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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树花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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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他将云衣狠狠的推到一边,指着她鼻子说,“我林珩就说一遍,小、因这两个字不是谁都说得的!你再敢造次,我让你妈妈把你送到下面的窑子里去!”说罢,他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云衣哭得泣不成声。

这天晚间,喝得醺醺然的费扬古走在清明时节的大街上,无端的想起了去年清明前,因泽写的一首诗:
北地春
微雪扬尽北地凉,清明倚窗觅春光。
素手扶鬓学稚柳,憨问何来秋千荡?

作者有话要说:哎,不知该怎么感谢姐妹们,唯有像吉姐说得那样,多更新,勤更新,早一点儿写完!
哎,要去学习专业知识了,又被老妈骂,整天就知道玩电脑,不知道上进,555555,冤啊。 
  第四章 袖手天下去
这天晚上,临睡前,费扬古躺在床上,因泽对着镜子摘去耳环和发簪,一头乌发倾泻而下,齐至她坐的绣墩,撩人心弦的柔媚,费扬古心里一动,差点儿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他清了清喉咙,开了口。
“泽泽,今天是你林师傅的四十大寿,你忘了?”
“我知道,清明,怎么会忘。”
“那你没给人家送东西吗?”
因泽将刚刚摘下的偏凤钗捏在手中,劲用大了,指尖泛白,屋里一片静寂,费扬古叹了口,摆好枕头,躺在床上,过了好半天,他又看似无心的说, “你明天给林先生送上点儿什么,就按去年安王做寿时来。以你的名头送,不过,礼单上别忘了添我的名字。”
第二天,费扬古还特地问了因泽,东西有没有送去,因泽回答,按他说的,已经送出去了。费扬古点了点头。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清不清楚,这样的一份厚礼,到底是给人家锦上添花,还是心头添堵?

这天黄昏,阿汝坐在回廊下,手里剥着莲子,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檐上扑闪翅膀的麻雀,安闲极了。费扬古从外面回来,阿汝站起来道了声,“将军回来了?”费扬古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急匆匆的去往因泽起居的花厅,而是笑着说,“干什么呢?”阿汝把碗放到旁边,“把莲子剥一剥,挑一挑,晚上给你们煮汤喝,天快热了,容易上火,多吃些莲子好。”
费扬古哈哈一笑,“我又沾泽泽的光了!别站着,坐,坐!”阿汝坐下,低声笑道,“你们谁沾谁的光还不一定呢!”费扬古在阿汝放碗的一边坐下,从里面拿出几颗莲子,往嘴里一扔,嚼了嚼,“怎么不觉得苦?”“不是新鲜莲子,所以不苦,刚开春,都是陈的。”“原来莲子心是被蒙的久了,就不觉得苦了。看来莲子的心和人的心,不一样啊。”费扬古自言自语,阿汝略一滞,低下头,也没说话。
“阿汝,你给我讲讲林珩吧。”阿汝又拿起一个莲子,慢慢掰开,“他有什么可讲的,一个有些家底的教书先生而已。”费扬古一笑,“不止吧,你都不告诉我吗?”阿汝拍拍手,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不知道的时候以为怎么样,我告诉了你,你就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
