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叫我神棍-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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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子？想啥法子？老道我现在就跳下去找它决一生死！”马老道叫嚣道，显然是被刚才的那弥陀兽的行为给气坏了。
“不可，这可万万不可。水底的情况不明，那东西又太厉害了，还是等法空他们来了再说吧。”姜老头拉住了马老道，说道。
小兰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旋即对着姜老头说道：“姜爷爷，我看那个家伙是不是喜欢吃鬼啊？咱们能不能用鬼把他给引出来？”
“用鬼？”姜老头疑惑道，“这个法子可以试试。”
“小兰，你瓶子里还有多少鬼？”马老道问道，“都放出来，把那家伙给我引上来，你马爷爷今天要活剥了他的皮！”
小兰拧下瓶子上的瓶塞，打开瓶子，往里瞧了瞧，开口说道：“只剩下五只鬼了。”
“好，就用这五只鬼把他们给引出来！”姜老头顿了顿说道。
马老道走到河边，从包袱里拿出来一包朱砂，然后撒在了地上，随即在地上画出来一个红色的朱砂圈。
“小兰，把给放进去吧！”马老道收起朱砂，对着小兰说道。
小兰慢慢走到圈前，将里面的鬼一只只地倒了出去。
“马爷爷，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残忍啊？这些鬼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误吧？”我想了想，忽然觉得这些被当成食物的鬼有点可怜，对着马爷爷说道。
“没犯大错误？小鹏子，你咋越来越像法空那个老秃驴了？这些被收起来的鬼哪个不是在人间呆着不去投胎，害人不浅的？这些鬼哪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它们当诱饵都是便宜它们了？恶鬼就是恶鬼，对付他们绝对不能够容忍，不能宽容，要用一切手段消灭它们，听懂了没有？一定要记住我的话。“马老道有些激动，拽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道，看那样子马老道好像和这些鬼物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听到了。”我也不敢再和马老道争辩，只得点了点头。
等马老道从我身边走开后，姜老头默默地走了过来，低声对着我说道：“小鹏子，你也不能怪你马爷爷心狠，你马爷爷也是被逼无奈的，唉，有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你永远体会不到那种心情。你要记住，我们以后从事的这行处处充满了生命危险，所以对一些东西绝对不能手下留情抱有仁慈之心，否则的话，你就会像我们这一代人一样，留下许多深深地伤痛。”
“深深地伤痛？什么伤痛？”我看着姜爷爷说得这么认真，对着姜爷爷问道。
“以后你进了组织你就会明白的。现在只是你一个人，以后你会有许多战友、许多朋友，当你亲眼看着他们因为你的仁慈死去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你马爷爷现在为什么会这么狠了？”姜爷爷有些伤感地对着我说道。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思考着马爷爷究竟受过什么样的刺激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马老道将鬼安置好了之后，就从包里掏出来了一把明晃晃地铁匕首。我仔细看了看那铁匕首，上面刻着四个字：“道尊正宗。”
马老道将剑握在手里，嘴上念念叨叨，手中的剑也突兀地开始熠熠生辉了。
“若不是害怕伤到空心的性命，我老马直接引来九天玄雷轰死你这个畜生！”马老道拿着手中的剑往后退了退，嘴里不停的嘀咕道。
