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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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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云放看着头也不回渐渐远去的铮铮铁骑,两只拳头渐渐攥紧,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向着远方的朋友大喊道:“公义,公寻,你们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我等着你们……”
一缕得意的笑容在“疯子”王霆洗的嘴角绽开。看着环绕着红巾贼军老营纵马环绕不停欢呼的部下,看着如雨的箭矢射倒那一个个在火光下狼奔豚突的反贼,看着夜幕下熊熊燃烧如同盛宴篝火的贼军营地,王霆洗浑身热血沸腾,战意昂然。哼,不自量力的反贼,还妄想围魏救赵;在精锐的吴州精骑面前,这些红巾还不是如同一个个待宰的羔羊。
身为吴州右骑营前锋曲曲长,郑川将军的得力干将,每战王霆洗都是斩旗破敌,所向披靡。在他丈二长矛之下,先后也不知道倒下了多少英雄豪杰;而刚才连破敬字、定峰两营反贼,毙于王霆洗枪下的红巾更不少于二十,其中还包括定峰营留守曲长在内。这等赫赫战绩,让王霆洗此刻锐气达到顶点,不由哈哈狂笑起来;笑声随着夜色火焰腾空,萦绕不散。
噼啪燃烧着的围在营地旁的木栅栏突然弹出一团火焰,那是用作木栅的松木里含着的松脂被烈焰炙烤点燃而爆裂。王霆洗伸出大手,轻轻托住这点在空中慢慢飘飞的火焰,看着它渐渐熄灭化为灰白的细丝;手指轻轻一捻,这根白丝变成粉末,随风消散的无影无踪。
“嗖”,一支迷失了方向的流矢从王霆洗耳边飞过,王霆洗迅速往空中一抓,拉住了这箭的尾羽。在面前摊开手掌,这只箭的剑杆有着明显的歪曲,箭头上还带着血迹。“呵呵,快没有箭了吧……”,王霆洗一把攥紧手中的箭,满是稀松胡须的脸上笑意更加浓烈,如同饥饿的人看着一只就要掉进陷阱里的羔羊。
“老王,战果如何啊?需要我们帮忙吗?”,一个粗豪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王霆洗回头,看到的几骑在夜色中翩然而来。
“少来了,臭火把,你还是等着捡我们的剩饭剩菜吧。”王霆洗毫不含糊,立刻拒绝了来人的好意。“这些红巾反贼也蹦跶不了一会了。哼,我要他们一个个全都给我下地狱去。火霹雳,你就等着羡慕吧。”
来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火光下映射出当头一骑的高瘦身材,唇薄眼细面色蜡黄,乍看上去如同一个病人,正是绰号“火霹雳”的吴州右骑营左曲曲长辛燃。他所率部属只比王霆洗所部晚了一点,包括进攻敬字营和定峰营,都只拣到一点微末功劳,因此这次进攻天鹰营,左曲的速度确实够快。不过此刻看着已经燃烧的如同火山喷发的岩浆般的红巾营地,辛燃心中暗自心惊。这个王疯子确实够狠够毒,面对一时不能攻进去的营盘,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火攻这一毒辣的方式。而这方式确实有效,堆积如山的尸体和失魂落魄的反贼,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疯子一般的大汉率着区区一曲不足五百人所炮制成的,怪不得郑川将军每次都要让这个疯子当全军箭头,实在是慧眼有加啊。
看着还在火光中三人一队,纵骑环伺的前锋曲骑兵,辛燃向王霆洗问道:“王疯子,你准备什么时候突袭啊?我看是时候给这些红巾最后一击了。他们已经给烧得焦头烂额,没有什么抵抗能力了。”
王霆洗眯缝起眼睛,看着还火光中还零零星星还击而来的羽箭,还有守候在燃烧的栅栏边的那些满脸决绝不屈的红巾,冷笑一声道:“不急不急,我看这火还可以再烧一会。让那些人都给烧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进去好了。有火神开道,干嘛还要我们自己人去杀个你死我活呢?”
