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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作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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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解释太过苍白无力,看看她模样吧,盘好的发髻早就凌乱不堪,身上,那件剪裁合体的小礼服已然变形,雪纺制成的透明肩袖杳无踪迹,抹胸绸缎摇摇欲坠,露出大半个粉嫩圆弧,和那深似沟壑的缝隙,粉嫩的肌肤上,红印点点,艳情迷离。这样的她,怎么去解释?
李乔肯定是不信的,他冷哼着收回手,抿直的唇线泄露了他心中的愤怒。
“你……不信我?”
李乔还是不答,他的沉默让苏语默觉得更加羞辱。
他不信她,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信过她,在他的心里,她苏语默就是一个随便谁都可以的贱货,是个贱货啊!
痛,如锥刺般的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苏语默却是那个越痛越坚韧的人。她咬紧唇,挨在墙上,全身松软却挺直了脊梁,昂起了下巴。
她想起这一段时间以来,李乔若有似无对孩子的期待,这么看来竟不过是折磨她的手段罢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就为了等这一刻……来羞辱我?”说到后面,苏语默的声音几乎抖成一片。
她握紧双拳,让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里,以此来强迫自己站立着。
这一刻,苏语默是无畏的,那股子燥热,烘烫了她的大脑,让她忍不住想要暴怒,可是对着李乔,她的声音却是出奇的平淡,淡到好像在询问李乔,晚上要喝什么汤一样。
两人对目僵持,
一个抖如筛糠,一碰就倒;
一个坚如青松,神色莫辨。
当心已经背道而驰,说是错,不说也是错;愤怒是错,淡漠更是错!
付蓝雨心中不忍,从地上爬起来,解下耷拉在身上的衬衫把苏语默整个人裹住,揽进怀里。他的这一举动,把李乔和苏语默之间本就有了裂痕的关系,撕开成了两截。
“你有信过我吗?”
李乔直视苏语默的双眸,他不愿意在付蓝雨面前去谈他和苏语默之间的事情,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从此刻开始,付蓝雨成了他和她之间的问题。
苏语默无言以对,是的,她也没有信他,尽管她一再强调她不会怀疑,可是心里却早就笃定了他的隐瞒是为了抛弃。或许,一开始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待在他的身边的,想着早晚有一天要走,早就为自己的心筑建了城墙,才会觉得自己所有的怀疑都理所当然。
而他,何曾信过她?
他始终无法忘记三年前她从他身边离开的事情,甚至更早时,她在酒吧那种混乱的场合应付各种人的场景。这种患得患失本是爱人间的情调,可是加上了那些故事,就成了一道道罪状。他的私心里也许是真的有过这个念头——她会再次为了各种原因,离开他。
身后,传来参差的脚步声,是胡曼秋、李建华、孙雅然一行人。
他们渐行渐近,苏语默突然就没了继续争执下去的勇气。今晚这件事,她和李乔都心知肚明,却还是入了别人画的圈。
并不是别人的手法高明,不过是他们心甘情愿而已。
他的骄傲不容许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去拥她入怀。
她也太累了,她试过放弃一切,成为他的圈宠,甚至努力想要融进他的世界。可是不行。不管她怎么努力,在他眼里,在他身边那些人眼里,她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付蓝雨揽揽她的肩,意思可以带她离开。她没动,李乔却已沉声道:“苏语默,你想好了!”
李乔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给她机会选择,真的是最后一次,只要苏语默回到他身边,他既往不咎,如果她转身……从此一刀两断!
没有如果,苏语默已经转身,付蓝雨的长臂圈在她的腰上,嚣张地霸占着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女人。
胡曼秋一行人,已经近得只隔几步之遥,苏语默没有看他们,却停住了脚步,当着所有的人,莫名其妙地说:“李乔……我们结婚好吗?”
这是妄想,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吧?她衣衫不整地倚靠在别的男人怀里。
她背对着他,愈行愈远,要怎么去结婚?