鬼都放在了圈里当成了诱饵，我也只好静静地在一旁等待着。我不想睁开天眼去看那些东西，因为始终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些太残忍，刚才看着那弥陀兽将那个吊丧鬼嚼在嘴里的时候，我心里就一阵酸楚，为那些即将要死的弱者伤痛。
我们呆在岸上，静静地等了一阵儿，水面上终于开始有了新的波动。不过弥陀兽好像察觉了我们的意图，并没有直接冲出来，而是呆在靠近水面的地方，用那双蓝色的眼睛往岸上瞧着。
马老道手的剑已经酝酿出了剑锋，看到弥陀兽快要冲上来了，于是就侧身站在了那些鬼的旁边，做好了准备。
弥陀兽在水里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将头探出了水面，然后向着那圈里的鬼物冲去。
弥陀兽大嘴张开着，咬在了圈里的鬼物身上。
我盯着弥陀兽，始终没有开天眼，实在不想看到那些鬼物被生生咬死的惨象。
弥陀兽咬着几只鬼物，一旁的马老道直接将手里的“道尊正宗”砍向了弥陀兽。顿时间，弥陀兽上溅起了火星，随即弥陀兽狂嚣了一声，痛得晃了晃头，将头转向了马老道。
“畜生，老道我今天就一剑刺死你！”马老道手里拿着“道尊正宗”的宝剑，宝剑上熠熠生辉，一股股耀眼的光芒不断地往外射。
马老道举起宝剑正要往着那弥陀兽刺去之时，忽的岸上传来一阵喊声。
“马老道，快住手！”
马老道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岸上。
就在此时，弥陀兽嘴里喷出一阵赤红色的火苗，旋即又退到河里去了。
马老道闪身躲开了火苗，在地上滚了一下，又拿着剑站了起来。等到回头去看弥陀兽的时候，弥陀兽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听着喊声向岸上看去，看到了岸上有两个光亮亮的光头，竟然在黑夜中也能闪光。
“法空爷爷。”我看到来人正是法空爷爷和何奶奶，还有法圆大和尚，于是就跑了过去。
“法空，你瞎叫什么？这下被那个畜生跑了？”马老道拍了一下衣服，回头冲着法空叫嚣道。
“马老道，那个弥陀兽可杀不得？那可是法空的本源，你这一剑刺上去不仅仅弥陀兽没命了，就连法空也没命了。”法空大和尚连忙冲着马老道解释道。
“哦？原来这样，你们当和尚的可真麻烦，还弄出来个本源？难不成法空老头，你也有本源？我猜猜你的本源是什么？该不会是一头驴吧？秃驴！”马老道收起了道尊正宗，然后笑着对着法空大和尚调侃道。
法空大和尚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要也有个本源就好了，这种本源不是说能有就有的，反正空心的这件事情很麻烦，以后再给你解释，现在先把空心给救出来再说。”
“空心在片水域里？”法圆老和尚也走了上来，直接问道。
“在那！”小兰指了指弥陀兽潜入的地方，“刚才弥陀兽就是从那潜到水里的。”
法圆老和尚二话不说，看着那片水域，直接将自己脖子上的佛珠给摘了下来，然后向着那片水域扔去。
佛珠投到了那片水域上之后，并没有直接沉下去，而是漂浮在了那片水域上。
法圆老和尚忽的蹲身坐在了岸上，然后将两只手对起，嘴里念起了经。
“法空，你师兄这是在干什么？用得哪门子发书？这样就能把空心给弄出来？”姜老头看着法圆老和尚的动作，有些不解，对着一旁的法空问道。
“唉。这不是法术，就是念经而已。空心之所以被弥陀兽叼走，其实就是心魔在作怪，空心的心魔就是弥陀兽，只要能把心魔给安顿下来，空心就能清醒了。”法空大和尚叹了一口气，对着姜老头解释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把心魔给除掉呢？”马老道忽的插嘴问道。
“都几百年了也没能除掉，哪里能这么容易除掉？”法空失声笑了一下，对着马老道无奈地说道。


第六十一章　变数
“几百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空心真得修炼了返老还童之类的道法？”马老道好奇地追问道。
“返老返童的道法？我们和尚怎么会修炼你们的道法，这件事情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等救出空心来以后再说吧。”法空卖了一个关子，说道。
那串佛珠漂在水面上很久一直没有下沉，忽的在水面上拉成一个圆圈转了起来。水面也泛起了鱼肚白，咕咕地泛着水花。法圆老和尚念了几段经之后，水面的波动愈发的厉害，弥陀兽也从水底游到了水中距离水面不到一两米的地方。
