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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袖盈华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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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俞与苏芜各端着一张茶托进得门来,苏芜的茶托上是几碟小菜,苏俞那里却是两碗清粥。苏芜径自进门,苏俞单手将茶托扣在腰间,腾出右手关门,小心翼翼地平衡着茶托,走近前来。

苏芜眼晴红肿,怕是昨夜也一夜未曾安睡。

苏俞却是面色如常,熟练地将碗碟摆好,笑道:“二位统领,议事固然重要,也不好彻夜不睡。”

迟歌看着苏俞:“俞俞――”唤了名字,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俞将粥碗从茶托上取下,在萧、迟二人面前各放了一碗,道:“等下我会来收拾。”说完径自出门去了。

萧君远与迟歌双双沉默,都转头看向苏俞背影,待得门被轻阖上时,方回过神来,两人慢慢端起粥碗,开始吃饭。

苏芜紧盯着迟歌的脸,眼里慢慢泛起泪花,她咬着唇,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

吃至一半,苏俞竟又回来:“迟公子。”

迟歌微愣:“俞俞?”

“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情同你说。”

迟歌立即放下碗筷:“好。”

出到院中,苏俞小声道:“迟公子,方才有小兵替秦大哥传信,说有至关紧要之事要同你说,约你在那边小树林见面。”

迟歌略一沉吟:“走,俞俞。”

苏俞挣开迟歌的手,后退一步:“秦大哥是要找你,没说要找我。”

迟歌顿 步转身,看了苏俞一眼,再度牵起她的手,不容分说迈步往外走去。苏俞气急,然而在兵营中大吵大闹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只好快步跟上。

院外墙边,苏芜面无表情地盯着迟歌和苏俞的背影,紧贴在墙上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

秦然见了苏俞微微一愣,迟歌并没有放开苏俞的手:“小然,何事?”

秦然斟酌着开口:“公子,上次我所说的酷似尉迟将军夫妇的那二人,已经找到了。”

迟歌眸中乍起狂喜之色:“当真,现在何处?”

秦然艰难开口:“现已查明……他们并非尉迟将军夫妇。”

迟歌微愣,面色涩然:“不是……便不是吧。”

秦然又道:“但他们与尉迟将军夫妇相熟,公子可以去见见。”

迟歌陡然转头,紧盯着秦然:“小然,什么意思?”

秦然垂目:“他们现在千眉山庄。”

迟歌猛地握紧了苏俞的手,大步走回萧君远那处,告了半日假,直奔马厩解了佩马,抱着苏俞翻身上马,疾驰出了兵营。

千眉山庄建在盛阳市郊,占地极广,期间树水相映、假山重连,房屋便都隐在这些假山树水之间。总体来说布局十分低调,却又处处显透精致。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欣赏山庄景色的时候,苏俞随着迟歌一路狂奔,进到山庄后面的一间偏厅当中。

厅内坐着一对夫妇,虽则略上了些年纪,却丝毫不影响男子眉眼间隐透的一股不凡气度,女子也是端庄美丽,令人看着便心生欢喜。这二人见迟歌苏俞进来,都站起身来。

迟歌凝神看了半晌,这二人脸容上很有些父母的影子,然而绝非尉迟夫妇。迟歌神情竟微露出些紧张之意:“秦少庄主称二位与家父母相熟,不知……其中当作何讲?二位又可知家父母下落?”

这夫妇二人看了迟歌半晌,目色似喜似悲。半晌后,男子抬手在几欲垂泪的妻子背上轻拍几下,又转向迟歌:“公子便是尉迟将军之子尉迟柯么?” 

“嗯。”

男子叹气:“尉迟将军交待,待得有一日少公子有本事将我二人寻到,便将一切真相告知公子。”

迟歌握着苏俞的手又紧了紧:“何意?”

男子再三斟酌方道:“当日尉迟将军夫妇为引开追兵,一路逃至盛阳城外通渭河边,因追兵将至,将军夫妇实在走投无路,只好跳了河。”

迟歌脸色苍白,通渭河盛阳城段河床地势急落,水势凶猛,几年来但凡有失踪落水者,从未有过逃生之例。再加之尉迟夫妇当时浑身是伤,顺利逃生的机率几近于无。然而迟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后来……怎样?”

