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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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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轻纱在急促的呼吸下飘动,现出半点如玉圆润微尖的下巴。过的片刻,茵儿抬起头来,凝视着颜云放,两只大眼中却没有了方才的灵动,盈盈中含着幽怨,方似下定决心般,斩钉截铁的冲着颜云放道:“那好,一言为定,你只要能保得宗主平安,我就是给你看得我的面容,哪又如何?”话刚落音,一直包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颜云放看她一副舍身饲虎的大义凛然样子,倒不由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的玩笑中那里招惹了她,反而嚅嚅说不出话来。看到茵儿身子随着抽泣突然抖动了一下,颜云放心中怜惜,上前一步,猛力将她拥入怀中。茵儿挣了一下,却挣脱不了颜云放有力的臂膀,不由将头埋在颜云放怀中,嘤嘤低泣起来。
这时,蒋锐侠宏亮的声音在帐内响起:“君弥,你也进来……”君弥低下头,在茵儿耳边轻声道:“别担心,有你颜大哥在,定给你一个毫发无伤的光明宗主。”说罢,突然伸手,轻轻拉下茵儿的面纱,露出了一张似喜似嗔梨花带雨的如画娇颜。颜云放呆了一呆,仔细端详着这个被自己突然袭击搞的手足无措的女孩,口中笑道:“茵儿,且让我先看上一看,算是预付订金了……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天天遮住脸,又是何必嘛,这样多好。”。说完,突然嘬唇在茵儿腮边一吻,松开环住茵儿的手臂,转身走入帐中。
茵儿却被这突然的袭击弄得晕头转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手轻抚方才被吻的地方,脸上忽红忽白,又是喜悦又是哀伤,又是愤怒又是柔和,百味杂陈,难以分辨。过了一会,方喃喃道:“颜郎啊颜郎……,难道你不知道,光明宗的护教使女一旦被人揭下面纱,要么自尽以谢,要么就必须嫁给那人吗?”
颜云放掀帘走入帐中,眼前突黑,待适应过来,看到帐中情形,不由大吃一惊。只见蒋锐侠挺拔的身子笔直站在当中,而面前却有个单膝跪地的单薄柔弱女子,一把青光流溢的短剑斜指着蒋锐侠的腹部,面纱下两只剪水青瞳中满是倔强不屈,但偶尔不自在扭动的身子却暴露出她心中的不安和紧张。在蒋锐侠对面盘腿而坐的,则是真虹宗主,面色平静祥和,似乎这里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她的脖子上,则架着蒋锐侠亲兵季韦佩孙庭岳两把单刀;那森森寒光侵袭在那颀长的脖子之上,让谁都担心不已,只觉此情险绝。而真虹却似浑把这两把利刃看作无物,眼观鼻,鼻观心,依然故我的吟诵着光明宗的教义:“熊熊明焰,光耀界间;怜我世人,生又何欢;我起锄恶,死亦何难;苍天喑暗,光天重现…………”声音低沉,如咽如诉,法相庄严,祥和慈悲,若不是几件不协调的兵刃在身,直叫人感觉她正在开坛布道解惑一般。