“那也不错啊。到时候你从西门杀进,我从东门杀进,两边对进,不放走一个反贼。妈的,害的老爷们从首阳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真是不杀不足以泄愤啊。”辛燃一脸的愤愤然,对这些让他赶路的红巾心中实在愤恨;而更让人气愤的是,赶了这么远的路,功劳却还是被王霆洗抢得差不多了,所有都是白干。
向王霆洗打了个招呼,辛燃示意自己的部属跟了上来,从王霆洗面前匆匆赶往他预定的营寨东方。这次好不容易赶上了王霆洗还没有收拾完的战局,怎么也要好好的分上一杯羹了。辛燃此刻心中倒是颇为有点得意,至少,他总比还拉在后面的艾虎苌碧泓他们要好得多吧,虽然王霆洗吃肉他喝汤,总比连洗脚水都捞不到幸福了。想到这里,辛燃轻松的吹起了口哨,病人般的脸上有了得色。
王霆洗看着辛燃向东而去,心中不由升起一阵鄙夷。这个辛燃,每次自己快要得竟全功的时候,他总是能赶上分上一点,真是让人厌恶。不过,也没有办法了,谁让他是自己的朋友呢。苦笑了一下,王霆洗看着还在不停奔驰的部下,猛然大叫道:“别停,给我射,让这些兔崽子们呆不下去。”
红巾军里基本上没有看到有骑兵,而这些徒步的反贼想要伤到他的精于骑射纵马如飞的儿郎们更是难于上青天。连破两营,整个前锋曲损失不到百人,其中不少还是在冲突营帐的时候被栅栏或者帐篷拌倒受伤。而且这些乌合之众,看到火光中的官兵,早就心胆俱裂,不明所以了。
打了个呼哨,王霆洗一夹双腿,策动座下马匹,上前指挥着部下开始集结。估计辛燃那个家伙应该已经到了寨东了,对向突击可以开始了,此刻首要的是要把散在四周的儿郎集结起来,构成一个具有冲击力的队形。
前锋曲的官兵听到王霆洗的口哨,各自从攻击中慢慢撤退下来,手中弓弩依然不停的向那火海中倾泻着箭雨。队形渐渐的形成了,稀疏的队形慢慢集中,开始密集起来。王霆洗策马立在队伍的前锋,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心爱的长矛,动作温柔的如同在抚摸爱人的肌肤。排在他身后的队伍渐渐安静下来了,只有马儿的响鼻声偶尔传来。对面的营盘里依然在大呼小叫的,那些如同惊弓之鸟的红巾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抵抗了。王霆洗昂起头,傲慢的看了看燃烧着的红巾大营辕门,右手从长矛杆上一拂到底,手指轻轻从寒光锃亮的矛尖划过,带出一滴血珠。高高举起那只手,王霆洗爆喝一声,铁矛指向前方,“随我来,杀……”
队形动了,如同一只刚从沉睡中醒来的猛虎,矫健的扑向自己的猎物。舒展开的队形如同一把匕首,向着红巾老营作出最后一击。位在队伍最前端的王霆洗一杆长矛如蛟龙出海,带着黑风,呼啸而来。
突然,远远夜色中传来闷闷的牛角号响,紧接着是马蹄击打在地面的沉重声音,那节奏如同敲击在心房之上,让人心惊肉跳。王霆洗感觉到了这个声音,这是重骑兵发动突袭的声音;保持着长矛姿势不变,王霆洗大喝道:“中军的重骑来了,儿郎们,不要让他们抢走属于我们的荣誉……”
那重骑突击的声音越来越近,而且没有丝毫的减弱。王霆洗百忙中回头瞧去,意想不到的景象却让他肝胆俱裂。只见这队重骑前锋所指居然不是朝向红巾辕门,而是拦腰向着他所率领的拉长的骑兵队形而来。前锋的骑兵的紧闭的嘴唇,狂野的眼神都看的一清二楚,还有的,就是那头盔上系着的飘飞的红巾……
“红巾反贼……”;王霆洗只来得及惨叫出这么一句,那重骑已经如同狂涛巨浪撞击礁石一般拦腰卷过了马队的中间。一片凄厉的惨叫和喝骂,毫无准备的吴州骑兵被砍瓜切菜般杀的七零八落,纷纷落马。那队重骑如同闪电般掠过,又在远方折返过来,再次猛冲而来;那完美的转折,整齐的队形,都表明这队重骑兵绝对是属于精锐之师。吴州官兵此刻早已乱套,无法组织有效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队风驰电掣的重骑兵再次从他们中带走了一些倒霉的人。
