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1776-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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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恐怕还是不行，安排陆工事的钱虽然有，但是我现在不能给，因为这笔钱属于宾夕法尼亚州。而修建工事属于军事范畴，大陆军的军事和军械归大陆会议负责。”莫里斯笑着摇了摇头。
康柏对于莫里斯的微笑非常领会，同为宾夕法尼亚人，他们当然不愿意这个关系整个北美的事情，只有宾夕法尼亚一家承担，至少也要大陆会议分摊一部分。
“我会向军事和军械委员会提议，要求拨款修建防御工事的。”康柏点点头。
“这恐怕也不大可能实现的。”莫里斯继续摇头。
“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大陆会议没钱了？”
汉考克和康柏先后问道。
“是的，汉考克先生，其实我也正好有些事情准备向你汇报。大陆会议在使用完宾夕法尼亚的那笔借款后，已经没有余钱安排新的预算了，我手上的每分钱，都被安排了用处，如果再不能输入新的资金，以后我只需要按照预算一笔给钱就行了，再不必管拨款申请。”莫里斯笑着一摊手。
第一百零五节　想贷款先抵押
不是有三百万美元和几万英镑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康柏有点不敢相信。
不会是被谁偷偷中饱私囊了吧！
“当然还没有花完，但每一笔钱都已经定下了用处，各位代表议员的工资，还有像约克？李议员，从你那儿订的八百柄钢制马刀，货到就要付款；向船厂订购的几艘正式军舰，也是船到给付，另外还有订购的火炮、军马等等。就算没有订单的，像富兰克林先生就曾经说过，为了获取法国的援助，必须预留一笔资金，这些钱还在手上，但已经有了用处。”莫里斯肯定的说道。
“唉！看来又要发行新的美元了。”汉考克无奈的叹道。
“不！不！汉考克先生，美元是我们信用的保障，刚开始的三百万美元，根本没有任何抵押担保，其实可以算是我们面向对全美发行的公债，全凭我们大陆会议的信用在担保。如果现在加发没有保障的美元，让那些使用美元的人认为政府没钱随便发行新币就行，那一定会马上引起美元贬值。”康柏连忙阻拦。
“不错！李议员不愧为银行家，增发美元绝对不行。”莫里斯看了康柏一眼，也肯定拒绝了汉考克的提议。
“那你们觉得该怎么办？”汉考克感到很无奈，“莫里斯，你的北美银行还能借款吗？”
“唉！”莫里斯听到这个要求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汉考克先生，我的北美银行一直在给各州政府和大陆会议贷款，但是我毕竟是一家以盈利为目的商业银行。如今这连续一年长期借款下来。我的银行状况已经一团糟糕，如果再借款，恐怕会让我的银行破产。”
独立战争期间。大陆会议以国家名义，向金融机构和北美各大富豪，借取了大量的资金。后来联邦政府成立后，仍旧被沉重的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要不是天才的经济学家汉密尔顿出任财政部长，创立国有银行，开始向国民征税。制定新的经济政策，新生的联邦政府可能会因为沉重债务而宣布破产。
而现在，按照历史发展，大陆会议就应该开始向新成立的银行和大富翁们借款了。
汉考克不改他在历史上做出的决定，听到莫里斯的这个抱怨后，马上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康柏，这位匹兹堡银行的主人，宾夕法尼亚银行的小股东、大主席。
“唉！”今天是叹息之日。康柏也开始叹气了。“我的匹兹堡银行和宾夕法尼亚银行，可以向大陆会议贷款，但我们只是两家刚刚成立银行，贷款的数目不可能很多。而且银行的资金来自各个股东，我们不可能白白借给大陆会议。这借款还是要按照合同给利息的。”
想起杰弗逊先前提到事情，康柏马上知道这个家伙应该早已经提前知道了大陆会议的财政困境。可这样借给大陆会议钱，很难收回来呀。历史上独立战争打了七八年，这次虽然因为自己的参与，顺利了不少，但也没有迹象表明在约克镇战役前，英军会有投降的可能，这么长一段时间，加上以后讨论成立联邦的时间，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还钱呢。
“这个没问题！”汉考克大方的答应，“国家的事情，不可能让你个人的利益受到伤害，我们向北美银行借款的时候，也同样是给利息的。”
莫里斯在旁边听了，还是不甘的抱怨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还钱了！”
“什么？”汉考克故意装老头子听不清，大声的追问了一句。
“噢！我的意思是说，这么一笔钱还是不够用呀，能不能让李议员增加一点贷款，反正我们的利率还是很高的。”莫里斯苦笑着连忙撇清。
“呵呵！想要增加贷款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有抵押。”康柏敲了敲桌子，改变了尽量少借款的主意。
