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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神相-麻衣世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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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看得有趣,心想,这房子不错啊,多有古典的味道,怎么变成凶宅了?
老爸却忽然惊叫一声道:“五阴之木!”
我们几个都吃了一惊。
五阴之木?老爸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二脑袋更是惊恐的打颤,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叔盯着老爸说:“大哥,你也看出来了?”
老爸点了点头,看了我们一眼道:“我曾经听我父亲说过,在风水里,很讲究种树的种类和排布的格局,这座老宅种树的种类和格局几乎都犯大忌讳了。在门楼外种松树,在天井和正门内种上槐树,真是大不应该。”
“你们这座老宅,处于山下,又是孤零零的独处一地,本来就阳气不盛,再种上五阴之木,阴气中生,又难以散掉,积累时间一长,必生阴物,这样的宅子真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凶宅了。”
我在脑袋里迅速地搜索,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义山公录》里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阴凉,更不用说全种上了。
而且槐树的‘槐’字就是一个‘木’,一个‘鬼’,可谓是性最阴。这个宅子的天井竟然连种了三颗槐树,还正对门楼,阳气进不来,整个宅子必然是阴气很重。
这就是五阴之木!
但是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我实在不知道这老倔头是怎么想的。
我记得《义山公录》里还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
“桑”通“丧”,不详之音,是阳宅中较为忌讳的一种树;柳树枝一般用来做“招魂幡”、“哭丧棍”的,柳条也常常被用来插在坟茔上,种在阳宅中也不吉利;而杨树叶子繁多,风一吹则“哗哗”作响,如同鬼拍手一样,白天还没什么事,到了夜里,树叶影子乱晃,声音乱响,十分吓人,时间久了,肯定会影响人心,造成不好的后果。
这门楼前的树不知道是不是桑树,但是院中的杨树可都是俗称“鬼拍手”的禁忌之树。
但是仅仅就凭这些树,也不至于汇聚那么多阴气,以至于让一家三个男人都发疯致死吧?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
二叔正在和二脑袋解释什么是“五阴之木”,二脑袋听得一愣一愣的,头抖的跟拨浪鼓似的,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但看他的样子,还真不愧被叫做“二脑袋”。
老爸还在看何家老宅的外形,眉头紧锁,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老爸在不做武警之后,搞过建筑,曾经是村里最好的木匠和泥瓦匠,后来又放弃建筑活儿去做生意,但对于房屋建筑还是十分精通,他现在看到这种奇特的老宅子,估计内心深处有所触动,又回归到老本行了。
我顺着老爸的目光,也去研究那老宅,只不过我和老爸不同,老爸看的是结构和样式,我看的则是老宅沉淀的历史。
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我看了没多久,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一句话脱口而出:“不对啊,这个房子的格局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在哪里见过?”二叔问道。
“让我想想。”
略一思索,我便想起来了,是《义山公录》里《堪舆》篇里的图形。
这座房子又犯了风水里的两个大忌——掉底房和横宅!
我的脸色变了,按照《义山公录》来说,这个真可谓是货真价实的凶宅啊!
何谓“掉底房”呢?“掉底房”是房的一种走势,和“升棺发财”型的房子正好相反。主宅地势偏低,门楼偏高,这样的房子住久了,阴气都会下泻,汇聚到主宅之中,对主人极为不利。
这里所说的阴气不仅仅指阴湿之气,还有污秽之气,怨愤之气,抑郁之气,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汇聚在一块,再强壮的人估计也会生病,而且这种环境下容易招来蜈蚣、蝎子、蛇等毒物,尤其这房子又是在山里,这样反过来会更增加宅子的阴气,日子越长,越不好,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不仅影响人的生理,还影响人的心理,生理不好,心情再不好,出事那是少不了的。
我对自己能用科学知识解释风水道理十分得意,但是这“横宅”却是解释不了。
“横宅”则是指房屋东西过长,南北过宽,这样的格局是风水大忌!《义山公录》有一句话叫做:“卯酉不足,居之自如;子午不足,居之大凶。”我的爷爷甚至在下面批注说:“当院横着长,必损少年郎。”
难道真被爷爷说中了,所以老倔头才接连死了两个儿子?
