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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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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无此意!”男人焦急地说,他抓住虞璇玑的脚,连连叩首“官人!我闻说关东尚有一位监察御史,徒步跋涉数百里而来,只求官人领我去见相公,只见相公一面,虽死无恨!”
“关东遍地是官!为什么找我家官人!”果儿大声喝问。
“除了御史,我什么官都不信了!”男人大吼,见虞璇玑没有回答,一咬牙,马刀一挥,斩断果儿的怀剑,左拳一挥把果儿打晕,马刀直逼到虞璇玑的喉咙“官人若是不允,今日就同死于此吧!”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揪虞璇玑的衣襟,虞璇玑却勉力一挡:“慢……抓哪里都行,这里……不行……”
男人一愕,目光落到刀刃下她的喉咙,脸色一白:“女人!”
说完,马刀就要划下去,虞璇玑吓了一跳:“干么杀我?”
“关东虎狼之地,哪有女子为御史!”男人空着的手掐住虞璇玑脖子,用力收紧“你是谁!谁让你来假扮御史骗我!”
“兀那汉子!快放开我家娘子!”春娘抓住男人的手腕,就用力一咬,男人只是皱了皱眉头,伸手一挥把她挥远。
“咳咳……咳……我我……我有证明……”虞璇玑伸手入怀要拿鱼符,男人却又把手收紧“放放放心……我不是……不是要拿匕首……”
松开的衣襟筐啷一声掉出一把匕首来,竟是那是韦尚书送的护身匕首,虞璇玑暗叫不妙,男人眸中瞬间聚满杀意:“去死!”
脖子上的箝制逐渐收紧,呼入的空气那样稀薄那样困难,泛白的手掐在男人的手上,希望能争取到更多的空气……眼前却逐渐模糊……
难道……不听夫君的话,还真的是死路一条?
虞璇玑用力地眨了眨眼,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男人吧,努力地想挤出一丝微笑,眼角却滑下泪……
不甘心啊……真不甘心啊……连个孩子都没有、连一点痕迹都还来不及留在家里,竟然就这么死了……去他娘亲的李贞一,老娘做鬼都不饶你啊!去他娘亲的主父,死也不选个好时候死……
去……去他娘亲……去我阿姑 的……李千里……
眼泪委屈地滑下来,连他的身子都还没有摸过几回,只记得他臀上似乎有一片像马蹄的青紫,他说:“燕阿母说我是驿马星投胎,投胎前先在身体上踹了个马蹄做记号”……不能否认,还真的很像他会做的事……
最后一次握到的、他的手,像刚刚才放开一样,早知道这趟来关东是来送死的,在中书堂外那日,就该紧紧握住他的手,再多片刻也好……记住他手心的纹路,要刻在手心上,渡过黄泉时,要紧紧地握着,好像他一直在身边……
如果,能再看他一眼……如果……还能叫他一声……
夫……夫君……
※※※
“阿舅薨了?”
太子跪在主父灵位前,震惊地看着身后前来报讯的崔宫正。
“阿舅今年才三十九吧……怎么会……”太子说到此处,看见崔宫正的表情,倏然住口不语。
而崔宫正拾起裙襬,缓缓跪在太子身后,俯首叩拜,然后膝行向前,拾起香丸投入灵位前的博山炉中,淡淡地说:“人有旦夕祸福。”
袅袅上升的香烟,没入空气中,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吸收了,太子沉默片刻,低声问:“是阿爷……吗?”
“主父知道殿下与庶人名虽甥舅、情同手足,病沉之际,便命妾修书送与温掌书,让他遣人往岭南去。”
太子呼地起身,踹翻了香炉,青铜在木地板上砸出一个浅坑,香灰散了一地,太子怒吼:“既然知道我与阿舅情同手足,为什么不让他回京?他可以助我剪除李党!若不是阿舅不在身边,我怎么会只有二王!崔姑!你好糊涂!”
崔宫正不为所动,俯身叩首:“逝者已矣,望殿下早作打算。”
太子沉默,他再莽撞也不会扫掉父亲灵前的东西,所以抽出佩剑劈坏了隔间的木门,而后将剑掷在地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良久,太子阴沉地说:“没有阿舅,你让我用谁去制李贞一?”
