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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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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四郎的消息,乾脆在第五天晚上跑到北门前等候,不时问望楼上的人:“可见到信使了?”
“没有。”望楼上的消息仍然只有这个。
天边显出隐隐深青,虞璇玑焦急地在城门前踱步。不久,城中响起击钲的声音,虞璇玑急得跳脚,一等门开,又连忙跑出城去,看着北方,翘首相望,城外宣州兵马已经按着昨日的分配,分出两批先锋部队。
北方的天色还有些灰暗,风声呼呼地吹着,卷过城北坟上的枯草,发出像是哭号似的哀声。虞璇玑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但是知道有朋友还陷在敌营,就觉得心惊肉跳。她裹着羊皮大氅,烦躁地在门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不时抓抓脸、抓抓手,没有一刻安宁。
当李千里带着护卫来到城北,准备领军出发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虞璇玑这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酸溜溜的。尤其当他昨夜就没看到虞璇玑,早上又发现枕边是冷的,她压根没回来过。
他不能假装自己不担心巴四郎的安危,但是那家伙的运势之强,天下罕见,就连他这个不信鬼神的人都不得不承认,此人恐怕有一种咽气都要拖整个梁国去死的命,而且那家伙也不是个普通人……李千里缓缓呼了口气,主帅不能叹气,因为不吉利。他并不怀疑虞璇玑对他的感情,只是此时发现自己小肚鸡肠地希望她不要这么认真在公务上、在别人身上。
“虞监察。”李千里说,从马上看了她一眼,假装没有看见她恳求的眼神:“上马,我们要出发了。”
虞璇玑想说话,一开口却冷得牙齿发颤:“大大大帅,可不……”
“来人。”李千里面无表情,一双凤眼平静地看着前方:“倒口热黄酒给虞监察。”
门卒从一旁提着一个瓦罐跑出来,因为天冷,为了上差暖和,都热着黄酒,虞璇玑谢过,捞了一杓,就着竹杓子喝了一口。
“上马。”李千里毫无商量地说,拍了拍风魄:“走!”
中军出发,虞璇玑跟在宣帅后面,心想,也只能这样边走边等了。约莫走了半日,先锋派回探子来:“大帅,润州有异,似乎是里面杀起来了。”
“传令先锋在原地休息。”李千里眉峰一动,点头说:“再探。”
中军继续前行,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有探子又来:“润州大开城门,不知何故。”
“令先锋摆开阵势,防止他们强攻。”李千里下令,随即回头说:“中军加快脚步,赶往桐水,水军确保浮桥安全。”
众人加快脚步赶往桐水,走了不过两三刻钟,又有探子来报:“城中走出一人,说是大帅亲派使节,请见大帅。”
“让他来。”李千里说。
赶到桐水边上,有一人踢踢踏踏地驾马小跑而来,还一路吹着口哨,挥着白旗:“唷大帅!搞定了!”
李千里绷紧的心弦松开,忍不住骂了一声:“混帐!不是说好五天?今天第几天了?”
巴四郎耸肩摊手,也不说什么,领着李千里一路入润州去也。
润州城中秩序还算良好,唯有州府所在的北城有些残破,显然经过一番激战。而正堂前面,四兵马使与裴侍御跪地而待,旁边捆着像粽子一样的萧锜,只是他神情委顿地倒在地上一语不发,李千里看了巴四郎一眼,巴四郎说:“我们斩了他长子。”
“浙西诸将反正归国,实有大功,帅府当奏明君上,论功行赏,请起。”李千里说,浙西诸将叩首称谢,李千里走近萧锜:“逆贼萧锜!”
