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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之至者谓之元-闲话元朝往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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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城,避难偷生,尚何人为?” 老太后没有吕雉、武则天的本事,保不住宗庙社稷,但这番话却是一针见血。
【正文】
对手的种种错误再加上努力与天赋,终于使得伯颜成就了自己的辉煌。无论南宋君臣如何,他已经完成了忽必烈交给自己的使命。而在进入临安后,他出榜安民,维持秩序,下令封存府库,登记钱谷,将士不得擅自进城,敢于暴掠者军法从事。保护了繁华的南宋都城没有遭到破坏。但作为征服者,他也按照指令将太常寺的祭器、礼器,秘书监的图书、户口簿册以及衮冕、圭璧、符玺、宝玩、车辂、辇乘、卤簿、麾仗等象征政权的物品全部清点装运北归。宋皇室成员除了太皇太后谢道清因为有病而暂时留下外,也全部押解北上。
三月十日,将善后之事交给董文炳、阿剌罕等人后,伯颜押解宋室以及朝臣、太学生等出发。闰三月二十一日到达大都,三十二日又启程赶往上都觐见忽必烈。
忽必烈对伯颜如此之快的平定江南极为满意,命令文武百官全部出上都城迎接伯颜的归来,这是对于凯旋将领最高的礼遇。然而,偏偏这礼遇让伯颜遭遇了一场牢狱之灾。
在迎候伯颜的百官中,最积极的是忽必烈的新宠,平章政事阿合马,为了表示亲热,竟比别的官员多迎出十余里。这位回回人以善理财而得宠,一方面让元廷府库充盈,一方面也想尽一切办法填充自己的腰包。他这么急着见伯颜,也是有着下作的原由——索取礼物。
阿合马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伯颜一定会给自己这个皇帝身边的红人极为珍贵的礼品,伯颜刚从南方回来,他所征服的临安城是世界上最富庶的城市之一,奇珍异宝难以计数,伯颜从缴获中拿出一两件来给自己是不会肉疼的。
可惜,伯颜并非贪财无行之人,整个灭宋战争中他没有贪图一分财物,“归装惟衣被而已”,根本拿不出像样的礼物给阿合马。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伯颜将当年旭烈兀送给自己的玉钩绦解下送给了阿合马,并说道:“宋宝玉固多,吾实无所取,勿以此为薄也。”这其实算不得什么讽刺,只是有那么点自我标榜。可当着妓女说贞洁本身就是对妓女的侮辱,阿合马认为伯颜有意轻视自己,遂怀恨在心。
在之后接受宋皇朝觐,祭告太庙,庆功宴等等仪式上,伯颜都身列显位,祭告太庙时还被任命为司礼官。忽必烈将他召至宫中慰问,大加褒奖,伯颜只是说:“奉陛下成算,阿术效力,臣何功之有。”对这种谦虚,让忽必烈极为满意。君臣相得的场面很是温馨,但阴影已经笼罩在伯颜头上。
不久,阿合马诬告伯颜私自藏匿南宋国宝玉桃盏,同时,曾在江淮指挥作战的别里吉迷失也控告伯颜对于圣旨指派的官员不给予委任,反而派给自己的亲信要职,是为不臣之举。忽必烈大怒,将伯颜下狱。
到了这里,历史上重复无数遍的“鸟尽弓藏”悲剧似乎就要上演,所幸怯薛太官玉昔帖木儿上书力荐伯颜无罪,同时,也确实找不出伯颜窝藏宝物和任用私党的证据,案子便压了下来。伯颜被释放出狱,但所有职务被免,在家闲住。
功臣无故获罪,不明不白的被罢官,伯颜的心境恐怕和当年的韩信相仿。但与后者不同的是,他从不会口出怨言,也不会摆出很受伤的样子给别人看。平日深居简出,不与其他大臣交往。这样示弱的表现,不但让忽必烈放心,也逐渐让忽必烈意识到自己可能冤枉了伯颜。
居功不傲,受屈不怨,对一切都淡然处之的伯颜相对于在战场上天下无敌而性格上过于偏执的韩信,在谋身上要高明很多,从而结局也要好得多。
【正文】
作为一个帅才,壮年赋闲,即使得以善终,人生也不算是完美。伯颜很幸运,闲了没多久,就有了复出的机会——北方的战局急转直下,忽必烈苦心经营的西北防御体系土崩瓦解,十余万“诸王藩卫之兵”“一军皆没” !
