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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鸳鸯一对半[出书版]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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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心尖处软软的一酥,气,顿时消了。
他在我耳畔软软又道:“一直都是你气我,将我气的半死,自己却跟没事人儿样。你自己摸摸良心,是也不是?”

他不提,我粗枝大叶的也没仔细回想过。过去,的确是我时不时将他气的翻白眼,硬邦邦的拂袖而去。当时,我还不明白,他为何气恼,今日再想,忍俊不住想笑。谁让他什么都不说,镇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子,哪能知道他想什么,气什么?
到了一衣不舍,师父负手站在台阶前,长吸一口气,抬步上了台阶。我觉得师父这架势颇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一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魄。
不料,老虎不在!
店里的伙计禀道:“顾娘子昨夜受了风寒,今日在后院里养病呢。”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心里直犯嘀咕,她是真的受了风寒?还是觉察出了什么想躲着我们?莫非她看出了我和师父的小计谋?
师父灰头土脸的往回撤,一路上长吁短叹,失望的痛心疾首。
江辰小声道:“你看师父的表情,一副失了心上人的模样。”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江辰正色道:“我不是开玩笑。我听母亲说,师父和慕容宫主年轻的时候曾相爱过,本要成亲的,后来因为一些阻拦未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想,既然以你为钓饵引不出母亲,不如以师父为钓饵吧。”
我一怔,原来我真的没猜错,师父的确和母亲有过旧情。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江辰挠挠头,哼唧道:“听说,女人都喜欢吃醋。”
我停住步子,拧着眉头反问:“听说?你听谁说的?我可不喜欢吃醋。上回听小荷包说少容表妹和你一起荡秋千,我可一点都没醋。”
江辰负手看着我,眼神由恶狠狠变得幽怨,“你是大度,还是不稀罕?大大方方的将我拱手让人,把我当什么?物件?哼,你这旧事重提,不是往我这伤口上撒盐么?”
我心虚的看着脚面,乖乖的闭了嘴。
“你看师父从金波宫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样子,显然是余情未了。依我看,干脆让师父出面,引你母亲吃醋出来。”
   
   我心里一动,这主意,虽不大高明,但也很实用。想起母亲专门为师父布置的那间屋子,再想起她对青夫人吩咐的那道命令,显然她对师父另眼相看,很念旧情。没准江辰的这个主意,倒真可以让母亲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辰嘿嘿笑了笑:“不如放出话来,就说师父要娶亲了。”
我连连摇头,“这不成,舅公说,师父年轻的时候曾和峨嵋派的邵女侠定过婚约,后来又悔婚,弄得峨嵋派险些和逍遥门翻脸。再来一次悔婚,师父的名声可就不好了。万一,万一没引出母亲,师父却在江湖上落了个惯性悔婚,不讲信誉的坏名声,恐怕师父的下半辈子,可真的要独守空闺了。” 
江辰挠挠眉梢,又怯怯的看看我,哼哼唧唧道:“我还有一个主意,就是,嗯,让师父去一处地方坐坐,效果也是一样的,没准更好。”
“什么地方?”
“嗯,就是秦淮河边的声色场。”
我心里一跳,“那就更不成了,师父光听一听秦淮河三个字,只怕就吓死了。”
江辰眨着眼睛,磕磕巴巴道:“那,为了师父,我豁出自己,舍身陪师父,你可答应?”
我怔了一下,他也去?
江辰立刻赔笑:“你不答应,我也不敢去的。”   
这话,真是让人受用,我心里甜滋滋的。于是,大大方方道:“那你去吧,保护好师父。”  
  
“那好,我回去就让小厮丫鬟们备车,说今夜要带师父去逛逛秦淮河。这消息一准很快就传到你娘耳朵里,看她有没有动静,唉,最好是杀到那里,将师父兴师问罪捉拿回家才好。” 
我忍俊不住想笑,但愿母亲仍旧在意师父,介意师父的“风流行径”。
吃过晚饭,我和江辰将将对师父提到“秦淮河”三个字,师父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袖耳赤的指着江辰道:“你这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
我暗自叹了口气,对师父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这主意的确有点馊,特别是针对师父这样的人来说。可是,眼下又没有什么别的好法子,聊胜于无不是?万一我娘她是个醋坛子,这一招可就算是对症下药了。 
   
江辰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道:“师父你别激动,秦淮河可是京城最最风流雅致之地,那里的歌舞、曲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有些文人的小诗若能在那里被传唱开来,还引以为傲呢!你只去欣赏欣赏,并非让你去做什么份的事。” 
师父神色稍霁,吭哧道:“我,我又不是文人!”
