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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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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们的淮王身登大宝,还能保证如现在这般?哼哼,我陈公寻第一个就不相信。”
杨耀岚周海羡二人无语。杨耀岚悄然回刀,脸上刀疤却不停跳动;周海羡却默默自语:“难道我们所作也是不对?那又该怎么办啊?”
这时蒋锐侠却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好,我想好了,我决定投奔红巾军,投奔我的结义大哥,灌阳张鹰张怒翔。”
杨耀岚鹰隼一样的眼睛一下射出精光,刀疤跳动更加猛烈,立刻反问道:“你所说的,是号称九天飞鹰的张鹰?是破章城,屠宁阳的张鹰?是号称光明宗四大王之一的鹰王张鹰?”
蒋锐侠却被杨耀岚的连环三问问的茫然,不由转头看向颜云放和陈英起。颜云放同样脸带疑色,倒是陈英起因在莲花岭时和张鹰走的最近,反而知道,当下重重点头,道:“你所说的都对,确实如此。”
杨耀岚不说话了,脸色越发阴沉。周海羡更是显得惶惑,本来经历颇多的他此刻脸上居然也浮现出了六神无主的神色。他们二人归属于淮王部下而淮王未反之时,可没少和这些号称要换天的红巾反贼打过交道;手中也不缺少红巾军的鲜血。是以到淮王败没,四处逃窜之时,却未有一人提议投奔同是反贼的红巾。同时在他们心里还自诩是勤王,从不认为自己和那些起自江湖草莽的红巾是同路之人。此刻蒋锐侠居然提议投奔红巾,顿时在周杨二人心中掀起滔天波浪。
他二人心中天人交战,一时难定,而陈英起此刻却已转身对蒋锐侠和颜云放二人解释起和光明宗及张鹰的相关事宜起来。一时只听到陈英起的声音徐徐道来。
“要说光明宗,则不能不提明教。所谓明教,来自远西一名叫波斯的大国,认为光明和黑暗为二宗,初际、中际和后际为三际;在天地未成的初际,光明和黑暗各有自己的王国,光明王国是种种的善,黑暗王国有种种的恶;黑暗侵入光明王国,遂有光明王国的主宰大明神领导的向黑暗的斗争。”
“后大和朝时,这明教逐渐传入我中土,因宣扬明王出而黑暗走,大千世界可重返极乐,故信者众;而后则渐有野心之辈妄称明王,也有教徒自封明王,率众造反,经久历年。呵呵,公义啊,你当年先祖明侯蒋令镕可就是靠杀却自封小明王的赵率儿才能登殿封侯,泽被后世的哦。”
“再后来,和朝亡而雍朝起,雍帝起自西域,自奉明教为国教,压制释道儒,结果雍朝是倏起倏落,内乱频生,享国不过二十年;代而起之的是显赫盛唐。唐独尊儒术,兼济释道,唯独对明教深恶痛绝,大加打压,以致最后使其式微隐入民间地下。后唐盛三百年,各方割据,诸侯对立,最终中土列为数十小国,互相攻伐,而明教也因势而起,再次大收信徒,在乱世间兴风作浪,其中最有名者,就是出自淮阳,自诩大天师的张公望,汇聚教徒三百万,雄据名城三十三。可惜,这附庸明教之人,真心信教的少,借势而起的多,最后这明教大军内忧外患,四分五裂。”
“再后就是我大夏朝兴,一统七国,再现盛事。而那明教则因导人作乱,而被夏帝下诏永不赦免。但也有明教内的高人,自感明教内良莠不齐,忠奸不分,往往被那野心之徒利用,故分创一新的明教支派,号称光明宗;教义认为普天之下,众生本平等;奈何黑暗入世,天地不仁,故需光明王出,再创盛事。这光明宗收人极严,更求虔诚。而这教义则完全不与官府教化相顺,故屡遭严禁。奈何光明宗教徒行事隐蔽且心均诚,故一直绵延不绝。而由光明宗之人发动的叛乱造反,屡有发生,但甚少有人泄露自己身份。”
“我听怒翔所道,本朝由光明宗主导的最大一次造反,就是那号称屠城三十八,聚众八十万的反贼真定,嘿嘿,又是我们淮州人。真定攻城略地,所向无敌,而又严格行教义,按众生均等对待百姓,所以官府虽称其为真屠夫,民间则一直叫他真菩萨。可怜如此英雄,为尽天下苍生,却最后被愚夫所卖,凌迟京兆。”
“听说真定行刑之时,苍天哭,百鬼嚎,雷雨起,天火兴。当天那出卖他的山野之人在野外避雨,被天落巨雷,轰为齑粉;京兆连起七处大火,雨浇不熄。而他行刑尸骸所处,百鸟聚集,绕飞三日。天地为之喊冤啊……自此后,光明宗更是兴盛,百姓心中影响更是无法消除。”
“如今,大夏内乱已显,外患不绝,天灾四方而涓税愈高,百姓困苦而无处可逃,光明宗又应时而起,虽然现在只是红巾军这小小一支,可这中原大地就如干柴,那堪那烈火熏引,必将天下大乱了。我辈此时应运而起,岂不快意?”