而这个院子不但东西奇长,大门还建在西侧,甚至有向西扩张的意思,我实在不知道当初造这所房子的地主脑子是不是生锈了,因为现在的人大多不顾及风水,不相信风水,但是那个时代的人是建房必看风水的嘛。
那个老地主要么是脑子生了锈,要么是请了一个脑子生了锈的风水先生。
但是,不能否认,设计这个房子的人很大胆,很前卫,很有创新意识。
第五章 山魈与白蛇
凶宅之事,我也曾听说过。
我记得小时候,爷爷曾经给我讲过一个事情,在我们村附近有个小黄庄,庄里有个屠夫,因为杀猪熟练,常常一刀毙命而出名,大家都叫他“一刀屠”。
一刀屠有两个儿子,都十分聪明伶俐,我们曾经在一个小学念书,大儿子比我高两级,小儿子比我低两级。
一刀屠的房子临着村里的主干道,也就是俗称的“街”,按照老习俗,沿街的一溜房屋一般都是比照着对齐的,谁的房屋占了街,那就是坏了风水。
白天人上街,半夜鬼上街,占了街的房子在白天挡了人的道,可能没什么,最多招几句骂,但在夜里就是挡了鬼的道,很容易惹祸上身。
一刀屠做的就是杀生的行当,从来不相信风水鬼神之说,他的房子横向极长,不但远长于纵深,而且是蔓延到了街上,一眼望去,在众多房屋中,显得十分突出。很多人都告诫一刀屠那样的格局不好,会招来祸害。一刀屠杀伐成性,毫不以为然,谁劝他,他就对着谁拿杀猪刀比划。
但一刀屠后来却真的遇上了麻烦,而且是大麻烦。
一刀屠的大儿子在初中毕业,考上重点高中的时候,和同学们一块回母校请老师吃饭,一群人骑的都是摩托,一刀屠的大儿子走在中间,前后都有人,就在他们走到距离学校不足五百米的地方时,一刀屠的大儿子的摩托车忽然横向出了车队,突了出来,而就在此时,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过,刮着了一刀屠的大儿子,当即报废了他的两条腿。
当然,这或许就是巧合。但是另一件麻烦事发生在三年以后。
三年后的一天,一刀屠骑着摩托载着他的小儿子回家,在临近小黄庄的时候,一刀屠的摩托又是略晃了一下,又是恰在此时,一辆后八轮大货车挨着他们过去了,过去之后,一刀屠没出什么事,只吓出了一身汗,当他回头看坐在他身后的小儿子时,赫然发现儿子的头已经没有了。
两次车祸,一刀屠基本上绝了后,从那以后,一刀屠精神开始恍惚,没多久就疯掉了。
爷爷给我讲这件事的时候,就说,风水之事,老祖宗传承了千年,绝非全是迷信,只不过其中的许多道理无法用眼下有限的科学知识解释而已。
我正在回忆往事,胡乱感慨,老爸出了声,他问二脑袋说:“我这个人虽然不懂风水,但是也听我爹说过一星半点,我感觉但凡是有一点风水常识的人,看到这样的宅子,一定看不下去,这简直是难以想象!你们这个宅子怎么可以这么造?”
二脑袋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说:“都是我那个爹干的好事!这个宅子原先是南北走向的,文革的时候,我爹带头造这一家的反,把房子拆的拆、毁的毁,当时有个风水先生说不好,会招惹到宅神,我爹比我大哥还倔,马上就把那位风水先生列为批斗对象了,给人家挂牌子,开批斗会,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说不好了。”
“我爹为了体现对风水先生的鄙视,风水先生说什么,我爹就偏不听什么,还反着干来,原先地主安置在这个宅子里的镇石、铜镜一类的辟邪东西都被我爹给毁了,可惜那些旧东西了,说不定还能卖些钱呢。”
我们三个都翻了翻白眼,无奈地看了一眼二脑袋,二脑袋不好意思地傻笑一下,咽了一口吐沫,接着说道:“这个门楼原来也没有,门楼原先是在宅子东面的,这些树种在西面。我那个老爹说把门楼移到东面,盖在几棵大树中间,叫什么大树底下好乘凉,而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地主在东面的气数已尽,应该挪到西边,我们老何家肯定会再火起来,现在可倒好,真火了!”