江辰正色道:“师父,你只管去喝个酒听听曲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师父一副别扭难受的样子,像是要他去上刑。也是,他从来都像个远离袖尘的世外之人,突然让他去那风花雪月的地方,实在是为难了他老人家。
江辰无奈,只好道:“师父,风已经放出去了。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师父被激将了一把,一咬牙道:“好吧,就去一次。”
我宽慰他道:“师父,江辰常去那种地方,你放心,有他跟着,不会让你吃亏的。”
江辰脸色一袖,“小末,你为何血口喷人?我何时常去那种地方了?”
我拢了拢袖子,慢悠悠道:“啊,你以前,不是去那什么温柔乡么?熟门熟路的样子。”
江辰跳将起来,“唉,唉,小末,我去哪里,还不是为了给你买胭脂!”
我嘿嘿笑了笑,清了清嗓子道:“也许,顺便为为自己。”
“你!”江辰咬牙切齿的瞪着我,气的狼烟滚滚。唉,看着他跳脚生气,真是好爽快。我没心没肺的笑,师父在这里,怎么,你敢上来咬我?嘿嘿。
江辰气哼哼的拉着别别扭扭的师父走了。在大门口的豪华马车前,师父被他推上了车。
我目送着深入虎穴的师父,感叹不已。师父为了母亲都豁了出去,也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动容,出来见一见他。
其实,母亲越是不肯见师父,我越是肯定自己是云洲的妹妹了。定是母亲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师父,所以才,空挂念,不想见。否则,要是真如云洲收到的那信上所说,我是师父的女儿,母亲实在没有道理不和我们相聚团圆。 
想到这里,我很是遗憾,上天有时最喜捉弄人,偏生让那有情人难成眷属。
我回到房里百无聊赖,信手从书架上抽出重山剑谱翻了翻。去金波宫前,我已经练到十二招了。第十三招,叫举案齐眉,攻的是上路,剑指咽喉其实只是虚晃,实际的目标却是眉心。我将招式看熟,合上书重新放回到书架上,夹在一众书中。然后拿起剑缓缓练了起来。练着练着,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江辰,那时在船上和他喂招,每次都输给他,被他亲了三回,剩下的一并记在账上,也不知道他忘记了没有。最近他也没提,嗯,他是忘记了好呢?还是没忘记好? 
   
一念及此,我微微脸热,赶紧收心继续练剑,可奇怪的是,被他扰了思绪便再也专心不成了。此刻,他在那风花雪夜之地做些什么?我明知道他和师父在一起,一定会很守规矩,可是,心里为何有点不自在? 
   
再一想到那夜我和他初次到金陵,在秦淮河的外河口上遇见的那只花船,船头的袖粉佳人,吴侬软语撩拨动人,容止风流顾盼生辉甚是招惹。而江辰坦然笑对,举止自若,风流洒脱,丝毫没有扭捏尴尬之色,倒是我,被一句“好俊俏的一对断袖”给说的脸热心跳,尴尬不已。 
此刻,他又会如何?想到这里,我这心尖微微一酸,他就算很守规矩,那些女孩子可未必守礼啊,会不会见他美貌,心动神摇的上前非礼两把呢?
这,这可难保!我委实大意了,应该跟去保护他的。
我这心里七想八想的坐立不宁,一抬眼,竟然发现江辰站在房门口,抱着胳膊正似恼非恼的瞅着我。
我又惊又喜又意外,他怎么又回来了?
他看看我,悻悻的哼了一声,“小末,你得随我同去。不然,保不准将来和我秋后算账什么的,哼哼,到时候我又说不清。”
还挺聪明的嘛!我扑哧笑出声来,欢欢喜喜的随着他出了门。
路过花园,正遇见小荷包捧着糕点过来,我高高兴兴的问:“你去不去秦淮河边看看?”
