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所物语-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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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海瑟就蹒跚站起，平板语气丢下这三字，让仍错觉自己处于受罚状态的伊卡顿时错愕，直到见人真的要走，才连忙出手拉住衣角询问。“你要去哪里？”“回去。”轻挥拍掉她手，海瑟稍微回首居高临下冷视，用简单两字回应。再被她拖下去，逃离的难度只会提升，越早行动越好。闻言，伊卡迟疑了下，才慢慢想起他只是被抓来的，并非真的住在这，只是这些日子相处的太过理所当然，所以忘记了，被遗忘了。而所谓的回去，就是离开．．．．一种不舍心情涌上心头。“不要！”看着海瑟准备推门而出的背影，伊卡再度抓上衣角，阻止他的出走。“不是答应要给伊卡说结局的吗．．．不是说过要陪伊卡玩的吗．．．说话不算话是坏小孩．．．你不要当坏小孩拉。”“那我说完结局再走，可以吧？”带着厌烦神情回头说道，却意外看见一张哀伤小脸，两眼泛着水光，充满潮红的无声哽咽，咬着下嘴唇低首垂视地面，对于他的话语用力摇头否定。“不要，就算说了也不要，伊卡不要你走。”压抑着哭调说道，缓缓仰起头，凝视着海瑟那张冰冷如昔的面容，两道水光滑落脸颊。“为什么要走？是伊卡不乖吗，还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看到泪水，海瑟表面上虽然依旧冷淡，心里却烦躁起来，让眉间缓缓皱起。为什么，她们总是这么容易哭泣，明明只是小事，就因此轻易放弃骄傲。无法理解女性，也无法理解这种纤细情感，比起对上强大对手和险恶困境，这种事情更让他恐惧。有些事情，就算有教科书，也不会有用。混乱起来的情绪，立即让他想加速逃开，但这次伊卡的手却抓得更紧，无法轻易拍开，除非撕破这件黑风衣。因此，海瑟只好轻叹口气后，硬着头皮面对那张泪水汪汪的脸孔。“为什么，我不能走。”想问清楚，从根本面解决。但那不耐烦的口气，却让伊卡脸上泪水有如决堤，让他在心中痛苦呻吟着。哽咽的伊卡缓缓抬头，用着因泪水而视线不明的眼凝望着，海瑟那张明显不满的脸孔，许久才答出回应。“因为．．．你答应过伊卡要说结局．．．还有要陪伊卡玩的．．．因为．．．因为．．．因为伊卡不想你走拉！”突如其来的发言，顿时令思考中的海瑟错愕。而因哭泣显得格外娇弱的伊卡，此时则是因不敢直视他，再度将头低下，抽气说着。“不能留下来吗？紫皇会陪我玩，但不会念故事给伊卡听，爸爸疼伊卡，但不常陪伊卡。你不能留下来吗？伊卡．．．伊卡．．．”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她用着赤裸手臂将泪水拭去，随即带着恳求仰头凝视，两眼中充满水光，。“想要你当伊卡的哥哥。”海瑟与她对视，看着那一脸期待，久久，像是无法忍受一样叹息出声，让伊卡顿时满脸疑惑。“你好像误会了。”缓缓蹲下，出手拍着伊卡的肩，脸上寒霜柔和起来。“就算当了你哥，我也还是要走。”“不要！”用力摇晃脑袋，暗褐双眼再度留下水光。“伊卡要你留下来陪我。”“你不是有紫皇了？”提出这个事实，想让她了解，自己是可以被取代的，别在缠着他，阻扰逃离时间。“不一样的，紫皇是紫皇，你是你，紫皇不能当哥哥，只有你可以。伊卡想要一个哥哥，不行吗．．．”一个可以陪她玩、说故事给她听、会教她、会指责她不对，非常非常关心她的哥哥，让她不会再寂寞的哥哥。看着眼前的她，海瑟脸上顿时有点黯淡，拍着伊卡赤裸肩膀站起，无语转身准备离去，吓得她也立刻追起，慌张紧抓着那飞扬的乌黑风衣一角。