“人是可以培养的,暂且让太师父子扛一阵,待得王学士手中那几个年轻人爬上来,也能一拼……”崔宫正抬起头,镇定地看着太子“殿下一系要是唯一的继承者,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做傀儡有什么意思!”
“先君有言『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殿下何妨暂且装聋做哑,且任他嚣张一阵,待羽翼丰厚,将他们一一贬谪罢官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崔宫正苦口婆心,努力地劝谏“人生一世,遂愿事少、违心事多……说白了,不过是比谁命长。”
“祸害遗千年,李贞一有这么早死吗?”
见太子心气渐平,崔宫正掩口微笑:“殿下毕竟是男人哪……您与他几乎两三日一见,难道没发现……国老的气色大不如前?中书省公厨那里,也说他吃得很少,中书令每日经手的事不下数百,他年近八十又事多食少,那韦夫人已经谢世,国老一儿二女都不在身边,唯一留在身边的是那个不知世事的痴儿,所以无人排忧解难嘘寒问暖。殿下想,他还能活多久呢?”
李贞一与韦夫人共有四个孩子,最小的儿子是难产、勉强生出来的,自幼多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不会说话也没有自主能力,三十多岁了也没娶妻,一直陪在父母身边。
太子细思李贞一的状况,崔宫正起身走到他身后,在他耳边说:“即使他能长命百岁,也有办法让他一命归西。”
“弄垮他跟毒死他是两回事。”太子倒是十分清楚此间分际,他摸了摸胡子“虽然我实在想把他那一帮人都丢进去御史台推事院,但是在他们没有大错的时候罗织入狱或者杀了……这是女人家才干的事。”
崔宫正撇了撇嘴,明显地不赞同此话,太子瞄见,难得地露出一点微笑,似乎怨恨又羡慕地说:“崔姑,我知道你要说横竖结果一样、何须在乎手段?何须在乎名分?但是,陛下之所以能君临天下一甲子,正是她所行的每一件事,都没有一丝女人的小家子气。好比处置群臣、甚至是藩镇,从来不是暗杀毒杀,向来都是经由御史台刑部大理寺明正典刑。大梁历代有不少出色的后妃公主,但是连顺圣皇后那样的女杰都还凭一己之私杀人,陛下手中杀的人,却从来没有一个是死在暗处。如此气度,我若是还没有自觉,当真白白生为她的儿子了……”
※※※
萧邕之死,并非是得知消息后才勘合的。早在主父去世前,岭南官府便上奏说萧邕病重,上皇闻知此事,要求派人去探视并带去一些药品夏衣。由于岭南秦监察病弱不宜远行,所以御史台派了岭南江南里行代替秦监察去,谁知里行与中使一到,才知道萧邕已死,勘验遗体无误后,才回到西京来。
女皇太子等人得知的消息来自于中使和中书省,而中书省的消息来自于御史台,西京中最先知道此事的人,自然是李千里。他将此事禀知李贞一等人后,便回到御史台来,刚坐下,韦中丞便来了。
“听闻成王薨了?”成王是萧邕的封号,李千里点头,韦中丞连连咋舌“啧啧啧……成王才四十岁,从前噈鹰弄狗放马惯了的人,怎么会病死呢?”
李千里没有答话,韦中丞看他脸色,低声问:“台主,这事不会跟你有关吧?”
“这话什么意思?”
“勘验尸首的人,是中使和岭南里行,但是岭南里行没见过成王,那中使的底细……下官也不清楚,不由得有点怀疑呀……”
李千里左边脸一笑,哼笑着说:“怀疑的话,让他们把尸体拉回来,中丞你去验好了。”
“两三千里路,拉回来都臭了!”
“我下台令,你现在动身去岭南验。”
“我才不要,隔了一两个月,皮都该胀破生蛆了,还验什么验?”
“确定不验?”