看到颜云放入帐,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突然厉声叫道:“颜公子,你也是来为难我们宗主吗?”颜云放微笑看着那侍女向云心,摇摇头道:“不,我是来救你和真虹宗主的”。那女子顿时轻松起来,面露喜色。颜云放笑着走上一步,突然身形晃动,右脚如电疾出,向云心还未做出任何反应,手中短剑已被那无形无影的迅疾一脚踢得飞出数丈,嗤的一声轻响,将帐篷牛皮划破,消失不见。向云心骤然遇袭,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出手就像面前的蒋锐侠抓去。人影晃动,站在面前的人却已霎那间变成了似笑非笑的颜云放。向云心和颜云放在逃出庐州府时一路曾多次交手,心知自己身手远差于颜云放,当下一跺脚,凤目倒竖,眼中光芒狠狠的剐着面前这个俊俏公子,口中怒道:“颜云放,你……”声音清脆笙磬,如玉珠互撞。话音未落,孙庭岳一把单刀已在她脖边架上。两名亲兵抢上前来,就要擒拿向云心。颜云放“哎”了一声,手伸到半空欲要阻拦,却突然止住,转身看向被他掩在身后的蒋锐侠。蒋锐侠脸色涨红,似乎颇为恼怒,摇头讪笑。看颜云放的目光,蒋锐侠方向那两名亲兵道:“你们退下,一个女流之辈,能翻起什么风浪。”那向云心却毫不领情,立刻接嘴道:“我是女流之辈,却不知道那个大男人却被我一个女流之辈制服在那,不敢动弹。”孙庭岳听她语出嘲讽,架在她脖子上的单刀一勒,向云心猛一扭头,毫不示弱回头怒视孙庭岳,一道艳红血流却顺着如玉脂润的脖子冉冉流下,将那身白衣轻纱染出点点红梅。蒋锐侠压低声音,怒喝道:“越巍,你给我退下。”孙庭岳愤愤地蹬了一眼向云心,铿然收刀回鞘,走到蒋锐侠身后负手而立。向云心伸手摸摸自己脖上血迹,向蒋锐侠颜云放二人怒视一眼,转身娉婷,走到真虹身前,突然伸手就去推挡还将刀架在真虹脖上的季韦佩。季韦佩面对这手无寸铁的美丽女子,出刀要挟也不是,回手反抗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竟然面红耳赤的被推开数步。看到季韦佩困窘之样,蒋锐侠颜云放二人居然都被逗乐,忘记方才不快,笑了起来。蒋锐侠边笑边招手,季韦佩方脸红脖粗的走到他身后,还满脸不服之气。
看到现在双方泾渭分明的各站一方,蒋锐侠随手拉过一个方凳坐下,棱目看着还是端坐的真虹,看她面色依然波澜不惊,不由暗自心折。当下开口问道:“那现在真虹宗主可以和我好好一谈了吧?”方才蒋锐侠入帐,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那向云心心急护主,突然出手,将本就武艺不高又猝不及防的蒋锐侠制住;随后跟进的季韦佩孙庭岳二人解救不及,只有同样出手将真虹押在刀下。蒋真二人反倒是一句话没有来得及说。此刻,蒋锐侠如此说法,自然是把方才那段揭过,而只论高真之事了。
真虹点点头,语音不急不缓,淡然冲合:“蒋大头领是为了高宠真鸯二人而来吧?他们二人虽是我教护卫,可如冒犯军规,该当如何处置,就由得大头领了。无论死活,二人都是咎由自取,大头领大可不必顾忌我的颜面。”
蒋锐侠面容立肃,向真虹拱手为礼道:“好,光明宗主果然是让人敬佩,不护党庇私,也不巧言令色,巾帼不让须眉,倒是我蒋锐侠显得小气了。”说到这里,蒋锐侠目光凝结在真虹面上,似乎想要透过她的面纱看清她的神色:“他俩所为,驰突军门,此谓轻军;不听约束,此谓构军;私进帐下,此谓探军;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皆当斩……”声音拉长的看着真虹,真虹却依然故我的不为所动,倒是她身后俏立的向云心身子止不住摇晃了几下。蒋锐侠不由微微有点失望,接着道:“我相信两位少年都是心伤师傅之死,做出此事都是无心之举,再说他们也不是我部属下,倒不好过于严惩,宗主你看当如何处置为好……”
真虹掩面白纱下微微绽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睁开双目,翘首看向蒋锐侠,用她不急不缓的平和音调道:“蒋大头领,想必你已有定见,又何必问我呢?我虽忝为光明宗宗主,然不过也是一女流之辈,蒋大头领所思所想,又哪是我一介女子所能干涉?”
