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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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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大概不是我的种吧?哈哈……”
这两位尚书正在闲聊,却听得外面有人进来,吏部尚书一见那人,微微一笑:“新尚书郎来也。”
尚书郎,泛指在尚书省六部二十六司的主官:郎中与员外郎,也称郎官,这员外郎与御史台中的里行、内供奉一样,都是额外的配置人员,薪俸待遇稍逊正员、却与正员做一样的事。通常员外郎比较资浅,等到待久一点,等原来的郎中调走后,便升为正员,但是不论如何,员外郎也已是半数以上的官员一辈子都当不到的重要官位。
只是铨选是冬天的事,理应入冬后才开始审核官员,怎地现在就称此人是新尚书郎呢?
户部尚书回头,却见来人一身青衫,分明是个八品官,怎么说都不可能是新的郎官人选。这户部尚书是女皇一力简拔的财政支柱,不属韦党也不属太师,跟韦尚书与太师门生的吏部尚书都交好,正因此两边都不得罪、也都不倚靠。
此时,他一见此人前来,心中却马上明白过来,只不动声色地将下襬一盖,掩住赤足,不失体统:“啊,柳监察。”
“下官柳子元,见过二位尚书。”
“回来得好,东宫那边正需要你,铨选你只管放心,定然将你与梦得置在二十六司之首便是。”吏部尚书笑咪咪地说。
“下官驽钝之才,蒙东宫不弃,又得尚书提携,感激之情,无以言说,只得尽忠报效了。”
吏部尚书连声称赞,户部尚书只淡淡一笑,见吏部这边与柳子元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穿上靴袜告辞去了。
夏日午后,尚书省的墙垣上,探出不知谁家的一枝蔷薇,户部尚书背着手,望着那枝红得灼眼的蔷薇,想起当年陉原兵变后,女皇起用他为度支郎中时,曾与他说过一些话。
大梁的户数逐年递减,而今只有当年明皇帝时的五分之一,继续压榨剩下的户民无异于杀鸡取卵,朕的国策,乃是要以增加户数为第一原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以盐铁养民、以民养国,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有被百官唾骂为聚敛之臣的觉悟……
“聚敛之臣哪……”户部尚书低低地说,是啊,这么多年来,他也确实被认为是聚敛之臣……这都是因为士人遵奉的礼记里说『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也就是说宁可要贪污的盗臣也不要为君主搜聚财物的臣子。
然而女皇却不只是反其道而行,她重用聚敛之臣、也容忍盗臣,如当年的西平王李良器,而唯一的条件是,这些人都要有能力。同时,她又将御史台交给憎恶罪恶的官台主……只是御史台,终究有崩坏的一天哪……
户部尚书微微一笑,听得后面脚步声轻响,他回头,毫不意外地看见柳子元不自在的表情。本想调侃几句『当初一入御史台就冲着我户部乱吠,今日也有背着主人向别人摇尾巴的时候嘛?』,但是话到口边又一想,男人这一世,不就是为了官高爵显封妻荫子?御史又如何?不过也就是个官,当年他自己为了拼得一个郎中,不知走了多少达官贵人的门路,若不是当初压对宝跟着女皇离京、又与窦文场搭上点亲戚,哪里有机会与女皇说话?更遑论今日官居三品了。
想到这里,本来那一点想嘲讽的心都没了,只淡淡地扫了柳子元一眼,望向那枝蔷薇:“蔷薇呀蔷薇,出墙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那花匠把墙里的花都一样齐,怎么容得下你?既是狠下心出来,就该好生地往外长,能开多大就多大吧……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不管是墙里墙外,秋季来了都只有雕落一途呀……”
柳子元何等聪明,自然听出尚书一片好心指点前途,他本来还有些犹豫不决,听了此话,明白自己既然投靠太子是没有回头路了,李千里心防极重,背叛他的人从来不可能再被信任。既然如此,也只能一条道走到底,他咬紧了牙关,拱手揖拜:“谢过尚书指点。”
“蔷薇花落秋风起……荆棘满亭君自知啊……”户部尚书语重心长地说。
柳子元心中一阵凄然,不敢再看尚书,只能将身子压得更低,他闭了闭眼睛,此时一阵风起,他才感觉原来背上全是冷汗。
背叛,是为了早日握住梁国的舵……
如果卸下了御史重担,不再以发掘不义不公为目的,他们会不会忘记在关东见过的事,那些百姓,没有死在天灾却死于效率缓慢的赈灾程序,他会不会忘记满地的饿孚、和远处堆积如山却姗姗来迟的米粮?他会不会忘记,自己因为无能为力而眼睁睁地看着三千个想要回家的兵卒投向官员们设的网罗?他会不会忘记那日他在淮南镇边境流下的眼泪?