原来,在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争位之战时,窝阔台后王中的佼佼者海都便站在阿里不哥一方,后虽阿里不哥战败,但他仍在自己的封地叶密立自成系统,逐渐纠集部众,结好金帐汗国,扩展自己的领地,势力日盛。忽必烈为了稳住他,一面多加赏赐,表示优待,一面派自己身边的察合台曾孙八剌回察合台汗国与继阿鲁忽之后成为察合台汗国之汗的木八剌沙一起执掌国政,以牵制海都。
八剌回国不久,便废黜并杀死了木八剌沙,独掌大权。他与海都战于锡尔河,大败之。但海都求助于金帐汗国可汗忙哥帖木儿,两军合击,八剌战败,丢失不少领土。从此,八剌便不那么听忽必烈的话,总是想着如何捞点实惠弥补损失。海都趁机请窝阔台孙乞卜察克出面调解,与八剌和好。八剌没了后顾之忧,干脆和忽必烈翻脸,出兵争夺元朝控制下的斡端(今新疆和田)。
至元六年(1269年),海都与八剌、忙哥帖木儿在塔拉斯河畔召开大会,推海都为盟主,一致对抗忽必烈和伊儿汗阿八哈,誓约保持游牧生活与蒙古习俗。从此时起,窝阔台汗国在海都手里恢复,窝、察、金三国共同对抗忽必烈,元朝西北从此再无宁日。
与之相对,忽必烈派太子真金驻兵称海(今蒙古科布多东南);派万户伯八、断事官刘好礼镇守吉儿吉思、谦州等处,又派大军击败海都军于别失八里。至元八年(1271年),忽必烈又派嫡幼子、北平王那木罕与右丞相安童进军阿力麻里,设置大本营专门对付“塔拉斯联盟”。
那木罕非常善战,再加上安童有勇有谋,连续击败海都,西北局势很快稳定下来。
岂料,外患未平,大变却生于肘腋。至元十三年(1276年)冬,蒙哥汗之子昔里吉,蒙哥汗之孙撒里蛮,忽必烈庶弟岁哥都之子脱黑铁木儿,阿里不哥之子明里帖木儿、玉木忽儿,察合台之子撒儿班突然叛乱,劫持那木罕和安童,并推举昔里吉为帝。
这一变乱,导致元朝西北防线全面崩溃,十余万精锐一夕之间全部丧失,万户伯八战死于谦州,昔里吉出兵和林,抢走了成吉思汗生前所用的大帐。同时,弘吉剌部的只儿瓦台也与之呼应,杀死自己的大哥,弘吉剌万户、忽必烈驸马斡罗陈,并包围弘吉剌部夏营地应昌府,忽必烈的女儿囊加公主被围困于城中。
应昌距离上都只有二百里,这不仅仅是西北边关的动乱,连国家腹心都受到了威胁。
面对如此局面,忽必烈除了立即征调几乎所有诸王军、汉军、高丽军北征之外,也终于想到了伯颜。
在家闲居的伯颜被重新启用,受命督军漠北,平定叛乱。
复出是复出了,可自己的罪名还是不明不白。伯颜虽然不计较名位,但为了出征顺利,还是故意对送行的大臣说:“有这样遣将出征的吗?”并且磨磨蹭蹭,启行很慢。忽必烈疑心又起,派人追回伯颜,责问他这话什么意思。伯颜答道:“我等攻取蛮子国土,献给陛下,此事天下皆知。后来我无罪而受人诬告,免职闲居,亦为天下人所知。北方蒙古地面,皇子高官甚多,陛下派遣有如此恶名之人,以戴罪之身,任职于他们之上,而他们又深受陛下信用,我如何能够统领军队作战?思来想去,故有此语。” 忽必烈毕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觉得伯颜能够直言不讳是为了大局考虑,对伯颜称赞一番,并下诏叙述伯颜南征的功劳和以及他获罪是因为诬告,同时命令漠北诸军都受伯颜节制。
正了名,又获得了全权的伯颜终于可以毫无负担的展开自己人生第二次征途。
此时,昔里吉等叛王的军队已会集于鄂尔浑河,声势浩大,不可一世。在战场上,他们已经占据完全的主动。伯颜领着讨伐军仓促北上,诸军的配合以及士气方面都落于下风。
破敌的关键,就是要找到对方破绽。伯颜在进军途中便已经进行了分析,已经明了,叛王们和当年的阿里不哥有着同样的弱点,那便是粮草军需筹集不易。掀起反旗,便已然断了中原的物资补给,而他们欲图联合海都和继八剌成为察合台汗的笃哇,可后两者与他们的目标并不一致,只是在口头上支持,而在军需和兵马上并没有任何支援。