“我还是记住他年轻时纵酒放马潇洒度日的样子就好。”
“那就请你一边缅怀着成王,一边滚回去工作。”李千里眯了眯眼说。
韦中丞嘟囔几声,果然退出大夫厅回去工作。
李千里端坐在厅内,后面那扇对着宗正厅的窗户送入风来,檐下风马发出声响,恍如马上鸾铃,仍然如二十年前萧邕纵马西京时那般清脆……
“欸,我母妃听说跟陇西李家沾着亲,你也算是我表弟吧?”那是萧邕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李千里与萧邕一起随侍上皇出猎,十分不喜欢这个跟上皇一样乱七八糟的亲王:“下官不想跟靠着老父和姊姊混吃等死的纨裤子弟有亲戚关系。”
“啧啧,我好歹也是王,给我个面子会死呀!”连讲话都一模一样,只差没有鸟字。
“京里的王跟王八一样多,下官没有办法都给面子。”
“到底我们萧家在你心里算是个什么家族?讲话至于这么狠吗?”
“恕下官直言,除了陛下以外,其余总括可说四个字:闺门无礼。”
萧邕却大笑了,竖着大拇指说:“真不愧是『只要脸皮、只剩脸皮』的陇西李家人!大家彼此彼此。”
“您这么说,似乎也骂到据说与我家沾亲的先太妃呢。”
“正是正是,若不是只要脸皮,我也许早在关东做一方豪富了呢!”
“想来容易做来难。”李千里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
“做有什么难?不过是能不能坚持而已。想才难,敢想,又是最难。”萧邕笑嘻嘻地说,自以为好兄弟似地用力一拍李千里肩膀“我说表弟,干么当这个憋气小狗官,辞官跟哥去关东闯一闯怎么样?”
“下官拒绝。”
“啧……真的不去吗?你在铺子里算帐算计别人,我去交际运㎞货,再找几个能做门面的,肯定干出一番事业呀!怎么样?我们三七分帐,你三我七。”
“下官拒绝。”
“要不然四六?亏损算我的,老弟,这是底线了!”
“下官严正拒绝。”李千里的眉毛都快挑到发际了,半边脸抽到没有知觉,这是怎么回事?成王宅很缺钱吗?
“唉……看来我还是拉我阿爷去好了。”萧邕一叹。
真是越说越不象话……李千里心想,嘴上还是说:“那拜托您把上皇带走吧,陛下一定会同意的。”
“可是阿爷他一定会把我赚的钱拿去喝酒……不行,表弟,你还是来帮我吧!”萧邕似乎很认真地说。
“关于第一点,下官完全同意,但是第二点,不行!”……
二十年后的李千里微微一笑,只是那个一脸认真说要去做生意的王族却在十年前就被贬出京城,而后贬为庶人,去年差点被赐死,是女皇后来一想,觉得不宜才又收回成命,却把他再贬到岭外……
“虽然是个乱七八糟的男人,却实在是人才呀……”李千里轻轻地说。
蔷薇花
梁国的西京与东都各有一个储藏粮食的大仓,东是含嘉、西是太仓。太仓位在皇城西北,紧邻着掖庭宫,一条永安渠水由南山顺北而流,将南方运上来的货物送入太仓。
而太仓与含嘉仓都属司农寺管辖,与太府寺左藏库右藏库内的金帛财货,除了供应官府所需,也是朝廷用以平衡物价的资本。谷贱伤农、谷贵损民,都是动摇国家根基的危机,因此,在丰收时便大量购入谷物、欠收时释出旧谷,并不时汰换旧谷折换新谷,这就称为『籴粜』。
然而,什么时候买进、什么时候卖出、释出多少、购入多少,这一入一出之间,动辄数百万钱,其中分寸并不好拿捏。而梁国的制度乃是以六部统领九寺五监,六部主管政务与验收核实,交由九寺五监来做,寺监之下又设若干署,这才是真正的执行单位。在这种情况下,太府寺与司农寺便由户部来统管,一切出纳需经由户部度支司来规划、金部司或仓部司核可后,才由太府寺与司农寺下的各个署来执行。
掌管天下粮仓与国家金库,度支金部与仓部本来应当是所有人抢破头的位置,事实上却不是如此……
“今年文官冬铨 给我换一批人行不行?不要又是御史出身的……”户部尚书今日下午留直,扒了袜子光着一双大脚假借洽公名义在吏部尚书厅里闲聊“我本来就跟李千里不太对盘,结果你又塞来一票跟他一样死板板的人,每次想稍微变通抠个哪处挖点钱,就搬出谁谁说不可有聚敛之臣,光是解释到他们能接受,我胡须都打结了,还要防着底下人跑去跟他通风报信,是不是想把我气出病来啊你!”
