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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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招数虽然不值几个钱，却让她感到了他的真心。更何况李帆长得帅气阳光，又有上进心，由于贪婪也很好掌控，正是女婿的最佳人选，所以她才会愿意嫁给他。
现在在婚礼仪式上，她一生最盛大的时刻，那位失败的“前女友”那么漂亮，一点也不像他所讲的又丑又傻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敢摆脸色，这实在大大挫伤了她的心情。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噘起嘴，露出个委屈的表情道：“你这是怎么了嘛，我有什么不对吗？”
看见她又露出这付“惹人怜爱”虚伪表情，想到对方可能在内心大骂自己，李帆抱怨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最大的不对就是乱放电！”
新娘子闻言一愣，沉默了几秒后，突然站起来指着李帆的鼻子叫道：“你什么意思？在这种时候居然对我大小声？你是不是不想结了这个婚？不结就不结，以为我怕你啊！”
这话可说是正中李帆死穴，话一出口便后悔了的他回过神来，立刻凑上去开始软言安慰。后场的吵闹很快引来了一堆人，他面对无数张嘴的斥责，包括自己的父亲，唯一能做的，就是低头认错道歉。
尚玫看见男方父母往后场走去，有些奇怪地与宋子午道：“好像发生了些事。”
“什么？”第一次真正开始“吃”饭的他放下手中的筷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瞧见新人双双走出来，他端详了片刻轻笑道，“似乎你这位前男友正确发现了新娘子的心思啊。”还不等她详问，他一边倒酒一边又补充道，“我该去敬酒了，祝我成功吧！”
这后一句是只有他们才理解的意思：借着敬酒结识新娘的父亲，这是整个仪式上唯一的机会。当尚玫琢磨出来“新娘子对李帆有所不满，宋子午乘虚而入”的用意时，他已经站在了主桌前，开始讲话。
她看见新娘子收住了去其他桌敬酒的脚步，留在宋子午旁边，与父母亲人谈笑风生着，一付其乐融融的影像，知道还没到最后一步，还不算成功。她静静地看着，当看着他与新娘的父亲大笑碰杯时，捏紧的拳头才松了开来，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完事了，她可以离开，不用再成为拉仇恨的对像。
“你这个男人还真厉害，不是想借着你跑来攀交情吧？我们家可不欢迎他！”
这声音很细小，在嘈杂的会场里，如果不是尚玫很熟悉，还真分辨不出来是对谁讲的，她微微一侧头，看见了李帆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抬起头，发现他的脸已经变得煞白，那是酒精作用的结果。知道对方已经微醉，她也懒得与醉鬼多说什么。
不想她的沉默起了反作用，李帆更加不快地道：“你能不能管紧点你男人，不要让他像只发情的公狗一样乱勾引人！”
尚玫侧着头也累了，便把下巴搁在椅背上，轻叹了口气。她是为李帆那丝毫未改变的个性而叹息，虽然他的目标达成了，可是那以自我为中心的个性仍然没有丝毫改变。
叹息越发刺激了李帆的不快，他突然一拍她的肩膀，大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他的声音虽然压不过整个会场的声音，却足够吸引同桌的其他宾客，人人都好奇地看向尚玫与新郎，猜测着是不是发生了心中所想的事。他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满脸厌恶地一推她，理直气壮地道：“你看到我都结婚了，还不死心？烦不烦啊！”
从头到尾，她只是坐在那里，冷眼旁观，看到这里才终于确定了他所预定的戏码。只不过，这出戏实在太过拙劣，她连参与的兴趣也欠奉，便扭过头去一声不吭。她的无动于衷使得这出“戏”缺少激烈的矛盾冲突，“观众”们很快失了兴趣。他哪里肯就此罢休，转了转眼珠，疾步走至新娘子身边，靠近宋子午低声道——虽然说是低声——当然要足以让新娘子和其他人听见：“喂，管管你的女人，老缠着我太烦了！”
瞬间全桌的人眼光都望向尚玫，她挑起眉头，眼中透出来的却是无可奈何的苦笑。宋子午正确解读了那神情，对李帆微微一笑道：“她是她，我是我。与其去管她，我更愿意关注美丽的新娘子，兄弟，你运气很好啊，娶到这样的老婆。”
这话在任何人听来都无情到极致，可是足够让新娘子双眼放光，李帆只得悻悻地扯出个僵硬的笑容，不再说话。
远处的尚玫看着那桌人的表情，清楚地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回过头去望着满桌菜肴，在同桌人异样的眼神下开始放开肚皮大吃大喝，刚才在宋子午的严厉监视下，她哪里敢放下身段，那一小口一小口的动作，实在不符合过往二十多年的生活习惯。
当吃饱喝足离开会场时，宋子午成功得到了新娘父亲的赞扬，称赞他是“难得一见的好小伙了”，当他复述给尚玫听时，她好奇地道：“如果说新娘子要和李帆离婚，嫁给你，你怎么办？”
“简单，就坦白我是同性恋。”悠闲地语调让她顿时哑口无言，熟练的回答证明他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虽然精神上被你吸引，可是生理上实在无法接受，真是命运弄人哪’，觉得怎么样？。”
听着他后面深情的“表白”，她只觉得汗毛倒竖，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咕哝道：“你这人，有时候真觉得不像你本人。”
他微笑起来，低语道：“有时候我也分不清我到底是哪个‘我’了。”她没有追问这句话的意思，他的眼神，根本不是想解释的眼神，“这次见面，你觉得怎么样？前男友。”