“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李建华抢在李乔前面喝断了苏语默的话,苏语默终究没有听到李乔的答复,已经软软晕在付蓝雨的怀里,被付蓝雨拦腰抱起,疾步走进了电梯。
所以,她没听到李乔苦涩低喃:原来守着那个约定的人只有我一个,苏语默,你怎么忘了,我们已经结过婚了?
李乔没有追出来,这次,是真的,要放手了吧?
……
“送我去健康路42号。”付蓝雨的车才开出地下车库,苏语默便说。
付蓝雨一愣,旋即了然地笑出来,“你不是晕了吗?这么一会儿就装不下去了?”
苏语默没有说话,她缩作一团,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浑身打颤。不和男人做就解不了的迷药,是小说的道具,事实上,胡曼秋买的这个高级货也就在她身体里折腾了一阵子,这会儿药效过了,她只感到彻骨的寒冷,好像身体里所有的热量都被一次燃烧掉了一样。
“看样子李乔很在乎你。他这样的可不好找,苏语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苏语默也这样问自己。
答案未出,眼圈便先湿了,有泪滴在手背上,她使劲儿蜷紧了身体,不想哭泣出声。
原来,她爱李乔,竟然爱到了这种程度——不愿他再为她左右为难,不愿他为了她放弃任何东西,不愿他为了她瞻前顾后……
因为爱想要霸占,因为爱不敢霸占,这就是她的心意。
胡曼秋千般不好,却说对了一句话“如果你真的爱李乔,你就应该知道,放开他才是你爱他的方式”。
那时,她一无所有,所以,她离开他。
现在,她更无助益,所以,她离开他。
可是,其实这一切切不过都是借口,她只是爱上他了,所以,愿意放过他。
“你哭了?”付蓝雨从反光镜里看到苏语默的模样,接下来的话脱口而出,“如果你后悔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不要!呜呜……”苏语默还是没忍住,哭泣出声。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苏语默强忍住哭泣的声音,付蓝雨突然觉得心痛无比。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来得仓促,不容他思考。他本来应该高兴的,他帮了付瑶瑶,整了李乔,可是为什么,心情还是这么糟糕?
他没有去追寻心底那个张口欲出的答案,因为他知道,在李乔的眼皮子底下给自己准备好退路的苏语默,不会再让任何人走进她的心里。尤其是他,或许是连她的朋友都做不了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我要再次对鱼表示感谢,谢谢你亲爱的,么么,N遍~~
说实在的,我老是抱怨大家霸王我,其实心里也知道霸王什么的不是故意,而是一种习惯,所以我每次求花,都知道是白费心思,可是没想到鱼还真的给我写了个长评。怎么说呢,就像买彩票,虽然说每次都希望能中奖,但是心里都知道那个可能性不大,而这回我是真的中了大奖的感觉。
亲们,你们知道吗,即便是几个字母,甚至一排省略号,都是我熬夜码字的动力,不要抛弃我哦~~~~~~
第四十章
每个人都可能会有这样的经历,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做出某种决定。
之前,苏语默突然晕倒进了医院,羸弱无力,却单枪匹马面对胡曼秋的时候,李乔突然出现了。就像春风拂过柔柳,她的心那么暖暖一动,就决心放弃自己喜欢的工作,去做李乔的附属;
而这次,也不过就是胡曼秋一个不算高明的挑拨生事,她突然就生出退怯之意,只那么轻轻地推波助澜,她和李乔就……
呵呵,其实,做出这个决定的不是她一个人吧?
