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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树花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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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面前都是庸人俗人,直到两腿一蹬,驾鹤西行才算是还清了。”
沈珍看了一眼鄂硕又说:“我说这些你未必能懂,等有一日你自己有了孩子,就懂了。”说着走到了巷口,巷口临着大街,向西看,远远的能望见将军府。沈珍趁着家人备轿忙乱的当口,低声对鄂硕说:“将军,今日亥时后,您就站在此处静候,自会有紫气东来,切记,切记。”鄂硕见沈珍面色凝重,忙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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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已备好,沈珍并不急于上轿,转过头来又对鄂硕说:“将军,以后切不可上阵不披战甲,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知晓你这般胡闹,不知要哭上多少回呢。”鄂硕看见沈珍关切慈爱的望着自己,那一刻,童年记忆里已经模糊的母亲形象再一次清晰起来。鄂硕点了点头,沈珍转身进轿,轿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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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珍虽说住在李府,可是她的住处却是独门独院,只与府中有一个小门相通,没什么大事沈珍是不会去府中的。轿子刚在门前停下,还不待沈珍下轿,就见一个年纪颇大的丫鬟跑了出来对沈珍说:“啊呀,二夫人你可算回来了,您走没一会儿小姐就醒了,没看见扇子就不依不饶的哭闹起来,凭咱们怎么劝都不管用。”
沈珍点头表示知道了,赶忙走进女儿这段日子住的房间,只见地上散落着瓷器碎片,房间里还跪着丫鬟老妈子们,沈珍挥手示意众人下去,随后坐在床头,抚摸女儿披在肩头的头发。趴在床上哭的李郁回身看见沈珍,就哭得更凶了,像是个撒泼的小孩子一样喊着:“我的扇子不见了,你说,是不是你拿了去。你快还我!”
沈珍见女儿这样无理并没有恼怒,低俯下身子柔声说道:“小祖宗,是我拿去的,还在外面弄丢了,不过现在,恐怕也物归原主了,你若是还想要,就自己找去,我差人去外面办事,不到子时这门是不会关的。”李郁听闻此言不禁回过头,用哭红的双眼望着母亲,沈珍一面拿手帕擦去女儿脸上的泪痕,一面说:“看看你啊,花猫似的,以后有了夫君可再不许这样了,啊。”
  第十四章 比翼入云霄
外面下起了大雪,风吹飘雪打在李郁房间的窗子上,有轻微的沙沙声,在扬州这样的大雪是很难见到的。想着雪是祥瑞的征兆,李郁原本不安的心绪有了一丝慰藉。刚刚李老爷来过,看了李郁一眼就走了,院子里有一群打雪仗的小丫头,嘻嘻哈哈的一副不知人间愁苦的样子,没多久就听见外面街上的更夫打着梆子,亥时已到。李郁拿着书心不在焉的翻着,丫鬟又给茶碗里换了新沏的茶,这时院子里管事的老妈子进了李郁的屋子,说二夫人有话吩咐,叫下人全去正房里。
看着人走了,李郁连忙把书放下,从窗缝看见院子里已经没人了,她就打开房门,外面的风雪呼啸扑来,李郁身上只穿了日常的夹衣,而长袄,斗篷都由丫鬟管着,不到出门是不会拿来的。李郁略一迟疑就踏出了房门,由后院绕到前院,没看见一个人,正房里灯火通明,里面有很多人影,她不知哪个才是母亲的,走到大门口,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李郁迈步出门,回身关门时觉得自己眼睛里不知不觉流出了泪水,此时一别,还会有还家之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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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这段时间恍然听下人们私下议论过,说是鄂硕此次镇守江南,住的是原来城西周姓富商的宅院,李郁自小长在扬州,这样一个大宅在哪里,她自然知道。外面的寒风让李郁瑟瑟发抖,她害怕家里人发现她不见了会寻来,所以加快脚步向城西跑去。本来就是年底,夜深了,又下着大雪,路上人很少,李郁的绣花的绸缎小鞋虽然精致好看,可那是坐轿子穿的,走了一会儿鞋就被雪浸湿了。不知过了多久,李郁觉得已经筋疲力尽,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跌倒在白雪覆盖的路上,四周很黑,只得借着街旁房子里的光向前走,快到将军府时模模糊糊看到前面有个人影,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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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珍走后,鄂硕去冯曲的府中胡乱吃了一些东西就回到茶楼,离亥时还早,他就早早站在巷口,一动不动的向东边看去,偏将过来劝,鄂硕却把他们都打发回将军府了。李郁母亲说紫气东来,这紫气会是什么,会是李郁吗?鄂硕不敢那么想,失望太多次,鄂硕不愿再轻易奢望什么。
