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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翻云覆雨-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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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夫人圆脸笑的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忙道:“这如何使得?这礼物也太贵重了!”
庄虎臣笑道:“嫂夫人若是不收,便是嫌弃了。”
盛宣怀笑道:“老太婆。你就收下吧,纷卿老弟的心意,不收岂不是不识抬举?我和他父亲也算是朋友,都是自家人,你再作假。就没意思了。明明都爱的心里都开花了!”
盛夫人也就不再推辞,千恩万谢地接了过去。
庄虎臣来上海前把李鸿章和他身边的几个亲信的爱好都了解过了。知道盛宣怀的太太喜欢佛像,刚好黄金荣昨天凑巧就送来一尊,就干脆借花献佛了。果然此物一送,盛宣怀对他印象更是好了十二分。
过了好半天,容龄才梳妆打扮完毕,来到大客厅,盛宣怀的太太是见过世面的,不象那些一般官僚的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面地事情懵懂不知,她见容龄一身洋装,赞道:“公主果然不凡,您穿这一身,把那些洋人都比下去了。”
盛宣怀拉了下太太的衣服,俩人急忙跪下要行大礼,容龄用手虚扶了一下道:“盛大人,盛夫人,不用多礼,起来吧。”
盛宣怀称谢起身,盛太太口口声声说,希望容龄能到她的辛家花园暂时小住几天,也让她尽尽地主之谊。庄虎臣也听明白了,觉得让容龄和自己一起住在“点金钱庄”甚是不妥,就先拍手称善,容龄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也不能说什么,只得答应了。
盛宣怀夫妇的来访,让庄虎臣只好断了在上海“白相”几天的念头,他也确实想见见李鸿章,这个满清朝廷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庄虎臣的好奇心很快就得到了满足,吃完了早饭,他就带着杨士琦跟随盛宣怀赶到了丁香花园。
丁香花园的大门是西洋式样的铁门,缠枝番石榴和海虎造型。杨士骧早就站在那里等候,李鸿章也坐在一张西洋白色皮椅子上。腿上搭一条澳大利亚羊毛毯子。庄虎臣下了马车,杨士骧急忙迎上前去道:“钦差大人,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庄虎臣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走到大门前,看见一个清癯地老人。额头很高,鼻子挺直,两条朝天地扫帚眉硬刷刷的拧着,只是一只眼睛不自觉的在抽搐,应该是在受了枪伤的后遗症,即使是这样,也难掩他那股冲天的傲气,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是个倔巴老头。庄虎臣不用问也知道,有这样地气势的人肯定就是李鸿章了。
李鸿章见他到来。恭敬的要从椅子上下来,作势要参拜,庄虎臣用手去扶,劝道:“中堂那么大年纪,又有病在身,这礼就免了吧。”
可李鸿章却非要拜不可,还道:“大人是承旨地钦差。岂可因吾年老而废国家礼法?我不拜事小,乱了纲常事大!”
庄虎臣也只得由他,李鸿章按照惯例道:“臣李鸿章恭请圣安。”
庄虎臣也就受了他三拜九叩,看着这老头给自己磕头,心头还是有些得意,答道:“圣躬安。”
李鸿章这才起来,庄虎臣连忙搀扶道:“老中堂赶紧进屋吧,现在风已经凉了,伤了身子如何得了。”
李鸿章笑盈盈道:“不碍的,我这把老骨头带兵带了几十年。哪里有那么娇贵?”