“选择吧。”就在他拖着伊卡，走到木门之前时，突然背对发出询问，让她神情讶异了下。“想听故事结局？”“嗯！”伊卡用力点头，双手依旧不放，深怕人在发问同时离去。“喜欢紫皇的蛋糕和照顾？”“嗯！”这是理所当然的。“想要我当哥哥？”“嗯！”听他提起这事，眼中顿时闪出期待。“喜欢对你很温柔的爸爸？”从这十四天的经验中，很明显了解伊卡并不知道杰卡鲁兹的名字，所以改用“爸爸”两字称呼。“嗯！”“那就选择吧，从我和这里之中选一个。”依旧背对，用着冷淡口气缓缓说道，让伊卡脸上顿时充满疑惑。“想要我，就跟我走吧，回到除魔所一起工作，会用你想要的东西作为报酬。要是你不想离开这舒服的地方，那就算了，我不会强迫你走，但也不会留下。”秋风缓缓从窗外吹拂，扬起了两人秀发，蓝与褐于空中交错，敲击在伊卡半裸身躯上，纠缠、抚动，最后缓缓静止、分开，回归原来处所。“你会回来看伊卡吗？”低首凝视他背，望着蓝丝束发晃动，细小声音带着乞求。“我会立刻忘记这里。”该被抛弃的东西，他一向不犹豫，但遗忘只是口头，打从出生起，就在有着超人记忆力同时，注定无法遗忘的痛苦。“伊卡可以去看你吗？”缓缓贴近，整个人靠上那不算宽广的背，两手缓缓贴着，眼眸充满留念。“我们是敌人。”毕竟任务接了，就一定给完成。之前是因为她是伙伴，才没解决掉，现在不是，那就没什么好介意的。“伊卡．．．伊卡不想选择，我不想要离开紫皇，也不想要你走．．．”海瑟明显感受到背部的哽咽声，但依旧没有回首，只是维持着动作不变，任凭她在乌黑大衣上留下湿润。“任性的想要一切，最后只会两头空。选择吧，不要倚靠任何人，自己真正的去思考，想要的是什么。别再当任性的小孩．．．”他悠悠闭上眼，像是在回亿什么一般，于深深吐气后，淡然续道。“大人，总是要学着选择。”空气随着两人寂静下来，海瑟不动不发一语，静默等待回应，伊卡依旧靠着未出声，沉静陷入思绪的混乱，连同窗外秋风也一同静止。“我．．．”率先出声的是伊卡，并慢慢将身子移开海瑟背上。而感受到这点，他也没任何反应，只是带着不明意味的点了点头，征开蔚蓝眼眸，伸手握住喇叭锁门把，自然转动。也在此时，伊卡猛然扑上他背，不再只是靠着，而是紧紧环抱，将那张美丽面容埋进他身，粉红双唇微动，发出细小低语。“伊卡想和你走，可以吗？哥哥．．．”“只要你想。”一抹不易察觉的浅浅微笑，伸手至身后拍抚着伊卡，海瑟推开了门。带着伊卡一起。．．．．．．．．．．．．．．．．．．．．．．．．．．．．．．．．．．长长的回廊，螺旋在漆黑中伸展，有如杰克豌豆直达天际。没有风，只有沉重的低鸣声，和所居住的环境不同，阴寒且充满湿气，给人浓郁不安。脚步声毫不掩饰，在漆黑中鸣响，伴随着男子稍嫌粗重的呼吸，在两人身旁回荡，成为唯一声响。由于时间已经不能再浪费，故伊卡身上依旧只穿着内衣，拉着海瑟风衣一角慢步跟随，脸上看不出明显表情。虽然畏惧寒气，却也怕眼前之人就这样离去，所以也不敢返身拿衣，只是静静走着。伊卡稍稍回头，遥望着后方远处的微小光点，心中起了些微犹豫。尽管选择和他走，但这样做真的对吗？想起爸爸温柔的笑容、紫皇冷冰冰却充满关心的面容、重音呆呆的神情、绿烟老是不耐烦的样子，脚下步伐不自觉慢了起来。虽然有记忆的日子并不多，但和他们相处的片段，却也十分显明，像是无形枷锁层层扣住身躯，不让她继续往黑暗中走去。背叛的罪恶感。但是．．．转头凝视，抬头凝望前方，超乎常人的视力在无光之下也无法观看，但另一种感觉却深深掌握到他的存在，在寒气逼人的黑暗中，感受到那浅浅体温。她想待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直一直。那是一种奇异感觉，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慢慢在心中酝酿、浓郁，在不论何时都强烈吸引着伊卡，就像是植物向阳般，让人想陪伴在他身旁。