“不……”;看着短短两次的折返冲击就让他的部属减少了接近一半,位在最前的王霆洗红了眼。狂喝着,带着身边的亲兵王霆洗转身向着这些再次折返想趁乱三度冲击他的马队的重骑截杀而去;手中长矛幻化着点点幻影,向领头之人飞搠而去。那队重骑毫不退缩,领头之人满面风霜,脸色严峻,迎着飞来的王霆洗手中长矛,那人手臂肌肉猛紧,红缨长枪向外一荡,王霆洗的长矛一带,两马相错,那人顺手抽出腰刀横劈而来。王霆洗身子向后一倒,已躺卧在马背之上,那腰刀闪着光芒混着飞扬的马尾从他面上掠过。王霆洗手中长矛抡圆后扫,矛尖轻轻在那人马股上一触,可惜此刻已是不及。马儿载着那人已经在他眼中变小。
王霆洗还没撑起身子,重重的呼啸声音裹着一团黑影向他迎面砸来。只来得及将铁矛横架,那黑影已经砸在矛杆之上。一阵超乎想象的巨力传来,这是对手连人带马的力道,凭王霆洗如此匆忙格档,那里档的住。巨响声中,王霆洗虎口流血,铁矛脱手而飞。那黑影来势不变,继续当头砸来,此刻王霆洗座下马匹甚为神骏,突然奋蹄加速,那黑影呼的从王霆洗头发之上掠过,上面的尖刺却在王霆洗坐骑股上开出了道道血槽。“狼牙棒……”,王霆洗只来得及想到这么一个词,那马已经吃痛人立而起,将他掀翻在地。土头土脑中,他只听到那汉子大叫了一声:“好……”,马蹄声就已远去。
狼狈的从地上爬起,那队重骑已经全部掠过了他身边,继续追杀他的星散的部属。回望四周,随他一同阻挡这队重骑的亲兵已经在这一瞬间全部战死,而就是幸存的他,也是虎口爆裂,双手染血,无力再战了。
“完了,我的前锋曲完蛋了……”。看着那队重骑不再理会他的四散的部属,转而向红巾营寨辕门而去,他就知道作为一支完整的队伍的前锋曲已经不复存在了。恨恨的抹走嘴角由于震裂而沁出的血丝,顺手抓过一匹失去了主人的军马,王霆洗大吼着,命令这那些游荡在战场上惊惶失措的部下向他聚集靠拢。
慢慢的收集到不足二十骑的小小队伍,王霆洗欲哭无泪。整整一曲近四百人的队伍,就在这一炷香里,还能骑在马上的就只有这二十人了。看着刚才还是得意非凡的部下此刻一个个灰头土脸、失魂落魄,王霆洗眼中似要喷出血来。“走……”,一拨马头,王霆洗当先向东而去。那是刚才辛燃所去的方向。刚才这边杀声震天,想必辛燃的队伍应该有所警觉了。只要辛燃的左曲还在,就还有还手之力。
王霆洗嘴角混着污血,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在噼啪作响的火光下,混似来自地狱的混世魔王……
“啪”,周海羡顺手将挟在腋下的一名官兵扔到地上。那兵落地,立刻翻爬起来,四肢着地,头如捣蒜般不停磕击地面,惊惶的大喊大叫着:“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周海羡眼角睥睨着这个怕死的官兵,口气冷冷如同寒冰:“说吧,你是谁,什么队伍,一共来了多少人,是谁带队,还有谁要来。说的清楚就活,说不清楚,嘿嘿……”
那兵一听还有活命机会,立刻抬起头来,顺手一抹脸上的鼻涕眼泪,如爆豆子般噼噼啪啪说道:“小的叫罗九勇,归属于吴州右骑营前锋曲左哨一什。我们是今天傍晚时分赶到,现在已经赶到了除了我们前锋曲就是左曲,一共八百人左右。我们曲长是王霆洗王大人,左曲曲长是辛燃辛大人……”
“就来了两曲?胡说,两曲人就能击破我们两营红巾,又能将天鹰营围困在这里?”一旁陈英起顺手包扎好被划破的手臂,听到这兵如此说法,俊脸上一片铁青,弯刀半拉出鞘,猛然喝断这个罗姓小兵的话语。
周海羡回头有点不满的看了看陈英起,转头对那被吓得畏缩的官兵低声道:“继续说,后面还有多少队伍?”