“哼哼,民谣所唱,羿射九阳落江淮,夏去秋凉明王来,我想就是说的这光明宗的明王吧?可笑淮王还自以为他是太阳之子降落江淮。嘿嘿,就算是太阳之子,落入江淮,也是被人射下来的,有什么好的?再说,后面明明白白的说是明王,难道他还真以为是自己不成?他能是个明君?在淮州多年,只听说过他的荒唐,可没有听说过他明智,就这还叫明王?”
听到这些从来闻所未闻的迷辛,不仅蒋颜二人听得心驰神往,连周杨二人也不知不觉围了过来,而蒋锐霆更早跳到孙庭先怀中,如同在听故事般不停点头。当听到真定起事失败,被朝廷凌迟处死,所有人都一声重重叹息;当说到淮王造反自以为应谶,包括周杨二人都尴尬的笑了起来。
蒋锐侠站直身子,笑过之后方道:“好,既然光明宗是如此为我们穷苦百姓所想,我蒋锐侠就是投去做个马前卒又如何?各位,愿意去吗?愿去者,到我这边;不愿者,我也不勉强。”
陈英起一个欢呼,立刻站起相应。孙庭先看了一眼坚决的蒋锐侠,也站了过来;蒋锐霆自然也跳到蒋锐侠身边站定。颜云放叹息一声,低头自语:“人生几何,为知己者死吧……”,毅然站到蒋锐侠身侧。杨耀岚盯着蒋锐侠,问道:“你真的愿意放弃自己作主的机会,去投奔他人?”看到蒋锐侠点头称是,杨耀岚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走了过来,道:“既然是你收留了我,我也无处可去,跟着你吧,我可舍不得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最后站在蒋锐侠对面的就只余下周海羡一人。周海羡脸上神色交替变换,却一直琢磨不定。他为大夏当兵多年,虽然随淮王造反,也是因为张文定是他的老长官,而且他也相信淮王可以是个圣君;可此时此刻这些人的话却完全在颠覆他多年的信念,在批判他维护半生的这个社稷江山,这,无论如何也让他接受不了。虽然蒋锐侠是他的少主,可此刻既然让他自己选择,他却无论如何也下定不了这个决心。
正在他左思右想,难以决断之时,他所立垂柳后的花坛灌木中却传来“啪”的一声枯枝断裂的轻响。周海羡精神恍惚,可孙庭先天生警觉,而且手中弓箭一直在握,闻声顺手一箭就往灌木中射去。只听一声惨叫,一个胖大身影应箭而起,劈哩哗啦的推开灌木向县衙大门跑去,虽然箭入其身,可此人居然跑得飞快。待到众人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去追,那人已离他们十丈之外,转眼就跑过影壁,消失在视线之外了。
“是那个姓卓的军官,抓住他;他受了箭伤,跑不了……”,蒋锐侠眼尖,立刻从背影认出是那个被他射伤的禁军曲长卓资山,马上大声招呼起来。无奈千马帮众还是玄荼营官兵,此刻都分开四周,闻声而来时,卓资山已经跳出县衙大门,跑到云山大街之上,直冲云山西门而去,而路上无人拦截,眼看就要逃遁。
赶到县衙大门的蒋锐侠等人焦急不安,孙庭先顺手把手中弓箭递给蒋锐侠,大叫道:“射了他……”。抽出箭来,蒋锐侠飞快瞄准跑在空荡荡大街上的卓资山,松手箭飞;那箭眼看就要钻入卓资山胖大的后背,一个人影突然从街道旁的屋子里冲了出来,将卓资山撞的飞了开去,那箭自然落空。蒋锐侠不禁气急,搭上第二箭就要再射。蒋锐霆眼尖,已经看出撞飞卓资山的那人,虽然胡子拉杂,然而眉目清晰,居然是在村子里离他们而去的蔡亚炯,不由急忙用肩一撞蒋锐侠;蒋锐侠突然受力,手中劲道一偏,那箭却不知道射到何处。