这一出,似假还真的双簧戏,她真情投入,他游刃有余。谢幕,转身,于他们终于了结了一段旧事;于看的人,圆满了一个恶俗的故事。或许,她应该痛哭流涕,死缠烂打,做一副不甘不弃的模样才更对得起观众,可惜,她没那兴致,也没那体力。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是至少她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租下了一套房子。而且,多幸运啊,这套便宜出租的房子,正是她曾经的家。上帝关上一扇门,终会给你开下另一扇窗,说的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尽管一次次告诉自己,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穷人没有资格奢望童话,苏语默还是病倒了。
一个人关在家里,烧得昏头转向,只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额……不对,不是小时候,小时候她的家里哪来温柔笑着的“妈妈”?她是昏迷了吧,明明知道自己躺倒在床上,可是意识却在房子里游走,跟“爸爸”下棋,跟“妈妈”学做菜。
她开怀大笑,“妈妈”拿着一条珍珠项链在她面前摇晃着说:“这一条比那一条名贵多了!”
哪一条比哪一条名贵多了?她看不清也记不清,回头,房间的门还敞开着,似乎睡着一个人。会是谁呢?她在这儿,“爸爸”在这儿,“妈妈”也在这儿,她为什么还觉得空落落的,觉得这个家里应该是少了一个人?
她想不起来是谁,急得满头大汗,却动不了,“爸爸”和“妈妈”的身影、声音都越来越模糊,她想要高喊,却发现自己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就好像是被裹进蚕丝的蚕蛹,什么都做不了……
是柳子芽摇醒了苏语默,要不然,她以为自己会永远待在那个蚕蛹里。
柳子芽也不问她为什么突然搬出来,只是蹙眉叹息,喂她吃药;苏语默也不问柳子芽是怎么知道自己到了这里的,吃了药就喝柳子芽带来的白粥,然后闭目养神。这是第一次,苏语默在柳子芽面前,沉默不语;这也是第一次,柳子芽对着她蹙眉叹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们是朋友啊,应该支持彼此做的决定。
“以后有什么打算?”柳子芽没忍住,先问出来。
“找个工作,过日子呗,有什么好打算的。”
“你……唉!”柳子芽又叹气。有的时候,她是真的搞不懂苏语默,好好的闹个矛盾就决裂了,要都这样,她和付杨还不早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吗?
“子芽,你和付杨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六月六号,还早呢。”
“到时候我给你做伴娘吧,我还没参加过婚礼呢。”
柳子芽点头,却不再提婚礼的事,她更不想告诉苏语默,李乔也曾跟付杨探讨过中式婚礼的流程,她还以为苏语默和李乔也会修成正果,可惜……唉。
苏语默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甚至连柳子芽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只想好好睡睡,蓄足气力,开始新的生活。
王志宇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态度,什么身份去找李乔的。一开始,他觉得心痛,也觉得愤怒,可到了李乔面前,他才恍然发现,他其实连愤怒和心痛的资格都没有。
李乔正在处理文件,除了眼角疲倦一点儿,他毫无变化。王志宇进来,他甚至头都没抬。
“李乔,和我聊聊吧!”
“工作上的事可以,苏语默的事,我不想浪费时间。”
“如果是因为瑶瑶的事,我可以去解释。”
“解释什么?”李乔抬起头来,声音阴冷,目无表情。
王志宇突然觉得难以启齿,那天晚上……算了,大家心知肚明,说了又有什么意思?
“你真要和瑶瑶结婚?!”
“有何不可?娶她,皆大欢喜!”
“可是,瑶瑶……,她也愿意和你结婚吗?”王志宇莫名其妙觉得心情奇差,比手下的人把成功率85%的官司打输了,还让他心情糟糕,“你根本不爱她,你跟她结婚不是害了她吗?”
“利益婚姻不需要爱情,我记得这话还是你告诉我的!再说,付瑶瑶也没有喜欢的人,对她来说反正是要嫁,嫁给我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李乔一直关注着王志宇的表情,见他温雅的脸色忽变,又送出致命的一击,“我不娶付瑶瑶,怎么伤得到付蓝雨。”
他这话半假半真,对付付蓝雨,毁了付家,付蓝雨都不会皱皱眉头,只有付瑶瑶才是他的软肋。
“李乔,婚姻大事,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了再决定!”