她没有说话，看着前车窗，比出个拇指向下的手势，有气无力地道：“我的青春死了。”
他大笑起来：“这个形容好！你也会用比喻了！”
“我真不明白，李帆算起来并没有变化，可是为什么我的感受会差这么多？”她叹了口气，“也许我以前没看清他？”
“只不过是角度变化而已。”他淡然道，“某方面来说，他也算是有‘能力’的人，虽然现在受到点委屈，可是为了将来的成功，这点委屈不算什么。要想有所成就，必然有所牺牲，这就是规则。”
她把脑袋靠在车子的真皮椅上，喃喃低语道：“我还是觉得，也许是人变了吧。”
“你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你自己变了吗？”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低声说道：“也许吧，我不确定。”
车里一时静默无声，车窗外的微风从车窗缝里钻了进来，微拂在她的脸颊上。然后几秒后，她感觉有个温暖的气息靠近了耳边，柔软的皮肤与她的嘴唇一触即分。
她如同炸毛的猫般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宋子午脸的瞬间，她叫出来的却是另一件事：“看前面，你在开车啊！”
他施施然重新坐稳，她这才发现，车子是靠着慢车道缓行的。时近深夜，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们的车子得已占领慢车道舒服地开着。
“你干嘛……”
“没啥，只是今晚帮我忙的酬谢。”
她撇了撇嘴，咕哝道：“我比较想要有实质性的酬谢。”
“比如？”
“一亿现金？”
“做梦。”
“把你国内的人脉介绍我一半。”
“五分之一。”
“三分之一。”
“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俺把全文写完了，TvT
当然不是指这章是最终章的意思……
第六章　耳听未必为虚（14）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不是指全文到此为止，汗，我只是说我的存稿已经写完结局了，囧。
一起当过兵，一起扛过枪，一起泡过妞，话虽粗，可确实是真理。自从一起骗过那位可爱的新娘子后，尚玫与宋子午的关系可谓是一日千里，进展迅猛，迅猛得有些令她不明白宇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咬着餐盒里的肉圆子，盯着宋子午面前的外卖快餐几秒后，小心地伸出筷子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挟起那块鸡腿，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当她津津有味地嚼着时，他从文件中抬起头看过来。
“你知道吗？其实大多数男人认为从情人嘴里抢吃的，是件很□的事情。”
这话令尚玫把鸡腿沫呛进了气管里，半只鸡腿骨头露出嘴外。她看了眼端坐面前的他，计算着如果他真的实行了某些事，她有多大机率躲过去。
瞧着她那付防备的模样，他合上文件有些好笑地道：“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我们是恋人关系。鉴于我们之间这正当并且正常的关系，我觉得接个吻什么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讲完后，他故意停顿了几秒，带着恶作剧地神情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咽下嘴里的鸡腿，十分不悦地道，“还是以前的你好对付点，现在的你太难缠了。”
他微笑着把眼光移回文件上：“这只能怨你识人不清，没能看清我的真面目。这不能怪我，要怪怪你自己。”
她忿忿不平地咽下口中的饭，三口两口扒光后，收拾起碗筷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听见他在后面说：“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下。”
她回过头问道：“什么？”
不想他凝视了她几秒，又话锋一转道：“想想还是算了。”
她挑起眉头，也没有多问，便转身离开。他既然说了算了，就是真的算了，再怎么逼问也是没用的，这点她很清楚。可是如果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恐怕会冒着得罪他的危险留下来争论一番。
也许让她接手奢侈品部试试也未尝不可，宋子午心里现在转的，就是这个念头。
虽然知道露比是个喜欢玩手段的主，可是他没想到露比的胆子大到随意篡改属下的业绩。这种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不过最直接的损失还是商场，毕竟有能力的有人脉的策划大可直接走人，最终减少的还是商场的利益。
综合各方面的想法，他想让尚玫接手奢侈品的念头更盛了。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令他失望，虽然目前还太稚嫩，可是作为储备干部培养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这样一来，她的立锥之地会更加艰难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起来——这将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她因为吃惊而愣住的表情。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想法在告诉尚玫前，便因为另外的缘由而搁浅了。