庄虎臣还是亲手扶着李鸿章走了进去,李鸿章也笑着捻着胡须,受之不疑。
内堂里酒筵早已摆下,虽然不是煮凤烹龙,那也是珍馐百味,水6杂陈,李鸿章喜欢吃而且会吃在朝堂里名声是很大的,安徽人本来就会吃,李鸿章更是讲究食不厌其精,脍不厌其细的。当然菜里肯定不会缺了李鸿章最喜欢的松江舻鱼。
庄虎臣给李鸿章准备了一份特殊地礼物,让他喜出望外,居然是一方生满了白毛地臭豆腐。李鸿章看了大喜过望,这个东西因为不值钱,并有股异味。谁会给他送这个?而且毛豆腐这个东西只有两淮有。别地地方也买不着,本来是穷人地一味小吃。上不得台面的。可是庄虎臣深深知道,一个人对自己小时候吃过的东西,感情是最深的,而且味觉是有记忆的,如果请人吃东西,不晓得他喜欢吃什么,只要了解到他小时候生活在什么地方就足够了,只要把那个地方的名小吃摆出来,那一定是合胃口地。李鸿章急忙亲自安排一个安徽的厨子去搞,他怕别的地方厨师不懂做法,弄糟践了。
盛宣怀和杨士骧对庄虎臣不由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这个年轻的钦差是真会办事,送礼都送的别出心裁,李鸿章何许人也?金银珠宝这些东西,他能看上眼的还真不多,今天送给盛宣怀太太的达摩祖师用过的藤根雕刻的佛像那是罕世奇珍,而且又最对盛太太地心思,送给李鸿章的则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偏偏又是最可他老人家心思的,这个庄虎臣看来飞黄腾达寻常事而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庄虎臣真的有点吃不下去了,虽然满桌的佳肴,可是现在时间还早,他是刚刚吃过早饭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又吃上了,这么多丰盛的美食,怎奈眼馋肚子饱,实在吃不动了。
李鸿章又劝了他一杯酒:“纷卿,你年轻,再喝几杯不妨,老头子敬你一杯。”
庄虎臣急忙起身道:“下官年轻,怎么当得老中堂敬酒?”然后他接了过来,举杯道:“来,大家满饮此杯,祝李中堂寿比南山!”
满屋子人都举杯道:“祝李中堂寿比南山!”
李鸿章哈哈大笑,这会儿也忘记装病了。
庄虎臣又道:“中堂对议和之事如何安排?”
大家见他提起了正事,都把筷子放了下来,看着李鸿章。
李鸿章瞅着庄虎臣道:“纷卿啊,你是我两淮子弟,你爹当年是我的亲兵戈什哈,我看着和子侄一般,后来还是我举荐他到刘省三那里去的,要是真的论起来。你叫我一声爷爷,我老头子也当得起!”
庄虎臣郁闷无比,这李鸿章还真是个一点亏不吃地,刚才给自己磕了三个头,现在就要当爷爷了!占老子便宜!心里不爽,脸上还要挂着笑容。嘴上更是叫的亲切:“中堂说的不错!下官就高攀了,称呼中堂一声李爷爷。”庄虎臣特意用安徽来说,杨士琦、赵驭德都是安徽口音,听得久了,就学会了。安徽人音,李和你不分,都是一个音,庄虎臣就当说的是“你爷爷”了!
李鸿章听他叫了声爷爷,心情大好,笑着对他道:“纷卿。听说你杀了几百日本兵?”
庄虎臣如同耳边响了个炸雷,筷子都吓掉桌子上了,这事情非同小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急忙道:“中堂莫听人乱说。李鸿章笑道:“杀地好!”
庄虎臣被他说楞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李鸿章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方道:“倭奴欺我中华!杀我百姓。你杀地好!痛快!杀几个俘虏算什么?我老李当年杀长毛俘虏无千无万,连御使都弹劾我残酷,那又能怎么样?还是我两淮子弟出豪杰啊,你爹就是个好样的,你年纪轻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雏鹤清于老鹤声啊!好,真好!”
庄虎臣也顾做谦虚道:“中堂谬奖了。”
李鸿章看着庄虎臣问道:“纷卿你说说对议和之事如何看法?”
庄虎臣没想到他会问自己,只得说些冠冕堂皇地套话:“自然是拒理力争,为国家保留些元气。”
李鸿章笑了笑道:“这里没有外人。这些官样文章就不要讲了,你是我两淮子弟,和别人不同,有什么见解就说,不要让老头子看低了你。”
庄虎臣也明白了,这老家伙是要考校自己,也理了理思路道:“如今举国皆败,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局,议和自然不易。但是我估摸着,洋人也不是铁板一块,我曾经亲自审问过洋人军官,西洋各国也是矛盾重重,只能是分化瓦解。在最坏的局面里争取最好的结果。”
杨士骧“啪”地一拍桌子。叫好道:“好,分化瓦解!正合中堂大人以夷治夷之道。庄大人不愧少年英杰啊!”