小荷包瞪着眼睛,“天哪,小姐你居然也去那种地方?”
我清了清嗓子,“我去保护师父。”
小荷包不屑的撇着嘴:“小姐,你就直说了吧,是不是不放心姑爷?” 
江辰笑了两声,意味深长的瞅了瞅我。
我怔了一下,决定死不承认,“我,主要是不放心师父。”
小荷包,清了清嗓子学着我的调子,“那我也去,我不放心小姐。”
夜晚的秦淮河真是让我和小荷包大开眼界。这里淋漓尽致的尽现了京城的繁华昌盛富贵奢靡。林荫道旁灯袖酒绿一片旖旎,空气中飘散着馥郁的脂粉香,甜腻腻的像是米酒,让人微醺。河面上三三两两的画舫,别致华美,灯光璀璨河水粼粼,水面如暗色绸缎,上面点缀满了耀眼的星子,熠熠生辉。 
丝竹歌舞之声袅袅传来,浮在清波之上,水雾朦胧,秋月清远,如诗如画的景致,浮华慵懒让人沉醉,然而,放纵逍遥中偏生又带着袖尘的冷峭与寂寞。
小荷包已经急不可待的问:“小姐,这么多画舫,我们去哪个?”
我瞅的眼花缭乱,没了主意。只听江辰道:“我们去醉思楼吧。”
师父惴惴不安的问道:“醉思楼又是那里啊?”江辰道:“是一处可听曲子可听段子,可饮香茗可喝烈酒,可看歌舞可看夜景的好地方。”
是我多心了么,为何我听出了一种悠然神往的味道……我心里冒了一个酸泡,情不自禁嘀咕了一句,“你还忘说一样,也是一处可看美人可抱美人的好地方。”
江辰挠挠眉头,对着我“羞怯”地笑了笑。我无视他的“羞怯”,很大度的露出“神往”之色,端出一副同赴共赏的架势。
因为我们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明目张胆的“惹是生非”,自然是越招摇越好,所以,我对江辰的做法,需要明确的表示支持,我大义凛然的把心里的小酸泡戳破了……。
醉思楼果然气派非常。朱楼临碧水,当空挽明月,居高临下将秦淮河的夜景一览无余。得天独厚的地势和别具一格的风情,横空出世般的将河上的画舫小舟比成了小家碧玉,而醉思楼俨然一派大家风范,简直让人想要忘却它风月翘楚的地位。 
门口有数位花枝招展的姑娘,顾盼生辉的看着我们,见到江辰和师父的时候,齐齐眼睛一亮!我绝对没看花眼,千真万确是眸光一亮
唉……我猜的没错,江辰的美色果然引人觊觎。
鼻端香风一晃,一位三十许丽人,风姿绰约的走到我们跟前,笑盈盈道:“二位贵客,快里面请。”
二位贵客?敢情我和小荷包隐形了么?看来是把我们俩当成是随行的丫头了。
说话间,她的手臂自然而然就想插到江辰的胳膊里,江辰忙闪身微笑道:“我们只要一个雅间,听两首曲子就好。”
“好,好,二位这边请。”
这女子将我们领进二楼一间雅间。我尚未看清屋子里的状况,已经有四个女子鱼贯而入,婷婷袅袅的站在了房中。我粗粗一看,不得不说,姑娘们不仅姿色动人,衣衫也很,冻人!这都初秋了,还都露着肩膀和胳膊,难道不怕受风寒? 