亥时过了许久,鄂硕远远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跑来。鄂硕疾步迎上去,他,看见了李郁,鄂硕恨不得这就把李郁紧紧拥入怀中再不放手,可是他不敢,虽然满人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可是从见到李郁的第一天起,他就发现自己在这个柔弱的江南女子面前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他怕她,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只是伸手搀住了已经精疲力竭的李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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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抬眼看着鄂硕,四目相对,半年来的相思如潮,如今都到眼前来,李郁开口,千言万语,却只有几个字:“我当初,不该走。”鄂硕很是动容,轻声说:“我后悔送你回去了。”随后两人会心一笑。鄂硕这才发现李郁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外衣连忙脱下自己的棉袍把李郁连人带袍的裹在自己怀里,李郁顺从的趴在鄂硕胸口,鄂硕有些忐忑的问道:“以后都不要走了,好不好?”李郁没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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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硕将李郁抱起,一步一步的往将军府走去,李郁倚着鄂硕的胸膛,心满意足的躺在他的怀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远处,李老爷的孙子看着鄂硕抱着自己的小姑姑进了将军府,这才长舒一口气,放心的调转马头,回去向李老爷复命了。
雪还在下,可是风却没有那么大了,雪花缓缓地落在地上,有着说不尽的缠绵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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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本就体弱,上次的病好了没多久,这次又着了凉,刚到将军府就病了,只是病的不重,心里畅快,病也就好得快了。李郁就住在鄂硕的房里,鄂硕嘴上说是要照顾李郁,所以寸步不离,其实是他恋着李郁,少看一眼都心里难受,两个人白天说话下棋,耳鬓厮磨,晚间,鄂硕就睡在卧房外间的榻上。鄂硕知道李郁嫁过人了,男女的事肯定是明白的,对着李郁时总会心猿意马,可是真的要做些什么,鄂硕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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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李郁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最后一次吃药,李郁突发奇想的让下人在她的卧房中煮药,说什么闻药香就能祛病根,鄂硕早为李郁找了几个服侍她的扬州本地人。于是一个妇人就和一个小丫头在房中生火煮起药来,药烟儿袅袅升起,鄂硕坐在床上,李郁依在他怀里,让人觉得温馨惬意,李郁信口背着:“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鄂硕手抚着李郁鬓角的头发说:“这诗真是切景又切意,等会儿中午吃饭,我让人准备些酒,好不好。”李郁像忽然间想起什么似的,问鄂硕:“我一直都觉得挺奇怪,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你总和我这么客套。”鄂硕一脸愕然,用手指着自己,“夫妻?我们?”李郁不悦,“虽说没什么三媒六聘的虚礼,可咱们同食同宿,虽无夫妻之名,却又夫妻之实啊。”鄂硕紧搂李郁,笑着说,“你冤枉我,我不能被你白白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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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隆冬的风雪散尽,一轮满月,几许清风,成就了扬州城里一对有情人的人间乐事。房中一室春色,恩爱无边,这将是他们此生最甜蜜的记忆。鄂硕不介意李郁是否嫁过人,因为既然她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子,在他们的人生里,这一夜不过是个开始。一番云雨后,鄂硕竟然吃惊的发现床上的落红片片。他本想问李郁,可是李郁却躺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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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时光荏苒过
