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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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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万荣摇了摇头,“老了,老了,不中用了……”他又低头看了看岳海,问道:“这位弟兄伤重,这是要往哪里送?”
“小婿打算送漳州,寻好医好药。方才一仗,他可是小婿的救命恩人。”
“这么重的伤,一路颠簸到漳州,半条命折腾没了。这样吧,就近送月港我家中,我这就派快马到漳州将名医接来。漳州府,我杨万荣的面子还没人敢驳。”
“这样也好,拜托您了。”
之后几天,冯虞便呆在杨府一心照看岳海,要不就是寻杨云说会儿话。晚间,便一个人对着烛火发呆。这一战,给冯虞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现在他才明白什么叫血肉横飞,前生看的那些战争片实在是儿戏一般。
正常情况下,两军征战,伤员一般是要多于阵亡者。此役,彼方阵亡人数却是伤兵的两倍有余,可见倭寇之彪悍凶残。想来那些个卫所军虽说是废物一堆,却未必毫无用处。若不是这些人挡住第一阵,冯虞亲兵与杨家庄丁措手不及之下,伤亡必定更加惨重。同样,若不是卫所兵最后回返战场,也没那么轻易解决战斗。说起来,能拿下这一战还是有些侥幸。
再想远些,自己穿越而来,一路顺风顺水,也未尝没有侥幸成分。宦海浮沉,难免有起起落落,好运气总有用完的一天。之前,自己借着宦官、厂卫势力扶摇直上,虽说没用这身份做过什么亏心事,可是总难免被人视为阉宦一党,哪天刘瑾垮台,纵然之前有些布置,也难免受池鱼之殃。若是再有些个失算之处,只怕还不只是“池鱼”这么简单的事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冯虞刚想躺会儿,有杨府家人来报,外头镇海卫毛指挥求见。
第八十五章 再次入京
毛邦化一见着冯虞,大老远便拱手作礼:“冯大人,有礼了。那日你去得急,没顾上交待。回去我便让文书拟了一份军报,请过目。”
冯虞请毛邦化落座,自己展开文书细看。明中叶,虽说军队日渐**,卫所军不堪一战,不过,虚报战功的勾当还没多少人敢做。文饰之词难免有些,歼敌数目却不敢作假,毕竟是要以首级为证。同样的,战损也不敢瞒报,否则便领不来抚恤补给。
手上的这份战报也是如此,斩获战损与实数不差分毫,作战经过却是面目全非。此战起因是倭寇窜犯地方,福建锦衣副千户冯虞公干路过,急召镇海卫出兵保境安民。当地义民杨风率精壮乡民助阵报国。至于双方的交战过程更是如说书一般,总之就是冯虞身先士卒指挥若定,不但全歼来寇,且手刃十余贼。镇海卫指挥毛邦化率队冲杀,参战军民感上官忠义,无不奋身击贼,某某人斩获几何,等等等等。最后是请功名录与抚恤名单
冯虞上下看了两回,又将文书递回毛邦化,“别的倒没什么,我麾下亲兵岳海,这一战救了我性命,自家却丢了一只胳膊。将我的斩级数如数算到他头上吧,也好换些厚赏。”
毛邦化想了想,说道:“这岳海倒是个忠心护主的,不过全给了他倒也不必。原本他名下便记了他三颗首级,大人只需再让与他三颗,也就是一人一半,功劳簿上便稳稳排行第四,封赏便不愁了。大人意下如何?”
