一切可能的地方钻进去,透过单薄的棉袄,一直钻到人的骨髓深处,冻得人的三魂七魄几欲飞起,四肢百骸都变得麻木起来。
更让人难受的是,忍受着这样的痛苦,还不能大声喊叫,只能在军官的咆哮、斥骂声中,不断的向前,再向前。
“都给老子跑起来,跑起来就热乎了!”
这绝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跑起来就能不畏严寒,还要皮裘做什么?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把头脸都缩进裘皮大衣的军官们,士卒们在心里骂成了一片,恨不得战马撂个蹶子,将骑在上面的人狠狠摔到雪地里,让自己有机会上去踩上两脚。
“蒋将军,雪太大了,弟兄们也都累了,您看是不是……”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名校尉策马凑上去,低声向蒋奇劝谏。
一上午连滚带爬行了二十余里,军中个个都疲惫不堪。在蒋奇所在的地方,在他的威压之下,大伙跌跌撞撞还能勉强继续赶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士卒却冻得连兵器都握不住,哭爹喊娘,哀声一片。
“不行!”蒋奇没给对方把话说完的机会,便断然拒绝:“这次来的可是赵云!此人本就极有胆魄,当年在高唐,他一人一马,生生和两万胡骑纠缠了两天!而他麾下的疾风骑兵,更是从当年的白马义从中脱胎而来,这种对手,无论如何重视也不为过!”
蒋奇心里何尝不苦?
在青州兴兵北征的消息传到冀北后,对这场大战的艰苦,他自认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羽林军并不以攻击迅猛见长,他没想着能正面击败于禁,但总觉得依靠坚城据点,拖延时间还是能做得到的。
谁想到王羽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在幽州两大势力的冲突一触即发的节骨眼上,他竟然不管不顾的将赵云的五千精骑也投入了西线!
情报显示,疾风骑兵在十月二十九离开平原城,随后就失去了踪迹。直到十一月初一,也就是紧急军情传到毋极城那天,才有人在距离高唐四百里外的观津城外发现了大队骑兵经过的痕迹!
两昼夜狂飙四百里……除了突袭之外,还有别的可能性吗?肯定没有啊!
看疾风骑兵突进的路线,目标只会,也只可能是中山国!
王门等人对抗于禁的计划,就是利用地势,从真定到安城乡,构筑一条坚固的防线出来。为此,他们甚至准备好了凿冰队,一旦这条防线沿线的滹沱河有封冻现象,就组织人力,将河冰凿开,加大青州军突破的难度。
至于说对方会不会迂回,无论是王门还是蒋奇,都不怎么担心。羽林军是步兵,机动力有限,迂回小股部队过来,只是上门送菜,大队人马迂回,只要自己这边提前去封堵就是了。
滹沱河与黄河大江那样的天险没法比,但也是河北有名的大河,水流湍急,河面宽广,适合大队人马渡河的渡口也就那么几个。
于禁若真的绕路迂回,路上的时间肯定短不了,来回折腾几次,就算最终还是被突破,拖延时间的目的也完成了。众将直接转身向后,撤到下一道防线便是,反正于禁突破之后,还要安定地方,摆平参战的各路豪强,不可能全力追击。
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赵云突然插一脚,局势就严峻得多了。
骑兵速度快啊!赵云完全可以不理会滹沱河防线,直接从安国、搏陆那边穿过去,直取卢奴城!卢奴城虽然有张南的五千军防守,可即便是与张南情同兄弟的焦触,也不觉得张南有可能挡得住赵云,双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
而卢奴是中山国的治所,也是王门等人的后路,一旦被切断,他们就真的只能死守到底了。
由于事先刘虞军上下一致认为,王羽不可能放任公孙瓒独自向蓟县展开进攻,所以,西线的防御完全是针对于禁的,根本没准备其他后手。
所以,赵云奇兵突出,一下就把王门等人给搅乱了。
向蓟县求援是行不通了,一是来不及,二来就算来得及,刘虞的援军也不可能来援,不是他将王门当做弃子,而是形势不允许。
如果在舆图上将卢奴、蓟县、易京用线条连起来,将会得到一个扁平的等边三角形,前两者是两个远角,易京在中间坐望。
公孙瓒建易京城本就是出于战略方面的考虑,选址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切断蓟县和冀州的联系。刘虞若要救援卢奴,就必须冒着侧翼被公孙瓒突袭的危险,而且不是一天半天,而是全程都要提心吊胆!
毫无疑问,那不是救援,而是送死!
