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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仙有术-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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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顿时面如土灰。
“退下”
明慈一声令下,侍卫中的先几个人,终于踌躇地上前了一步。
明慈不耐烦地道:“让黎赤图来跟我谈”
言下之意,她还不会对花了怎么样。
那侍卫头子终于答应了一声,带着人,下去了。
待人退干净了,明慈提着花了的头发把她提进寝宫内,丢去一边。
花了抖着唇道:“你,黎赤图是不会放过你的……”
明慈把红奴收进灵兽囊养伤,越发恼了这个女人,冷冷地道:“你先关心你自己吧”
等收拾好戒指,她拉了一张凳子来,坐在花了面前,上下打量这个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女人。外面的戒严又加重了,她知道,可她不在乎。再来一次,她也一样会发飙。
花了被她看得心中愈发没了底。她从来不知道这女人的眼神会如此凌厉,当时只当她是跟在独仑身边的奴婢,独仑被废后,每日打点独仑的衣食起居,小心翼翼地跟着独仑的脚步,从来不敢违逆他或是惹他生气。
在她的观念中,一个女人的地位,看男人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了。月音奴像个奴才,言听计从。而她则有办法让黎赤图听她的。因是她一开始就瞧不起明慈。
但没想到,如今她脱离了黎赤图的保护,竟被这个女人这样侮辱。
些许的怨毒,在被明慈盯着看了一阵子之后,就消失殆尽,都变成了恐慌。
明慈终于别开了眼睛,冷冷地道:“你来说说,当年我待你也算不错,今**为何要无故杀我坐骑?”
花了冷冷地哼了一声。
顿时明慈手里的月胧就“锵”的砸在了地上,斥道:“说话”
花了哆嗦了一下,道:“没有别的意思,黎赤图可能要你为妃,我这样做,只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就算黎赤图真要了你,我也不会真的对付你。你,你以往对我的尽心,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明慈冷笑,撑着月胧,眼角和嘴角都微微上挑,道:“他要我我就是他的么?他算什么东西”
顿时花了愕然。
明慈冷道:“说罢,黎赤图打算怎么样。”
花了终于慢慢的醒过神来,这女人不是她可以掌控的。她低声道:“这个,就是你杀了我,我也不能说。”
陡然感觉到寒气逼面,花了抬头一看顿时骇得神魂大冒。明慈正用剑指着她。但她先前说过死也不能说,此时似乎也想通了一些,虽然畏惧,但只惊疑不定的看着明慈。
明慈嘿嘿笑了一声:“仔细看,你也是个美人嘛。我不杀你。”
花了一口气还没松到底,突然感觉面上一阵刺痛,竟是被寒气刺伤了脸颊,顿时她就想要尖叫出声。
“闭嘴”
她的嘴又闭上了,那声音还来得及发出来便被收了回去,顿时,大颗大颗的泪滴落下来,她完全被吓住了。
明慈面目狰狞地道:“你最好老实点,我不杀你,可是我要划花你的脸,敲碎你所有的牙齿,拔光你所有的头发听说黎赤图最爱你的眼睛,我再刺瞎你的双眼,砍掉你的双手,割掉你的舌头,把你丢到酒缸子里去腌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顿时花了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她每说一句,她便哆嗦一下,泪流满面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不像梨花带雨,眼泪鼻涕一起流,发出来的声音也龌蹉又恶心。
明慈嫌恶地别开视线,由着她哭了一会儿,在心里慢慢盘算自己的念头。