李鸿章倒还是一脸的平静,又问道:“如何分化瓦解?”
庄虎臣道:“对洋人分为两种,一种欲在中国谋利者,对此等人则以通商之利诱之,一种欲谋我中国之地者,对此等人则应利用洋人之间的矛盾,挑起彼此之猜忌,对联军各国只能分别谈判,不可让他们同进退,只要西洋各国各怀鬼胎,不能合力,我等再以大义晓示中外报馆,宣示我国之无辜被侵扰,争取各国民间和反对党的同情,由他们再给公使团施加压力,虽然不能保证不赔款,起码要做到地不能割一寸!”
庄虎臣这番话,说的盛宣怀都有些动容,这个少年钦差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不止是会打仗那么简单,看来杨士琦说他通晓西洋事务,所言非虚啊!
李鸿章仔细看了看庄虎臣,突然长叹一声道:“庄虎臣,你糊涂啊!你有这般见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趟议和的混水做什么?你可知道,只要是议和的,那自然就是汉奸、国贼!自古言战易,言和难!主战者,败了也是英雄,主和者,成也国贼,败更是万夫所指!你就是为了国家死在谈判桌上,别人也当你是汉奸!”
庄虎臣淡然一笑道:“中堂,我来之前,就知道议和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总要有人议吧?别说朝廷点了我的名,不来不行,就算没人让我来,我也想为国家出把子力,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吧!朝廷里通晓洋务的,除了李中堂也就没什么人才了,我好歹对西洋事务多少知道些,希望能为国家多少挽回点气运!这一次,洋人欺我中国太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在战场上拿不走地东西,在谈判桌上轻松拿走了!”
李鸿章又是叹气道:“纷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事情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洋人固然可恨,可咱们怕也难说大义在我啊!”
庄虎臣一楞,难道这里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辛?他看着李鸿章道:“中堂,洋人兵占我国土,杀我百姓,抢掠我财物,这不就是**裸的侵略吗?怎么还不能说咱们是有理的呢?难道侵略有理,我们反击就没道理了?”
李鸿章摇头苦笑道:“罢。罢,你是我两淮子弟,不是外人,这屋里的也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吧!如果我是洋人,我比他们下手还狠!”
庄虎臣听的大惊失色,看李鸿章满脸阴郁地样子不象是玩笑,也真的蒙了,这事就怪了,难道侵略还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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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国际维和部队
庄虎臣和李鸿章进了小书房,他看到了无数情报。/ 庄虎臣翻了几份以后,吓的手脚冰凉,他现在只想扭头就跑,这个和他也不想去议了。
庄虎臣拿着一份翻译稿,手都哆嗦了,惊异道:“中堂,你这些情报是从何而来?”
李鸿章苦笑道:“老夫戎马半生,岂不知情报的重要?与洋人打交道,那更需要步步谨慎,如不知己知彼,还办什么交涉?甲午之败,老夫就是败在情报上,日本已经和英国、俄国签定密约,而朝廷还是懵懂不知,连我也是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有英、俄压制,日本尚不敢任意胡为,没想到这些倭奴为了谋我大清,真是够狠的,什么样的条件都肯答应西洋人,关税、外交均可托付西洋人!哎,经此一事,我李二再糊涂,也不敢忽视情报的重要。”
庄虎臣无奈的摇头,又有点不死心道:“中堂的情报能确定是真实的吗?”
李鸿章略微有点得意:“此乃我李鸿章数年心血,必然无差,我执掌北洋多年,再连收买几个洋人为内应,传递些许消息都做不到,那这一年几十万的银子就算白花了,这些断然真实无误。”
庄虎臣想起日本就是一肚子火,低声骂道:“这些倭奴都是混蛋!”