“日期定在六月中旬,你有时间就带琪琪来吃饭。”
这次交谈不欢而散。
王志宇走后,李乔合上文件夹。胃部传来针刺般的疼痛感,他闭目忍住,那天苏语默的样子一直在他的眼前浮现,他也说“你想好了”,可是她却想也不想就转过身去。
她老早就想好了要离开,租好了房子,偷偷存了钱……
苏语默,她什么时候才会主动来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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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病一场,对苏语默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昏头倒向,就有借口不去想所有的事情。爱情就像高烧一样汹涌而来,然后带着咸湿的汗水和疲惫,席卷而去。她依旧活着,世界依旧旋转着,她的肚子依旧会饿,她依旧需要面对日出日落。苏语默算是想开了,没病死,说明她还得活着,没什么值得唉声叹气的。
病好了,收拾房间的时候,苏语默想起来所有的东西还都在李乔那儿,她还没不要脸到上门乞讨旧货,而且他那里其实也没多少东西是她的,不要就不要了吧,就当除旧迎新,开始新生活了。
说什么也不要了的时候是非常豪爽的,但是要一样样重新置办,可就不紧是花钱的问题了,还非常地费力。
这天,苏语默起得很早,她要去小商品批发市场,买锅碗瓢盆,还有衣架肥皂洗衣粉之类的生活用品。早餐是在路边的小摊吃的,两块钱的定制烧饼,外加一碗撒了下虾米和香菜的豆腐花,三块钱吃得肚大腰圆,恍若重生,这才是小人物的生活啊,一杯牛奶,一个鸡蛋,几片面包顶什么用!
小商品市场,多的是那种九块九一样,或者三块钱三样的摊子,苏语默最喜欢这种地方了,人气足,在人堆里挤来挤去挑选自己心仪的东西,既便宜又热闹。
十块钱可以买到一个大到足以让小孩子坐在里面洗澡的盆,还是不锈钢的,这大家伙买回去,多少衣服都可以浸在里面一件件搓。她好像从来没有跟李乔说过,她喜欢那种坐在大盆前面一件件搓衣服的感觉,偶尔抬起沾着肥皂泡的手,擦擦额头的汗,多梦幻啊!李乔知道她这心思,估计只会送她四个字——庸俗不堪。
好吧,这就是差距,海藻长得再像草,在岸上也活不了。
买盆的时候觉得特占便宜,买了后,苏语默就愣眼了,这么大的东西要怎么弄回家呢?像印度妇女似的顶头上?不行,太大鸟脖子受不住;滚回去?如果她想要上明天的晚报,倒是可以试试。
还是端在手里算了,问题是,端着那么大的个盆,盆里还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在马路上走,实在太不容易了,费点力气倒也罢了,还看不着脚下的路,走几步就得停一停,搞得她筋疲力尽。没走多远,苏语默就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在小区的超市买,哪怕贵一倍的钱都比这省事。
到最后,苏语默恨不得张副钢牙,把那盆啃了算了,要不是怕扫大街的大妈说她乱丢大型垃圾,她真想就扔马路上算了。
就在她寸步难移的时候,突然,从后面走过来一个人,接手了她的重负。苏语默很意外,竟然是柳子木。
说真的,自从上次柳子木惹上那件莫名的官司后,苏语默曾经打算永远都不再见他,可是等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却说不出那样的狠话来。
漂亮的男孩子捧着再丑的盆,都不算丢脸,反而引来更多的赞赏性注目。
到家后,整理好东西,苏语默给柳子木倒了杯橙汁递给他问:“今天没课吗?”
“今天星期天。”
气氛霎时僵冷,对着柳子木那张俊美的脸,苏语默突然有一种很局促的感觉,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待会儿你要去哪里?”这几乎是逐客令了。
“你不想知道我那天晚上去了那里吗?”柳子木反问。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张崭新的银行卡,“那天晚上,我一直那条巷子里,想着只要你站在窗边朝我望一眼,我一定会在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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