“后 来……官兵们日夜寻捕,终在下流几十里外的一片浅滩处寻到了尉迟将军的尸身,当时他二人手里各抓了一件小小衣袍,据称是苏门遗女与尉迟公子所穿之衣……”

迟歌面上不动声色,手心却沁出层层冷汗,苏俞咬唇,悄悄握紧了迟歌的手。

男子接着道:“追兵们带了尉迟夫妇的尸身和那两件小衣去交了差,追捕至此结束。不久后我接到了一封秘信,便是尉迟将军夫妇的遗笔。尉迟将军在信中道,他们在沐国各地银庄为我夫妇二人存了大笔银两,凭印可取,并恳求我二人接信之后,即刻动身四处游历,并时常着些尉迟夫妇喜穿的衣衫、露些破绽给千眉山庄的人。”

迟歌面色愈白,男子再叹气:“尉迟夫妇于我夫妇二人有救命之恩,我们自是不敢辜负他们的嘱托。兼且我也知晓他们的苦心,便是想让少公子时常以为他们还在人世,这样才能抱着一丝希望熬过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一晃十几年过去,不料如今公子竟当真能在茫茫沐国之中、仅凭蛛丝马迹寻见我夫妇二人。少公子如今羽翼丰满,尉迟将军夫妇定能含笑九泉。”

迟歌踉跄着后退半步,苏俞急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担忧地看着他:“迟公子。”

迟歌似猝然惊醒,放开苏俞,后退一步,长身施礼:“侄儿拜谢二位大恩。”他唤秦然进来,道:“小然,请帮伯父伯母寻地建宅,妥当安排一切,以偿二位半生飘泊之苦。”

迟歌说完,复又牵起苏俞的手,急步出门纵身上马,狠狠甩鞭,骏马扬蹄急驰而去。苏俞被迟歌惨白的脸色吓到,完全不敢出声。

凭着禁卫军副统领的令牌,迟苏二人顺利出了城门,一路往城郊而去,待得听到湍急的水流声后,苏俞总算明白了迟歌要做什么。

迟歌在通渭河边收缰勒马,抱着苏俞翻身下地,放开她的手,独自往河边走去。

冬天的太阳虽则看起来灿烂,阳光照在身上却教人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苏俞呆立在原处,怔怔看着前面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视线应该落在河水之上。

良久之后,他膝盖渐弯,终于跪了下去。苏俞低头看向地面上棱角尖锐的碎石,仿佛感觉得到他膝上的割痛。

他的肩膀有些轻颤,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再良久之后,他站了起来,转身,缓缓走到苏俞身边,抱着她上马,一手揽在她腰间,一手牵起缰绳,口中清叱,棕红的骏马扬蹄起步。

迟歌抱得实在有些过紧,苏俞难受地皱起眉,拼命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城门处一片喧闹声,迟歌一言不发又将苏俞抱下马来,过去探 看情况。

城门守卫长急忙俯身下拜:“禀迟副统领,有人拼死要闯城门,守卫们正在处理。”

这种紧要时刻硬闯城门实在令人诧异,迟歌牵紧了苏俞的手,道:“让他们散开,我过去看看。”

守卫们立即退下,闯城门的人便赫然印入眼帘。苏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惊得话都说不顺了:“萧……萧夫人……”

左婉茹见了迟歌、苏俞,神色大喜:“迟副统领,苏姑娘,原来是你们!”她似乎长途奔波,脸色非常不好,鬓发也有些散乱,然而她顾不得缓口气,急道: “快,快,快带我去见君远。”

如此欢喜 。。。
萧君远显然也惊讶不已:“你……怎来了?”

“叫我婉儿,君远。”

萧君远沉默。自那夜找到草签、史册之后,他与左婉茹再未见过面。他想这样其实倒也算是最好的结局。放弃仇恨不等于忘记仇恨,在真相全部揭晓之后,他完全没有办法再如以往那般坦然地面对她。

而左婉茹还在坚持:“叫我婉儿。”

门被人“呯”地推开,苏芜冲进来,二话不说,扬手便向左婉茹脸上挥去。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紧紧握住,她惊愕地看着萧君远:“哥哥,你为什么要拦我?她是我们的仇人,是左青云的女儿!”

萧君远沉声道:“芜儿,下去!”

