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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原--乱世英杰传-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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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军渐渐不支,数百人被挤在城门附近,反被城头下来的秦军包围。卜靖拔刀怒喝:“兄弟们,誓死守城!”数百人齐声响应,气动山河。
秦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城墙,几支千人队分头追击溃散的守军。一身黑甲的鹰扬将军徐成也来到城下,手一抬,上百架强弩便对准了死据城门口的晋军余部。
……
褒河镇,秦军大营。斥候飞马而来,营前下马,飞奔入大帐,高呼:“鹰扬将军徐成攻破阳平关,兵进剑门关!”
“哗啦!”蒙佐猛起身,对着平摊在地面上的巨幅地图凝视片刻,长笑道:“各位,拿下汉中的时候到了!”
“嗨!”众将轰然应诺,杀气纵横!



第 一 章 来日之谋


 
旬阳,巴人大寨。大头领尹万一手搂着莺莺纤细的腰肢,一手提着从汉中送来的秘报,眯着眼对跪在地上的心腹道:“你亲眼所见,杨亮兵败青谷、云开也被秦军在褒河镇击退了?”
“千真万确,小人亲眼所见!”那心腹连连道,“秦军兵分两路,一路在青谷将杨亮主力击溃;一路从栈道偷袭褒河镇,云开与张重挥军反击,又被秦军击败,现晋军兵退汉中,利用大雪坚守不出。”
“照这么说,秦军已经完全把东川的战局握在手中了?”尹万眼皮子一抬,在莺莺粉嫩柔软的屁股上捏了把。莺莺“嗯喑~”呻吟一记,推开尹万肥硕的身躯,娇嗔道,“你不是又想见风倒了吧?”
尹万摆摆手,让那心腹退下,“嘿嘿嘿”笑了几声,道:“有什么不好的,俗话说——墙头草,见风倒,任尔云雨起,我自乐逍遥……”
“好一句‘任尔风云起,我自乐逍遥’,坐拥美人、静观其变,大头领果然好兴致啊!”一阵清亮的笑声传来,慕容文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此番前来,他换上一领黑色熊皮氅子,足下一双鹿皮靴,头顶皮帽、腰悬长剑,加上两撇微微上翘的小胡子,道不尽的儒雅气派,看的莺莺美目放光、逡巡良久。
“哦亚,原来是慕容先生,坐坐!当日不辞而别,可是想煞老夫也!”尹万挪了挪身子,将秘函扔到慕容文跟前,道,“看看,看看,你的秦国真是厉害啊!”
慕容文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夹起秘函,抖开,粗略一看,旋而搁下,转向尹万,冲莺莺微微一笑,道:“只怕用不了多久,汉中的告急文书就会送到大头领案头噢……”
尹万露出为难的神色,连连摇头道:“哦亚,那可难办了,尹某人总不能当着先生的面对朝廷的人说——尹万必当起尽族中精锐、与秦军决一死战吧?”
慕容文大笑,目光有意无意的从莺莺饱满的酥胸上扫过,将皮帽子摘下,往案上一搁,道:“大头领真是越来越风趣了,难怪能博得美人欢心。”
尹万小眼“骨碌”一转,故意香了怀中美人儿一口,道:“先生才智过人,此番前来我处,只怕不是品评美人儿这么简单吧?说说,何以教我?”
慕容文并不着急,抓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一番,悠然道:“慕容文好生羡慕大头领,美酒美人、美食美景,做一方富家翁,何其乐哉!然世事往往不遂人意,很多时候,都不知前路所在何方;他日若某厌倦俗世避居前来,还望大头领收留啊!”
“先生若肯常伴尹某左右,那可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莺莺,你说是吧?”尹万也打起了哈哈,莺莺却道:“我看先生英气贯顶双目炯炯,倒不像是个避世之人呢!”
慕容文眼中显出惊诧之色,不由赞道:“莺莺姑娘一语中的,眼力不凡啊!在下身世坎坷颠沛多年,归隐山林,乃是平生宿愿也!”