“这话啊,还得从崇崇的额娘那儿说起。崇崇他额娘叫小云,府里的包衣奴才,比格格大了八九岁,是格格的贴身丫鬟,她就像大姐姐一样的哄着格格,陪格格玩。虽说老夫人是真疼格格,我也是尽心伺候着,可是一个没亲娘的孩子,亲爹又忙着做大官,半个月也难得见一次,还有个不着调的大哥,真是开心不到哪儿去。不过格格和小云特别亲,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那么开心。小云长的标致,格格的大哥阿纳海早就盯上人家了,日防夜防也没有防过,他还是得了手,就那么一次,小云就有了身孕。更没想到十个月后生产,竟然是难产,好不容易孩子出来了,血却没止住,稳婆说小云要不行了,我就顾着难过,一眼没盯住,格格就跑进产房了。”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进去一看,八岁的格格怀里抱着刚落生的崇崇,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已经咽了气的小云,说实话,人一旦没了,这模样还真是吓人,而且,那被褥上全是血啊!我想格格是被吓住了,连哭都不会了,我连哄带骗的,这才把崇崇从她怀里接了过来。”
“后来,小云入殓下葬了,格格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人看,可你对她说什么她都好像听不懂,也听不进去,老夫人着急,请遍了京城有名的大夫也没瞧好。四五个月过去了,不少人都说,五格格哑了,治不好了。”
“自从小云死后,格格就经常一个人在园子里荡秋千,又恰巧换了个没眼色的下人,一味的讨好小主子,没深没浅的帮格格推秋千,秋千打高了,格格没抓稳,从上面摔了下来,正巧跌到一旁经过的客人身上,这客人就是林珩,所以说,林珩算是救了格格一命。俩人都受了伤,因为老夫人心怀感激,林珩又初到京城,他就被留在府里养伤了。”
“林珩养伤的院子就在离格格不远的地方,原想是大夫看伤方便,没成想后来,倒是经常看见林珩忍着创口的疼走过来看格格,格格不理他,他就很有耐心的在格格旁边细声慢语的说话,说什么我没听到过,没想到十几天后,我竟在门外看见格格对他说,我渴了。他倒水给格格喝。格格又说烫舌头,他就慢慢的吹。我这个高兴啊!格格又开口说话了!后来,他和格格的伤都好了,格格也开始同旁人说话了。老夫人说要谢谢林珩,就问林珩,鳌大人能帮他点儿什么。林珩说,不用鳌大人,老夫人您就能帮我,我想做五格格的西席先生。”
“格格从小就非常的狡猾顽皮,也不爱读书写字,先生们教她也总是被她捉弄。看有人主动请缨,老夫人自然乐不得的。”
“不过说实在的,这林珩也真算是男人里少见的好脾气了,他对格格很有耐性,格格写不好字了就发脾气摔笔,带着墨的笔摔到他身上,雪白雪白的衣服狼狈得不行,我叫他脱下来,我好拿去洗,他却摆手笑着说,画的像远山,远山何须洗。他不但有那个好脾气,能哄着格格,也有那个疯劲儿,能陪着格格玩,下了一晚上的大雨,他带着格格在院子里和泥巴,在泥巴里画小人儿,写字儿。”
“我记得,原来小云也经常领着格格堆雪人啊,抓蝴蝶啊,其实格格金枝玉叶的,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陪她玩,哄她开心的人。像小云,林珩,都是这样的人。”
费扬古听到这儿,就说,“你的意思就是,林珩和小云姑娘一样,只是泽泽的玩伴?我听着可没那么简单啊!”
阿汝不容置疑的说,“就这么简单!哪个孩子都要个伴儿,都要人哄,要人陪,可是,哪个孩子都有长大的一天!你没看着吗?咱们格格也一点儿一点儿的长大了!”
费扬古点点头,喃喃道,“但愿吧。”说完站起身,抬腿走了,只走几步,就听阿汝忽然用不高的声音说,“我不喜欢林珩,虽然他对格格是真的好。”费扬古皱着眉回头看阿汝,一脸疑惑。
“我那死鬼丈夫也是徽州人,在徽州,林珩的名声一向不大好,人模人样的,为了坐稳徽商的第一把交椅,他什么都干!而且,他救过格格,将军救过我。虽说救人都是好的,可这救人和救人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将军救了人便毁了卖身契,可他救人,却要把卖身契紧握在手里,死都不放!”费扬古听了,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我救的是泽泽,我也拿不准自己能不能那么痛快的烧掉卖身契!”阿汝看着费扬古,面露不忍,像个心疼自己儿女的母亲,“你啊,就是太实诚了!”
费扬古接着往前走了两步,随即低声自语道,“我想我还是会烧的,只不过烧得违心而已。”

晚春的清晨,鸟鹊鸣啼,晨曦透过窗棂渗入屋中,因泽梳洗完毕,拿手扒起眼皮,紧贴着镜子,倒有几分顽皮的模样,费扬古躺在床上看着,笑了,“大早上的,你要把眼珠挖出来喂鸟啊?”因泽哼了一声,没理他。费扬古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下了地,“怎么了,怎么了?让哥哥看看。”他扳过因泽的脸,因泽放下手,嘟囔着,“刚才揉眼睛,结果把睫毛给揉进去了!”