尚玫总觉得她现在的工作性质就像个交际花，通常来说，工作不是在商场里完成的，而是在各种宴会、PARTY、晚会、时装发布场、杂志社、工厂等地方进行。在美女中跟踪负责人，在震天的音乐中与别人谈价格，往度假村一个人送几十万的衣服，这些事情，都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如果何欣知道了，大概会激动得晕倒吧。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何欣了。
这实在不得不说是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可是更遗憾的是，她连“遗憾”的时间都没有。
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做多了，人便会生出一种习惯，无论面对任何奇异的情况，都会镇定自若，这便叫做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
尚玫虽说不能完全做到这一点，也差不多可以达到了，所以当一个熟客让她代为保管一串钻石项链时，她二话不说便满脸微笑着收下了。策划部里每个人都有一个保险箱，用来保存自己的重要物品，她自然便把这项链放进保险箱里。
无巧不成书，便是指现在这情况了。当她打开保险箱，正准备放进去时，林玲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这可把她吓了一跳。纽约之秋虽然不说保卫严密，可是哪个陌生人要直接找来奢侈品策划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说别的，走在楼层上就会被无数同事们投以探寻的视线。毕竟外人在她们这儿，便如同白天鹅在黑天鹅群中般显眼。
林玲托了装扮的福，是以走在奢侈品部时便显得“普通”起来，都以为她是员工。
梦想先不论，林玲比前段时间有钱了倒是事实，也不知是与家里和解了，还是有了新的挖钱渠道。尚玫处于友情的低谷期中，自然不想赶走家中这个租客，况且她还自动自觉地交了一半房租。她也一直赖着不走，对于现状似乎十分满意。
当林玲从门外闯进来时，尚玫正开着保险箱，打算放钻石项链进去。林玲一见那项链，就瞪圆了眼睛：“春风多瑙河，你哪里来的？”
春风多瑙河是这串钻石项链名称，淡蓝色的碎钻以波浪的形式串缀起来，如同河流般绕颈一周，被冠以春风多瑙河之名。不过以尚玫的眼光来看，这钻石并非珍稀名品，那高昂的价格完全是设计之功，而非钻石本身的价值。
“一个顾客叫我代为保管的，你来干什么？”
尚玫自问口气严厉，不过林玲脸皮厚得很，嘻嘻一笑，未答她问题反而自顾自地说起话来：“那倒是正好了，我还想着你晚上参加时没有适合的首饰怎么办呢。”
“参加什么？”尚玫正把钻石往保险箱里放时，却被林玲拉下了双手，有些疑惑地道，“你干嘛？抢项链？”
“我用得着嘛？只要发话，排队送我项链的男人多呢。”林玲果然不屑一顾地道，“我是说，你晚上戴这项链，去和我参加一个我们圈子的晚会。”
“你们圈子？”她放慢了手中的动作，眼睛却不敢离开钻石，身体也紧绷着，随时准备处理任何意外情况，嘴上却不紧不慢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说过你要脱离你们那个圈子，重振你儿时的梦想来着？”
“对啊，这不更需要那帮傻子的帮助了吗？”林玲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嘴里的白牙多了森森寒气，“况且对你也有帮助，去不去啊？不要废话。”
“戴这项链去？这是顾客的。”
“你以前戴的首饰太寒酸了！”林玲双手叉腰，又拿出时尚教师的劲头道，“我们这圈子不能这样，品味与富贵缺一不可！听我的，没错！再说你只是借戴一下，又不是偷！”
“如果被发现了或者有损坏……”
尚玫的反驳还没讲完就被林玲豪气干天地打断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串春风多瑙河，如果坏了，我保证给你弄一串新的来！”
尚玫看着林玲严肃的脸，干脆地道：“不行。”
话音一落，林玲便哀嚎着趴在桌上：“你别这么固执嘛，我又不会老害你，顶多偶尔害你一下！你这个样子，我都不好意思带你去！”
“那就别带，如果出了事，我做十笔生意也划不来。”尚玫谨慎地把项链放进保险箱，关上后正打算再好好教训一通林玲，外间却传来了同事叫她接电话的声音。
当她看见同事避过的眼神，便知道了是谁打来的电话。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宋子午打电话找她，总是会打公司的内线电话，虽然“节省公司费用”这话讲得冠冕堂皇，可是她怎么想这事儿也不劲。只不过争论无用，她只有接受。
这次，她忘了林玲还在旁边，对着电话应付的时候，林玲便一直在旁边听着。等她放下电话，一转头，看见富家女捂着嘴偷笑：“小情人啊？”
尚玫面无表情地往外拔腿便走，这种时候叫她去办公室，通常来说都是有事要与她商量，顺便会拉她吃饭。以她的个性，如果不去，对不起工作，如果去了，晚上又会被拉着一起吃饭。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与他在一起，她总是觉得像在受考验般。他的眼光就是检测器，只要她在任何方面有所松懈，他便会立刻不动声色地予以重击，令她防不胜防。如果持续在一起吃饭，她怀疑自己会得胃炎。
但说一千道一万，她还是无法不把他当成上司。虽然做过表白这种事，虽然他日益表露本性，可是在她心里，他仍然不是那个可以亲近的人。也许她在潜意识中，感受到了他的矛盾。又或者他在潜意识中，仍然希望她能够有所进步，成为能够配得上他的那个人。他们的交锋便在这默许中不断持续下去，直到哪天俩人中的一方先行败下阵来，另一方才能做出直率的表态吧。
尚玫踏进专属电梯时，早已对附近瞟过来的眼光视而不见，只不过在最后一秒挤进来的人，她却没办法忽视：“你跟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