“嗯,就按毛大人只见更动吧。”
“好,回去我便让文书再拟一份,到时还请冯大人领衔,之后便以六百里加急奏报兵部。”
“不可,品秩高低乱不得。还是毛大人领衔好了,我连署即可。”
军报一发,冯虞便与杨万荣商议,即刻赴京。趁着这军报走程序的当口入京活动一番,多讨点好处回来。杨万荣点头称善,当即取了大把会票珍玩,让冯虞带到京师花用。冯虞赶忙摆手推却:“怎好让岳父大人如此破费,小婿家中也有些个积蓄可用。”
杨万荣正色道,“贤婿莫再争执。此次险些弄巧成拙,原该老夫全力挽回,否则心头难安呐。”
冯虞推却不过,嘱咐岳海在杨府好生养伤,随即赶回福州,又带了些东西,点齐十名亲兵随扈,快马加鞭昼夜兼程赶赴京师。临行前,冯虞给杨万荣捎去一封书信,请他选拨四五十号通拳脚、老实可靠的手下派来福州听用。这回亲兵折损甚多,得补些可靠得力的进来了。
待冯虞到了京师,这份军报已经是轰动朝堂。多年来,倭寇屡屡窜犯沿海,各地卫所每每一败涂地,近几年来更是从无胜绩,往往官兵死伤惨重,倭寇却几无折损。深澳一战,不但尽歼来犯真倭,伤亡数字还如此接近,简直是空前大捷。正德也喜出望外,正责成兵部研议封赏。冯虞来得可算恰是时候。
这些日子,刘瑾可说是春风得意。扳倒前任内阁之后,刘瑾大权独揽。这还不够,他又别出心裁想了个歪招,挑着正德玩得最起劲的时候呈上奏折,结果给当场训了一顿:“朕要卿掌司礼监何用?如何还来烦朕?”就这一句话,刘瑾当即恭领圣旨,从此干脆将奏章全家批去了。
如今刘瑾在朝中可谓势焰薰天。内阁拟写谕旨时,总需先派人探听他的意思,之后再下笔。官员的奏章要先送给刘瑾过目,叫作“红本”,而后方才上通政司转内阁,叫“白本”。军国大事,皆出刘瑾之口。
再有一桩,前些时日,都察院左都御史屠进不知可是多灌了几碗黄汤,在所上题本中,居然写了“刘瑾传奉”四字,刘瑾看后勃然大怒,大骂屠进胆大包天,有逆反之心。屠进闻知后,急忙带着十三道御史前往请罪,跪在刘瑾膝下,任他责骂,也不争辩,更不敢抬头仰视。刘瑾骂累了,便甩手而去。那些御史依然齐齐跪在当地,半日工夫方有那小太监出来传话免罪。此后,文武百官无人敢直呼其名,皆尊称刘太监。太监由官职变为宦官别称自今日始。
不过话说回来,刘瑾掌权之后倒也不是一意胡闹,至少对国事还是认真的。刘谨将奏章带回私第之后,先与妹婿礼部司务孙聪及张文冕等人商量议决,再由大学士焦芳润色,内阁李东阳审核之后颁行。当权时,刘瑾还针对时弊,推行过一些新法。后世称为“刘谨变法”,计有“吏部二十四事,户部三十余事,兵部十八事,工部十三事。”只是后来刘瑾垮台,人亡政息。
如今已是六月出头,刘瑾喝着酸梅汤,一边盘算一件要务——如何再讨正德欢心。年初那会儿,刘瑾自户部要了大笔银子,修起太素殿、天鹅房船坞。在天鹅房船坞造了许多龙舸凤船,选些清俊的小内侍撑篙,又选民间二八美女,唱吴歌于舟上,一时大得正德欢心。可是这些时日,似乎正德已透出些许腻味的意思了。刘瑾能掌大权,全靠将正德哄得乐不思蜀,无心朝政。这点看家本事哪天要事玩不转了,正德改了宠信他人,还有他刘瑾刘公公置身之地么?