费扬古笑了,轻轻扒开因泽的眼睛,低下头小心的吹了吹,因泽抓住费扬古的手,慢慢推开,然后自己眨了眨眼睛,开心的说,“恩,好了,谢谢哥哥。”费扬古笑着捏了捏因泽的下巴,“瞧咱媳妇,嘴多甜!”说罢,费扬古忽然觉得一丝异样,他记得去年,他们刚从扬州回来时,因泽胖的下巴都圆了,可是自从年初鳌老夫人的丧礼后因泽就瘦下来了,如今下巴只剩那么尖尖的一点儿,看着就叫人心疼,“泽泽,你现在比刚嫁给我那会儿还瘦!”因泽抿了抿嘴,“闷在府里不出去,也不觉得饿了!”
费扬古略一迟疑,随即开心的笑了,“我今日不去营里了,你等着!”说罢穿上衣服,用因泽洗过脸的水抹了把脸,然后抓着因泽的手腕推门而出,因泽一向起床很早,所以这时的府中静悄悄的,费扬古拉着因泽在府里跑着,闪出小院,一道曙光投在他们身上,一双璧人。
费扬古从马厩拉出他的黑角,套上马车,黑角不甘的扬了扬蹄,费扬古一个巴掌乎上去,“不识好歹的玩意儿,带你出去透透气都不明白,憋在府里被憋傻了?”语罢,因泽一脚踢在费扬古的小腿上,费扬古哈哈一笑回身把因泽抱上马车,然后自己坐在前面赶车,刚出大门,费扬古又跳下车,片刻后回来对因泽说,“我和看门的老头说了一声,让他告诉阿汝,咱们出去一天,叫她别惦记!”因泽自责道,“我都没想起来呢!”

费扬古把车赶出几条街后让因泽下来,“咱们在这儿吃早饭,其实成亲前,我总早上在这儿吃,还算不错!”因泽探头一看,一个挑着幌子的饭馆,不大的店面,还算干净。
俩人一进去老板娘就喊,“小兄弟,最近又和你们家将军去哪儿风光了?可有日子没看见你了!”费扬古拉着因泽坐到临街的桌旁,笑道,“费将军还是白天在军营,晚上喝酒。我嘛,嘿嘿,娶媳妇了!”老板娘爽快的一拍桌子,“就冲兄弟你今天带老婆来!这顿我请!”
因泽瞪着眼睛看费扬古,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费扬古凑到因泽耳边说,“刚来京城时,他们问我住哪?我说住将军府,他们就说,哦,你是费将军的跟班吧!”费扬古边说边笑,因泽瞥了他一眼,嘀咕,“也难怪,哪有堂堂的爵爷在小铺子里吃早饭的。”不一会儿,饭上来了,豆汁儿和油条,老板娘一面把碗往因泽旁边端,一面笑着说,“这闺女可真俊啊!尝尝,看你大姐家的东西好不好吃。”因泽低头看了看,然后笑着问,“这都叫什么名字啊?我没见过,是大姐家的独门绝活吧?”老板娘一脸愕然的望着费扬古,费扬古打哈哈道,“山沟里的傻丫头,没见过世面!”桌下,因泽在费扬古的大腿上狠狠一拧,费扬古疼得直咧嘴。
因泽把豆汁儿和油条,喝得香甜无比,吃得一干二净。老板娘见了,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弄得因泽哭笑不得。费扬古还笑着说,“媳妇,你爱吃,我就给你买,山珍海味你夫君买不起,这点儿玩意儿还是能隔三差五的吃一顿的!”
吃完饭后,因泽再次坐上马车,费扬古挥鞭驾车,马车向城外驶去。

暮春的四月初,北京城的郊外,绿树环绕,百花参差,与繁华都城遥遥相望,却有天壤之别。马车停在树荫下,费扬古将因泽拥入怀中,看着蝴蝶翩翩,数着娇花点点,听着蝉鸣声声,闻着春末夏初的泥土芬芳,美不胜收,叫人忘情,忘时,忘事,更忘己。
“费哥哥,这儿真好,我都不愿意回去了,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呆在京城!”费扬古轻叹一声,“我也是啊!”他低下头看着因泽,一阵怔忡。
朝堂上围绕着皇帝亲政的争斗愈演愈烈,重臣之中,索尼力保皇帝亲政,鳌拜极力反对,遏必隆摇摆不定,玄烨的背后,安亲王暗中助力推手,鳌拜的背后,是他多年来在朝中埋下的深厚根基。两厢角力不下的时候,一直超然世外的另一位辅政大臣苏克萨哈的态度就尤为重要了。然而,前一天晚上,索额图悄悄的告诉费扬古,苏克萨哈暗中表示,愿意为皇上的千秋大业尽自己的一份力!
