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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帝王妻:璃妃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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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眸对着我,语气坚定:
“鸯婕妤自入宫闱,心怀怨怼,数违教令,导致御前失仪,贬为御女,以正内治。”
我未料到贬降竟是直接将她从正三品降至正七品,惊愕地望着太后,但还是道:
“臣妾谨遵慈谕。”
一边,萱滢早领命,往合音殿宣口谕。
“和亲公主的命运,大抵如此,不仅随两国的关系所变,亦会因故国的局势而变。璃妃,你在宫中历炼尚浅,所以才会不忍,但这不忍,并不能改变任何人的命运。”太后淡淡道,搭在我腕上的手却隐隐透出丝丝冷意。
小言的命运也是这样吧,太后的话外之音,不喻自明,所以,当初,以芙萼公主的下嫁,来换取小言的和亲。不过是政治联姻的祭品,西周第一望族的千金之体,原是件件都不由己。
我如是,小言,亦如是。
我阖低眼眸,掩去一瞬的落寞,低声: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我扶着她,一步步,在渐起的刺骨寒风中,走得凛冷逼身,云雅太后,或许是紫禁我最无法看透的人,姑姑与她之间,不论昔日是谁胜谁负,在此刻,惟有她,才是站得最高,也是站得最久的人。
“璃妃。如今后宫子嗣单薄,晴美人这胎又是你负责,这个担当,你更要谨慎小心,只是哀家听闻,晴美人原是罪臣之女,没落为婢,是你在藏云举荐于皇上的?”
“回太后的活,晴美人本是臣妾的进身侍女,而臣妾自小产后,不能承恩,故才举荐此女伺奉皇上。”
强抑制住那段不堪的往事,我容色不惊地禀着。
“哦?”她搭着我的手添了几分力,不重,但护甲的犀利隔着披风,还是触骨的尖锐,“哀家又听闻,晴美人亦是姓安陵,璃妃,后宫中,虽然姐妹同侍一夫,皆为平常,但,如若太功于心计城府,实是容不得的。”
“太后,臣妾明白,臣妾绝非是想让安陵家女子专宠于后宫,导致雨露失衡。”
“罢了,无须解释,你既无心自然是好,但,若是有心,也得把这心给压住,否则——”她的唇边冷冷的划过一道弧度。
“太后,不好了。”一小宫女突然跑进花苑,神色慌张。
“放肆!连着宫规都忘了。”未待太后发话,苏暖早于一边喝斥,“来人,掌嘴二十,再回话。”
一边内侍早奉命上前掌嘴,因着宫中女子的脸都是金贵无比,哪怕宫女也一样,所以这掌下去,但见唇边渗出血丝,但脸却完好无损,发髻都纹丝不动,纵如此,掌嘴的刑罚在宫女来说,亦算是重刑。
待到掌完,那名宫女再启唇,咬字已含糊不清,但仍给辨得大概意思:
“奴婢倩儿是鸯婕妤跟前的宫女,特来禀太后,萱滢姐姐代传的口谕才下,婕妤主子已推开萱滢姐姐,往使者所驻的安德苑冲去,萱滢姐姐眼见不好,特命奴婢来回太后。”
“真是反天了。”太后冷冷道,“替哀家备辇,哀家倒要看看,她到底要闹到何时。”
凤眼示意苏暖,苏暖早吩咐备辇,移驾前,苏暖对一边内侍道:
“倩儿竟连主子的位份都回错,留着何用,送去净乐堂吧。”
一边的内侍早虎狼似地押下这小宫女,我脸色微变,欲说什么,太后唇边的冷笑却让我硬生生吞回所有的话,安乐堂,是赐死宫女后将遗体送去火化的地方,一字回错,就是赐死,当真是翻手云,覆水雨。
人命在此莫过草芥。
可我,纵然手握代执后宫之权,在太后面前,亦只有遵从的份。太后此举,无非是让我更清楚,我在紫禁的地位,永是要随着她的意,否则,万劫不复之日,亦是不远。
亦是告知我,鸯婕妤的事,我只有奉命行事,从中做任何转圜都是徒劳。
使者驻居的安德苑离顺德门最近,距离六宫倒是有些距离,所以赶到时,已听里面有喧哗声起。
我扶着太后到内苑,但见众使者皆神色麻木侍立一边,而鸯婕妤正拉扯着一名舞姬,怒骂不休。
走近时,我才看清那舞姬的面容真是美艳万分,这怕就是那日所说献舞于御前,大得天烨赞许的绝色之女吧。
但,鸯婕妤以她的身份,却如此不顾礼仪,在此责骂这名女子,倒颇让我不明白。
“还不把御女带下去!”太后威仪的声音响起,早有几名年龄稍长的嬷嬷早上前去,架住她的胳赙,往外拖去。
太后仅唤她为御女,可见连封号都一并虢夺。
在昔日的婕妤,如今的御女青阳琴离被拖离经过我身边时,我听到一句清晰的恶毒咒骂从她嘴中叫出:
“你这个妖女,定不得好死!我变成鬼,都要咬死你!”