正思量这事呢。一个小宦官进来禀报:“公公,外头有锦衣卫福建副千户冯虞求见。”
一听这话,刘瑾猛然坐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得好,最近听说这小子风生水起,想来是有大票银钱上贡。再则,这也是个有主意的,与内廷似乎还算亲厚。待会子听听他的主意,说不定又是一条路子。想到这儿,刘瑾吩咐:“快带进来。”
没一会儿工夫,只听门外“噔噔噔”脚步声响,转眼间,一个身着飞鱼服拎着个包袱的小伙子进得房来,纳头便拜。来的正是冯虞,一边拜一边心里不甘不愿:“转世过来还没拜过几个,反正你来日无多,今日只当人死为大了。”
刘瑾在座上伸手虚扶。“哈哈,多日不见,越发的是精干了。”
礼毕,冯虞一边起身一边客气:“公公过奖,要不是公公一力提携,哪有冯虞今日。这个,一点土产,还请公公笑纳。”说着冯虞将那大包袱往刘瑾面前一递。
刘瑾也是个极好财的,而且是明目张胆伸手要钱,不给不行,否则就乖乖等着丢官罢职回家抱孩子吧。此外,各地官员进京朝拜述职都得给刘瑾呈上黄白之物,叫做“拜见礼”。少的要上千两,多的则五千两,手笔最大的此时已有二万两之多。这还只是见个面,若想办事还需加码,尤其是升了官,即刻便要重金相谢,叫做“谢礼”。送少了还不行,否则印把子还没捂热便会马上撤职。不过呢,如果吸取教训赶紧追加银子,官职又能马上恢复,如同变戏法一般。
当然,他自家贪钱不遗余力,别人贪墨若是被其查获,那便没有好果子吃了。对于打击官员失职和贪污**不遗余力,刘瑾独创“罚米例”,对失职、贪墨官吏按俸罚米,遭罚者往往倾家荡产。刘瑾当朝五年,瑾峻刑”,打击官员失职和贪污**不遗余力,执法之严,倒是颇有洪武遗风。只是,刘瑾自家索贿甚急,百官若是不贪墨,又上哪儿弄钱孝敬他去?如此“只许自家放火不许百官点灯”,不免令人啼笑皆非。
这两年,给刘瑾塞钱送礼的多了,这么大个头的倒也不多见。刘瑾好奇地接过缎子包袱,颠了颠,挺沉。解开包袱皮,里头是个长条楠木锦盒,再开了锦盒,里头这件物事大出刘瑾意料之外。
第八十六章 大忽悠
原来这件礼物非金非玉,赫然便是冯虞在地道中寻获的青铜古剑!按着之前杨万荣的意思,便是用会票硬砸。/冯虞思前想后,吃不准到底该送多少银子,毕竟这回想办的事牵扯较广,杨雄与自己两个人的升迁,还有一批保举名录。送得少了,怕是直接哄出门去,送多了又觉着亏,思来想去,干脆弄些个别致的。
地道里那些东西已零敲碎打弄进库房,冯虞一头扎进去翻检了半日,最后还是挑了这件。蛇形玉玦最是古旧,冯虞是万万舍不得的。玉如意与玉马,相对的又差了些。只有这铜剑,个头大分量足,年代也久远,只是与越王勾践剑比较起来,似乎又略有不及。便是它了。
刘瑾知道这是古物,只是肚子里头墨水有限,奏折还得人帮着批呢,这些上古物事如何能识货,只得抬眼望向冯虞。冯虞赶忙凑过来解释:“故老相传,春秋时名匠欧冶子曾在福州府铸剑,因而福州城内至今仍有地名冶山,相传便是这欧冶子铸剑所在。这柄古剑便是在冶山出土,据名家赏鉴,至今只怕有两千来年了。如此形制的古剑,放眼大明,还不曾寻出第二柄呢。”
再看刘瑾,嘴巴已是张得老大,两眼放光。尽管此公这会子还是闹不清这剑到底是好在何处,但听听那年头,还是独一份,必是极稀罕、极值钱的。银子送的再多,如今刘瑾库里纹银会票有的是,这等古物却是难得,比那银子可有意思多了。
看神色,刘瑾似乎对这份礼物很是满意,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好一阵,方才将铜剑装入锦盒,回屋收好。出来时,刘瑾已是笑意盈盈。“冯虞啊,有心了。近日你那份捷报咱家看了,朝中阁臣也颇赞叹此番战绩。如今你也算是小有善战之名了。说罢,此番入京可是为这封赏来的。”
“公公英明。对着您老不敢说假话,下官还真是有这番心思。不过也不全为这个。下官能有今日,全赖公公前番一力提携,这回只怕又需劳动公公大驾,这不再给您送些孝敬过来。”说着又是一张会票送上。“嗯……之外呢,若是能求见万岁龙颜,请皇上给我那民坊也赏个名号,那就更圆满了。”
刘瑾接过会票一看,两万。点了点头,脸上笑纹又浓了几分。“这些个皆是小事,只在咱家一句话。唔,倒是说到万岁,有个事你也给咱家参详参详。”
“请公公示下。”
刘瑾琢磨了一下,说道:“伺候万岁,便要让万岁开心。那个什么笑一笑十年少,万岁顺心了,咱们臣工方才算是尽了职了。对吧?”