李鸿章听他骂日本人,大有同感:“倭人狡诈,无信义之徒,我是过誓的,今生决计不再踏入日本半步。就是四年前去美利坚访问,轮船需要在日本补给,老夫也是停在外海,决不食言而肥。令天下人笑!”
庄虎臣轻声接道:“东洋倭奴外貌啕啕恭谨,性情狙诈凶险。变幻百端。与西洋人迥异。”
李鸿章眼睛里放出光道:“纷卿竟然晓得老夫几十年前的话?”
庄虎臣轻叹道:“中堂既视我如子侄,那我有一言,不吐不快,中堂莫怪。”
李鸿章点头道:“你讲。”
庄虎臣问道:“中堂既然数十年前就知道日本狼子野心,久有犯我中华之念。为何甲午年会败的如此惨重?”
李鸿章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道:“总归是我李某人本事不济,北洋糜烂,打不过日本人。”
庄虎臣摇头道:“日本蕞尔小国。兵力有限。而且国内借西洋各国款项甚多,日本与我国交战,只可胜而绝不可败,若有一次败仗,西洋各国就怕借给日本的钱打了水漂,必然干涉,如日本小败,则会要求两国停战,如日本大败。则英、法各国则会重视我国,以我国来牵制俄国,俄国自从克里木战争以后,西洋各国对它疑忌甚深,都要防它做大。如此一来。西洋各国如与我国结盟。则对日本就要下手了!假使当年中堂干脆就放日本人进来,而以各路勤王之师断其后援。日本兵力一但分散,尾自然不能相顾,就算日军凶悍,可也不能保证百战百胜,我国国土纵深很大,可持久战,即使百战百败,也有回旋余地,此次联军占了北京,不是还打不破我的娘子关吗?而日本即使百战百胜,也经不起消耗,若再有一败,就会土崩瓦解,西洋各国在中国利益甚多,大清虽穷,但是人口众多,一人买一件西洋之物,也是巨款,我国税收更是数倍于日本,列强助我国利大,助日本利薄,英美各国是以商业立国,必然以商业利益为第一要务,日本纵然把它卖了,也填不满西洋各国的胃口,到时候,就变成我中华与西洋列强合力攻日之局面,我中华可败,日本不可败,这样地局面相信以中堂之眼光必然能看地清楚,为什么当年就容日本如此的猖狂?”
李鸿章眼睛里的光芒更甚,猛一拍庄虎臣的大腿道:“纷卿知我啊!”
庄虎臣倒吸口凉气,这老头这么大岁数,又病歪歪的,手劲还不小,不过以后希望他再兴奋也拍自己地大腿。
李鸿章眼神渐渐又由兴奋转为黯淡,幽幽道:“你初涉朝堂,纵然天资过人,可还是很多事情不明白啊!你讲的这些,我何尝不知?纵然我北洋和大清百万大军都是豆腐渣,也能撑死日本这头野猪,我曾向朝廷进言,迁都西安,然后利用我国之纵深与日本打一场持久战!可朝廷说我李二畏敌如虎,又怕京师危险,就把我驻守威海卫和旅顺的大军给调到北京勤王。可怜数千万两银子打造的要塞,那么多地西洋大炮竟然被用来轰炸我北洋水师!罢、罢,这些陈年旧事,谈也无益!伊藤博文后生晚辈,当年见了老夫战栗不敢言,回头秘告伍庭芳道,说见了老夫被我气势所压,吓地哆嗦!可甲午年在马关,此獠何等的张狂!我是下了决心了,此生绝不再踏上日本土地!”
庄虎臣冷冷道:“我倒是希望有一天去日本看看。”
李鸿章疑惑的看着他。
庄虎臣冷笑着接道:“不过是带着兵舰过去!”
这话太对李鸿章的脾胃了,他是哈哈大笑道:“若真有此日,纷卿当在老夫坟前烧一封书简,让我在泉下也乐呵乐呵!”笑到最后,老泪,看来是触动情怀了。
李鸿章笑完了,又变了担忧之色:“纷卿壮志可嘉,但是怕你也大事难成,你在娘子关之胜,胜在洋兵不许议和,已经威胁到两宫安危,故此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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