不能再等了。
他与刘梦得都不能再等了,改革,必然要带着血气、刚性与愤怒,否则就会怠惰苟且。
而男人的血气到底能持续多久,他与刘梦得都没有把握。
因此,即使赌上身家、即使背叛台主,也要站到决策的队列中。
柳子元抬起头,尚书已经去远了,他咬了咬唇,对自己说:“《罗织谱》中不是说了吗……权者,人莫离也,取之非易,守之尤艰……”
口中尝到一丝血腥味,大约是咬破了嘴唇……
也许,这也是权力的味道……
※※※
夏日的傍晚还亮得很,李千里下了直,却一径往平康坊去,倒不是趁着娘子不在家开荤,而是要去韦尚书的外宅。
主父丧满之后,韦尚书与原本的吏部尚书又换了回来,同中书衔虽然还在,但是此中意义又有些不同了。韦尚书两日前便送信要他到外宅来吃饭,说有事要商量,因此便来赴会。
此时的平康坊中,饮酒叙旧的人纷纷打了酒回家,赴宴会外室的则是赶着要进去,因此出入的人很多,李千里也早就知道一身紫袍会非常醒目,所以换了一件玄衫,玄色抹额,扮作个武官模样,一路来到韦尚书外宅。
门上小厮识得他,将他领到后院流水亭边,韦尚书与李贞一都已在亭中,正在下棋,纱屏前面靠入口处,还有几位韦党中的人物,或打双陆或算筹或烹茶,颇为闲适。
看着亭中这一派和谐风雅,李千里突然觉得有些却步,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先去拜见宗梅娘,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便随即微一拱手:“师母。”
宗梅娘微笑点了点头,经过他身边时,扯住他的袖子,把他拉进亭中,众人一抬头,见了宗梅娘本该说几句“您一点没变,还是这般青春貌美”之类的客套话,但是旁边跟着李千里,这些话就有点奇怪。
于是大家瞬间上皇附身一般,满口鸟语:“您还是……鹅……李台主你……鹅……”、“鹅……鹅……”
最奇怪的是左仆射,也不知他原本是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冒出来的却是:“鸠……鸠……”
“下官李千里,见过诸位相公。”李千里拱手为礼,众人也只得手忙脚乱地回礼。
那左仆射还鸠个不停,右仆射扯了他一把,低声说:“姨父,鸠什么鸠!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想说救命啊……”左仆射的声音像蚊子叫似的。
“你在阿舅这里不会出事的啦!”
“是这样吗……我们上次不是……”
“嘘嘘嘘!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啦!”……
两位仆射兀自吱吱喳喳个不停,李千里这边已然绕过屏风,坐在韦尚书后方,看着这两位路数相近的官场老手在棋盘上缠斗,一时半会不太可能分出胜负,韦尚书便说:“秋霜哪,我们都吃过了,你先用饭吧,等我们杀完这局再谈。”
“我只比你早来了一点点,可不要弹劾我玩忽职守啊!”李贞一笑说。
明知道被调侃了,李千里还是忍不住回答:“台主既然敢来,想必是该做的都做了。”
“如果我说我还有一整案的公务没看完就溜来这里了呢?”李贞一一样温和地笑着。
韦尚书闻言,也回头看着李千里,他的脸微微地抽动,似乎是想说什么,然后才用力地紧抿住嘴,从牙缝里发出声音似地说:“恕下官先行退下。”
“欸?”韦尚书瞪大比一条线宽不了多少的眼睛。
李千里死命地绷着脸,忍住把李贞一打昏扔回中书省的冲动:“下官腹中饥饿难耐,请恕下官失礼。”
“啊,有进步,果然是放话想撂倒我、做中书令的有为青年哪!”李贞一依然笑意盈盈。
“目前,下官不敢作此想。”
“意思是等我回老家就能想了?”回老家,自然不是活着回去,乃是躺着回去葬祖坟也。
“恕下官狂悖,若是老师无意于此,下官自当本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大无畏精神,勉力为之。”
韦尚书笑眯了眼,捻着胡须向李贞一扬了扬脸示威,李贞一却说:“唉……功名利禄转眼成空,当个御史台主捞个几年就该退隐回家抱孩子啦!也不知你是先天不足还是后天有病?”