山雨欲来,暗潮汹涌,如果说暂时的朝堂权谋角逐还是文臣的戏码,那么当一切的争斗都将有一个最后的结局时,那就是费扬古这个手握重兵的武将出场的时候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本没什么说的,更何况辅佐皇帝铲除逆臣,他相信他的父亲和姐姐倘若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可是最近半年多来,一个想法在他脑中渐渐明晰起来。
那就是,玄烨赢了,手握重兵的他会将她父亲鳌拜送上黄泉路,他会永远失去她那颗他还没来得及得到的心;如果结果刚好相反,那么从那句“憨问何来秋千荡”,他就知道,他若失势,他必然留不住她的人!他心里畏惧那个结果,因为无论怎样,他都会输得一败涂地。
想到这里,他忽然眼睛一亮,笑着说,“你不喜欢,不愿意回去,那咱们这就走!再不回来了!”因泽听这话只当他在说笑,便往马车里一倒,“好啊!走就走!”费扬古一抽马鞭,黑角驾着车向远离京城的方向奔去。马车晃晃悠悠稍有颠簸,因泽在里面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因泽肚子有些饿,“费哥哥,什么时候到家啊?我饿了!”半晌,就听费扬古在马车外答道,“泽泽你忍忍吧,日落前赶到镇子里,咱们再找地方打尖住店!”因泽闻言一愣,随即掀开车帘,就见黑角拉着马车飞快的在官道上前行,再看路两边的情形,约莫早已离京城很远了。
因泽见状便惊慌失措的喊着,“费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你不是来真的吧!”费扬古一脸的坚毅,他使劲儿的抽了黑角一下,马车跑得更快了,“你以为我逗你玩吗?跟我走!今晚去镇上住,明早启程,明天夜里就能到太行山,从今往后,我们就像邢大哥和嫂子那样过日子,不好吗?”因泽惊得合不拢嘴。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又开口问道,“你疯了?你是将军是爵爷啊!高官厚禄,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你就这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吗?”费扬古颇为不屑的一笑,“那又怎样?爷爷我不稀罕!身外之物而已!”因泽磕磕巴巴的说,“可是,可是你是男人啊,没有这些身外之物,你去哪里找你的尊严和骄傲!”费扬古又给了马一鞭子,想都不想的说,“屁话,真是男人,谁还用那些鸟玩意来给自己脸上贴金!只要有手有脚又有你,我费扬古去哪儿都能狂得起来!”
因泽听罢如被棒击,痴痴呆呆的愣了许久,然后扑到车里失声痛哭,哭得要多伤心有多伤心。费扬古虽然嘴上说,“哭什么,别哭,又不是再不回来了,”可是手中的鞭子一刻都没有停。
哭了一阵,因泽忽然坐起擦了擦眼泪,自言自语的说,“不,我不能和你走!”然后抓着费扬古的手臂喊道,“我不走!你把车赶回去!”“为什么?”“我离不开奶娘和崇崇”“等到了太行山,我让邢大哥派人把他们接来!”因泽闻言一时失语,接着撒泼一样的拽着费扬古赶车的那只手,“你停下,你听见了没有!”费扬古把她的手往旁边一推,依旧策马赶车。
因泽对费扬古连拉带拽,可是费扬古依然纹丝不动的坐着赶车。因泽渐渐稳下心神,慢慢思量,过了一会儿,她趴到费扬古耳边轻声说,“费哥哥,泽泽吃不了苦的,泽泽要一辈子都过锦衣玉食、使奴唤婢的生活!”费扬古闻言一僵,然后慢慢的拽住了缰绳,马车一点点儿的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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