只想要自己快乐，这样不对吗？想到这，伊卡脚步不再迟缓，坚定跟随着前方那人步伐，用着稍快脚步持续往着螺旋楼梯的顶端走去，就算没有终点，也一样跟随。不过心中也起了好奇，明明说是要逃出，怎么却一直往上走。还有，记得家里不是只有三楼吗？怎么好像走了好几个小时，都还没到底？哥哥好像很累的样子。就正在她思考这些之时，脚下楼梯顿时转了方向，从回旋往上，改成笔直向下，害人险些跌倒。空气中的鸣声也消失无踪，凉爽微风吹散郁闷寒气，楼梯尽头闪露着明亮光芒。踏下最后台阶，伊卡脸蛋上充满茫然，意外的觉得这里和一楼大厅外的走廊那么像，不只是装潢摆设，还有那飘散空气中的植物芬芳。但，明明就爬了好几小时的楼梯，没道理还在一楼呀。就在伊卡不断张望四周，好奇打量这很像一楼走廊的地方时，冷不妨撞上突然停下的海瑟，让她顿时充满疑惑。还来不及询问停步理由，透过海瑟肩膀所看见的那人，让她确实了解状况。“真没想到，你居然知道真正的出口呀。”夸张的在大门口前摆上餐桌，一头褐发编成中国辫垂放胸前，实验白长袍染着妖艳色彩于身，不似平时的整洁，却一般优雅，享用着豪华得不像只是早点的大餐。是杰卡鲁兹，放下手中银筷微笑对海瑟说道，整个人像是实验途中发现他逃离后，紧急抢先拦截时顺便吃早餐一样。这点可以从旁边紫皇手中托盘里，那染满鲜血的橡胶手套和脏污的手术帽上，清楚察觉。“真像是魔术，不但从几乎不可能被单纯物理弄碎的灵子合成铁炼上脱离，还能知道房子的真正位置，甚至连我收在保险柜里的衣物都能取回，我开始怀疑你是个魔术师了。”“学过一点。”海瑟冷淡回应，强压住急行近千阶楼梯所带来的疲劳，让鲜血从右掌指甲细缝中滴出，逐渐转化为武器。果然，时间拖太久了。看着杰卡鲁兹身旁那三名非人，脑海中战术不断替换，虽然并非没有预期到这般场景，但他脸上的有恃无恐，挑起了警戒。温斯顿家训，对付未知，高估敌手，看轻自己，善用头脑，并且要有绝对自信。小心为上，总是无错。而紫皇三名，也同时迎上前来，摆开姿势党在杰卡鲁兹身前，只要海瑟一有动作，就立即围上。至于被他们所保护的他，此时则依旧悠闲，用汤匙舀起一口鲜粥，轻吹着热气。看着双方弩张剑拔的情势，伊卡虽然有点迟疑，却也立即站了出来，用半裸身躯挡在中央，正对杰卡鲁兹的发出要求。“爸爸，可以让我们过去吗？”“为什么呢？”放下汤匙，优雅的他嘴角依旧微笑，拿起餐巾擦拭嘴角，两眼直视着伊卡。“这样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呀。”“爸爸不是说过，只要伊卡想要的，都可以给我吗？”闷起脸蛋，她微弯起腰怒目，就像以往一样的赌气喊着。海瑟右手瞬间凝聚起血钻，在身旁发出嗡鸣，墙上的镜子映照着那蔚蓝眼眸，仔细注意着情势。“这样说也没错拉。”杰卡鲁兹拿过雕花瓷碗，浅尝一口乳白豆浆，用舌尖感受那芬芳甘甜，扬眉回盼反问。“不过伊卡呀，爸爸这边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走呢？如果是因为他的话，不走也行，不是吗？只要这次把人关紧一点就好了。”伊卡奋力摇着头，用力否定，随即凝视着地板，沉声缓缓说道。“他会走的，要是这次被抓住，下次也还是会走的，伊卡知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伊卡就是知道。”回首窥视海瑟表情，脸上透漏着些许泄气。“而且，下次，他绝对不会再带我走了。所以．．．”对于她那有点文不对题的回答，杰卡鲁兹像是已经习惯般，轻松抓住“她想和他走”这个重点，咽下嘴中蛋饼，露出那一贯微笑。“会很辛苦唷，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会照顾人的类型，你现在的愉快生活，出了外头可是不可能的唷。