“你是第一年当户部尚书吗?”吏部尚书也只有此时才能稍逞威风,半真半假地说“度支没有点帐底子哪里搞得来?跟牛马驴骡大米绿豆打交道的金部仓部猪狗嫌,户部的流外官又是一堆人精,能待得住又不搞垮户部的流外官有几个?有人要给你用就该偷笑了。”
“啧……那你就给我塞几个有手能批、有眼能看的不就得了?”户部尚书皱着眉头,把脚掌翻过来相抵着、身体前后左右摇晃“度支也还罢了,我还领着判度支,不过是选个好一点的副手而已。金部仓部那边……呃……流外官们都懂得什么是『细水长流』,不会捅出大坑来的,随便塞个人,你就选个……不要出身太高也不要太低、不要太有钱也不要太穷、不要太有才华也不要太蠢的中庸之才也就是啦!”
“你这话有意思,出身太高如何?太低又如何?”吏部尚书摇着扇子问。
户部尚书如背书一般,十分流畅地回答:“太高看不起金部仓部就不来视事,有事找不着人,太低的嘛,有的把金部仓部看得太重要求太多,流外不好做事,有的又觉得因为出身低所以怕人看不起,想在金部仓部大干一番,结果害流外成天瞎忙。”
“不要太有钱也不太穷我明白,无非是怕这两种都有可能不知低调、一下子捞得太凶引起注意,也有可能故作清高或者根本不在乎钱,使流外官太放肆捞走太多钱……这不要太有才华又不太蠢是如何?”
“太有才华的成天吟风弄月不管事,或者发现太多户部私下的规矩,把这些充作把柄以要胁其他人,太蠢的嘛,只会傻呼呼盖印章,多一点少一点、批得不对一天到晚被别人退件就麻烦了。”
说到此处,两位尚书稍一沉默又相视而笑,吏部尚书缓缓摇着团扇:“不过御史台官审案查帐的功夫可说出神入化,我上次就是因为这样才把他们送过去你那里的,难道不好吗?”
“御史确实会查会审、有心想干点事,但是挑毛病容易,要改得好改得巧就难哪……难哪……”户部尚书摇头晃脑,随后又想起什么似地笑着说“中书省有句俗话:出将入相,一夕封拜,还消将兵户二部门庭迈。说的就是做一国之相要将兵权财政管好,上回李千里拜相时,国政都交在韦十一手里,看不出李千里的手段如何,真不知他若是有朝一日当真做了中书令,会怎么处置户部的事。”
“这贱相真不让人不舒服,说的一副你不是户部尚书似的。”吏部尚书睨了他一眼。
“再干也没几年啦,李千里头上还有他老师,韦十一之后还有两位仆射、华州刺史、东都留守跟几位大帅,李千里不到四十就做过中书令,已经太不合常情,恐怕要再压个十年才能让他做国相吧?”户部尚书屈着指头算人数,数过一轮后才说“到那时我早就回东都含贻被孙弄了,户部被整关我屁事。”
“真好意思说……”
户部尚书贱笑不绝,拍了拍小他约莫十岁的吏部尚书肩膀:“老弟,好好干哪,说不定下一个中书令是你咧!”
“你这乌鸦嘴,拜托你不要说这种话,中书令上侍陛下上皇太子,下统内外文武,中间还有群相,根本是个表面风光无限、心里有苦难言的烫屁股座,我才不干!”吏部尚书连连摆手,唠唠叨叨“若说门下侍中我还会高兴些,我这老病之躯,当上中书令还有命吗?”
“老病?那你去年满月的小女儿怎么生出来的?”户部尚书笑说。
“我也不知道,大概不是我的种吧?哈哈……”
这两位尚书正在闲聊,却听得外面有人进来,吏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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