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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杀游戏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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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啊,我要热死了,水,我要喝水!”房间的角落里,宋晗茉四仰八叉坐在地上,不断喘着大气,同时还学习犬科动物吐舌散热。
四分钟,此刻已经过去十几秒钟,时间紧张万分。
按照目前的游戏规则来看,在四分钟以内,每个人想要在不开杀戒的情况下走出这间屋子,必须自己投掷两个骰子同时得出六,门才会打开。也只有扔骰子得双六的人才能出去,没有得到双六的人则继续呆在房间里,直到得出双六为止。一旦时间过去,就会永远死在这里。或者,就是杀掉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
第四关的游戏,仅仅只是如此么?
秦铮迅速望了眼瓦楞纸箱里的武器,一柄冰镐和一把双头斧。
不用细想,他都知道游戏的规则断不可能这么简单。因为卡片上写的很明白,要游戏参与者带着武器出去,就说明后面还没有结束。他认为现在所进行的,不过是这场游戏的一个前奏、暖身而已,真正的游戏估计要出了这扇门才会开始。
他醒来并没有多久,发现自己和疯女人宋晗茉被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房间的四面墙全是木质结构的木板,橙黄的灯光好似太阳灼烤着一切。
这个空间很热,就像一间桑拿房,时不时还有蒸汽从墙壁的木板缝隙里冒出来,且温度还在不断升高,让人有身处沙漠之感。
秦铮也不和宋晗茉多废话,赶忙抓起两个骰子走到宋晗茉的身边。要知道这个前奏看似简单,尚若要顺利完成,全凭运气。可也不是所有的时候都会有好运气。掷骰子得一个六尚且不难,但是要两个同时都得到六,就有些困难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空间的温度,正朝着热死人不偿命的高度火速蹿升着。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都会活生生热死在这里。
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杀人。
秦铮瞟了眼坐在地上的宋晗茉,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两个淡黄色黑点的磨砂塑料骰子塞到她手里,“要喝水是吧,就不停地扔骰子,得到两个六为止。扔骰子总会吧?”
宋晗茉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用力点头,“会,会!”
“很好。”
秦铮捏紧自己手里的骰子,也开始投掷起来。
不知道殷凝怎么样了,和谁在一起,是不是同自己面临一样的环境,但愿不是。
……
田鼑华是个瘦小的保险推销员,身着典型推销员的装扮,白衬衫黑领带黑西裤。已经是小号的衣服,却在他的身上仍显宽松。他刚满二十五,单身未婚。当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哭的是,就眼下的状况和可能性,自己肯定倒了大霉;笑的是,他给自己买了价格不菲的意外保险,受益人是他相依为命的老娘。
他的脑袋有点晕,无法反应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觉得耳边一直嗡嗡有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移动。
他看了下周围,发现房间里还有个女的昏迷着。那女人穿着简单的卡通T恤和牛仔裤、帆布鞋,相貌平平,看着挺无害的。他壮胆走过去叫醒她,还没简单沟通两句,只知道那女的叫柳慈,忽然听到“滴”的一下,就见房间的门边亮起个计时器来。
倒计时四分钟。
“这是什么情况?”柳慈慌乱地坐在地上,完全不知所措,“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什么在动。”
田鼑华,“你也听到了?”
柳慈点点头,左右看看指着房间另一头的瓦楞纸箱,“那是什么东西?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我们呆得这个房间,似乎正在变窄。左右两面墙,好像在靠近。”
田鼑华瞅了眼瓦楞纸箱,又看了看身边的墙。就像柳慈所说的那样,门左右两边的墙正以看得见的缓慢速度,越靠越近。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田鼑华皱起眉低声咒骂,又对着柳慈说,“我去看看那个箱子里装了什么东西,你去看看门能不能打开,呼救看看。”
两人商量后纷纷点头,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目前的状况非常不好,必须快点逃出去才行!
