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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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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路边传过恭敬的呼唤,蒋锐侠驻马侧目看去,那苗人彩青阿豹正押着一个身着将军服色的胖子守候在路边。蒋锐侠勒马,纵身而下,几步走到彩青阿豹身边,看着这个满身征尘的战士,由衷高兴的笑道:“彩青阿豹,这次破城,你可是立了首功了。怎样,想要我如何奖赏你啊?”
彩青阿豹感激的连声道:“大人,此次攻下庐州府,是颜大人计策巧妙,彩青阿豹不过按步就班而已,不敢居功。”说完,将身旁那胖子推到身前,说道:“大人,这家伙就是庐州府团练使秦汉寿,小的在城楼上亲手将他抓获。”
蒋锐侠点头,瞟了一眼这个垂头丧气的胖子,并没理会,而是大声对彩青阿豹宣布道:“彩青阿豹,攻城有功,亲手抓获敌酋。今赏伍佰金,许其建立苗字曲,统辖原所俘苗人,并准其在俘虏中挑选人手补充不足缺额。”彩青阿豹闻言一时竟不敢相信,站在那里发愣,直到蒋锐侠带着微笑,嗯了一声,彩青阿豹方如梦初醒,立刻单膝跪倒在地,宏声道:“多谢大人,小的甘为大人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
蒋锐侠露出笑容,赞许的看了看激动地彩青阿豹,方转头看着脸色灰白,汗珠密布的秦汉寿,揶揄说道:“秦大人,你庐州府守得好啊……”话音未落,秦汉寿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颅猛力磕地,咚咚有声,口中大嚷道:“大人阿,饶过小的一命啊,我秦汉寿愿意投降啊,我愿意为大人做牛做马阿……”
蒋锐侠轻蔑的看着地上磕头如捣蒜的秦汉寿,随口调侃道:“秦大人,你在这庐州城威风的很呐。为了进你这个庐州府,嘿嘿,可让我们代价惨重阿。你说啊秦大人,要是饶了你,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啊?”
秦汉寿一下瘫坐在地,浑身酥软如泥,战兢汗出如浆,口中惨叫道:“饶命啊,饶命啊,我哪里敢抵抗天兵阿,都是祖飞训那个死鬼坚持不降,才让大人你损失惨重阿,大人一定要明察阿。”
蒋锐侠顿时眼眉紧皱,看着涕泪横流的秦汉寿,怒声道:“祖飞训虽死,可我蒋锐侠敬他忠义;你这个家伙,战友尸骨未凉,你就在后诋毁,嘿,我要留你一命,怎对得起天地良心。再说,祖飞训祖大人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岂不是寂寞?”
秦汉寿自悔失言,大张着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蒋锐侠,痴呆般口水从嘴角流淌而出。蒋锐侠厌恶的瞟了一眼,收回目光,再没有兴趣去看这个胆小如鼠的将军,大步走回。
彩青阿豹一把拽起秦汉寿,向后拖去。秦汉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毫不顾忌彩青阿豹手中刀刃的威胁,拼命挣扎着不愿动作。蒋锐侠身后一名亲兵走了过去,一拳狠狠揍在秦汉寿腹部,秦汉寿惨叫一声,却依然疯狂扭动身子。那亲兵看的恼火,抬腿就朝秦汉寿踹去,秦汉寿闷哼一声承受下来,却向着背向自己的蒋锐侠大声哀叫道:“大人,饶命啊。只要留下秦汉寿一命,小人一定竭尽所能,帮大人攻城掠地阿。小的还知道这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钱财都收藏在什么地方啊……”
秦汉寿刚嚷到这里,蒋锐侠霍然转身,冷冷看着秦汉寿。秦汉寿被这目光扫过,只觉似有一盆雪水从头到脚兜头浇下,刹那冰凉,却强撑说道:“大人,这庐州府里富户甚多,但听到大人攻城,全部隐藏起来。不过小人知道这些人,谁家钱多,谁家有粮,只要大人饶小的一命,小的一定帮大人把这些钱都拷问出来……”
“住口……”,蒋锐侠猛然大吼一声,愤然道:“姓秦的,难道你还以为我等起兵就是为了钱财,以为义军就是你们这些官兵一流的盗匪?哼,就凭你方才所说的诬蔑之语就是死有余辜之罪。彩青阿豹,你看好他,明日杀了此人,祭拜英魂……”秦汉寿再也没有丝毫气力狡辩,软倒在地,瑟瑟发抖。彩青阿豹厌恶的看了一眼秦汉寿,伸出大手,拎住秦汉寿领口,将硕大的一个人就如同死猪一般向后拖去。
“且慢……”,城门后传来呼喊,彩青阿豹听出是颜云放的声音,不由愣了一下,抬头看到蒋锐侠点头示意,方松开拉住秦汉寿的手。秦汉寿胖大的身子呼的一下趴在地上,浑身肥肉抖动。颜云放驱马赶到后立刻翻身下马,站在秦汉寿身前,喝问道:“秦大人,我且问你,当日随我等一起投宿如家客栈的那一干女子现在何处?”