当真是疯了吗?
而那名舞姬婀娜上前,款款施礼:
“南越风颜参见西周太后,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雅太后一手扶起她,凤眸中蕴满了笑意:
“倒让你受惊了。”
风颜盈盈而立,嫣然一笑,容色愈发姝艳:
“得云雅太后庇佑,风颜之惊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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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以色事君几时好
云雅太后微微一笑,吩咐道:
“只望风姑娘不要见怪,毕竟琴御女也是南越的宁安公主。”
风颜依然婉约而笑:
“风颜在南越,也幸得姬太后赏识,伴驾慈前,亦听闻,宁安公主因先早产缘故,自幼心智欠缺,待到及笄年华,倒未见幼时的缺障,但,未料肩负和亲重任,远嫁西周这年余,竟还是旧疾复发,若姬太后得知,定当担忧两国国体是否因此受损。”
“呵呵,原是如此,那南越的先帝既知公主心智有缺,却依然和亲予我西周,不知道,是何意呢?”
“风颜乃一界下人,不敢妄语,只知姬太后如今一心愿与西周永修百年之和,是以,若西周有任何不满之前诸事,皆愿在其能力范围内予以补救。”
“哦?是吗?所以姬太后派你等前来,实是另有所命?”
“风颜怎敢擅揣上意,唯愿两国永和,百姓得免生灵涂炭。”
“璃妃,这女子倒是识礼,你看如何?”云雅太后转问我。
我静立一旁,但觉,这女子,绝非仅仅是一舞姬,否则,琴御女为何在其面前怒骂?
此女的言谈举止,都有大家的风范,对高位问话,又不自称奴婢,亦非舞女之可为。但,太后,对这点,似乎也并不在意。
犹自思忖间,太后的发问,却让我心中突然一闷,但还是回道:
“太后说好,自然是极好的,嫔妾识人时日尚浅,又怎敢妄语,一切太后做主便是。”
“璃妃果然大度,那这名女子,就由你带与皇上吧,既然是南越的一番美意,咱们,又岂能辜负呢?”她的凤眸望向我,里面盛满笑意。
“嫔妾谨遵慈谕。”
离开安德苑,未用肩辇,缓缓与风颜往昭阳宫行去,一路同行,竟无语,她是我看不透的女子,太后的言行也颇多蹊跷。
亲自送另一个女子去天烨的身边,我的心里,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厚实的锦履踩在隆冬带着冰喳的地上,沁底的冷入髓刺骨。
但这些,都是必然的,没有风颜,没有其他邦国进献的女子,三年后的春天还会选进青春明媚的女子扩充后宫。
而,天烨,是君王,正如他所说,梦想到达龙床的女子,又何止一人呢?
此去昭阳宫需经朱雀台而过,还未到台前,却听前面有内侍宫女皆齐围在台下,我兀自疑惑间,早有一边的内侍奔上前来:
“回娘娘的话,奴才等奉旨送琴御女回宫,行至此处,琴御女挣脱我们,径直奔上朱雀台。”
“无用的奴才,那守台的禁军呢?”
“回娘娘的话,禁军欲拦琴御女,但,却,实不敢拦。”
“什么叫实不敢拦?”我语气严厉,疾走几步至台下,抬眸仰视,只见,青阳琴离一身轻薄的藕色云纱单裙,宛如仙子般站在最高处的汉白玉栏杆前。
身后站着几名是不知所措的禁军,欲上前,又不敢上前。
她褪去厚重的冬衣大氅,仅着着贴身的寝裙,禁军又怎敢拦她,所以,她才能到这象征西周最神圣的朱雀台上。
她在笑,笑得妩媚倾城,清脆脆的声音从台上飘荡至台下:
“父皇,女儿随您来了。这世间,容不得女儿,容不得了!”