“空心没上来，为什么那个怪家伙上来了？”何奶奶看着水中的弥陀兽，对着法空说道。
“不知道，可能空心此时已经完全被弥陀兽控制了心智吧！阿弥陀佛。”法空大和尚双手合十，说道。
“那个畜生上来更好，看我怎么收拾它？”马老道胸中还有火，咧咧说道。
马老道刚说完，水面突然被划开了。弥陀兽从水底猛然伸出了头，体型比起刚才来又大了几倍，两只獠牙闪出了一丝血光，直接冲着水面扑了过来。
“闪开！”马老道对着法圆老和尚喊了一句，举着手里的“道家正宗”的宝剑就赶向前去。
法圆老和尚好似没有听到马老道的话，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念着佛经。弥陀兽冲到了法圆大和尚身前，将嘴中的血红长舌头一伸，直接卷住了法圆大和尚的脖子。
“师兄，小心。”当下，法空也急了，直接手成掌状，作出一个砍势向着弥陀兽劈了过去。
弥陀兽溜圆的蓝色眼珠子一转，将舌头狠狠地往上一挑，直接将法圆老和尚给甩了出去。
“呜——呜——呜——”弥陀兽咆哮了一声，嘴里又喷出了一片火海，挡住了法空和马老道。旋即，弥陀兽又往后游去，一头栽进了水中。
马老道和法空从火海里窜了出来，连忙打灭了身上的火焰。
“这畜生比起刚才来又厉害了几分。”马老道拍灭了袖子上的火苗，嘴里骂道。
“看来这水下有古怪，想必事情要有变数了。”刚刚被摔出去的法圆老和尚此时睁开了眼，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口说道。
“师兄，你说得古怪指得是什么？”法空大和尚扭头问道。
“水底下有不该有的东西，怨魂厉鬼或者是其它之类的异物。否则的话，弥陀兽的实力不足以暴增，空心也不会完全迷失了心智。”法圆老和尚叹了一口气，说道。
“会不会是空心喝醉了酒暂时醒不过来？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可能就好了？”我小声地说着自己的建议。
“酒肉穿肠过，这种世俗间的东西哪里能动得了我们佛门弟子的心智。”法圆大和尚哼了一声，显然对我的话十分不屑。
我往后退了两小步，嘴里嘀咕道：“神气什么？”
“法圆师傅，空心一直被困在水下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水下又没有空气，他一个小孩子又能坚持多久。”何奶奶满脸忧虑地问道。
“空心的佛命是二十载，如今才十三载，还有七年之数，在这七年里他应该不会出事情的，何况弥陀兽又是空心的本源，自然不会伤害空心。只是这次空心恐怕要提前觉醒了。”法空大和尚缓缓地给何奶奶解释道。
“觉醒？什么觉醒？话匣子叔叔说空心是以前的圣僧是不是真的？”我又大胆地插了一句话。
“小子，听说你拿了一幅画，画呢？拿给我看看！”法圆老和尚打断了我的问话，冲着我走了过来，伸着手，很不客气地对着我厉声说道。
“老秃驴！画在我这，给我徒弟说话客气点，要不老道我拿剑在你屁股上戳两个洞！”马老道突兀地一下挡在了我的身边，举着手中的剑，怒气冲冲地说道。
法空大和尚见状连忙跑过来圆场，拉住了马老道，让马老道冷静些。
争吵了半天，在法空大和尚的调和下，马老道的脾气好了些，这才从包袱里将画给拿出来。递给了法圆老和尚。
“小鹏子，记住，以后谁要再敢欺负你，就给你马爷爷说，马爷爷用剑戳穿他的屁眼！”马老道余气未消，摸了下我的头，冲着我说道。
“嗯！”我脸上露出来一个大大的微笑，深深地点了点头，记住了这句话。今后几年里，我一被人欺负首先想到的就是马爷爷，一直到马爷爷永远地离开了我的时候。
法圆大和尚将画攥在了手里，二话不说，拿着画就往岸上走。
“法空，你师兄这又是要干什么去啊？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往回走？空心也不救了吗？”姜老头凑到法空身边，小声地对着法空问道。
“看来空心今天是救不出来了，咱们也回去吧！回去商量一下再说。”法空大和尚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道。
众人见法空这样说，也只好跟着法空往回赶去。
等我们走回生产队大院的时候，生产队大院中的火已经被灭干净了。火势并不是太大，不过房子还是被烧掉了一间。好在生产队大院里的房子多的多，暂时对我们来说居住上并没有什么影响。