“我不!”

“下去!”

苏芜拼力想要挣脱,萧君远脸色阴沉,却不放手。苏芜手下吃痛,又觉心内万般委屈,空着的那只手挥舞着去扯萧君远的袖子,两兄妹闹作一团。

苏俞看着萧君远和苏芜,目瞪口呆。

迟歌闭了闭眼:“别闹了,芜儿。”

苏芜浑身一震,蓦然止住挣扎,一双美目含着盈盈泪水看向迟歌。

左婉茹疑惑看着苏芜:“哥……哥哥?”

萧君远颔首:“她叫苏芜。”

左婉茹愣了一下,视线从苏俞和迟歌脸上划过:“这么说来……事情种种,他们都知道?”

“嗯。”

左婉茹似身形不稳,腰往后靠上桌沿,手紧紧抓住桌棱。

迟歌转向萧君远:“萧统领的家事,我与俞俞不便在场,先告辞了。”话毕牵起苏俞的手便欲往门边走去。

左婉茹忽然出声:“等等,迟副统领,等一下。”

迟歌讶异止步,转身看向左婉茹。

左婉茹对着迟歌微微点头,示意他稍等,又转向萧君远,凄然道:“君远,以往种种,父亲都同我说了。身负灭门之恨……却还想听你唤我‘婉儿’,是我奢望了。”

萧君远久久沉默,轻声叹气:“其实唤什么没有关系。婉儿,告诉我你从哪里来,我会送你回去。”

忍了太久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滑了出来。她了解萧君远,当然明白萧君远这句话的意思和分量。

“我明白了,君远。”左婉茹笑着擦掉眼泪:“不管怎样,我们左家对不起苏家,婉儿虽万死也不能偿还半分。事到如今,婉儿只能略尽绵薄之力,阻止爹爹再犯下大错。”她转头四顾,视线从众人脸上划过,最终定在了苏俞脸上:“苏姑娘――”

苏俞目色复杂地看着她:“嗯……”

“麻烦你帮我取一副纸墨。”

苏俞点点头,转身取了一副笔墨纸砚过来。

“你为什么要帮她做事?”苏芜冲到苏俞身前,厉声 喝问。

苏俞轻呼了口气,没有理她。

苏芜面色青白交错,她猛地抬起手,似又要去打苏俞手上的东西,苏俞一个旋身轻松避过:“够了,苏芜,这里没有一个人比你心情更好。”此情此景之下,她实在没有耐心再去同苏芜周旋,只好大声喝止她。苏俞心里也并不好过,知道自己并没有喝骂苏芜的权利,可这是解决问题的最有效办法。

苏芜果然被喝住,眼里又泛起泪花,咬唇不语,转头去看迟歌。

迟歌看着苏芜,手轻颤着握了又松,松了再握,终究没有伸出来。

左婉茹低头磨墨,眼里的泪水间或滴进砚台,她有些慌张地抬手去拭,拭完继续磨墨,又有泪水止不住滴下……

萧君远唇线紧抿,一言不发。

苏俞叹了口气,走过去取过左婉茹手中的墨棒,又递给她一方绢帕,轻声道:“我来。”

蘸饱了墨汁的笔被递到左婉茹手上,她感激地冲着苏俞笑了一下,左手挽住右手袖口,在纸上奋笔疾书。

左婉茹搁下毛笔,轻轻甩动纸张,等到墨迹终于晾干,她走到迟歌身前,将纸递给他:“迟副统领,按照这上面的地址送出,我爹爹自会孤身前来与你们会面。届时你们大可以我为质……”

萧君远蓦然转头看向左婉茹。

左婉茹眼中泪水刷刷落下,她停顿了一会儿,缓过劲来:“你们可以我为质,逼劝爹爹打消起事之意。事到如今,我无颜再求其它,只求你们到时……到时留我爹爹一命……”左婉茹泣不成声,完全没法再说下去。

迟歌接过信笺,修长的手指渐而握起,紧攥成拳,将那张白纸捏得哗哗作响。

众人不明白迟歌为何这样失态,都诧异看他。

苏俞心上一阵揪痛,明白迟歌必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想看,他今天刚刚得晓父母惨死的内情,而间接害他父母身亡的仇人之女,如今却站在他面前,求他到时留她爹爹一命……