秦汉寿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抬起头翻着眼白努力装出一副可怜相道:“大人啊,你一定要救我一命啊。只要你饶我一条狗命,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啊。”说着,胆怯的看着四周手抚刀柄的红巾,又向后微微缩回身子。
颜云放哼了一声,不屑道:“你先说了,还有好处。若你不说,自有其他在场官兵告诉我,留你又有何用?”当下举步欲行。秦汉寿顿时惨叫起来,突然扑了上来,保住颜云放大腿,口中哭叫道:“真不管我事啊,是那个定南天威禁军的曲长李赛鹰偷偷将他们拐带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我真不知道啊。”
颜云放一听是李赛鹰这个名字,瞳孔猛然一缩,随即放松,骤然紧张的表情也立刻松懈下来。蒋锐侠在颜云放问话时,一直静静地看着颜云放,看到此景不由疑惑,启口问道:“这李赛鹰是何许人也?那些女子又是谁?”
颜云放一掌推开纠缠不放的秦汉寿,转头看着蒋锐侠,说话间却一派愤恨失悔之色:“这李赛鹰是现任定南禁军统军使,大夏军中第一神箭李赛凤的亲弟弟,一手响林箭绝技直追其兄。这次不知到庐州府是为何事,不过他向来为人厚道,又和云放故日有旧,等我派人知会与她,应该不会伤害那些无辜。而那些女子……”,说到这里,颜云放羞愧的埋下头来,不敢与蒋锐侠对视:“除了几位我在淮阳遇到的故人外,羽儿也在其中……”
“什么?羽裳也在其中?”蒋锐侠紧紧盯着颜云放,那眼光中带着疑惑,却更多的是质问:“君弥你不是说你安排好了人手,保护羽裳她们的安全吗?现在却是为何?羽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面对蒋锐侠的咄咄逼问,颜云放头更是深埋下去,良久,方勉力抬头,目光如炬,看着蒋锐侠,口气激动,语如连珠的道:“公义,难道你以为我愿意让羽儿单独被抛弃在庐州城里生死莫测吗?难道我就不关心她的生死安危了吗?不,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我却不得不这样;我也是为了红巾啊。你不知道,我的心,也伤心地很啊……”发泄的喊叫一通,颜云放却突然发现蒋锐侠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有了一点怪异,顿时感觉到什么,当下立刻缄默不语,心中自悔失口。
蒋锐侠怔怔的看着突然止口的颜云放,脸色几度变换,最终却竟是黯然叹息一声,也不再说,两只拳头微微一紧,却突然飞脚将还匍匐在地不停求饶的秦汉寿踢翻,背转身,飞快跳上自己坐骑,呆坐在马上,过得半晌,方淡淡对颜云放道:“我希望你真的能保证羽裳的安全,不要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来,目光游离,不知望向何处。悠悠叹息一声,只听那低幽语声似在乎自言自语,又似在对颜云放剖白心迹:“无论如何,此生此世,只要羽裳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一切就好……”。话犹在耳,却突然打马,不顾而去。
颜云放呆呆立在原地,本心中后悔失言,却看到蒋锐侠如此反应,更是呆滞。他自度自己无意泄露对顾羽裳的爱慕之心,蒋锐侠就算不勃然大怒,也定当冷言讽刺,却不料他仅仅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心中疑惑之余,看到蒋锐侠的背影,心中却有了点无法道明的感动。
李见秀的声音在颜云放耳边突然响起:“其实,公义应该是爱着你说的那位女子的,但却又似乎心有顾忌罢了。君弥,难道是因为你吗?”。颜云放涨红着脸回头,看着李见秀,却最终颓然低头:“或许吧。我知道羽儿和公义自小订亲,但自己却无法克抑,这是我不对……”说到这里,颜云放的声音渐渐变得微不可辨,嗫嚅一会,却突然抬头,神色坚决的道:“我虽心中喜欢羽儿,但我绝不会为了让她和我在一起,而希望她痛苦……这世上,只要她,开心就好……我的心,和公义是相同的……”
“更将红酒浇浓醉,风流梦,不负花飞……”,李见秀露出理解于心的笑容,看着颜云放的绝然的脸上隐现的痛苦,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口中继续吟诵道:“痴情总被风流误,落花有意水无心啊……”,抬脚欲行,眼晃中,却看到正被彩青阿豹揪起来的秦汉寿,顿时截断话语,紧走数步,走到秦汉寿面前,一向淡然的面孔居然难得的切齿扭曲:“姓秦的,抬起头啦,你看看我是谁?”