只见蔡亚炯和卓资山二人滚到一处;两人在地上抱作一团,翻滚起来。那卓资山虽然受伤,但力气甚大,不一会将蔡亚炯压在身下。但他心中胆战,只想逃生,却又一时摆脱不了蔡亚炯的纠缠。蔡亚炯被他压在身下,却也挣脱不开,情急之下,竟然握住还留在卓资山身上的箭镞,用力向下一压;那箭一下深入卓资山腹内,卓资山一声惨号,从蔡亚炯身上跌翻下来,在地上翻滚。
蔡亚炯翻身从地上坐起,冷冷的眼睛中迸射着仇恨的光芒,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长长的猎刀,盯着地上惨号翻滚的卓资山,突然走上前去,狠狠一脚,踩在卓资山胸口。
卓资山极力挣扎着,却感到力气逐渐离他而去,眼神也迷离起来。恍惚间,他认出来了,这个小伙子,不就是那天在那个小村子里,拿着把砍刀要来杀他的人吗?哦,我上了他的妹妹,嘿嘿,老子值了,漂亮小妞……想到这里,卓资山脸上突然笑了开来,血染的肥脸,厚嘴裂开,声音中带着快乐的道:“来吧,杀了我吧,别忘了,老子可是你的大舅子,哈哈哈哈……”
蔡亚炯闻言,惨号一声,伸手拉住卓资山的头发,刀刃压下,沿着卓资山的脖子,缓缓地然而是毫不留情的割下了卓资山的头颅,任凭那喷射的鲜血将自己满身染的如同地狱杀神,口中哭喊着大叫着:“妹子,你看到没有,我把这个玷污你的人杀了,我帮你报仇了。”看着状若癫狂的蔡亚炯,匆匆赶上来的蒋锐侠和颜云放二人只有大叫着,试图安抚于他。突然,蔡亚炯头仰青天,从全身迸发出一声长嚎,其声之烈,其情之深,让人听到都心中潸然。颜云放踏上一步,正要发话,蔡亚炯却停止了啸声,将手中人头和猎刀向地上一扔,转回头来,对着蒋颜二人,满面平静之色:“你们可以杀我了,是我向县尉告密,惹来这场横祸。我罪当死……”
“什么?是你?”,颜云放和蒋锐侠二人都呆住了,无法相信。蒋锐霆却冲了上去,左右开弓,耳光重重的打在了蔡亚炯的脸上。蔡亚炯本来还算清秀的脸顷刻间就被蒋锐霆的重击打得肿了起来。众人都漠然不语,也没有人上前阻止,沉默中只听到清脆的耳光声。
忽然,蔡亚炯猛力推开瘦弱的蒋锐霆,一把又将地上的猎刀捡起。蒋锐侠一惊,立刻跨前一步,将蒋锐霆挡在身后,手中孙庭先所给的弓箭已经瞄准蔡亚炯。蔡亚炯长叹一口气,方徐徐道:“你杀了我吧,我死而无憾……”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对得起村子里的人吗?你对得起你自己的父母吗?你,你,你,还我的家,还我爹娘阿……”,蒋锐侠手不停抖动,口中却已哭喊起来,无法遏止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
蔡亚炯脸色惨白,慢慢道:“我不过是不愿意羽儿嫁给你,我那日昏倒后醒来听到你叫他颜云放颜公子,我赶集时又听说县城里来了个大军官也在找这个颜公子,所以我就来报告,让他们把这个颜公子带走,我想那样你就算是私藏反贼,就不能留在村子里了,羽儿就只有嫁给我了。我错了,我完全错了,我害了你们,也害了自己,我给村子里带去的是豺狼,带去的是恶魔……我错了……”
长嚎声中,蔡亚炯回刀就向自己脖子勒去。寒光一闪,箭到刀飞,蔡亚炯愕然回头,蒋锐侠脸色苍白,双手发抖,口中却坚决地道:“你虽意图害我,可却自取其辱。害我者也并不是你,而是这该死的世道,不平的人间。罪不在你,你自杀为何?你以为杀了这个卓资山就算报了仇?你错了,这个血仇最大的敌人不是他,而是这个荒唐的世道;我要推翻他,我要重建他,这个血仇没有报完,我们全村就只有我们几人活下,你想就这么死了,不行……”