“公公说得是。”
“可是当今这位喜好的就是个新鲜。原先请万岁泛舟听曲行风雅事。可如今万岁有些腻了,咱家正琢磨着怎的方能让万岁再开心开心。”
“原来如此。”冯虞想了想,问道:“不知当今万岁平日里喜欢些什么?”
“新鲜的,这第一条。来劲的,对,万岁爷不怎么喜欢软塌塌的,什么跑马射箭的,还有喜欢行猎,喜欢养个什么豺狼虎豹的,也不知那些个恶兽有什么可……”想来是觉着非议皇上的兴趣爱好着实不妥,刘瑾硬生生将下半节咽了下去。
“养豺狼虎豹,那不是豹房么?”冯虞脱口而出。历史上,提到正德必说豹房,皇城动物园加成*人娱乐场所,上下五千年可是独一无二。史书上说,这豹房建在皇城东北,宫殿廊巷,庭楼密室,错综间杂,修得如迷宫一般,还有校场、佛寺等等。豹房里头充溢的是各地征选来的美女、倡优、猛兽。豹房不许外臣踏入,正德在此发号施令,为所欲为,再无祖宗家法管束。
听到冯虞自语,刘瑾却是眼中一亮:“方才你说什么?豹房是什么?名字倒也别开生面,对皇上胃口。”
听刘瑾如此发问,冯虞脑子“嗡”的一声,完了,说错话了。这一句话出来,日后史书上修豹房的始作俑者可就是落在自己名下了,什么“奸佞”、“阉党”之类的污名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更遭的是,本来想着和刘瑾保持距离,假若明日豹房一起,自己刘党的标签可算是贴定了。
有心搪塞遮掩,可是看刘瑾那一脸寄予厚望的神色,若是给他觉察出自己是在敷衍,只怕立时便要翻脸。这当如何是好?
急切间,冯虞的心思连转了十几个弯。不管了,想到哪儿说哪儿,反正是决不能如史书中那般离谱,让千万人戳脊梁骨骂。
想到这儿,冯虞开口说道:“禀公公,这豹房是什么先放下不说。依下官想来,皇上喜欢骑射行闱,便要寻一宽广所在,任皇上驰骋。皇上喜欢猛兽,便要四下搜罗,养在一处,供皇上玩乐。皇上喜好出行透风,这处所在便决不能设在城内。不知下官所言是否合公公心意?”
刘瑾思索了一阵,一拍大腿,连连点头:“这话说到根上了。接着说,接着说。”
“这个,豹房啊,正要对上皇上这两大喜好。一个是好行猎演兵,我们便在京郊燕山脚下寻一处有山地、林子、平原的所在,调他个三两万的精兵,皇上要骑射便骑射,要演兵便演兵,总之尽着他折腾便是。”
刘瑾听了频频点头,这主意正对他胃口。工程做大,正好上下其手,要用兵,自己个本就兼着提督团营,要是那豹房尽用团营兵马,自个儿这分量就更足了。
冯虞这会儿已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了。“其次,豹房内可多建笼舍,去往各地搜罗猛兽,尤其是各类豹子,皇上想猎杀驯养便方便许多了。此外,在这豹房内在仿着外头建各类商铺,再多寻些个耍百戏的进来,看了热闹。这建筑呢,也不可全如皇宫一般形制,塞外的毡篷、京城的四合院、江南的民居、岭南的脚楼都来些,一日看尽南北风情。嗯……各地的名厨都召来几个,南北风味,一桌子便齐了。”
“好,好!这主意好!”刘瑾听到这里,忍不住拊掌大笑。“这豹房一建,皇上可有得玩了!”
冯虞又补上一句:“下官斗胆揣度皇上之意,怕是倦了宫中朝堂的繁文缛节祖宗法度,故而才屡屡私下出宫行乐。豹房建起后,如皇上驻跸,不如令内阁将奏章呈文尽数送往此地批复。如此一来,不耽误政事,皇上还玩得安心。不知这主意可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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