打仗看起来是刀枪上见分晓,而更重要的是粮食。任你是战神还是兵仙,一旦断粮,不用打就输定了。
于是,伯颜没有急着决战,而是断其粮道,阻困其军。直到昔里吉军已经军心浮动才率大军发动总攻,先后在在土拉河和鄂尔浑河两次大败昔里吉军,夺回成吉思汗的大帐以及那木罕的属民。之后,大将刘国杰、别理乞迷失分别击溃各支乱军。昔里吉等人无奈,分路西撤。
昔里吉等叛王能够一起举事,并非有常年的默契,只是都对忽必烈不满,并想获得更多的利益,正好凑在一起而已。一帆风顺时,尚还能同进同退。一遭失败,便成了大难临头时的同林鸟,各奔前程。
分裂也就罢了,在元军的打击下,昔里吉集团又出现内讧。脱黑铁木儿因被元军袭击时得不到昔里吉的援助,干脆便奉撒儿班为帝,玉木忽儿不从,与昔里吉一起出兵攻打,脱黑铁木儿战败被杀。撒儿班先投奔昔里吉,被昔里吉送往金帐汗国。途中,撒儿班旧部将主人劫走。为报此仇,撒儿班重整军队,战败并俘获昔里吉、玉木忽儿等,于至元十九年(1282年)将两人押送大都,向忽必烈投诚。玉木忽儿在途中以贿得释,昔里吉则被忽必烈流放至海南岛,后来死于该地。昔里吉之乱历经六年终于平息。但是,一直坐山观虎斗的海都却趁势捡了个大便宜,夺取了阿里麻里,并收容了昔里吉集团逃到自己阵营的明里帖木儿等,实力越发壮大。
这也就意味着,伯颜从此与西北将结下不解之缘,自己的戎马生涯将注定在这里继续。
至元二十四年(1287年),东道宗王之长、成吉思汗幼弟帖木格后裔乃颜发动叛乱,海都与之东西呼应,险些酿成大乱,全靠忽必烈御驾亲征才将叛乱平息。次年,海都又进犯叶里干脑儿(今蒙古国艾里克湖),被元将阿里带击退。
而相对于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的战事,二十四年和二十五年都只能算是小儿科。这一年,海都与明里帖木儿、玉木忽儿发兵十余万,大举进犯漠北。首先吞并吉尔吉斯,之后长驱东进,进逼蒙古故都和林。忽必烈的嫡长孙甘麻剌率军迎击,结果战败被围,所幸有大将土土哈舍命救援,才突围而走。至元二十一年才从金帐汗国被放归的北安王那木罕率和林军民南撤,和林失守。此时的忽必烈已经七十四岁,面对如此局面,仍不得不亲征讨伐,双方在和林展开大战,“双方士兵都极为勇猛,他们彼此砍杀,毫不退让,以致战场上尸陈如山,血流成河。……这是鞑靼人之间发生的最惨烈的战役之一。” 双方难分高下,但海都后援不济,而元军则源源不断开来,在无奈下,海都撤走,但元军也已筋疲力尽,无力追击,只能收复和林休整兵马。
经此一战,忽必烈意识到仅仅派宗王镇守漠北是不够的,必须要有能人辅佐,已经返回大都的伯颜被任命为金紫光禄大夫、知枢密院事,出镇和林。史称“和林置知院,自伯颜始。”
【正文】
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明里帖木儿在海都的支持下又发兵来犯,伯颜亲自上阵迎敌。双方在阿撒忽秃岭对峙,明里帖木儿军矢下如雨,众军都不敢出阵,伯颜大呼:“汝寒君衣之,汝饥君食之,政欲效力于此时尔。于此不勉,将何以报!”率先冲阵。将士们见主帅如此英勇,无不争奋,蜂拥而上,明里帖木儿大败而走。伯颜趁其新败,厚赐被抓获的明里帖木儿军哨探,让他们带信回去劝降。明里帖木儿见信“感泣”,率部归降。
但是,海都的进犯有增无减,伯颜总是采取防守策略,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决战。朝中人有向世祖进谗言,说伯颜保守不进,是与海都通好。忽必烈再次对伯颜起了疑心,将之召回,命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代替其职。