柳慈跑到门边,用力拍着金属门板发出“咚咚”的声响,并且大喊救命。然而每一声呼喊,每一下拍门,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心道不好,又看左右两边的墙越来越近,她转过身来,猛地看见田鼑华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自己的身后,手里还握着把枪。
……
“你要干什么?!”舒珺大叫一声,手脚并用往后退去。
从这个房间里醒来,发现自己和黑色泪珠关在一个房间里。她的心底瞬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活不过今天。更要命的是,她醒过来的时间比黑色泪珠晚,什么还没弄明白。那会儿只看到黑色泪珠已经打开房间角落里的纸箱,正蹲在纸箱边上,似乎在研究什么。
或许是她起身的声音惊动了这个男人,便看到他从纸箱里取出一个狼牙流星锤来,转过身,慢悠悠地向着坐在地上的自己走过来。
舒珺心道不好,刚想起身逃窜却已经来不及。才刚刚翻转过身,后脑勺上立刻传来一记剧痛。下意识伸手去摸,掌心湿热一片,放到眼前一看,满手的鲜血。
两眼发黑,心一路下沉。
她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里是眼前精壮男人的对手?更何况,他右眼角的那颗黑色泪珠纹身,标识了他的心狠手辣与残酷无情。
狼牙锤的尖刺狠狠扎进舒珺的后脑勺,连带着血肉又被拔出来。仅是一击,就让这个脆弱的女人再无逃脱之力。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杀我……”舒珺想爬开,却没有力气。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却还是不肯放弃,做着最后的无力挣扎。
阎澜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单膝蹲跪到舒珺的身边,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紧接着用流星锤之间长长的锁链一下绕道舒珺的脖子上勒紧,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而肌肉贲张,脸上满是怜悯地看着身侧被勒住脖子的舒珺。
因为窒息,舒珺开始胡乱挣扎,四肢抓瞎般挥舞着。她想用一只手的指甲去抓黑色泪珠的脸,另外一只手去扯脖子上的链条。可是缺氧的大脑已经不再支配她的身体,让她的动作迟钝而没有任何力量。
她要死了,不想死神来的如此之快,她甚至听到了脖颈里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她的动作越来越微弱。挣扎地幅度也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的一口气从喉咙里挤出来,舒珺彻底没了动静。
第55章 护她周全
皮肤冰凉,冷得彻骨,口鼻中不断喷出白色的哈气,身体颤抖如同秋风中摇摇欲坠的落叶,即便咬紧牙关,可还是会听到它们相互撞击的“咯咯”声。
气温越来越低,唯一不觉得冷的,恐怕就只有手里的骰子了。
大概衡量一下空间的温度,或许还不至于跌破零点,但绝对不会超过十摄氏度。
“快点,快点。”
殷凝咬牙扔着手里的骰子,两个红色如糖果般的方块,相互碰撞翻滚地落于地面,然后停止。
“四、三?!老天啊,给我来两个六吧!不用越是想要什么,越是不来什么吧!”
殷凝冷得不断倒抽着气,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她哀嚎一声,声音打颤,又快速将骰子拾起来,继续投掷,盼着早点能够从这该死的地方出去。
现在的她简直处于抓狂的边缘,她双手合十摩擦掌心中的两颗骰子,送到嘴边哈了口热气。按耐着恨得发痒的肠子根,在心里默默祈祷。她想要两个六,分分秒秒盼望奇迹会在下一刻出现,给她来个六六大顺,让她打开空间的门,可偏偏怎么样也投不出六来。而且,特别气人的是,双一、双二、双三、双四、双五都出现过了,就是不见双六。
她时不时还抬眼看下门边的计时器,看到最末尾的两位毫秒,飞快的,接近疯狂的倒数变化。即便是身在寒冷如冬的环境中,殷凝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相较于殷凝的紧张焦躁,卫钦恩反而淡定得多。
他坐在离殷凝不远处的地上,时不时扔一下手里的骰子,心里正别扭着。因为殷凝几次婉拒了他的好意,不肯穿他脱下来的衣服,而且非常礼貌见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说实在的,卫钦恩后来也开始奇怪,他对殷凝的感觉竟然会如此强烈。强烈到一发不可收拾,有那么点寻死觅活的地步。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原因,猜测会不会和第三关时,在他枕头底下发现的奇怪香囊有关。就好像中了迷情剂,对殷凝产成了不可抗的“爱情”?更有甚者,他的脑子里除了“喜欢殷凝”四个字以外,别的都不愿意去想。
可真的有这么邪乎的事情吗?
他有点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卫钦恩的性格本来就比较温和,说得不好听叫懦弱,不喜抗争。典型的老好人,平时工作中就是老实巴交的孩子,非常好说话。不过有的时候会钻牛角尖,一根筋傻到底。
他自我总结目前的心理状态,得出自己只是很喜欢一个人罢了,并未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也就没有去深入探究,对待这份情愫便有几分安于现状,任其发展的架势。
他抬眼看了看殷凝,又看了看仅剩下两分多钟的时间,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他无法让自己走进这个女人的心里,或者让她喜欢自己。那就想办法让殷凝对自己感到愧疚,一辈子记着自己,欠自己的,也未尝不可。
卫钦恩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多荒诞、秀逗、可笑,仿佛魔怔了般,脑海里仅盘旋着一个念头,一个声音。
拼尽全力护她周全。尽一切可能达成她的愿望,不计后果。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我爱你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既然如此,他就用自己的方式守着她就好了。只要她平安活着,将来有朝一日离开这个鬼地方,幸福快乐的生活,比什么都强。卫钦恩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悲壮,暗暗下定决心,万一四分钟就要过去,他们还是没有办法走出此空间的话,他打算让殷凝杀掉自己,让她好好离开,继续前进。
卫钦恩不着痕迹地往殷凝的身边挪了挪,他双手摩挲着手臂,用同样冷得发抖的声音道“小凝,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的。”
听到卫钦恩这么叫自己,殷凝有点懵。用一只手擦擦流不停的鼻水,奇怪地看了眼卫钦恩,“时间不多了,我们要抓紧。”
“就算投不出两个六,也有没关系,”卫钦恩也吸吸鼻子,“相信我,我会帮你离开这里的。”
殷凝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他的意思来,寻思半天,觉得自己的大脑智商都被眼下过低的温度给拉低了。整个人冻得发木,她突然浑身一激灵,猛地打了个喷嚏,接着深吸一口气简直透心凉,“啊?你说什么?”