蒋锐侠冷笑道:“一介女流之辈?如果拥有百万教众,十万甲兵的光明宗宗主也是女流之辈,那我这一小小红巾营官统领又算是什么?真宗主,你可不要妄自菲薄,让我难做了。”
他这半嘲半实的话一出口,站于真虹身后的向云心已经大声嚷道:“既然你还承认自己是红巾,光明宗主乃是红巾天下共主,你怎敢擅自逾越,兴师问罪?”蒋锐侠嘴角扯动,狞笑道:“还是露出马脚了吧。不错,我蒋锐侠还自认是红巾,可这并不因为光明宗之故,而是因为红巾还是为天下黎民苍生而战。哼,想必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之所以会和张鹰分道扬镳,除去他多疑猜忌,欲要去我而后快,还因为他苦苦逼我入光明宗……”
真虹怅然叹息道:“鹰王如此强人所难,的确不该。我光明宗讲究普济度世,救我世人,若人不能信之,用强又有何用。鹰王实在是失策了,生生逼走了我红巾军中的一员大将。”说到这里,真虹突然起身,向着蒋锐侠盈盈福了一福,口中柔声道:“我代鹰王向蒋大头领告罪了。自鹰王到了天夷,深自后悔,可又无颜敢再见蒋头领;倒是小女子知道一二,特地代他说出心中歉意。”道歉语声煞是温柔婉转,完全想象不出如真虹这般超凡脱俗的女子也能说出如此小女儿家的语气。
蒋锐侠默然摇头,看着帐篷顶端隐隐透过的光芒,似神游天外般的迷离说道:“鹰王本与我结义兄弟,他却疑我对他不利,这种猜忌无信,岂是一个道歉就可以弥补的?”说到这里,眼前突然出现当日看到张鹰在那满殿风雨中铮铮铁汉流下的悔恨泪水,不由心底深处突然一软,低下头,看着面前立如凌波的真虹,沉声道:“告诉我,鹰王现在是不是情况十分不妙?是不是需要我等的救援?”
真虹一愣,眼神闪烁一下,却答道:“大家本都同根而生,相煎何急。我此来,不过是想弥补一下彼此间的裂痕,望红巾各部能通力合作,共创大同罢了。”
蒋锐侠冷哼一声,目光中透出一股沉沉压力直逼真虹。真虹感觉那目光如同利刃,刺穿了自己的身体,透视了心中的想法,不由香汗微醺,退了半步,方才收摄心神,向蒋锐侠望去。颜云放却是暗自心惊,轻声“啊”了出来。虽然他已知道张鹰被困宁阳,凤王战死一事,可他和李见秀同蒋锐侠相遇之时,正是蒋锐侠攻打庐州之日。坚城在前,怎能临战分心,是以一直未得良机相告。此刻见到蒋锐侠居然直觉到其中问题,不由更加刮目相看,此刻的蒋锐侠,哪里还是当年那无知无识的小猎户了?
蒋锐侠回头看了看满脸惊异之色的颜云放,方对真虹继续道:“我同鹰王结义兄弟,自然知道鹰王虽然豪爽直率,却又极爱面子。他虽对不起我,但以他性子,就是心中悔恨,也绝不会让你向我道歉;就算是死,他恐怕也不会说出半个对不起来。”说到这里,蒋锐侠目光大盛,看着真虹,一字一句道:“张鹰现在究竟如何?不要欺瞒于我。虽然张鹰对不起我,但我心中,始终还是看他为我大哥……”
他这话一出,真虹双眼顿时流光溢彩,满含希望,而颜云放却是心中大震,他万万没有想到蒋锐侠对这么一个有心谋害自己,已经恩断义绝的大哥,还能说出这么一番炽热的话来。
真虹的身子摇了一摇,一直保持的光明宗的清心咒法终因面前这个大义凛然有情有义的汉子而有了一丝破绽,那语音中带了丝激动腔音:“蒋大头领确实精明,的确如你所想,鹰王现被那官兵章亮基所部数万大军困在宁阳无法动弹。宁阳如此富庶之地,居然被那章贼变成空寂死城,粮食居民被搬迁一空,而且竟然舍弃那淮州八千镇军,以之为饵,让慕容贵派出亲兵前来招降,言语间竟设下圈套,将那宁阳城的虚实假意相告,利用红巾缺衣少食之困诱使红巾攻城。待红巾攻入城中,四周官兵云集,凤王时在后队押粮,突泉遇袭以身殉教;而鹰王则拼死将那官兵堵在四门之外。这些官兵倒也知道城中缺粮,也不相攻,只死死围城,不使粒粟得入。高宠真鸯他们突围的时候,听说城中已经快要粮尽了。可怜我三万红巾战士啊……”说到这里,真虹眼中泪水已经盈眶而出,俏脸苍白,再也不是方才那高高在上的圣女模样。