萧锜睁着一双涣散的眼睛往上看,虞璇玑此时才看清楚这位叱吒一时的浙西大帅。约莫是六十余岁人,略显肥胖的身体裹在七零八落的甲胄中,花白的头发披散下来,稀疏的胡须上沾着血,双眼无神,躺在地上ㄧ动也不动,似乎丧失了求生的意志。
“奉今上诏命,逆贼萧锜,在身官爵阶勋等。并宜削除,削去宗正寺中属籍,贬为庶人。两都及诸州府应有庄宅钱物妻女奴婢等,一应没官。承神皇之命,萧锜并其长幼诸子,同执往东都,听后发落。”李千里朗声宣布,萧锜没有反应,有几个小卒过来,押着他叩首而谢。看着那佝偻的身影,李千里心中感慨万千,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在此时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也对萧锜不厚道,所以只是摆了摆手:“将他与其子分开,好生监禁,着即遣人送往东都。”
安排过后,李千里又问:“可见着浙西监军了?”
“已找到了,监军被饿了多日,眼下正在休养。”裴侍御恭敬地说。
“那就好了。”李千里点头,浙西诸将为了表示忠诚,带着李千里来到萧锜的珍宝库房,只见那一色连绵不绝的库房往前延伸,随便砸开一个锁头,里面叠着一堆堆交错的银铤。
李千里拿起一个,足足有五十两重,这个库房中,起码也有千两之多。转头对浙西众将说:“你们老实说,浙西百姓到底在这几年间过得如何?”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那张中丞说:“很不好,税赋重,劳役也多,虽然有地、种的却不够缴税,有许多人索性不种地,都跑到盐场茶场里做工,虽然挣得多,但是身子都累坏了,死了不少人。”
“富甲东南,威盛海内,王侯莫及、公卿难敌。孰知一寸金银,一寸民脂,一升珠玉,一升民膏……”李千里低声背诵,放回银铤,回首望着远处富丽堂皇直追东都的大堂:“五年前,魏监察写这篇弹状的时候,我只以为不过措词而已,今日看来,萧锜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还。”
“大帅,这些东西……”宣帅小心地问。
“巴四。”李千里喊了一声,巴四郎应了:“你跟虞监察领着淮南、宣州各一位参军,与库房的管理人会同,一起清查这些东西。”
虞璇玑应承,却见浙西诸将似乎有些惋惜之色,又听李千里说:“虞监察,妳写封奏疏上与神皇陛下,意思大约如下:萧锜祸害浙西,说来是御史台失职,我自当一肩担承,况且此番平浙西,胜在浙西诸将忠君爱国,淮南宣歙护卫有功,妳阻止直攻浙西,也有赞翼之劳,我实无尺寸之功,当让淮南节度使一职,已示负责。浙西百姓深受萧锜之祸,请求将此处财货用于地方、并停浙西一年贡赋,妳记清楚了吗?”
“大帅,这万万不可啊!”在场众人连声劝阻,唯独巴四郎饶有兴味地看着李千里,虞璇玑有些错愕地傻在当场。
“我意已决,万难更改。”李千里沉声说,镇住众人:“你们各自约束兵马,不要伤害百姓,去吧!”
众人诺诺而退,巴四郎却看着李千里,笑嘻嘻地说:“阿千,该夸奖你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吗?”
“巴四!你说这是什么混帐话?”虞璇玑有些恼怒,瞪着巴四郎说。
“璇玑,不可以这样说话。”李千里伸手挡住她,直直地看着巴四郎:“你冒着身分暴露的危险摆平此事,我该期待你终于想担起一点责任了吗?”
“没这回事,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巴四郎依然含笑,只是似乎少了一点什么,他的笑容变得有点特别:“而且浙西的事情有点太简单了,不够刺激。”
“是吗?我们终于找到可以处理复杂事情的人了?”李千里挑眉说。
“我感觉事情好像已经引起我的兴趣了。”巴四郎摸着下巴,像是在梳理毛皮的老虎,虞璇玑似乎能看到他森森的白牙:“先告诉你,如果不够有趣,我是会番强跑走的唷?”
李千里终于一笑,没有说话,但是让虞璇玑瞪大眼睛的是,他拱手深深地向巴四郎一揖、平手,随后再深揖。
巴四郎却完全不庄重,向虞璇玑眨了眨眼。
乌台梅
作者有话要说:拍翻已经连载了70万字了,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大家!!!!