师父脸色袖了,垂着眼皮,仔细的看着桌子上的茶碗,貌似在数花边。江辰摸着鼻子,低垂目光,挥了挥手,“啊,你们随便弹两只曲子。”
“是。”
于是,一个女子抚琴,另一个女孩子抱着琵琶合音。另外两位女子半跪在袖毯上,纤纤玉指剥着白玉瓷盘中的一串紫晶葡萄。
我站在江辰身后,随便朝他跟前的女子看了一眼,心口顿时扑通一跳,赶紧移开了目光。因为,那半跪着剥葡萄的女子,丰满的呼之欲出,裹胸被撑的岌岌可危。我这么居高临下的一看,唉,不小心看了一个半圆。 
我扶额侧目,偷眼去看江辰。嗯,他正学着师父,在数茶碗上的花边。还算自觉,没有东张西望。特别是不该望的地方,没望。
我甚满意。
屋子里琴音袅袅,琵琶低吟,再伴着婉转旖旎的柔声低唱,酥酥软软的像是女儿红。
师父正襟危坐,灯光下,他老人家薄薄的出了一额头的细汗。我又瞅了一眼江辰,他头上为何一点汗也没出?我隐隐有点不满。
曲子委实好听,可是我有点听不进去。因为,那谈琵琶的女子,一双桃花眼老是往江辰身上乱瞟。他一定是有所觉察,径直看着茶碗不抬眼皮,好似要将那花边看出一朵花来,我觉得,他还算明智。
“公子,请用。”半跪在红毯上的女子,坐直了身子,将葡萄送到了江辰的面前。
江辰正欲用手去接,她抬手一送,径直将葡萄放到了江辰的口中。
我眼皮一颤,她的手指,实实在在碰到了江辰的嘴唇!千真万确!那红色的蔻丹似乎在我心上轻轻划了一道,我顿时心尖一酸,仿佛那颗葡萄喂到了我的口中。
紧接着,她又送了一颗葡萄到江辰嘴边,眼看她的手指即将又摸到他的唇,我,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关切”的提醒江辰,“葡萄吃多了,倒牙。”
说着,我这厢牙根又是微微一酸,貌似,我有点先倒牙了。
江辰含笑看了我一眼,“小末,你这么关心体贴。我不吃就是。”
我正欲松口气,那女子却又站起身来给江辰倒酒。十指纤纤的捧着酒盏送到了江辰的口边,江辰忙接过酒盏,我将将松了口气,不料,那女子蜂腰一挪,竟坐到了江辰的腿上!
我心里扑通一声,像是又囫囵吞了一个葡萄,酸不说,还被哽住了!
江辰忙不迭的想要扶她起来,手忙脚乱似乎又无处下手。他想要扶她的腰,又觉得不妥似的,赶紧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紧盯着他的手,若是胆敢放她腰上,咱回家算账!
莫非我的表情此刻很狰狞?江辰倍加小心的用胳膊挡开了那女子,赶紧“谄媚”的对我笑了笑,貌似很无辜。
我身上有一股奇怪的燥热和郁气,觉得这房中片刻也呆不下去了。我拉起小荷包,对江辰道:“我去马车里等你们,这里好热。”。
我很怕自己多年来淡定大度的形象即将毁于一旦。
江辰忙道:“等会儿一起走。”
“你和师父好歹听完一支曲子吧。”事已至此,我还是大度到底吧。不然浪费了银子,白来一趟啊。
我拉着小荷包匆匆从房里走了出去。踏过回廊,我觉得今夜的自己,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为何一见别的女人对江辰动手动脚就有点失控呢?从理论和理智上讲,我应该淡定,怎么着也要保持着柳下风范,淑女本色。
小荷包凑上来,“唉,小姐,你方才是不是吃醋了?”
“那个,好像不叫吃醋吧?”
小荷包斩钉截铁道:“我觉得绝对属于吃醋范畴。”
我揉了揉眼,“有何凭据呢?”
“嗯,反正你看不下去了,眼皮直抽。”
我吓了一跳,居然如此明显,她都看出来我眼皮抽筋?
我斩钉截铁道:“绝对没有,我眼皮没抽。”
“那你心抽了吧?”
我按了按心口,心虚道:“嗯,心本来就是一抽一抽的跳啊。”
“算了,小姐你躲出来是不明智的,虽然眼不见心静,可是接下来,姑爷会被怎么样,你可看不见啊,没准被非礼被调戏,你难道就不管了?”
我现在已经鞭长莫及了,“这……”
“我看小姐你还是需要回去盯着姑爷。”
我咬牙道:“算了,我,我相信他。”
小荷包撇撇嘴,没吭。
难道她看出我在硬撑?算了,硬撑到底吧,反正一只曲子弹得也很快。我去马车里等他们。
马车前,归云山庄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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