蒋锐侠看得不忍,就要答应,颜云放突然咳嗽一声,插话道:“江南一地,除去我等外,泉州王潮也算是红巾一脉,而且距离天夷更近,不知……”。向云心嘴快,已接话道:“子双钟云他们向东而来时候,张燕石钰他们也去向王潮他们求救去了。不过,王潮他们常年漂泊海上,想要深入内地,十分困难,而且听高宠说,官兵在泉州还留下数千精兵,由泉州镇守使方重景亲自统领,驻在龙岩闽川两府,就是要防备王头领的。哎,当日要不是凤王鹰王二人不和,又怎么会落到这个田地?被人各个击破,一个身死,一个被困……”她这番话说的噼里啪啦,等到真虹想要截断她话语之时,向云心已经将什么消息都说了出来。
颜云放心中暗自叹气,又是内讧,方断送了这大好局面,草寇就是草寇,实在是难成气候啊,颜云放心中又有了点偏移。颜云放正在心中计较,蒋锐侠已经朗声道:“既然怒翔有难,我为人兄弟,自然义不容辞……”颜云放心中一急,立刻打断蒋锐侠的话头道:“不可,公义且慢……”说着,也不顾蒋锐侠惊愕的神色,颜云放一把将蒋锐侠拉出了帐外。
真虹看着两人闪出帐外,突然幽幽叹息一声,也不管那还留在帐内虎视眈眈的一众红巾亲兵,轻移莲步,走到一盏青铜香炉旁,俯下身去,轻轻拨弄着炉内的线香,一点红光蓦闪,清幽香气更加扑鼻而来。向云心在一边低声道:“宗主,高宠他们怎么办啊?你可一定要保住他们的性命啊。”真虹眉眼低垂,已恢复了那种圣洁慈悲之色,看着那截被他拨弄落下的线香灰烬,淡淡道:“放心吧,蒋锐侠性情中人,颜云放精于算计,都不会取那两个小子性命。倒是鹰王这事……”说到这里,语音消散,目光已投向那落下的帘幕,似乎透过那厚厚的帘布,看到了外边的万千世界……



一炬绝河津(四)
幕帘再掀,放进来煌煌然灿烂阳光,明亮处背光走进蒋锐侠高大的身形。向云心站在真虹背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闪了眼,直到帘幕落下,方眯缝着眼眉打量着这次孤身一人入内的红巾统领。真虹却霍然站了起来,落下的白色罩脸轻纱下依稀可见明亮的眸子中跳动的希望光芒。素纱裙袂下突然跨出的小半步,倒让从来习惯真虹荣辱不惊平淡模样的向云心暗吃一惊。
蒋锐侠在帐中灯光下和透过帐篷蒙皮隐隐透过的阳光中露齿微笑,微有如茸短髯的唇绽放的笑容是如此自信笃然,又是充满朝气蓬勃。看到关心则乱的真虹,蒋锐侠如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没等真虹询问,蒋锐侠那爽朗的声音已在帐中回响起来:“宗主放心,我蒋锐侠一言九鼎,说一不二。我答应你去救张鹰,那就定然要去。”说完此话,转身就走。
听到蒋锐侠扔下这句铮铮之言,回身而去,走到帘边,伸手撩起厚重帘幕,阳光突然夺门而入,那高大身影顿是笼罩在耀眼光芒下,竟然如有神光环绕全身,真虹不由呆了一下,头微偏躲避那刺眼,失态的扬起手来,不自觉的叫了一声:“蒋大头领,请留步……”。
蒋锐侠闻声停步,身子刚好将整个出口填满,光芒映衬下,竟然更加挺拔神圣。真虹微微有点失神,扬起的手举到眉边,遮住那嚣喧而来的阳光,轻声问道:“蒋大头领,难道就这样?”
蒋锐侠并没回头,但回答的声音中却是充满肯定:“当然就是这样。”听到这样的回答,本有满腹劝说辩解,备好一肚说辞的真虹却是一滞,眼中绽放出异样光芒,紧紧凝结在蒋锐侠背上,只听蒋锐侠平静的声音继续问道:“不知道宗主还有何吩咐?”
真虹低下头来,面纱起伏,微微传来压抑的深吸之声,片刻方小心轻声问道:“蒋头领,那高宠真鸯二人?”蒋锐侠扬起一只手,朗声道:“他二人违反军规,罪在不赦。宗主不必多言了,我自会按律论处。”他这话说完,向云心已经小声地嘟哝道:“都是当斩,按律论处,那不是死定了。哼,我看你敢杀我光明宗的护教使者不成,难道不怕天下光明宗教徒都与你为敌……”。蒋锐侠冷笑数声,接话道:“军法无情,敢犯者斩。就是全天下光明宗都与我为敌,那又如何?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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