我真的没想到拍翻会长得这么长。。。。。。。我本来只是想写个十万字啊!!!!!(呐喊)
就在连载将满100回(今天才发现这件事)的同时,拍翻第一部也要告一个段落了。由于我自己的硕论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而拍翻不管是简体的连载或者繁体的出版计画也都有时效性;如果一路写到原本预定的结局;肯定还是要再至少半年的,但是如果继续这样两头忙活,我实在很怕拍翻会烂尾。。。。。。而且也很怕自己冲动下手滑把阿千给杀了之类的。。。。。。
同时,在银鱼卷的写作过程中,我发现我对于官场另一种层次的掌握度还有相当的不足,对于地方行政的运作也很生疏,要说的东西太多、处理得却不够细致,深深感觉到对不起各位读者(顿首百拜)。我想,我大概又到了另一个需要突破的阶段,如果只是继续地连载,而不停下来思考的话,恐怕等我n年之后真的会非常地扼腕,而且也很对不起一路以来支持我的朋友们。
总之;在考虑了自己的状况后;我决定先把拍翻结束一个段落(当然不是坑,会有一个结束交代鲤鱼夫妻的未来),在我把第二部想清楚之后,再收集资料好好地把它写完。
虽然根据我写论文总是手残的经验看来,可能不久之后就会又开始写第二部,但是我还是不希望让诸位〃常存抱柱信〃的朋友迟迟等不到阿千的芳踪。所以先交代了他的未来故事,觉得这个故事已经完整了的朋友,就可以放下心也。觉得还看不够的朋友,当然也可以继续敲碗了。同时,因为第二部开另一个新文章连载,也会比较节省诸位的荷包吧?
另外,拍翻繁体版五六集将在二月一起上市,同场加映粉红小册(可能是小千的爱妻日记之类的;还不知道),想收集繁体的朋友可以等二月再一起购入。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从去年的四月初开始连载,整整一年的时间,辛苦大家了,我是个很容易造成读者阅读负担的作者(抓头),但是大家还是坚持下来了,真的很不容易、很不容易。非常感谢各位!!!!!
浙西方定,淮西这边却悄悄地招聚兵马,在一个晚衙刚结束的夜里,温杞站在蔡州州府所在的子城前,望着怒不可遏的吴元济领着亲兵杀往子城中ㄧ处十分豪华的宅邸。
温杞冷冷地听着宅邸中传来的尖叫与哀号,他的身子看起来有些单薄,多年在藩镇间折冲来去、披星戴月的日子,让他本来就不算强壮的身体更加瘦弱,最近更是劳心劳力,因此瘦得吓人。他看着脚下瑟瑟发抖的男子,是个仆从打扮的年轻人,突然笑了:“抖什么?我这不就放你回去了?”
年轻人嗫嚅着嘴,也不知说了什么,温杞用小指剔了剔眉,平静地说:“你是韦尚书派来的人,他曾经做过我的主考官,一日为师也是师,我不杀他的人,但是你好像该还我些什么?留下手好呢?还是脚呢?”
年轻人吓得浑身打颤,最后温杞才说:“也没必要吓成这样,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请……请请请说。”
“你去看一眼陆兵马使家的样子,然后回京如实转告尚书……”温杞淡淡地说,明知那所宅邸中必是满地血污:“但是,告诉尚书,是陆兵马使杀了吴大帅,也杀了我。”
那个年轻人吓坏了,抖着嗓说:“这这这不是……”
“是骗了尚书没错,不过我想,你看过那个样子,应该会说得煞有其事吧?”温杞冰冷地睨了他一眼,嘴唇却带着一丝笑意:“你应该不会忘记,你在淮西还有妻儿吧?”
年轻人瞪大眼睛,正待否认,温杞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别想骗我,把他们带出来。”
有人把一个女人押出来,她脸上稚气未脱,手上抱着一个婴儿,温杞看着那个年轻人:“去不去?”
“我……我去……”年轻人咬着牙说。
温杞颔首,命人将他松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告诉尚书,派兵攻陷淮西后再来找妻儿。我可以告诉你,我手上的人质很多,他们身上都系着期限牌,时间一到,就是一刀一命了。”
“若是我去骗了尚书,你怎生得知?”年轻人看了他一眼,勉强鼓起勇气说:“若是尚书识破,又待如何?”