本来只是无奈的借款，后来想想借给大陆会议的钱确实利率很高，这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只是莫里斯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钱也很有道理，要想还钱有报障，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抵押。
抵押的物品，一般都要不低于借款才行。而自己大致知道独立战争的时间和走向，如果能签订一个定期的合同，刚好要求在独立战争结束前还款，到时候形势最紧张，大陆会议肯定还不出钱，那抵押的物品，不就可以归自己了吗。反正成立银行的目的本来也就是放债贷款，现在能一下子把钱都贷出去，其实自己还是占了便宜。恩，利息率也不能降抵，到时候就利滚利，按年结账，付不清就继续拿东西折价抵押，让大陆会议还债还死。
“抵押？”汉考克和莫里斯齐声惊呼。
莫里斯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信任了大陆会议的信用，只要签合同就行，忘了要抵押呢，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资金周转都困难了。
“那你想要什么东西作抵押？”汉考克对这个提议到不怎么反对，他还是非常尊重私有财产和个人权利的。
“当然是关税和土啦！”康柏笑着说道。
中国的老祖宗，从列强手中借了大量的钱，在大宗借贷方面可是非常有经验的。关税、盐税，甚至路权，都可以用来作为抵押。考虑到后两者美国还没有，前者现在因为英国的海上封锁，也不大可能还有多少，所以康柏又加上了土。
“好！这没问题，我们随时可以要求每个州划出一片无主的土，进行抵押贷款。独立战争是关系到每个州利益的事情，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反对。”汉考克同意
“我优先考虑税权抵押！”深怕各州都那荒芜没人要的土出来唬弄人，康柏赶忙加上一句。“剩下才可以用土来补。而且土必须有开发价值，大折价后再进行抵押。”
他是存心准备做当铺生意了。
“哈哈哈！没问题，李议员。不过这具体贷款协议。你还是和莫里斯签吧，他可是我们大陆会议和宾夕法尼亚的财政专员，应该不会让我们双方吃亏的！”汉考克爽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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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我也没想多赚钱，我只要赚应该属于我的钱就行。”
康柏大为尴尬，尽想着赚钱。都忘了大陆会议其实也有自己的经济学家，从这个莫里斯手中想要赚太多便宜，也有点困难。
“呵呵！其实我的两家银行，贷款的数目也还是只有固定的那么多，只能解一时之需。”康柏一阵苦笑，赶紧转移话题：“其实我们还应该进行募捐，在整个合众国，甚至是欧洲大陆。只要是同情我们事业人，支持我们独立的人，都可以慷慨解囊，帮助我们！”
康柏知道。其实现在的北美人还是很富裕的，就是富裕的有点偏科。某些财富非常充足，譬如金子、烟草和田，某些方面却有点贫穷，如奢侈品和日常生活用品。让他们捐点实物应该没问题。至于欧洲人，很多北美人就是来自欧洲大陆，让他们向自己的家乡募捐，当然也能募到不少钱。甚至欧洲大量反英的国家，也肯定愿意慷慨解囊的，像法国就已经算捐出了一大笔军火。
“恩！这个富兰克林先生也提到过，他到法国后，会向法国人和欧洲其他国家进行募捐。”莫里斯补充了一句。
他和富兰克林同为主张“革命”通讯委员会成员，关系比和康柏密切的多。。
“本来要是港口贸易还在的话，仅仅是凭借征收出口税和进口税，就足以够支付一大笔战争款了。”康柏叹了一口气。
“是呀！北美的平民都恨英王加税，才愿意站出来反对他的统治，我们又不可以向他们征税。一个国家，没有了税收，还真是难以维持呀！”作为一个金融学家，莫里斯对税收理解远在汉考克之上。
“李议员，莫里斯议员！你们认为这样的捐款和一两笔贷款，能坚持到我们战斗胜利吗？李议员曾经说过，我们对英国的战斗，最终胜利将会是我们，但必须要坚持很长一段时间，要是钱不够的话，我们还能坚持下去吗？”汉考克皱着眉头问两人。
听了汉考克这句话，莫里斯还不觉得，康柏却是脸色一变。
枪炮一响，黄金万两，自己因为觉得的用堑壕战、持久战，可以弥补大陆军和英军的差距，只要时间一拖长，英军劳师远征付出的成本就增大，最后胜利的一定是美利坚合众国这边。只顾着计算英俊的成本，却忘了计算大陆军的成本！
堑壕战的成本，绝对不会比野战低。历史上他之所以不能取代愚蠢却又非常有效的线式战法，拖累时间长是一个因素，最主要的还是拖的时间一长，一次战争付出的成本就高了很多。如果一次战争打上七八年，把需要投入到堑壕战的成本算上，很多国家宁愿直接认输赔钱算了，因为即便战争胜利，最后国家的经济也完全崩溃了，就连战败国的经济都被搞垮，赔不出多少钱。一战的堑壕战，不但打垮了德国，同样打垮了战胜的英国和法国，那就是最好的例子。
现在大陆会议的财政，也绝对不会比英国政府的要好，到时候别是英国人还撑的住，大陆会议这边就先破产了。
“钱不够，那当然不可能坚持下去。捐款我想应该不会很多，欧洲的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万法郎（实际上富兰克林到法三个月就募到了一百万法郎），北美的可能会要好一点，但我们不必指望会有太多的英镑。这些钱加上贷款，支持个三四年肯定没问题，一旦超过五年，那就绝对不可能够用了！”莫里斯估量着说道。