“不要!”我惊呼出声,但那藕色的倩影已施施然从台上坠落,如飞羽,若飘絮,只是,飞羽,飘絮坠地都不会有声响,都不会碎裂。
她身子轻盈,脸望着苍穹,双臂伸展开,似在拥抱最后的阳光,我似乎看到那张年轻美丽的脸露出最后一抹带着绝望意义的微笑。
而人世最后一抹冬日暖阳的光辉又是否映照在她的眼眸底,沾染进无边的凄凉冰冷。
飘零萎地,揉碎枯草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当温热的鲜血溅在我的脸上,当她青春的躯体在我面前凋零成一地的血染玉石,我的眼底强压着所有的情绪,但身子却禁不住地瑟瑟发抖。
缓缓向她走去,步子趔趄,望舒忙扶住我,我木然地凝望着这具已经逐渐冰冷的尸体,她以自杀来捍卫一个皇族最后的尊严,这样的她,是让我钦佩和羡慕的。
钦佩她的胆魄,羡慕的,是她可以抛下所有的牵挂,选择死亡,可我,却连死都是种奢求。
这个初见时,任性而倔强的女子,终于选择这种方式为自己的人生谢幕。
她曾经苦苦哀求过我的信任,可,我在最后,仅是以最近的距离看她如此逝去,带着满腔的怨恨,不甘,还有绝望。
我,在这紫禁中,从来保护不了,也维护不了任何人,哪怕如今,我权倾后宫,都是虚名而已!
眸中有凉凉的雾气泛上,我抬起眸子,望着一望无垠萧瑟的苍穹,那些许的雾气便一直倒流进日渐麻木的心中。
余光看到身边风颜的唇边绽出满意松懈的笑容,我不顾身份,冷冷道:
“这就是南越太后所要的吧?”
“后宫中,素来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璃妃娘娘能站在这里,自然更该比风颜知道这点。”
“来人,替本宫送风颜姑娘暂往倾霁宫听雨楼。”我艰难的启唇,只是这句。
不论天烨是否薄情,但此刻,我却没有办法做到去献一个美人给他。就算是我嫉妒也罢,我无法做出旧人尸骨未寒,新人笑卧君怀的牵线者。
风颜淡淡的睨了我一眼,突然咯咯笑着,随几名宫女离开,经过琴离尸身的时候,她的袍袖一挥,似终于拂去一些厌恶的东西,然后,螓首高高扬起,发髻的金环随着日晖折射,刺疼我生涩的眼。
“娘娘,您还好吧?”望舒低声问。
“舒,替本宫去回皇上,鸯婕妤甍了!”
人即已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代执的凤印,还其生前的名位,纵然,告慰不了什么,但也算是成全最后的尊严。
南越和亲公主,不能以废妃的身份下葬。如果天烨,你还有那么一点怜惜旧人的情意,你,一定也会赞同的,请,不要再让我失望。
我的手无力的抓住披风的穗子,吩咐一边的内侍:
“将鸯婕妤先安放于鹤归堂。”
鹤归堂,是后妃尸体未移至妃陵前的停放地。也是紫禁中,肃穆凄凉的归处,亦是我们每一个后妃的归处!
说完这句话,我闭上眼眸,由宫女扶着,一步一步,返回倾霁宫。
当晚,天烨颁下圣旨:追封鸯婕妤为鸯妃,上谥号“敦和”,停灵十日后迁葬于西周妃陵。
这亦算是帝王的最后的情意吧,我望着窗外,愈深的黑暗,一瞬间,竟已辨不清前方的路。
“娘娘,听雨楼的风颜的姑娘请您过去呢。”婉绿轻轻禀告。
“夜已深,替本宫转告风姑娘,明日再去看她。”我并未回身,素指的关节因用力捧着手炉有些发白,如此想要些许的温暖,但,冰冷的炉壁却丝毫不能给予任何的安慰。
“娘娘,风颜姑娘说,事关紧急,务必请娘娘此刻过去。”
唇边浮过一丝冷然的弧度,怕是因为我并未按着太后的吩咐即时引荐她去见天烨,她才如此急不可耐吧。
回身,将手炉递给婉绿,她似被手炉的冰冷惊了一下,嘟囔着:
“怎地都这么凉了娘娘都不唤奴婢加碳呢。”
我缓缓往殿外走去,甫至殿外,天际竟飘起细碎的雪花,今年的雪,倒来得比往年晚,但,更加寒凌。
听雨楼内笼着几盆银碳,暖意融融,似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两个天地,风颜穿着翡翠撒花锦袄,倚在暖炕上,见我进来,起身,福身行礼。
“这么晚,不知风姑娘急要见本宫,所为何事?”