第一卷:门派篇 NO。097:这才觉得舍不得
NO。097:这才觉得舍不得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应该早就有人去报信了,花了见黎赤图还没有来,脸色便愈发的白,先前的怨毒已经去了个干干净净,愈发忐忑不安。
明慈淡道:“说罢,都说。”
于是花了又挣扎了一下,就招了。
老狼主病重,大王子和二王子争斗得厉害。一番狠斗之后黎赤图占了上风。明湛等人现在回了部落,却是背了两宗重罪。一是老狼主突然中风,夏青曾经走暗道给老狼主配过药,因是他的嫌疑最大。另一宗,则是他们斩杀了黎赤图长子,这就是坐实的了。
明慈一颦眉,心道,就算是这样,那她和雪花还有李玄起码可以走脱,到时候可以徐徐图之。可是现在对方显然有心将他们一网打尽,就算说是嫌疑同伙,随便一个名号,他们也无可奈何。
花了低声道:“你们有功,黎赤图也不忍赶尽杀绝。他的意思,是想要了你,到时候谁也不敢说什么。再则独仑他们,就放到前线去,立了军功,想来是就应当稳妥了。”
明慈的眼睛一眯,顿时就嘿嘿笑了两声。花了顿时毛骨悚然。
一个时辰之后黎赤图明湛才匆匆赶到。雪花听到动静在配殿,闹得非常厉害,直说要出来撕了花了的嘴。这两个男人赶到时,花了双眼发直地枯坐在一边,动也不敢动,似乎十分畏惧。
明慈坐在小火和红奴中间,好一个左拥右抱的架势,正摆出了埃及艳后的经典造型,侧身抚摸红奴的鬃毛,红奴还很虚弱,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明慈。
待她抬起头,看到明湛,顿时眼睛就红了,嗫嗫地叫了一声:“哥……”
一个欲语还休的神态,顿时明湛的魂就丢了大半。虽然以他对她的了解,知道她八成是在装蒜,但是还是心疼得很,忙上前道:“怎么?谁欺负你了?”
明慈站了起来,微微抿着唇,恶狠狠地瞪了花了一眼,然后挂着满眼的泪珠,努力挤了半天,只挤了个泫然欲涕的状态,低着头猫似的,嗫声道:“你看红奴……这孩子一直桀骜不驯,可是到底不曾误过战机,不曾闯出祸事,如今好端端被人打成了这样。枉我为司牧,虽然出去已久,但也不曾下过废令,怎么我的坐骑就被欺负成这样了呢?”
“还要拖到我门前来打杀给我看,若不是我拼了命不要去救,那,那红奴就要死在我眼前了”
“无论我犯了什么样的重罪,但红奴到底无辜啊。我从未听过,主人尚未定罪,就要先杀坐骑以儆效尤的事情……”
明湛忙扶住她,好声劝道:“你先别急,这件事,哥无论如何给你一个交代。”
黎赤图冷眼瞧着,看了花了一眼。花了也吓得不轻,见了他只当是来了救星,正满脸期翼地瞧着他。花了来找麻烦是他黎赤图授意的,但看来被明慈砸了场子。明湛早知此事,所以才匆匆赶回来。他曾说过,若要斗狠,就是黎赤图整个宫闱的女人加起来,也斗不过明慈。虽然平时不声不响好言好语,但她是可以豁出去命的角色。
而明湛同样说了,若是他的心尖儿宝贝少了一根毫毛,就谁也不要想善了
现在看来明慈倒演得大戏,把这儿闹得鸡飞狗跳,还把花了吓成这样,倒是她先来诉苦。还说得句句在理,令人反驳不能,横竖一副撕开脸皮不要的样子。花了大约被吓傻了,竟然被她占了这个先机。
明湛却是真的生气了,摸了摸明慈的头发,转过脸对黎赤图冷道:“我们今日所谈只当作废,就当不曾相见若是要定罪,黎赤图,你只管回去,和你那群大公商讨,到时候若是你们有那个本事,我一力当了就是。”
黎赤图终于有些反应,上前了一步,道:“湛……独仑。”
明湛冷笑:“请回。”
黎赤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道:“你们先好生歇着,我会派军医来看红奴,今日之事,我代花了向月音奴赔不是。花了冲动,做了蠢事,想来月音奴大人有大量,不会往心里去才是。”
明慈抬头看了明湛一眼,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
明湛顿时怒火狂飙:“不送”
黎赤图就带着花了滚蛋了。
好生管上了门,明慈这才松了一口气,软了下来,被明湛一把扶住,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道:“你们谈了什么?他要你去给他打仗?”