那兵看了看阴着脸的陈英起,向后缩了缩,转头向着周海羡,眼中闪着模糊的希望,立刻继续大喊道:“我们统领郑大人带着三曲人马随时都可能赶到,还有左骑营的赫令侠赫大人也奉命赶来,只比我们晚出发可能两个时辰。”
周海羡听了脸色阴沉不变,随手挥了挥,示意那兵退下,口中道:“好了好了,我答应绕你一命,你走吧。”那兵大喜,转头看了看和周海羡并列的陈英起脸色,脚步慢慢小心翼翼的后退着,走出三丈开外,立刻转身发足向着辕门方向狂奔起来,势若离弦之箭。
“哪里走……”,辕门黑暗之中突然挥出一道模糊的黑影,带着沉闷的呼啸直接砸在了这个逃走的官兵脸上。顿时红白之物如爆裂的西瓜般满天飞溅,那小兵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已成了肉泥。黑暗中马蹄轻响,一匹黑马载着裹在黑光铠甲中的虎狼大汉,慢慢出现在火光之中。忽明忽暗的火焰闪烁不定,配上那沾满血肉脑浆的狼牙大棒,让这方脸大汉看上去如同杀神。
“贾摩岚,你就不能弄得干净点?”,随在手持狼牙棒的贾摩岚身边的秦庭遇皱着眉头,看着死在地上一塌糊涂的那小兵,脸上甚是厌恶。远处的吴孝巍却唿哨一声,迅速打马赶了过来,脖子伸长向那尸体一瞥,右手拇指高高竖起,向贾摩岚赞了一声:“好,够猛……”,话音未落,又已经策马归位,向着闷声不响的殷念慈低声切切私语。
周海羡视若无睹,只是默默低声自语道:“两曲人马击破两营红巾,妈的,这些家伙都是吃干饭的啊?等赫令侠和郑川的人马全部赶到,恐怕连我们一起都无路可走了。必须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身边陈英起脸上露出不忍,看着周海羡自言自语,他插话道:“你答应了让那兵走,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能出尔反尔?”
周海羡听了他的话,现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正要出口解释,旁边一个声音冷漠的道:“战场上和人讲信义,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你让这个知道我们虚实的人活下去,等敌人知道我们也就这么百来个人,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把我们淹死了。真是没有见识的家伙,不知所谓。”
陈英起闻言大怒,回头看去,一张傲慢的脸映入眼中。不是别人,正是那哨长昂永相。微微一笑,陈英起向着周海羡道:“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人说话,旁边总是有只乌鸦乱叫呢?看来我今年的运气不好,老是要招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会见到怒翔大哥,找他们光明宗的人求点神符,也避避邪,免得眼胀心烦的。”
那昂永相顿时大怒,刷的抽出腰刀就要砍过来。周海羡立刻转身怒瞪着昂永相,口中低喝道:“干什么,把刀收起来。”昂永相眼中喷着怒火,目光如刀般剜着陈英起,片刻,呸的吐了口唾沫,怏怏收刀回鞘,向一旁策马而去。
这时,吕审国从辕门外赶了过来,他和他的那哨人马人人都牵着好几匹马儿。刚才一进营,周海羡就安排他去收集那些战死的吴州兵的坐骑,以供等会红巾军逃亡时所用。看到周海羡,吕审国浑厚的声音就响起:“妈的,我们这次战果不错,损失十八人,干掉的不少于三百人,大赚特赚了。上次在十八营一役,我们就是输在这些吴州兵的手下,这次算是报了大仇了。过瘾过瘾。”
周海羡沧桑面容上也露出了开心笑容:“是啊,他们就想打别人,却不知道我们盯上了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嘿嘿,多来几次,那就幸福了。”
一大队红巾突然出现在火光之中,队形散漫,人人惊惶。蒋锐侠纵马从红巾身后赶了过来,口中大叫道:“快,随我断后”。刚才一进营门,蒋锐侠就带着几人赶往张鹰营帐探视。正好遇到张鹰在指挥着残余红巾抗击着从营寨东门攻入的辛燃所部的突袭。夜色中,蒋锐侠将就着火光,连发二十四箭,箭箭不落空,将一片混乱中冲锋在前的官兵统统射倒。待得官兵发现有人在还击时,已经为时太晚,前面倒地的人马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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