卫钦恩皱起剑眉,不由分说脱下仅有的短袖裹到殷凝的身上,一把环住她,双手不断摩挲着她的手臂,“千万别冻坏了。”
面对这种亲昵的举动,殷凝心下一惊,本能去推他,却不料被卫钦恩拥得更紧,“别乱动,你都要感冒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啦,你是不是疯了啊!”殷凝惊呼,再次用力想要推开他。
她推他主要不是因为他抱着自己。虽说她已经结婚,有了爱人,但又不是封建时代的女性,和朋友拥抱什么的自然没什么关系。只是这里的温度实在太低,他们本来就穿着夏装,卫钦恩此刻脱掉了上身唯一的短袖裹到自己的身上,打着赤膊,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况且,四分钟只剩下两分多一点点了,他们必须快点投掷骰子逃出去,不然就真的要冻死在这里!
呸呸呸,她才不要死!就算死,也不能这么便宜的去死!
“我没疯,如果剩下的两分钟能这样抱着你,就算死,也值了。”
卫钦恩语气温柔中带着轻巧,却让殷凝的心头窜起一股子邪火。她突然使足了力气猛地挣脱开环住自己的卫钦恩,转身抡起胳膊“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紧接着扯掉他的衣服,用力扔到他的胸口。
衣服贴着卫钦恩结实的胸膛滑落到地,他低头看着殷凝,刚才一巴掌只叫他目瞪口呆,不过脑子里却闪过一丝清明,让他完全说不出话。
“我不知道你到底抽得什么风,但是醒醒吧卫钦恩!不要轻贱生命,尤其是你自己的!”殷凝怒道,目光恶狠狠地瞪了他几秒钟,快速弯腰捡起掉落在他脚边的骰子塞到他的手里,“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杀人,尤其不想杀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知不知道!”
“可要是时间到了的话……”卫钦恩看着手里的骰子,心里百味杂陈,好像被猪油糊了几层。说不出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明朗,就像闪电稍纵即逝。
“卫钦恩我告诉你,在这场杀千刀的游戏中,所谓杀人其实就是一场变态的比赛!谁杀的越多,谁就输的越惨!谁真要是踏着无辜的尸体走出这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不仅输掉了尊严,输掉了人格,最后还会输掉自己的性命,输给幕后策划人那个变态混蛋,我已经输不起了,所以不要让我再去输!”
殷凝几乎用吼得说完这些,然后一屁股坐回到地上,继续投掷手里的骰子。
对于杀人两个字,殷凝的心态和过去相比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在过去的那场游戏中,她害怕杀人,害怕死亡。因为她知道很多游戏的参与者和自己一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有家庭,有朋友,有牵挂。谁都不想死,谁都怕死,谁都想活着走出去。因为死亡让人畏惧,死亡意味着分离。她无法想象自己如果死了的话,她的父母,她的秦铮该有多伤心难过。同样的,其他参与者亦是如此。
所以她不想杀人,也下不去手。然而真的当别人为了活命而危及自己的性命时,她只能认输,做个失败者。
现在,当她第二次进入这场杀戮的游戏中,钱君霆依旧用游戏规则逼迫他们杀人或者被人杀。同样为了爱自己的人,她必须杀掉那些阻碍她活着的人。
人都是自私的,她想活着,不想面对痛苦和分离。所以谁要是不让她活,她也不会让那个人死得舒服!
可如果她为了活命而轻易的去杀人,藐视生命,那就正中了钱君霆的下怀。所以,她也不会让钱君霆得逞。她知道他想利用自己脆弱的,不愿意杀人的心理来折磨她。
是的,她依旧不想滥杀无辜,不想背负亡魂,不想再过以前那种噩梦连连的日子,不想每晚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些死在她手里的冤灵来向自己索命。
她不想再去承受这些。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要想着为我去死。给我努力好好活着,不要让我为了你感到内疚。否则的话就不是爱,是折磨。还有,我讨厌轻贱生命的人,所以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卫钦恩沉默了,他慢吞吞坐到殷凝的身边,把衣服披到她的身上,然后自顾自地开始投掷手里的骰子,“我有预感,我们会一起活着走出去的。”
冰火两重天。
相较于殷凝和卫钦恩这边的寒冷,秦铮和宋晗茉的空间简直要热疯了。
什么叫挥汗如雨,他们此刻正在生动演绎。真让人怀疑他们不是出汗,而是皮肤里埋了无数个没闸的水龙头,汗珠涓涓地冒着。更别提身上的衣衫,完全和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秦铮坐在靠门的地上,投掷着骰子。他大概估算了一下两枚骰子同时投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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