明湛扶着她到椅子里坐了,先给她倒了一杯水,道:“先别说这个,你可有吃了别的亏?”
明慈微微抿了嘴角:“她倒是还想给我个什么别的下马威,可惜没来得及。”
闻言,明湛也松了一口气,然而片刻后眉头却皱得更紧了。明慈的存在,很微妙。虽然,她有不少灵兽傍身,实力不弱,但在他们这个团队中,却是最打眼的一个。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是这个团队的核心。
明慈是牵制他们整个团队的弱点。
她今日冲动行事,明湛自不会怪她,怎么样也比她吃了亏好。但也证实了黎赤图的猜测,日后黎赤图只会咬得更死。咬住明慈,便把他们几个人都牵了进去。
半晌,他才听见明慈在说什么。她道:“人都是会变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黎赤图。要做王的男人,总是会有些不一样……”
明湛回过神,道:“什么?”
明慈道:“哦,我说黎赤图变了。”
顿时明湛烦躁地挥手,道:“谁有空管他。”
明慈又道:“花了说他想让你上前线去,立了军功来抵消你杀他长子之罪。”
明湛冷笑,道:“他的如意算盘一向打得响。现在他们两兄弟正争军功傍身,黎赤图身边虽然有能干的薇能替他打理内务,但要他真的亲自出征他又岂肯。现在摆在合罕军务中,最重的一项就是攻下花山,一雪前耻,他想让我们去帮他征花山。”
略一顿,他道:“你留下为质。”
明慈心想,花了好像说了,黎赤图想收了她来着。
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联姻。有的时候大局当前,为了确定对方的诚心,便要对方牺牲掉某种他很重要的东西。就像男人都喜欢喝酒,感情深,一口闷。对方为自己牺牲健康,是一件又快乐又龌蹉的事情。而割舍出自己的女儿,姐妹,甚至情人,好像就是强搭上的亲戚关系,亲近又不同他人,信任感又多了一分。这真是很好的一种阿Q式处事方法。
当下,明慈道:“征别的地方也就罢了,花山怎么能?义……牡丹王已经飞升,莫说是你们几个,就算整个合罕出动,也不够花山一顿炒的。”
明湛笑了起来,道:“是啊,他真是天真的痴人说梦。”
或许不是痴人说梦,只是这些人都是弃子,牺牲了也没什么。若是赢了便是稳赚,若是输了倒也不亏。到时候他们都死在前线,那么深宫中的明慈,要怎么安置也不过是黎赤图一句话。
明慈奇道:“他有什么由头?就算我们咬死了不妥协,他要治罪,最多治你和大叔的罪,我们是不算在内的。到时候天高地阔任我们走……”
发现明湛的眼神一狠,她马上改口道:“也好随时回来救你们……”
明湛没有跟她计较一时失言,事实上他心事重重,对着她又不好开口,最终只好把她抱过来,紧紧搂在怀里。过了半晌,方轻声道:“我好不容易才得了你,怎么会愿意让你去做那种事?慈妹,你放心,我决计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明慈稍稍挣了一下,道:“你要看清楚眼下……不要因小失大。”
明湛把她按住,轻声道:“我决计不会让你入宫,不会让黎赤图和那些女人碰你一根毫毛。”
她闭上了眼。
这个人,有许多缺点。霸道,粗鲁,不解风情。以往兄妹相称的时候倒不觉得什么,只觉得他护短得厉害。但如今真正亲密地在一起,却才发现不过是换了一种相处方式,却仿佛是整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内疚所以气短,多有容让忍受,最终弄得自己苦不堪言。
直到现在,她才猛的惊醒,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的不愉,她险些忘掉了他的优点。
无论关上门怎样,无论他有什么样的毛病。这个人,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一个愿意用一肩替她撑起天地的男子。是一个,杀伐决断,绝不容情,果敢刚毅,但其实,内心无比温柔强大的,好良人。
渐渐的,刚刚挤了半天掉不出来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把明湛吓得半死,忙用手去揩她的脸,一急之下就不分轻重,把她的脸蛋搓得红红的。
他急道:“怎么说哭就哭了?受什么委屈了?”