莺莺眼中透出一丝黯淡,低下头,像是对慕容文说,又像在自言自语,喃喃道:“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又有几人能得所欲……”
得闻此句,慕容文便想起云开初到汉川那晚的情形,顿时恍然——原来她爱上了那个叫“穆山”的放浪男人。念及此处,没来由的一声长叹:“人道欢场多薄幸,可又有谁知红尘最痴情啊!”
“欢场多薄幸,红尘最痴情。”莺莺反复念叨这两句,又想起自己凄凉的身世,鼻子一酸、已是泪眼潸然。尹万又明白又不明白的看看两人,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莺莺,急道:“哦亚慕容先生,看你念的什么诗,把美人儿给弄哭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慕容文耸耸肩,不可置否,洒然道:“我也不跟大头领绕弯子了,大头领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眼下东川的形势,秦军夺取汉中只是早晚的事;不论是秦国还是晋国,都不能忽视大头领在东川的影响,不论是秦国还是晋国,也都把大头领看成是可以争取的对象。现在是冬天,两军僵持,正需要外力来打破对峙的局面——这外力,就是大头领你!等到秦晋两国在东川分出胜负,那么大头领将失去利用的价值,下一个要对付的,也是大头领你!机会只把握在聪明人的手中,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慕容文为大头领计,还请大头领早做决断!”
“哦亚,原来先生还是来做说客的。”尹万没去理会莺莺。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没人搭理,也就没了继续感伤哭下去的兴致,收拾眼泪乖乖坐在一旁似懂非懂的听两人说话——尽管目光更多的落在慕容文身上。
“你是说,等告急文书送到我这的时候,立即出兵增援汉中?”
慕容文早料到尹万会装疯卖傻,皱起眉头想了好一阵,摇摇头,才道:“有一个消息,我本不想说的,怕大头领误会了在下的诚意,唉……”
“只管说了,尹某相信先生的诚意。”这会儿,尹万又装起豪爽来。
慕容文犹豫少许,低声道:“秦军已经攻破阳平关,正在往剑门关去的路上;杨亮据守青谷、云开退保汉中,已成孤军之势,东川各地戍兵溃散逃亡者不计其数;只要褒河镇的秦军截断晋军往安康南下的退路,大头领以为,汉中还能坚持多久、云开杨亮还能往哪儿逃?”
尹万陷入沉思:阳平关的失陷无疑是致命的,如此一来,晋军只能绕远路从安康翻越大巴山入蜀;眼下正是冬季,秦军完全可以先一步抢占安康,把晋军彻底堵死。所以对云开杨亮来说,派人前来旬阳、由自己出兵占领安康等候晋军,才是唯一的可行之道——除非云开杨亮决心死守到底、与城携亡!
由此,慕容文的来意也很清楚:只字不提一个多月前自己投效云开之事,而是摆出事实说服自己再次倒向秦国,配合秦军在安康撒下大网,静待晋军的到来。
慕容文点到即止也不再多说,他也清楚尹万已经明白自己的来意。正所谓“君子晓之以义、小人晓之以利”,像尹万这种盘踞一方的酋首,你不能用王道正统道义来说服他,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和关系存亡的利害,才能打动他、成为暂时的盟友。
军事和外交,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当年正是因为有了司马错-张仪、白起-范雎这两对杰出的搭档,秦国才能在文王昭王两代以连横破合纵危局、以长平定天下大势!作为慕容家少见的文士,慕容文不像江东高门子弟那般醉心风花雪月诗词歌赋,而是读书游历、修习百家,立志成为苏秦张仪那般左右时局、名动天下的纵横大家!