话音一落,李千里简洁干脆地说:“然也,下官得的是『官痨』,有官必当、有高官也必要当。”
李贞一拈起一颗黑子,在右手指间翻转:“这么说,你是决计不肯装病请退了?”
李千里心中一惊,看向韦尚书,韦尚书也是脸色一变,沉声问:“姊夫,这是什么话?”
“没什么呀。”李贞一下了黑子,作成左上角一处眼“我只是想知道,若是避风头,装病请退跟贬谪出京,秋霜会选哪个?”
这一说,李韦师生二人都明白了,韦尚书担忧地说:“我以为起码还要半年,怎么这么快?”
李贞一没说话,只是看着李千里,李千里倒是毫不考虑:“贬谪。”
“你那新夫人怎么办?”
“她有安抚魏博之功,又与郡主相善,独自留在西京,也许她会有不同的发展。”李千里说,这次倒是李贞一挑了挑眉,他迎上李贞一的目光“她在魏博、成德的人望远高于历任监察,证明她能独当一面。女人为官的最大好处,便是不必顾忌面子,可以尽管从对方的家庭下手,她已经很清楚这点,也已在关东用得很熟稔。她留在西京,或许能做我们和东宫的桥梁,尽量地松懈太子、接近郡主,我的贬谪,既可以平太子之愤,又可以换取她做崇昌郡主侍读,远比我辞官更有价值。”
李贞一没有对虞璇玑做评论,只说:“太子很可能将你贬往岭外或安南。”
“下官第一次贬谪,便是去安南。”
“我知道了。”
“不过下官有一个请求。”李千里说,李贞一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官不做观察使以下的官,至少要是安南都护或者岭南节度使。”
“理由?”
“下官想知道自己到底够不够格做中书令。”
李贞一与韦尚书满意地微笑了。
※※※
那天其实也就是说些李贞一与女皇长谈后的结果,女皇确实要传位于太子,但是并不阻拦李贞一转而辅佐崇昌郡主,甚至也答应保留兵权在手中,意思已非常明显,是要让李贞一与太子以皇位为赌注,一较高下了。
所以李贞一必须尽早布局,他拿了下棋为例,起手第一件事就是不争正中的天元,稳固四方,因此必须舍弃韦党中的几个人,向太子示弱。第二件事则是摸清对方的战术,现在太子一派中最不好预测的是那二王待诏,他们从来没有主政过,可能没有经验、可能处事急切,反过来说,也有可能做出让李贞一等人措手不及的事,因此要先观察这二人。第三件事,才是考虑怎么把太子拉下马来。
小型会议结束后,天色尚早,也不过才击钲半个时辰多,因此李千里便告辞,凭鱼袋令坊卒开门,回到亲仁坊的宅子里去。
甫下马,一入门便问:“夫人有信来吗?”
“已有好几日没收到了。”为李千里处置台内事务的庶仆回答,有些担忧地说“台内也有好些日子没看到夫人的消息,东都行台的人好像也还没回报夫人到东都的事……”
“是吗……”李千里淡淡地说,眉头一动“不过监察总是这样的。”
“是,不过夫人是女子、又是台主夫人,是不是该让行台多留意一下?”