待到天明,天光大亮,李郁醒来,鄂硕伸手拉住李郁的手,思虑一番,小心翼翼的问李郁:“郁儿,你和他没有过吗?”边说边帮李郁把被子掖好。李郁疑惑的看着鄂硕说:“你说什么?谁?”本来鄂硕和李郁在一起,是绝对不会也不愿提起王抑扬的,可是看这情形,鄂硕只有硬着头皮说:“王抑扬啊,你们不是成亲了吗。”
李郁听他这么说,重重拍了一下鄂硕的手背,不高兴的说:“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浑话,我怎么可能和王抑扬成亲,他母亲原是我家花农,在我家打理花草,可能是我嫡母觉得她事情办得好,就作主把她配给了一个布贩子。你也不想想,我父亲怎么会把我嫁给个下人的儿子呢?”鄂硕听了觉得奇怪,就说:“可是你们成亲的事全扬州都知道啊!那你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李郁依偎在鄂硕怀中慢慢的说:“自你那日离开扬州,我就大病了一场,时好时坏的,母亲把我由匆匆斋接到了她住的院子里照料,直到两个月前,母亲趴到我耳边说,清朝的皇帝又让你回扬州了,而且再不走了。我的病,这才好起来,寻思着,都在扬州,只要我们都好好的,就总有再相见的一天。父亲说我大病初愈,让我接着住在母亲那里调养,天冷,我连房门都不出,所以,旁的什么都不知道。”
鄂硕虽然听着事情蹊跷,可是只注意李郁说着大病中还想着见他,心中感慨万千,俯下身吻了吻李郁的额头,动情的说:“能得到你的青睐,我董鄂鄂硕这三十年,真是没白活。”李郁听他这么说,忽然像听了什么笑话似地咯咯笑了起来,“你说你是什么?”鄂硕才想到李郁连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就解释:“我姓董鄂,鄂硕是我的名字,我是正白旗。”“听着怪新鲜的,那要按这么说,我不就成了董鄂氏了么?”鄂硕搂着李郁说,“对,你是董鄂氏,以后我们的孩子也姓董鄂,你可要记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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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与鄂硕中午吃过饭,下人来报,说是李府送了些东西来,送东西的人是李府二夫人派来的,放下东西就走了,鄂硕携李郁来到前面,看见院子里整整齐齐的放了很多箱子,数一数有六十四箱,鄂硕接过礼单匆匆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说,“这是嫁妆啊。”李郁打开箱子看见里面一箱箱的东西,皆是价格不菲。李郁对鄂硕说:“不对,我母亲是置办不了这样的嫁妆的,是我父亲,一定是,他这是默许了。咱们三天后回去看我父亲好不好?就算是三天回门!”鄂硕想了想却说:“再看看吧,李老爷要真的是看开了,也不会打着你母亲的旗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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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硕没有猜错,第二天李府就发了丧,说李府的李郁小姐暴病而亡,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丧还报到了鄂硕的将军府,李府的丧事办得是轰轰烈烈,出殡那天李老爷差点没哭背过气去,而这时的李郁也在鄂硕怀中嘤嘤哭泣,口中念着,“父亲不要我了,父亲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丧事没办多久,李老爷就把女婿王抑扬的姓氏由王改为李,入拜李氏祠堂,第二年还把李夫人娘家的女孩嫁给李抑扬。旁人都说这是李老爷疼爱女儿,女儿死后将父爱移于女婿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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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外间对李小姐的死还有其他传言,说是再回扬州的鄂硕依然对李小姐垂涎三尺,不顾她已经婚配硬要强占,李小姐为保名节悬梁自尽了,李老爷一方面疼爱女儿,一方面痛恨清军,所以在女儿灵前才会哭的那样伤心。