明慈摇摇头,轻声道:“没有,只是……我舍不得你走。”
明湛一怔,而后抿了抿唇,道:“我不走,谁同你说我要走?我走到哪儿,你必定到哪儿。”
她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哭得很神经质,便低下头自己擦了眼泪,轻声道:“若要你出征,那便先出征。等你们出去了,我一个人也好脱身。”
第一卷:门派篇 NO。098:道不同不相为谋
NO。098:道不同不相为谋
顿时明湛暴躁了,又不敢碰他,只好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道:“你要我说几遍我说了我不走!”
什么死德行,好像他马上就要走了似的
明慈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顿时他就手忙脚乱了,低下头去看她,傻乎乎地瞪着她的眼睛看,好像在等那颗泪珠子,什么时候跌出眼眶。
结果真掉出来了,他又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擦,后来干脆就上了嘴去吮。顿时小火炸了毛,愤愤的嘶鸣了一声,好像在提醒他们这个屋子里还有别人。
明慈无法忽略自己的两只灵兽,饶是私底下怎样百无禁忌,此时也通红了脸,嘴唇一碰就把他推开了。明湛看她窘得厉害,虽然蠢蠢欲动,但到底没有强她。
所幸她也不哭了,被明湛抱了起来放在床头,他俯身给她脱了鞋子,让她小憩一会儿。他鲜少有这样温柔体贴的时候,倒是让人十分受用。
睡下了,他坐在床边陪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他终于道:“慈妹,我仔细想过,要破王宫跑出去究竟是难。不到时候,不要把穷奇荒烈放出来。”
明慈不吭声。她自是知道,白凤和小火已经暴露,等于他们的实力又暴露了一部分,转眼之间,黎赤图就会不动声色地加强防备。
他眼睛一眯,俯下身,低声道:“若要出征,我们出征便是,不过傻子才去给他打花山。现在只能由我同黎赤图周旋。到时候我们安排妥当,大不了分几路出逃,汇合之后再一起回中原。”
明慈点头。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几个的脾气都不太好,实力总是不断的暴露,看守的卫兵也越来越多。
明湛频频出去同黎赤图接洽,明慈呆在那寝宫之中安分了几日。几日之后明湛似乎和黎赤图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共识,李玄他们被安排来与明慈明湛相见。当时明湛未归,便先会明慈。
而黎赤图之女,交阿亥的姐姐,邬加奴公主,已经在明慈的院子里,练箭练了很多天了。这位公主在王族第三代中,十分著名。她在黎赤图面前甚至比交阿亥还得宠,母贵女荣,也常常伴在老狼主膝下。更著名的是她的坏脾气,和少见的用毒天分。小小年纪便投身军医部,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在整个部落是人人都巴结又都小心地保持距离的存在。
如今花了在明慈手里吃了亏,早就传遍了宫闱,成了众女的笑柄。然后邬加奴就跑到明慈院子来摆了几个靶子带了几个侍女练箭了,鬼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明慈知道她在外面,晚上明湛回来了她便走了,也懒得理她。
这日邬加奴练了一早上臂力,侍女递上帕子来给她擦汗,笑道:“公主的箭术是越来越准了,日后一定是出名的女勇士。”
邬加奴笑了一声,从旁边的箭筒里拿了一个特别秀气的细长箭筒来,抽了里面的一支长箭,通体透着金彩,纤细修长。
侍女赞道:“真好看。”
邬加奴虽笑,目中却有些狠色,搭箭上了弦,先是指着箭靶,慢慢地拉满弓,道:“好看倒没有什么。我听说有种鸩鸟,它的血是有剧毒的,沾一滴就死了。”
这时候,一直陪伴在侧的卢娜走上前来,道:“是不是真的呢?”
邬加奴笑了一声,好似很快活,道:“试试看就知道了”
言罢,箭尖突然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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