“素闻璃妃娘娘乃西周第一美人,今日所见,果真如是。”她的眼眸停留在我的脸上,浅笑盈盈地道。
“你要同本宫说的就是这事?”我面上笼了三分不悦,语气淡漠。
“是,也不是。”
“风姑娘到底要同本宫说何事,不妨直言。”
“我只是叹息,娘娘空有西周第一望族千金的称号,空负这绝色容颜。”
她语出不驯,我却不怒反笑:
“你可知,凭你此刻所说的这番活,本宫就可按大不敬将你治罪!”
她逼近我,芷兰芬芳:
“娘娘不会如此做的。娘娘素日,一直心软慈悲,所以,终是辜负韶华,如今仅位列从一品之位。”
“辜负?风姑娘,你又逾言了。”
她双眸凝住我的,那里,有隐隐地我从没看到过的暗流涌过:
“既然入宫,就要争宠,既然争宠,就要专宠!”她注视着我的神情,而我,除了唇边淡淡的弧度,半分的情愫都未留出,然后,她笑了,笑意的背后,让我有种恍惚的错觉,因为她的美,更因为她的欲望,对,她眸后流淌的暗流是关于欲望的,这种欲望让我莫名地会有种恐惧,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清晰,“娘娘在后宫的种种经历,我也有所耳闻,难道娘娘真的视那皇恩于无物,或者,豁达到愿与其他女子分享夫君?”
“本宫的夫君为天下万民之君,自进宫伊始,他就不会属于本宫一个,也不可能仅属于本宫一个。”我的义正词严,却让自己的心中若有所失。
“今日太后吩咐娘娘,将我进献于皇上,难道,娘娘真的心无所动,淡然不惊?”
“风姑娘,本宫念在你是南越献于我朝之人,故不与你多做计较,但今日你的所言,实非该言之语。”
“那娘娘看,凭风颜的姿色,在这紫禁能挣得几重宫阙呢?”
我望着那比芍药更娇媚的脸庞,从她如秋水的翦瞳中,倒映出我素白无光的容颜,她,比自己更美吧?天烨,见到如此的绝艳,会不动心?
我继续笑,用笑来掩饰心中刹那的不安,用笑来粉饰微微的酸意:
“以色事君能得几时好?”
“纵借美色,如能得六宫之尊,亦有何不可?”
“那就但愿如风姑娘所愿,本宫会择日献你于御前。”我慢慢踏出莲步,欲往外走去。
“娘娘这般走了,岂非错过好戏?”
我停住步子,她继续道:
“请娘娘屈尊,暂移屏风后。”
她望了一眼更漏,而室外已响起,皇上驾到的通传,我一惊,但脚下却不自禁地往屏风后走去。她究竟是何人,竟能让天烨亲临至此?
隔着雕竹髹金屏风,透过镂雕透孔,我看到天烨身着玄色云纹便袍步入室内,风颜背对我,款款行礼:
“颜参见皇上。”
她身姿绰约,黑色如墨的发丝长及纤腰,我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态,但映入天烨眼中的,必是倾城的艳丽。
“以你的身份,不需向朕行礼。”天烨淡淡道。
“若非鸯妃,皇上也不会来见哀家吧。”
哀家?我愈惊愕,难道,她就是那个女子?从琴离曾经口中所言,到今日的点滴,原来,她就是姬颜!但她以南越太后之尊,不惜假扮舞姬,到西周来,又是所为何事呢?
但天烨的声音却波澜不惊:
“朕此刻见的是你,并非因他人之故。”天烨墨黑的星眸似有意无意往屏风这扫来,我忙屏住呼吸,心,因着这一瞥,怦怦而跳,手心渗出几许细密的汗珠。
“所以你受得起哀家这一礼。”她轻巧一笑,莲步移动,走近天烨,“哀家一直担忧皇上会因鸯妃之故迁怒南越,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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