汉人都赞叹李翼骜不愧为有节的志士,而实际上呢,在后来,忌惮汉氏文人的多尔衮摄政时,在扬州因为有鄂硕的庇护,李家依旧繁盛如前,后来顺治亲政,鄂硕因为很多原因遭到排挤,因为李家与鄂硕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联系,年轻的皇帝又偏爱江南士子,所以李家虽然历经三朝却依然运道不减。这当真是运气?后世的明眼人一望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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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年,鄂硕和李郁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是个女儿,鄂硕写了一篇文彩飞扬的奏章陈述自己初为人父的喜悦,恳请皇太极封孩子的汉人母亲做侧福晋,皇太极应允了,旨意下到扬州城,鄂硕就张罗起了婚娶大礼,到了吉日大轿由将军府后门抬出前门抬入,风风光光绕了扬州城三圈,扬州城的百姓都议论,这鞑子就是不知礼节,哪有娶小老婆比娶正室夫人还隆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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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皇太极殡天盛京有了变故,豪格以继位太子的身份让鄂硕带兵还朝,鄂硕只得遵命带着妻女回了盛京,毕竟汉人不甘于让外族统治,所以鄂硕一离开江南,这里就义军纷起,还有不少远远响应南明和闯王的。鄂硕回到盛京就算是豪格的势力了,在这场权利的角逐中豪格输了,然而做了摄政王的多尔衮并没有为难鄂硕,反而委以重兵,他说他觉得鄂硕和豪格不是一路人,鄂硕不过是讲义气,建州的英雄就应该接着去征服中原。盛京事已平,多尔衮亲率大军攻打北京,又任多铎为主将,鄂硕任副将再次东征江南。

一路攻到扬州,扬州在南明重臣史可法的镇守下久攻不下,多铎恼怒明明八年前就已经攻下扬州了却如今还要再攻,于是大炮轰城,几月恶战攻下扬州,多铎下令屠城十日,鄂硕拦不住当时已是摄政王胞弟的多铎,只能护住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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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多铎与鄂硕凯旋回盛京,多尔衮城外一见到鄂硕就问,军功卓著,我赏你点儿什么好呢?鄂硕也没推托,说道,你下个旨封我女人做福晋吧,她不是汉旗。多尔衮即刻就着人下旨,鄂硕带着圣旨回府,迎出来的李郁左手牵着女儿,右手抱了个襁褓中的孩子。李郁笑着说:“现在一双儿女,人生在世,又复何求?”鄂硕依旧要镇守江南,于是带着李郁和儿女又回到了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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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又过去几年,多尔衮暴亡,顺治当政,顺治心中忌惮多尔衮,自然对多尔衮的爱将鄂硕百般责难,说鄂硕先是与豪格一党,豪格失势就依附多尔衮,人品低劣可见一斑,于是官位一降再降。征战一生已经四旬的鄂硕倒还看得开,爱妻在旁,儿女绕膝,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呢,鄂硕总是这么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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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硕没有料到他们董鄂家并没有从此就一蹶不振,反而在后来的顺治,康乾几朝家势如日中天。谁叫他有一对好儿女了。
鄂硕与李郁的长女乌云珠就是后来宠冠后宫的顺治宠妃董鄂妃,顺治把自己全部的爱都毫不掩饰的倾注于乌云珠身上,以至于后来民间越传越离谱,说董鄂妃就是明末秦淮名妓董小宛,后来机缘巧合入宫承恩,居然有如此离奇的杜撰,究其缘由,恐怕与乌云珠的外祖母沈珍的特殊身份有些联系。而鄂硕与李郁的儿子就是名震天下,战功卓著的名将费扬古,费扬古平吴三桂,破准葛尔,为康熙盛世立下汗马功劳,荣封一等公,位极人臣。
当然了,这些全都是后话,后卷中自有详述。

  
第三卷 看朱成碧
第一章 犯天颜移宫
鄂硕奉皇太极之命镇守江南后,马蹄不休,扬起的尘烟把他与盛京隔开了,而且,这一隔就是很多年。然而,盛京城的纷争与恩怨却在这个深秋愈演愈烈。
恐怕这世间之事总是游走于得意与失意之间,祸福相依,良莠相随。皇太极一面满面春风的黄袍加身,志得意满的开疆扩土,而另一面,崛起的后金王朝引起了混战中各路英豪的敌视,察哈尔大汗和崇祯帝都不得不在焦头烂额的征战中抬起头,重新审视北部的割据势力。于是,大明皇帝和蒙古大汗不谋而合的将矛头同时指向了皇太极,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后金不得不面对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地。
当布泰惴惴不安的看着皇太极时,他却成竹在胸的淡然安慰怀里的爱妃说,“没什么要紧,大明是日薄西山、内患不已,不足虑。察哈尔看似强大,其实靠的是各部族的力量,既然如此,就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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