王门等人不想死,那就只能自救。万幸的是,赵云的突进太快,于禁没办法及时配合进兵,于是就有了分兵救援的机会。
蒋奇现在的行动,就是为了自救,他的目的地是安国。赵云的骑兵再怎么能厉害,也不可能真的神出鬼没。他同样得保证后路不被切断,能在沿途筹集到补给,只要扼守住安国城这个连通河间、中山、安平三郡国的据点,就不用担心卢奴的安全了。
现在双方抢的就是速度,如果赵云抢先赶到安国,以逸待劳的迎击,或者伏击自己,蒋奇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可若是反过来,他就成了力挽狂澜的功臣。
如果赵云倚仗兵势,大意轻敌,直驱坚城之下时已经变成了强弩之末,说不定他还有取胜的机会呢!
疾风骑兵是骠骑六军的核心力量之一,不需要打败,只要击退赵云,就有可能成为整场战争的转折点。
此刻,蒋奇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小兵的死活?
“可是将军,再这么下去,就算能及时赶到安国城,恐怕也……”那校尉倒是很尽职,不屈不挠的向蒋奇提出忠告。
蒋奇皱着眉头转身回望,发现部将所言果然不虚。队伍已经有脱节的迹象,五千人的队列前后至少拉了有十几里地,从队伍最前列回望,稀稀拉拉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再跑下去,即便能及时赶到目的地,队伍只剩下他的数百亲卫了。
这么点人,又是这样的士气,就算赶到安国城,也没力气和青州军拼命。
万般无奈之下,蒋奇有气无力的挥挥手,示意部将去寻找避风之所,让队伍暂时停下来整顿。
他不敢再奢求能及时赶到安阳,挽狂澜于即倒,只求着老天能公平一些,也让青州军尝尝这“白毛风”的滋味,最好连人带马都冻死在半路上,也算老天爷终于开了一回眼,惩强扶弱。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也许是听见了蒋奇的祈愿,又或许是在老天爷眼里,无论贫贱富贵,无论有无大义之名,都是一样轻贱,一样微不足道。这场大雪还真是从黄河一直下到了燕山,把整个河北大地都妆点得银装素裹起来。
不过,蒋奇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就在他披霜带雪,辛苦赶路的时候,在隐雾军的戒严掩护下,赵云和他的部下们好整以暇的踏进了安乡的城门,打算在城里好好的休整一个晚上,避过这场大雪。
魏延迎面走上前,从赵云手里接过马缰,呵呵大笑道:“蒋奇要是知道咱们只是虚晃一枪,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会不会气得吐血还不好说,冻出内伤是一定的!”一旁秦风接茬笑道:“在这样的天气里赶路,这厮还真的挺卖命。当年要是袁绍麾下的部将对自己都这么狠,咱们没准儿还真就灭不掉他。”
“那怎么一样?”
魏延摇摇头道:“当年袁绍兵精粮足,根本没把主公当回事,直到最后一仗,他还以为自己能赢呢。而现在风水倒转,王门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没做取胜的打算,困兽犹斗,又是一心只想着拖时间,若不想想办法,让文则将军按部就班的攻打过去,消耗肯定不会小。”
秦风摘下头盔,在乱糟糟的头发上抓了两把,疑惑道:“这么说来,兵多势大反倒不如从前了?”
“兵多有兵多的优势,兵少也有兵少的好处,关键还是谁更擅长讲优势发挥出来。”一边布置部队休整,赵云一边解释道:“这一次,咱们能成功调动蒋奇,麻痹王门,还不是仗着兵多?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精蓄锐,等雪停后,还有仗要打呢。”
六八零章 毋极城下
连绵白雪一直下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早晨,云层后才勉强出现了微弱的阳光。
富贵人家房顶上青烟袅绕,屋子里边热浪蒸腾。寻常百姓家中却既无取暖的干柴也无果腹的余粮,眼睁睁地就要冻饿而死。
这,就是中山国的现状。
虽然有治世能臣,仁厚之君的名头,但刘虞治下的疆域,与一度日暮西山的大汉朝,并没有多大不同。百姓承受的负担不比黄巾之乱前轻,反而更重了些,因为青州的存在,给刘虞带来了过于沉重的军事压力,他不得不将这些压力转嫁给民间。
雪势一停,王门顿时松了口气。他倒不担心大雪造就太多饥民,只是担心蒋奇不能及时赶到目的地,动摇整个滹沱河防线的安危。
幽州方面的预警工作做得相当到位,疾风骑兵虽然来势凶猛,但蒋奇毕竟占了距离上的便宜,得讯之后,知道是生死关头,没做任何耽搁便启程而去。现在没有了大雪的干扰,这场较量的赢面就大得多了。
可是,没等王门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就被另一个紧急情报给吓得跳起老高。
“大量流民聚集在城外?有多少?他们要干什么?难道他们竟敢聚众作乱么?”