所以听爸爸意见，现在转身把他抓起来吧，这样不但可以和他继续在一起，也可以继续现在的生活。而且．．．”轻蔑打量下伊卡身后的海瑟后，继续笑道。“光凭现在的他，是不可能打赢你的。我对你有信心唷。”“就算是这样，伊卡也不要。”张开双手，大字型挡住任何可能攻击海瑟的路径，面带娇怒的喊叫。而看到她这模样，像是了解什么一般似的，杰卡鲁兹立即失声笑出，右手掌敲了下脑袋惊叹，揶揄朝伊卡身后的他说道。“真是失算了呀，难怪华夏古人会说女儿是赔钱货，随随便便就这样跟人走，还真是枉费我辛辛苦苦将她制作出来。”闻言，海瑟眼神顿时凝重，虽讶异于片段字句，却也不动声色，按耐住神情继续听着，双眼依旧紧盯着紫皇三人动作。“不过这样的话，我也没则了。”拾起银筷，探进蒸笼里玩弄着金黄饺子，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就随便你了。”此话一出，顿时让伊卡闷怒表情喜悦起来，放下双手就准备往他身旁冲去，连海瑟于身后喝阻也没停下。“谢谢爸爸！”微笑，缓缓泛起。“咦？”她脸上闪过疑惑，还没跨出的脚立即凝住，整个人毫无理由的软倒跪下，在纯白瓷砖地面上，敲击出沉重闷响。眼见事态有变，海瑟当下迈步冲前，将右拳血钻朝对面那依旧悠闲享用早餐的家伙脸上，有如炮弹般射出，左手同时从风衣中拿出血袋，用力挤破，将其中鲜红转化为长柄巨斧，横挡伊卡身前。“怎么了？”沉声发出询问，换来少女颤抖回应，摇晃着头，恐惧看着那双不再反应的双脚。“不知道，伊卡不知道．．．”两手不断拍打、拉扯着白皙大腿，让殷红不断出现，但却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痛楚。像是被废掉一般。“不要．．伊卡不要拉．．．伊卡不要这样子拉！”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双腿，莫名恐惧立即袭上她心，反射着地面洁白的眼眸涌出泪水，无法忍受的号哭出声，让悲鸣回荡在狭小走廊之间。看到这幕，海瑟当下立即转头，蔚蓝眼眸冰冷直视。血钻粉碎，洒下深红粉沫飞散，漂浮在重音那身银白鳞甲旁。而于他的保护之后，感觉有七分饱的杰卡鲁兹，慵懒仰躺而去，脸上依旧是那优雅微笑。令人厌恶的笑。“你做了什么。”与视线相同冰冷的声调，咬字清晰的缓缓询问，左手血斧也俐落挥舞，双手持有摆出作战姿态。“没什么，只是把我的东西取回来而已，或者应该说，把不属于我的部分给消除掉，如此而已。”将双手于胸前合握，褐色眼眸凝视着悲泣的伊卡，神情感觉十分愉悦的出言解说着。“都快满月了，这时候让我的身体跑太远，我可是会很烦恼的，所以只好让碍事的家伙早一点消失了。”语罢同时，伊卡整个人也沉重倒下，苍白脸蛋紧贴在冰冷瓷砖，两手也失去感觉，只能张着无神眼眸，望向虚空，连持续哭泣也无法。好冷．．．沾满泪光的双眼虚弱看向爸爸和紫皇，眼中透漏着求助，却没得到半点回应。接着，就像是玻璃被敲碎般，一切影像就此化作碎片飞散。没有回头，从声响判断发生何事的海瑟，只是继续凝望着杰卡鲁兹，改用双手持斧，针对他的话语冷声反驳。“身体只会是自己的，就算是父亲也一样。”“看来你好像搞错一件事了。”用手遮嘴，轻轻打了个哈欠，他的眼中依旧是那份轻藐。“那个身体本来就是为了我自己而做出来的，会让伊卡留在上头，只是怕在转换之前身体机能太久没用而腐烂掉罢了，别因此就认为那完美躯体是她的呀。”“人造人？”眉头缓缓皱起，神情之间露出明显厌恶。不把海瑟脸上散发出的情绪放在眼底，杰卡鲁兹愉快点头，感觉十分得意，空闲右手把玩着精致银筷。“没错，看不出来吧？这副身体可是我的最高杰作呀。具有完美的人类外表和正常的身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