苏俞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握住了迟歌不住轻颤的手,轻唤道:“迟歌,迟歌。”

温柔的低唤如同一道暖阳,冲破了混沌迷雾,迟歌目中赤红之色散去,渐而恢复一片清明。他慢慢松开五指,将信笺叠起,对左婉茹道:“我会照你说的去做。”

众人身份微妙,心情又都烦杂不堪,似乎只有苏俞这个“局外人”还略略保持着清醒。她独自一人默然准备了晚饭,又收拾房间、缝了新被,安排左婉茹住下,直到深夜才消停下来,人已累得身心俱疲。

苏俞看了眼倚靠在院墙上一言不发的迟歌,本想过去安慰他几句,在他面前站了半晌,却完全不知该怎样起话。她叹了口气,低声说了 句“请节哀”,便转身回了房间。

苏俞没有点烛,在黑暗中倚桌呆立良久。她抬起右手紧紧揪住胸前衣襟,只觉得内心纠成了一团乱麻,惊觉每个人的脸闪过脑海都会令她心上扯痛。

苏俞脸色煞白,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好容易才平静下来,慢慢走到床沿坐下。

她微笑着对自己说:“再坚持几天,坚持几天,就可以逃开这一切了。据说爹娘的家乡有清香沁人的桅子花,还有名叫‘小狗’的山野果,我可以在那里过完整个夏天再离开。”她想着想着,笑意更重了:“娘说过,桅子花还分单层瓣、双层瓣的呢。”

呼吸一旦平稳,倦意便侵袭而至。苏俞不知打了第几个哈欠,不免怀疑自己真是有点麻木了,在这样的景况下,竟还会有睡意阵阵来袭。她苦笑着摇头,解衣宽带,一扯被子将自己连头蒙住,昏然沉入梦乡。

现实沉重不堪,梦境是世外桃园。

恍忽中还是那处苹果园,她手中握着大红的苹果,歪头看向迟歌。夕阳在那张俊美的脸上镀下温暖光晕,他俯下头,沉沉看她,终于说出了那句承诺:“俞俞,我不会再扔下你,此生此世――绝不放手。”

苏俞怔怔地看他,任由他修长的手将她的小手连同苹果一起圈住,轻吻上她的鬓发:“俞俞。”

还是那处剧场,还是旧人旧颜,只更改了剧情,竟令她心下如此欢喜。

你有没有这样满心欢喜地看过一个人,那时天地间的一切都渐而淡去,你的眼里只剩下那一双狭长的凤眼。

梦里的岁月似水般流过,仿佛一切都停在了那一夜。迟歌眸中的笑意泛着令人心痛的温柔,他的手撑在她颈侧,唇印上她的眉眼,顺着颊侧滑至她的唇边,含住她的唇瓣,辗转轻吻。

梦里当然没有那些纠结的过往,一切美好得令人心碎。

在梦里也当然可以放纵自己,苏俞轻唤出声:“迟歌――”

迟歌身躯巨震,疯狂地含上唇下的温软,舌与舌紧紧纠缠,紧拥的二人似在比拼着彼此的绝望。

微凉的手游走于亵衣之内,抚过滑嫩的肌肤,流连往返,所到之处激起阵阵颤栗。那手一路向下,修长的指颤抖着没入幽处,苏俞难耐出声,热流急往下而去: “嗯……”

手指骤然撤开,心忽然空虚得如入蛮荒,苏俞惊恐挺腰,轻呼出声。

□蓦地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是令人甘愿抛却一切来换取的满足感――

“啊――”苏俞蓦地睁开眼睛,她用了一点儿时间才反应过来。不,这不是梦,两唇相接处传来的气息如此熟悉,肌肤相贴的触感至死也无法忘记。苏俞周身巨颤,拼命平静着自己,猛地 偏过头避开那人亲吻,拼尽全力一掌扇向身上之人的脸上。

迟歌不偏不挡,生生受下了这一掌。

黑暗中,苏俞蓦然呆住,怔“看”向自己的掌心。手上湿热不堪,嘴里也后知后觉地传来咸涩之味。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停止挣扎,手犹疑着抚上迟歌的脸。

黑暗中,有汹涌的液体从他的脸上滑落,遇到阻止后,又迅速溢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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