一连串的问题把城门官问得很有翻白眼的冲动,流民聚在城外要干什么?这不是废话么?雪灾,那也是灾,饥民走投无路,就只能来县城讨口饭吃呗?官府的赈济也好,大户人家的施舍也罢,总归是条活路。
问出这种白痴问题,是该说王将军紧张过度呢?还是他本来就没常识?
小心的掩盖着心中的鄙夷,城门官如实回答道:“城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不可胜数,看这声势,怎么也得有个一两万人吧。”
“本将知道流民会到城里讨吃的!”尽管他很小心,但那点小小的心思还是被王门觑破了,后者有些恼羞成怒的加重了语气:“可问题是,在卢奴的时候,遭了再大的灾,顶多也只有那么几百上千流民会跑来城里,毋极这边怎么会来了这么多人?”
“这……”城门官当即一滞,答案很简单,可他却不敢宣之于口。
王门在卢奴如何治政,城门官不是很了解,但只要看看对方麾下的兵马数量,横征暴敛这个词也就呼之欲出了。
而毋极这边,以甄家为首,城里颇有几个良善人家,这场风雪来的既突然,势头又猛,乡村中想必坍塌了不少房屋,饥民不来毋极,就只能越过滹沱河去西三郡找生路。
可滹沱河正在戒严,有本事过河的人身份都不差,没本事过河的人,也只能来毋极城,人多点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想必是有人知道将军虎驾在此,故而慕名来投,这都是将军威望所致啊。”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则,城门官换了一个更委婉的说法。
“呵呵,是这样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王门心知对方是在拍马屁,可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微醺之意,他捋着下巴上浓密的大胡子,沉吟道:“尽管如此,但青州军大兵压境,王羽及其爪牙亦多是奸狡之辈,难保他们不趁机来袭,城门却是不可大开……”
想了想,他觉得这样还是不够保险,于是一摆手道:“城门不可开,城中囤积的都是军粮,没有大司马的命令,本将也无权挪用,这样好了,让城中大户人家凑点粮食出来,在城外设几个粥棚,打发饥民早些回去便是。”
城门官在心里已是破口大骂,骂的当然是王门的恬不知耻。
没有大司马的命令不能挪用?这些粮食明明就是你到了毋极之后,打着刘虞的虎皮从乡里之间收刮上来的好不好?要不是你刮地皮刮的太干净,城外也不至于有这么多流民。
还有城里的大户……
嘿,这段时间大伙还少受你的压榨了吗?甄家那是多好的一家人,就是有个不经事的儿子去青州行过商,带来了点土特产回来,说了几句青州的繁华,就硬生生的被你逼着去负荆请罪,贡献了大批钱粮。说到底,你就是色厉内荏,光会欺负良善百姓!
心里骂的凶狠,城门官脸上堆起的笑容却越发谦恭了,他点头哈腰应道:“是,是,下官这就去传令……其实甄家已经准备好了,备下了足足几百斛粮食,就等着您一声令下,就以您的名义,赈济饥民呢。”
“哦?”王门闻言,心怀大畅,呵呵笑道:“显逸先生真是有心人呐,这怎么好意思呢?”
城门官赔笑道:“军民同心,才好抵抗外侮么,甄老爷是这么说的……”
“也有道理,那本将就却之不恭了。”王门点点头,越发得意起来,自己这招千金买马骨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若非如此,甄家岂会如此尽心尽力?
说起来,这甄家也真是有钱,先前已经捐出了三千斛粮食充作军粮,现在居然随随便便又拿出了几百斛,真是让人心动呢。他不无遗憾的想着:可惜,答应了甄逸那件事,却是不好再下手了,当真可惜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王门叫住转身欲离开的城门官,问道。对方很会说话,而王门身边武夫不少,缺的就是这种机灵人,他有心收服个眼线,好刺探城中大户的隐私,免得那些人阳奉阴违。
“下官陆泽,字少融,司隶洛阳人,曾在司空府当过几年采买……”
王门眼睛一亮:“原来还是在高门中历练过的,好,很好,秦寿……”
“属下在!”陆泽被吓了一跳,直等发现帐下有人应命而出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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