此时正好海都大兵压境,伯颜遣人对正在路上的玉昔帖木儿说道:“公姑止,待我翦此寇而来,未晚也。”自己领兵去迎海都。
双方交战,伯颜连续七天且战且退。众将都认为伯颜胆怯,围着伯颜道:“果惧战,何不授军于大夫(御史大夫,指玉昔帖木儿)!”伯颜道:“海都具军涉吾地,邀之则遁,诱其深入,一战可擒也。诸军必欲速战,若失海都,谁任其咎?”这已经明说是想诱敌深入,但被免职的他威望已经不足,诸将都请战。无奈之下,伯颜只好率军反攻,过于深入的海都原本以为伯颜不堪一击,哪想到被狠狠的杀了个回马枪,顿时大败而走。然而因为包围圈尚未完成,海都还是逃出升天。
忽必烈和伯颜的关系,颇似汉高祖与韩信。君臣之间可谓爱恨交加,忽必烈对伯颜既重用又不完全相信,伯颜在他手下也是几起几落,立下大功,领过重赏,也受过大委屈。忽必烈以能用人且用之不疑著称,很多能臣为了国事不请旨而便宜行事,不但不被处罚,反而总被褒奖。唯独对伯颜,忽必烈一而再的不能消弭疑虑,也许伯颜能力太过出众,忽必烈有难以驾驭的担心,才会如此吧。伯颜人生最后一次大战,原本能够生擒或者击毙元朝西北最大的祸患海都,却功亏一篑。忽必烈到离开人世,还需要担心海都问题未能解决,也算是吞下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伯颜终究不是韩信,再次受了冤屈,仍然淡然处之。击退海都后,他将印信交付玉昔帖木儿,轻装返回指定给他的驻地——大同。临行前,受命宣抚北军的皇孙铁穆耳置酒践行,在席间咨询军事,伯颜指着皇孙手中的酒杯道:“可慎者,惟此与女色耳。军中固当严纪律,而恩德不可偏废。冬夏营驻,循旧为便。”铁穆耳深以为然,全盘接受。
作为名将,伯颜至此结束了自己的军旅生涯,此后的岁月,他是重臣的身份立于元廷。至元三十年,元世祖忽必烈病势沉重,召伯颜回京。至元三十一年正月十九,一代雄主元世祖忽必烈病逝于大都紫檀殿,享年七十九岁(虚岁八十)。伯颜、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以及中书省平章不忽木在忽必烈病榻前同受遗诏。
在生命的最后,忽必烈到底看清了伯颜是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纯臣,是足以托付大事的忠贞之士。君臣二人的关系虽有波折,总算是善始善终。
忽必烈在太子真金去世后,一直没有再册立太子,直到至元三十年才将“皇太子宝”之印送给皇孙铁穆耳,算是一个册立的表示,但并非正式指定其为继承人。于是,宗王、贵族、重臣不得不再次拿出蒙古老传统,在上都召开“库里台大会”,选定嗣君。
此时忽必烈的四个嫡子都已经去世,庶子宁远王阔阔出和镇南王脱欢都没有竞争的实力,孙子辈中只有真金太子在世的两个儿子晋王甘麻剌和铁穆耳最具实力。甘麻剌才能平庸,没什么战功,铁穆耳聪明能干又战功显赫,可是却有酗酒的毛病,该选谁来继承帝位,直接关系到日后帝国的兴衰。伯颜等三位顾命大臣的担子十分沉重。
在大会上,甘麻剌仗着自己是真金太子长子,想和铁穆耳竞争,史称“亲
王有违言”,虽然大多数大臣都不倾向于他,可碍着他的身份也不好出面。此时,伯颜“握剑立殿陛,陈祖宗宝训,宣扬顾命,述所以立成宗之意,辞色俱厉”,玉昔帖木儿也劝导甘麻剌:“宫车晏驾;已逾三月,神器不可久虚, 宗祧不可乏主。畴昔储闱符玺既有所归,王为宗盟之长,奚俟而不言。” 甘麻剌见功劳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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