“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东西,尹某人是从来不会含糊的。”尹万终于表态,“不过尹某也有一个条件——秦军不得踏足安康以东半步。”
慕容文爽快答应,作为一名说客,对方开出的所有条件都可以接受,至于行使时如何把握方寸,那是后话,事后也能推的一干二净。尹万以为自己能在秦晋两国间摇摆取利、连桓秘的警告都扔在脑后,其实最蠢的人恰恰是他,不论汉川之战最后获胜的是谁,都不会再给尹万有摇摆的机会。
聪明人和自以为聪明的人之间往往很快能达成默契,尹万显得心情极佳,吩咐人上了一桌东川野味,并让莺莺坐到慕容文身旁替他斟酒,宾主对饮,甚是欢娱。
大雪过后,广袤的汉中平原披上了一层银装。
云开站在城头,汉水已是一道晶莹的冰河,横亘眼前。与入川时的意气风发相比,此刻,他的心情无比沉重:青谷遭伏、阳平关失陷、褒河镇反攻失利,一连串的败绩让晋军在东川完全陷入被动。为了挽回局面,他对汉中防务进行了重新部署:刺史杨亮率五千人马及一部分巴军镇守青谷东口;张重率巴军大部在褒河镇以南布防,抵御褒斜道来的秦军;云开桓桢率五千人留守汉中接应两部。
妻子桓桢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替他拭去肩头的积雪,伸手挽住他的臂弯,将脸枕在他肩头。她明白丈夫的辛苦,初次指挥战役、费尽心机的谋划,换来的却是接二连三的败仗;她也明白丈夫的坚强,只要他还在这座古城一天,晋国的龙旗将一直飘扬在东川上空。
可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靠在他身边,倾听他的呼吸、感受他的心跳,默默的陪他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刻。
“桢儿——”云开将她揽在怀里,用力嗅着她发间那淡淡的香味,声音有些哽咽,“成亲以来,跟着我东奔西走没有片刻安生,苦了你了。”
“傻话!”桓桢用后肘顶了他一下,勉强一笑,“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又开始婆妈了!父亲常说,人活着,就是图个尽兴,只要你想做、去做,不用理会成败得失。”
“可这天下,终究是以成败论英雄的啊!”云开一声长叹,凑近妻子耳边,低声道,“桢儿,咱们成亲也好几个月了,你说,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死老奴!”每次娇嗔,桓桢都学母亲南康公主这般称呼自己的丈夫,桓温被这位泼辣爽利的大公主骂了几十年,倒也其乐融融。桓桢粉面飞红,呢喃道,“你可知道上回在褒河镇,我为何不领兵冲锋么?”
云开这才想到,近来桓桢言行食宿都小心了很多,别说领兵作战,就连马背都极少跨上,不禁关切的问道:“月事不适么?”桓桢摇摇头,脸更红了,更显妩媚动人。
“莫不是——”云开张大了嘴,又惊又喜。桓桢一头栽进他怀里,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记,忍不住嗔道:“老奴,呆瓜,死样!”
“啊!哈哈!哈哈哈……”云开仰天长笑,生命在此刻又燃起了希望;天又下起雪来,每一片雪花,都是如此晶莹动人!
成都,谯家堡。
这是谯穆在这个月里第二次走进内阁:第一次,带来的是云开入川的消息,带走了谯家准备暗中扶持云开的决定;这一次,带来的却是云开兵败东川、秦军大兵压境的消息,他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大哥,但是他必须对此事有个交代。
谯纵还是在塔楼上接见了他,在听完谯穆对外面一个月来的详细汇报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谯穆谯穆战战兢兢的站在那儿:自小,这位兄长总是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争夺家主之位的那段时间,他都能保持相当的镇静;可这次,在他眼中,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大哥,杨亮之子杨广已到成都,现居刺史府,不过周仲孙似乎没有出兵支援汉中的意思。”谯穆道,“秦军已经封锁了剑门关栈道,东川岌岌可危。”
“三叔的人,比你早一步带回了晋军在东川失利的消息,他们想看我的笑话。”谯纵从窗台上抓起一把带着冰渣的积雪,使劲搓了搓,雪沫从指缝间落下,让谯穆感到一丝寒意,“如果云开撑不过这关,那他也就不值得我们利用了。你记住,不管做什么,都要把谯家的利益摆在第一位,与桓家合作只是互为照应罢了;只要所有人都把我们看成守财奴,谯家就能一直繁衍下去。出风头的事,由其它三家去好了。”
谯穆从怀里取出一本帐册,道:“这一个月,我已将各地财货帐目盘查一遍,除了几笔官帐,余的都已结清,能换成金帛的,也已入库——这是帐册。”
“恩,做得好。”谯纵接过帐册,随手翻了几页,满意的点点头,道,“这阵子你常在外头走动,又盘查各地帐目,势必引起别家注意;我看,你去梓潼住一阵,也探望下大姐——梓潼是剑门关下第一处紧要,能帮上姐夫的,尽量多关照。”
“我这就动身。”谯穆不得不叹服谯纵的谋虑周详:梓潼太守周飏是刺史周仲孙的堂侄子,也是大姐谯凤枝的丈夫;一旦秦军攻破剑门关,梓潼就将成为扼守西川的锁钥。谯凤枝虽非谯纵亲姐,感情却是极深,让自己前去梓潼,表面上是帮姐夫周飏,实际上是布下一条后路,暗中保护乃姐一家平安。
谯穆离开后,谯纵陷入了沉思:对整个两川战局,他并不抱太大希望——朝廷从来没有意识到两川的重要性,两川在他们眼里只有两个印象:抽取赋税、防备叛乱。所以自桓温平川以来,朝廷一直没有委派良将来此坐镇,更无打算在两川组建一支能战之军;人人都说四大家族一手遮天,可若是朝廷够强,地方焉有割据之能?