康柏因为算上了自己在匹兹堡的工业成果，计算的耗费比他要更大一点，如果在费城外面打一场堑壕战，源源不断的从匹兹堡购买枪炮和弹药，这笔钱使用甚至不会超过三年。但就算使用了自己匹兹堡的新式火枪火炮，也只能让大陆军在阵上不吃亏而已，并不占有绝对优势，想在三年内战胜英军，还是不大可能的。
“如果要持续作战的话，恐怕只能够用三年！”康柏还是老实的交代。
莫里斯和汉考克都看了康柏一眼，知道他在军事了解的比自己两人要多，当然认可了他的判断。
只是认可了就更加认识到局势的困难。
“这样重大的事情，不可能只凭我们三个人就解决，也不应该由我们三个人来解决，现在先从李议员的银行贷一笔钱，应付一下眼下可能要新列入的预算。今后的筹款事务，我会提请大陆会议商讨，作为我们全体代表都要负责的一项常规事务，每个人都要想方设法筹钱。”汉考克的一句话，把康柏和莫里斯从深思中解放了出来。
是呀，这事关整个北美的事情，怎么能只让我们几个人发愁呢。
心情一放松，康柏却是头脑一清，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汉考克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把铸币权，印币权交给银行负责？”
第一百零六节　再换个铸币权
铸币权交给银行？”汉考克询问的看了莫里斯一眼，头，表示也不理解。
“对！就是成立一家中央银行……恩，或者说，就是专门控制国家金融手段的银行，拥有铸币权，在政府信任程度不高的时候，通过准备金来发行货币，还有调整存贷款利率，来控制调整个国家的经济……”康柏看到汉考克和莫里斯都是一脸的迷茫，就突然住口不说了。
这些东西对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很简单，几乎是稍微懂点经济学常识人都知道。但对现在连中央银行都还没听说过的人来说，这些概念还是超前了一点。
十七世纪末的时候，已经有国有银行采取一些类似中央银行才采取的措施，来进行某些经济干预。但真正有现代意义的中央银行，却一直到十九世纪初第一次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后才产生。至于它的完善，更是一直到二战之后，就连到了二十一世纪，各国央行的职能都还在经常调整。
莫里斯是金融家，对于康柏提到的一些经济学术语有点了解，但对他通篇话中的意思，也还是基本不大清楚。其实就算天才的汉密尔顿过来，可能也没法完全理解康柏话中中央银行的职能。
“唉！我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大陆会议可以把铸币权交给我，我可以用我几个银行的货币作准备金，有多少数额的英镑和金币，就发行多少数额的美元货币。如果平民们不相信美元价值，还可以等价交换成英和金币。有了这个保障。就不会形成美元大规模贬值。这样一来。在国内用我们发行的美元，在国际上用英镑和金币，就能额外给我们多出一笔钱来使用。说不定还因为我们的美元有准备金保障。可能被外国人看成是一种坚挺货币，在国际结算的时候当作基本货币单位使用。这样市场上大量流通使用美元，仅仅是铸造这部分货币，就能让我们大发一笔。”康柏像当导游一样，一打开话题就收不住，这铸币权的事情。都快被他说到两百年后美国中央银行的业务了。
“这样就能多出钱来？”汉考克听得“如痴如醉”，一头雾水。
“也不能说多出来钱来，只是能做到在我们信用程度内，发行最大数量的美元，而不必担心它会贬值。之前我们只能凭自己感觉发行美元，不知道多少数额才合适，现在通过印币准备金，来实现量化。找出最合适的点而已。”康柏尽量找简单语句解释。
实际上他也知道这个发行准备金的理论非常复杂，三言两语根本解释不清，他自己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所以只能找尽量好听的话说。只是他非常清楚。后世美国的央行，名义上发行的是美元。但美元作为国际结算货币，算是一种世界性的货币，他其实等于发行的是球元。中央银行发行后在美国外使用那部分美元，变相的算是美国央行的额外收入。康柏看过相关的专门研究报告，知道这部分总量并没有外界猜测那么大，不过每年都有，加起来确实是一笔巨额的收入。
“那样我们大陆会议自己也可以印刷吧。”汉考克还是有点怀疑。
在这个年代，从欧洲到美洲，这个铸币权一般都由政府控制。虽然也有过几次铸币权发放给民间商人，但每次铸币权开放给民间，肯定就是政府形势不太好时候，最后也往往会被民间赚取大量的利润。现在康柏一提出要铸币权，他直觉就是不应该放手，虽然现在大陆会议的形势，也确实不是很好。
“刚才李议员说好像要个什么‘准备金’。”莫里斯插了一句。
“不错，我的意思就是以我们匹兹堡银行和宾夕法尼亚银行的英镑和金币为担保，进行美元的印刷。”康柏点点头。“大陆会议本身没有这样的资金储备，是不可能发行的。”
还是莫里斯厉害，一下就抓到了关键点。
“那我的北美银行可不可以参与铸币？我们银行的英镑和西班牙金币也有不少，应该可以作担保吧？”
康柏大汗，早知道就不该当着莫里斯的面说出来，白让他分走了一部分利润。不过历史上很多国家和区都曾经把铸币权分给几家银行负责，这既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牵制。有莫里斯这个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