“台内应当是半月不见回报才找人?”李千里问,庶仆点头,他也就点了点头“那就等满半个月,让中丞按规矩办。”
乳母早在一旁把话听了个十足十,却把头摇得博浪鼓也似,不过是顾及他的面子,才一路跟着李千里回到正堂后,才数落他:“郎君!娘子不见了,哪有这般死板板直等半个月后才找人的道理?”
“这是规矩。”
“规矩你个鬼!”乳母暴怒,将四指并拢,用力往李千里后腰一击“在外头板个公事公办的脸也还罢了,私下你好歹也担心一下娘子!”
“说担心也无济于事吧?”李千里揉着腰说。
乳母突然停止攻击,眯了眯眼打量李千里,半晌才说:“郎君,我觉得你好像还没什么自觉呢!”
“怎么说?”
“你是不是不觉得娘子是娘子?”乳母说,李千里却斜眼看了看她,一脸觉得此话很无脑似的,她却说“你摸着你那颗只剩一颗老鼠屎这么大的良心说,你这些日子是不是不觉得空虚寂寞不觉得冷?”
李千里愣了一下,马上听到乳母说:“啧啧啧啧,还要想半天,就知道肯定是被我说对了,唉……也难怪,都旷了这么多年,早忘了有娘子是什么感觉了吧?你看看,这房里有哪一样娘子的东西有动过的痕迹?一定是一回来就睡死了,起来就只想着去视事,连个想想娘子、摸摸东西睹物思人的念头都没有,啧啧,男人就是这样,到了手吃干抹尽就当没发生过一样,啧啧啧……”
都已经活到了这个岁数,李千里已经学会在这种时候装作没听见,径自绕到内寝把衣衫换下。乳母又跟进来,李千里也已经随便她了,没多久,又听见乳母咦了一声,手里扬着几件洗干净的赤裈说:“郎君哪!不是叫你要穿赤色的吗?这几件怎么都还在箱子里?”
裈,就是兜裆布,梁国男女都穿,简单说,就是一块长布缝上三尺布绳,不过一般人都穿素色的,而乳母手上那几件赤裈异常鲜艳,而且缝得又长又宽,乳母这么一挥,简直像神策军的大旗……李千里随便地说:“还在国丧,不能穿吉色。”
“你穿在里面谁知道啊?礼部会脱你裤子检查吗?”乳母马上顶了一句,看着这不受教的奶儿子,气得又把那赤裈挥得嗤啦嗤啦响“利官运穿赤裈,你啊你啊!若不是我从小就让你穿赤裈,哪有这么红得发紫的官运?喔,现在穿紫袍了,就把赤裈丢一边去啦?穿在里面又没人看见,真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枉费我特别让人去买神策军的旗布回来做,好让你的官运更有刚气煞气,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结果你竟然不穿?真是混帐!”
“等国丧后再说。”李千里敷衍了一句。
“呸!你以后休想再穿我做的赤裈,你不穿,我拿给别人穿!咦……给谁好呢……”乳母啐了一口,又想了想,眼睛一亮,像鹰见了猎物一般扑向虞璇玑的衣箱“啊!娘子的裈在哪里呀?我把这几件改小,给娘子穿!娘子最需要官运了,穿上赤裈一定能平步青云做大官哪!”
娘子……穿赤裈……穿赤裈!李千里听到这句话简直虎躯一震,又听乳母在旁边沾沾自喜地说:“娘子的屁股又宽又平又有肉,女宜男、男宜官,娘子又是女人又是官,一定能多子多孙多福气封侯拜相登三品,穿上我老妪做的赤裈,真真是锐不可当!最好一回来就再做个翰林学士啦起居舍人啦,再不然做个赤县丞也是好的……嘻嘻嘻……找到了找到了,呀!好像没差多少,甚好甚好,赶紧改好了给娘子寄去。”
乳母兴头一起就把旁人视若无物,此时自顾自地找出虞璇玑的裈,哼着小曲回去自己屋里做活计,倒是那李千里坐在榻上,心头突突乱跳……
娘子穿赤裈……娘子穿赤裈……
细思起来,好像还没仔仔细细把娘子的衣衫全都一件件剥下来……
若是娘子衣衫下穿了赤裈,白白嫩嫩的腿、软软绵绵的肚子搭上那件红得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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