身为百年谯家的第六任家主,正如他对谯穆说的,家族利益永远摆在第一位,不管是成汉李氏还是江东桓氏,谯家能从汉末三国一直繁衍至今并利用各种机会不断壮大,靠得就是“低调务实”这四个字。
谯纵走到房间另一侧,扣动一处机关,一道暗阁无声开启。谯纵猫着身子钻进昏暗的甬道,走进一间密室,点亮了油灯。密室不大,贴墙摆着一张软榻,上面卧有一人,须发皆白,像是不能动弹。那老者听见有人进来,喉咙里“咕噜”一声,算是招呼。
“二叔,侄儿来看你了。”谯纵走到榻前,看着已成废人的谯顷,缓缓俯下身子,轻轻抚拭着谯顷那一头银白的枯发,一阵哽咽,竟说不出话来。
当时谯家正被张家毛家一明一暗的联手打压,谯岳的去世让整个家族都陷入动荡与恐慌中;野心勃勃的谯顷想凭借多年的功劳和人脉牟取家主之位,可他面对的是年轻有为、魄力不凡的大侄子谯纵。谯纵生平唯一一次离开谯家堡,就一举粉碎张家意图吞掉谯家在巴郡最大分号的阴谋。为此,谯顷暗中联合三弟谯堰,妄图在长老会上以人数优势压倒谯纵。
谯纵得到消息后,在大姐谯凤枝的帮助下,精心布置了一出“乱伦奸杀案”,让谯顷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原本站在谯顷一边的谯堰见势不妙,当即与谯顷划清界限,为了不让同盟之事泄露,便派人暗中对谯顷下毒。谯纵将计就计,秘密派人用一具易容过的替身尸体救下谯顷一条命,对外则宣布谯顷暴毙,又散步元凶乃是谯堰的消息,迫使谯堰无心再与自己争夺家主之位,从此一蹶不振。
谯顷被救下后,就一直呆在这间密室,武功尽失,也失去了行动能力。活着的谯顷成为了谯纵对付谯堰一系的王牌。对这位败者成寇的叔叔,谯纵一直是愧疚且不屑——留下他,更多的是看重他的智慧与眼光。
谯顷不能说话,却猜到了谯纵的来意,手指颤抖着指向北方。谯纵点点头,叔侄二人总能在大事上达成默契,这或许也是他们曾经成为对手的缘由。
“究竟是秦国呢,还是晋国?”谯纵喃喃道,也像在说给谯顷听。
谯顷微微摇头,混浊的双目射向东方。
“桓家?”
“恩——”谯顷用鼻孔呼气,“恩”,代表同意;接着,又翘起一根手指,弯曲往下,在榻上重重一点。
“自家——谯家!”
“恩——”还是呼气。
谯纵明白了,长身而起,小眼里精芒闪动,看到了未来的方向。



第 二 章 出逃大计


 
大雪初停,褒河镇迎来了后续的的八千秦军主力。前夜一战,巴军被歼灭三千余,缴械俘虏千余人则被派去清理战场、掩埋尸体、加固营寨。从褒河镇到汉中一片坦途,四十里行程半日可达。在无险可守的情况下,云开勒令东川各地戍兵坚壁清野退保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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