蔡亚炯嚎啕大哭,对着蒋锐侠缓缓跪倒,拜伏在地,口中道:“今日我蔡亚炯真的服了蒋锐侠。从此以后,我蔡亚炯这条小命就是你的,你随取随拿,我任由驱策。刀山火海,绝不推辞……”
蒋锐侠忙上前扶起蔡亚炯,激动不已:“好,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以后也一起纵横这个天地。”说到这里,蒋锐侠心中激奋,振臂大呼道:“天道难平,我代天平之;地患不均,我替地均之。”
“好,说得好……”,随在远处的周海羡听到蒋锐侠如此志气,不由心中钦佩,再也不想犹豫,几步上前,单膝跪地,冲蒋锐侠道:“露凡周海羡,这次真的服了。以后但凭蒋公吩咐,必效鞍马之劳。”身后紧随的那些千马帮众和玄荼官兵也都拜倒在地,齐声应到:“我等愿效鞍马之劳,誓死追随主公……”
这次,蒋锐侠却未再上前搀扶,也没显出惊惶之色。看到被蔡亚炯扔到一边的卓资山的头颅滚在县衙前的一块碑石之旁,缓步走了过去,提起这个血葫芦般的头颅,眼中却看到刻在碑上的四行十六个字,不由低声念了出来:“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冷笑一声,蒋锐侠高举起卓资山的头颅,仰天大叫道:“今日我以血祭天,来日我将以杀止杀。哼,上天难欺,可上天虽知我苦却不替我解难,天不救我我自救,我替天平不平事。天道难平,我代天平之;地患不均,我替地均之。”
蒋锐侠周围众人都齐声应和起来,只听到这短短十八个字反复吟唱,如有魔力一般,让周围人众都如痴如醉,无法自拔。那声音冲天而上,尽管是初春,却让人感到一股肃杀寒意,透骨而来。
一声高叫截断众人反复吟唱,只听蒋锐侠声音凛然传来,“我们走,投红巾……”



江南我领秀
阳春三月,月仍在天;金陵城畔,盘石渡口。
“大江东去,浩浩荡荡;绕城而走,气魄煌煌。一叶扁舟,两盅清酒,三月阳春,四素四荤”,一个清越的声音从渡口所泊的一艘乌蓬小船里传了出来,声音中在感概里却透出一股自得的满足。
旋即一个洪亮的声音大笑起来,高声接口道:“佩服,佩服。这真是一首上好的下酒诗。嘿嘿,嶷贤,这就是你所做的春江咏?”
那清越声音坦然笑道:“民以食为天,这春乃四季之首,若春日不能吃得好酒菜,这不全年身体都不舒坦。来来来,宜勤兄,你我意气相投,先干了这杯夜光葡萄酒,恭祝你外放天最太守一职,从此也是一方父母官员,望你大展宏图,尽显所长,为我大夏江山出力了。”
洪亮声音继续大笑:“好,承你吉言,为兄先干为敬。”一言落罢,饮酒声起,那清越声音击节叫好道:“宜勤兄好酒量,为弟佩服之至阿。”
洪亮声音晒然,道:“嶷贤,你以为你捧我几句,你这酒就能免?喝下去,这葡萄酒可是宛州极品,一旦开封,那浓香馥郁,四溢扑鼻,可若这么放置时间稍长,就香味尽去了。快,喝下去……”
那清越声音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当下也是传来一阵吞咽声,显是那酒已下肚。
那洪亮声音随着几下鼓掌,也赞道:“好,难得今日你我兄弟如此痛快,就以这春来为题,各自赋诗一首如何?”
那清越声音答应一声,却谦让道:“宜勤兄是新官上任,志得圆满,当然该你先说,小弟为后了。”
那洪亮声音也不推辞,只沉吟一会,就道:“好,我有了,嶷贤你听好。胜日寻芳扬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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