秦汉寿缓缓地抬起绝望的眼,看到面前怒火万丈的李见秀,居然胖脸上绽放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痴痴呆呆的“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李见秀面色一沉,牙关紧咬,信手一掌,重重扇在秦汉寿的脸上,顿时一片红晕。秦汉寿却又扭回头,依然傻乎乎的看着李见秀。李见秀痛苦的闭上眼,双拳已紧紧握住,臂上青筋冒出,牙关俨然紧闭。就是面前这个看似痴傻的人毁了自己,让自己有心报国却无路可投。想到这里,李见秀的手已慢慢的抚向腰间所悬之剑。
秦汉寿眼珠木然转动,看到李见秀正要抽手拔剑,却回过神来,立刻大叫道:“不要啊,饶命啊。嶷贤啊,要杀你的是白湘之啊,和我没有关系啊。”
李见秀怒目瞪着秦汉寿,大声道:“胡说,我和白太守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还不是你冤我私通红巾,怕东窗事发,想杀我灭口。还亏你我以前曾是故交一场。”
秦汉寿立刻大摇其头,哀声分辨道:“不是啊。你要知道,白太守可是梁宗漱梁大人的弟子,和诸健怀诸大人势不两立啊。是他要借这个机会坐实你的罪名,再牵扯到诸大人那里阿。我是被逼无奈,我冤枉啊……”
听到秦汉寿的哀告,李见秀眼中的怒火突然熄灭,神色黯淡了下来。朝廷内两派之争他知之甚详。虽然他并不想牵扯在内,但是身为汤化龙徒弟,诸健怀师弟,这等事情却是逃不了的宿命。若有人有心将自己通匪一事牵扯到师父师兄身上,则的确是能对削藩派造成重大打击。想到自己给素来敬重的师父和师兄带来如此大的麻烦,李见秀不由长长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只能愣在那里,心中对远在他乡的师父师兄连声说着抱歉之语。
秦汉寿看到李见秀呆立不语,以为李见秀不相信,马上又接着说道:“嶷贤,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也为你力保过。但是前有人证证明你带贼攻城,后有白大人暗中要杀你坐罪,你我虽然有交情,可是我也一人独木难支啊,怎么保得住你啊?虽然我竭力分辨,但是也没有用啊。所以嶷贤啊,看在你我相交一场,你一定要救我一命啊。”说到这里,秦汉寿挣扎着站起来,凑到李见秀耳边,悄声的道:“嶷贤,只要你饶我一命,我一定给朝廷上书,替你明辨是非,还你清白之躯。嶷贤你还不知道,你的师父,江南大儒汤化龙,已经在金陵广发告示,将你这个通贼之人逐出师门;你的解元身份,也被江南学政通令摘除。现在整个江南,没有人能帮你,只有我秦汉寿还能证明你是无辜之人了。”
李见秀的身子随着秦汉寿这低语声,突然一偏,软倒在地。一直荣辱不惊得脸上泪水竟然霎那间滚滚而下。颜云放本还在思量顾羽裳之事,听到动静,看到李见秀突然倒地,误以为他中了秦汉寿的暗算,手中利剑苍然出鞘,直奔秦汉寿咽喉而去。秦汉寿虽然胆小,但毕竟是武人出身,身手还算灵便,仓促间向后一跌,坐在地上,抬头彩青阿豹的苗刀已架在脖子上。
颜云放立刻蹲下,却听到跌坐在地的李见秀用难以明辨的声音喃喃自语:“师父,难道你都不相信弟子的清白吗?”颜云放不知发生何事,但见李见秀并没有受伤,当下伸手把李见秀拉起。李见秀起身后却依然身子瘫软,泪水无法止歇。颜云放扶着他,心中叹息,转头却对着秦汉寿厉声道:“姓秦的,当日和见秀一起的张思真姑娘呢?她现在在那里?”