“朝廷如果知道大帅出事,肯定大肆庆贺、遣使来嘉奖兵马使,这样我不就知道了吗?到那时,我就会放了他们,至于尚书识破……”温杞走了几步,似乎还在考虑处分,而后才轻笑着说:“那我除了责怪你办事不力,还能如何?”
似乎有一种气氛漫开,年轻人垂首,无声地呜咽起来。
※※※
不只是两京,淮西镇内乱,兵马使杀了吴元济一家的耳语,也在淮西以外的藩镇散播开来,其他藩镇在城下的奸细,也都纷纷将此事告知自己的主子。淮南镇也是最先得知情报的藩镇之一,此事自然也很快就传到李千里耳中。
“温杞也死了?”
“是的。”淮南留后点头说。
李千里眉头深锁,又问:“可靠吗?”
“这是我们埋在淮西多年的卧底,绝对可靠。”淮南留后说,向李千里膝行几步:“大帅,不趁机吃下淮西,更待何时?”
李千里心绪有些纷乱,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不是还有那个陆兵马使吗?”
“淮西比他资深的人也不是没有,他杀了主子,底下人趁乱闹起来,也就是一团乱了。”淮南留后说了一通。
李千里倒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在听到那兵马使名字时,觉得有点耳熟:“他与从前淮西的陆判官是什么关系?”
淮南留后一愣,详问了名字后才说:“是父子。”
李千里的眼睛缓缓眨了一下,追问:“所以这个人跟温杞不是同路的了?”
“很显然不是,不是连温杞也杀了吗?”
李千里沉吟片刻,依然不为所动:“等待朝廷的说法吧!不要轻举妄动。”
“大帅!机不可失啊!”淮南留后急急地说,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大帅到底在迟疑什么?”
李千里抬起眼,森冷地扫了他一眼,不容质疑地说:“我了解温杞比你深,他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杀死的男人。”
“大帅!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消息啊!”淮南留后不死心地说。
李千里望着他,沉沉地说:“对我而言,从淮西出来的,就没有什么是千真万确,除非我看见温杞死在我眼前,否则就是头颅,我都怀疑是假的。”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跟李千里一样对淮西存疑,淮南守边的镇将们早已蠢蠢欲动,连带宣武、武宁诸军也都磨拳擦掌,想进攻淮西,纷纷到处筹粮调兵。
由陕虢观察使处,将这个消息传到两京,永贞皇帝大喜过望,一叠连声下令要进剿淮西,柳刘等人,也奉命写好贺表进献。二王与韩泰等人,则意欲借此一役夺取神策军。
然而,韦尚书派出的密探,也已经回到西京,他确切地告诉韦尚书,温杞与吴元济已死。但是韦尚书只是点点头,命他退下,随后来到李贞一家中,商议此事。
“我想淮西的消息可能是真的,细节上都符合,兵马使与温杞不合已久,杀他也是可信的。”韦尚书说。
李贞一坐在韦夫人灵前,垂首说:“所以你想让秋霜尽快进攻淮西?”
“如果他不领军,上面恐怕就要派神策军出去了,神策军如果打下淮西,要再撼动今上,可就难了。”
李贞一耷拉着眼皮,像是在打盹,半晌才说:“你说你信你那个密探,是因为他说的消息都符合?”
“是。”
“他的态度呢?”李贞一问,声音像是在做梦一样飘渺:“温杞刚从西京逃出去、浙西刚攻下、淮西刚递了请立的文书后,就乱了?有河朔三镇跟淄青撑腰、又等他爷死去很久才发丧的吴元济,会这么容易就被杀了?我总觉得从大势上看,不可能。”
韦尚书却不赞成,笑着说:“他伪造这个消息,图什么?大家此时都想攻他,这不是腹背受敌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贞一幽幽地说,并没有点破这一层,淡淡地说:“只是不管怎样,淮西都是要打的,这样也好,他们一定想用神策军,那就让他们去,我该做的都做的,就只是在等着他们动呢!”
果然,隔日就以替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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