““千年轮回因佛缘，渡人容易渡己难。
因果循环终有报，好酒好肉好西天。”
法圆大和尚走到屋子里之后，凑到煤油灯旁，打开了那副画，嘴中读道。
“因果循环，因果循环啊！看来空心这一世又多不过这一劫了。”法圆大和尚看完画上的诗之后，怅然道。“都怪我啊，不该带空心来这里。”
“师兄，你也不用过多的自责，这都是我佛命中注定的事情。终生生来便是承受痛苦的，空心自然也难逃掉这个轮回。这和师兄无关。”法空大和尚在一旁对着法圆宽慰道。
“我还用得着你来给我讲佛法吗？”法圆老和尚眼中很是不屑，嘴里哼了一声。“好了，你们现在这里想想救空心的方法吧，我得走了。”
“师兄，你去哪？”法空一听说法圆要走，立即问道。
“万鬼坟地！”法圆老和尚放下那副画，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我也去。”法空大和尚忙说道。“万鬼坟地那边的事情太过繁杂，只有师兄你一个人坐镇恐怕不够。
“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去了也多余。”法圆老和尚头也不回的哼了一句，然后就往院子外走去。
我心里忖思：何奶奶去了一趟万鬼坟地，只喊回了法空和法圆，可吕爷爷并没有跟着一起回来，现在法圆又急匆匆地赶回去，想必万鬼坟地那里的事情也一定十分复杂。我有些内疚，如果不是我带空心去找女人，空心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又给法空大和尚他们惹了不少的麻烦。
“法空爷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带空心去喝酒的话，空心也不会变成这样。”我低着头，冲着法空大和尚内疚地说道。
“法空爷爷，其实这件事情也有我的错，我要是不去摸那个小和尚的光头，那个小和尚也不会将那个弥陀兽放出来。”小兰也低着头，缓缓地说道。
“阿弥陀佛。”法空大和尚微微笑了一下，“小鹏子、小兰，这件事情并不怪你，这是空心的命，是空心理应该偿还的命。”
“一会儿命一会因果的，你们当个和尚啰嗦不啰嗦，能不能把话说得详细点，空心那孩子到底是什么回事？这幅画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弥陀兽那个畜生又哪来的？咋就成了空心的本源了呢？”马老道心急，一连串地问道。


第六十二章　龙子坟
“法空，你就把空心的事情给我们讲讲吧！空心，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老头在一旁也问道。
法空老和尚走到桌子旁，然后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好吧，我就说一说，不过这件事情要是从头说起的话得从唐朝开始说了。”法空一脸地无奈，说道。
“唐朝？那得距离这一千多年了吧？”我心里大概算了一下，缓缓说道。
“差不多。”法空大和尚说道，“不过对我们佛家来说，一千年和一天也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在尘世间便要饱受轮回之苦。”
“轮回之苦，你是说空心是佛家的轮回者？”姜老头忽然好像明白了，猛然抬头对着法空大和尚说道。
“对，就是轮回者。”法空大和尚点了点头，说道。
“法空爷爷，什么是轮回者？”我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对着法空问道。
法空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我们佛家讲究六根清净，六根不净的人就会在人生苦海中无限的轮回。而有些轮回者会保留着轮回后的记忆，也就是记得前生的事情，空心就是一名这样的轮回者，只是空心的身份比起轮回者又特殊了许多。”
“哪里特殊了？”小兰晃着头，问道。
法空大和尚又喝了一口水，说道：“我给你们从头慢慢讲讲吧。”
我们都坐了下来，静静地听法空给我们讲关于空心的事情。
大约是在大唐贞观年间。当时的中国是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