秦汉头被颜云放吓得跌坐在地后,神情又恢复了木然,似乎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听到颜云放喝问,他也不抬头,却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不要活了……”
秦汉寿这疯狂的笑声还没有激怒颜云放,那还沉浸在痛苦中的李见秀却突然站稳身子,伸手一把将秦汉寿提起拉到自己面前,嘶声怒吼道:“快说,思真在哪里?”
秦汉寿不停的哈哈大笑着,李见秀却再也按捺不住,出手如电,噼啪声中已扇了秦汉寿几十耳光。秦汉寿却依然不停的笑着,口中吐出鲜血,那血回呛入喉中,连咳数声,秦好手方抬头看着李见秀,用怨毒的目光盯着脸上犹有泪痕的李见秀,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来:“那个女的还在狱中,不过已经被大爷享用过了,恐怕你也不会愿意再要她了吧?哈哈哈哈……”
“混蛋……”,随着一声清嘹入云的叱喝,秦汉寿那个肥大的头颅伴着喷泉般的血柱冲天而起,李见秀一袭青衣变成血袍,俊秀的面孔却狰狞不堪,握住“渠腾”宝剑的右手却不停颤抖,突然,宝剑跌落,砸起尘埃漫天。失魂落魄的李见秀转头看着身旁面色焦急的颜云放,无神的目光突然醒转,看着颜云放,一字一句地道:“我现在就要去见思真。”说罢,转身跌跌撞撞向前而行,口中却不停的低声说着什么。
颜云放惊讶于李见秀的突然出手,原地站着愣了一会,方示意彩青阿豹收拾残局,而自己快步赶上,扶住李见秀,耳中却清清楚楚地听到李见秀的自语:“思真,我知道,就是所有人都抛弃了我,那唯一一个不会抛弃我的,还是你……”
逸气走风雷(七)
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支火把,映照着那手持火把的人苍老如橘皮的脸上忽明忽暗。这人哆嗦着掏出一大串钥匙,将厚重的牢门打开,转身向着随在身后的青衫公子低声恭敬说道:“李公子,这边就是女监了。”
那青衫公子面无血色,苍白如雪,一把将牢头拨开,快步走了进去。那牢头看着随在青衫公子身后的数十如狼似虎的红巾大汉,眼中闪烁着害怕,慢慢佝偻着身子卷缩到墙角,一口大气也不敢再出,等待着最终命运的来临。
牢房里充斥着一种那以名状的异味,腐臭而恶心。李见秀却似乎完全没有知觉,双眼不停的扫视着两侧儿臂粗的木栏后的众多犯人。几缕微弱的光芒透过离地丈高的狭小窗户透进来,散射在牢房中,根本让人无法看清楚牢内的情景,只能依稀的辨认清楚人的轮廓。哀号和呻吟充斥在牢房之中,其中的悲切和凄惨,闻者心酸,听者泪落。
“蓬”,一大团光明在牢房中照耀起来,颜云放拿着方才牢头老靳手中的火把站在悬挂壁上的一盏油灯旁。突然而来的光明将牢房中的场景全部显示出来,颜云放举目看去,却忍不住立刻转头,不忍卒睹。身后阎仲元邢庆嗣等人看到这样的惨景,也面露出不忍之色。
众多披头散发的女子正畏惧的各自缩在牢房角落,其中大多都是衣不蔽体,臀乳外露,而身上沾满着难以分辨的红黄污垢和稻草碎屑。看到火光,这些女子都本能的不停将自己的身子缩小蜷成一团,只露出眼睛胆怯绝望的看着这些突然闯入的男子。而李见秀的目光则在火光中迅速地搜索,立刻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
那女子身上的衣服早已变成了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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