二叔冷笑道:“真是不懂风水,乱弹琴!五阴之木性阴,种在西方最合适,东方迎紫气避邪气,大门更是要建在阳处,以辟邪阻阴,你那个老爹真会改。”
二脑袋说:“我们都不懂啊,后来是因为我爹死的奇怪,大嫂才请来神算陈老先生过来看,陈老先生当时也看出来问题了,没想到我大哥那个倔头也不听,不仅把陈老先生给轰走,还大骂我大嫂了一顿,我大嫂一气之下当年就回了娘家,到现在都没回来住。”
二叔笑道:“不愧是老倔头。”
二脑袋晃晃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说:“那你说我大哥他们就说因为这个才发疯的?”
二叔严肃地说:“很有可能!你爹当年是怎么死的?”
二脑袋说:“我爹当年死的莫名其妙,准确来说,不是死,而是失踪。有一年夏天,他进山里挖中药,就再没有回来过。我们前前后后找了一年,不说把山都翻遍了,可也差不多了,除了人到不了的地儿,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结果是什么也没找到,真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都传说这山里有山魈,把我爹给吃了,也活该我爹倒霉啊。这个说法到现在还传着,进山的人在天黑之前肯定下山,而天一黑,也没人再敢进山。”
山魈就是传说中的山中的鬼怪,也有山民称之为山神。据称体形高大,浑身遍生黑毛,力大无穷,可徒手撕裂老虎野猪黑熊,奔跑速度也十分惊人,比猎豹还要快,基本上人只要遭遇到山魈,就该准备后事了。
不过也有人说山魈不吃人,这是一种传说中的生物,我从未见过,也不希望见到。
《义山公录》中的记载是把山魈当做怪的一种,虽然可怕,但是却不是邪祟。
我笑道:“你们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赖到鬼神身上,什么山魈啊,你见过?”
二脑袋晃着头,吐沫星子乱喷,焦急地说:“谁敢见山魈?我要是见过,现在还能和你说话?”
老爸瞥了我一眼,说:“越是忌讳什么,你越是说什么,你这大学念得可倒好,话都不会说了!”
我笑道:“老爸,那你看现在怎么办?”
二叔道:“还能怎么办?把门楼扒了重盖!”
二脑袋嚅嗫道:“这,要花钱的。”
二叔道:“你要是不怕死,也可以不听。”
二脑袋赶紧摇头晃脑道:“我听,我当然听,扒了重盖,明天刚好初六,明天就找人来办,早一天整,早一天踏实。”
老爸点了点头,然后说:“咱们进去看看你大哥,他还在这个宅子里吧?”
二脑袋说:“在,我每天过来给他送饭,本来想接他出来,他死活不肯出来,就愿意躲在屋里,谁拉他,他咬谁,你不动他,他挺安静,就是瞅着怪怕人。”
我们四人走进了宅子,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院子里有一个老式的压井,一条是用青石铺成的路,整个宅子让人看了感觉十分安静,但是这种安静让我很不舒服,那是一种毫无人气的安静。如果不是老爸他们在这里,我就想马上跑出去了,压抑、沉闷,受不了,也不知道老倔头在这里怎么住下来的,可能真是无知者无畏吧。
老爸他们眼看就要进屋,我还在院子中央环顾,就在我心中不安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怪声,这种声音让我在刹那间心里极其不爽,头皮也发麻。
我四处看了一眼,登时愣住了。
在院子里的西墙角,就是大门楼的左方,有一条硕大的白蛇,昂首吐信子,正慢慢地向我这边游过来,我一看它,它便停在了离我不远处的地方,一尺多长的前半身迅速地竖了起来,那三角型的头部布满了狰狞可怕的鳞片,一片片张开,步在蛇嘴周围,就像是长错地方的鸡冠子一样。
我两腿软了一下,这冬天刚刚过去,蛇不是还冬眠着吗?怎么会有蛇?而且还是白蛇!白色的毒蛇!它那三角头型和狰狞的鳞片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我,它是一条毒蛇!我从来没有见过白色的蛇,当然,我根本不想见。
你能想象一下,你在几乎还可以算是冬天的严寒天气里,猛然看见一条蓄势待攻的大毒蛇朝你昂首吐信子的情形吗?
我怀疑我产生了幻觉,我赶紧揉了揉眼睛,然后确信我没有看错,白蛇那火红的信子朝着我伸伸缩缩,我能感觉自己的头发几乎全竖起来了。
我听说过,蛇捕捉食物不靠眼睛,也不靠鼻子,而是靠信子,那信子是类似红外线探测仪的东西,只要是有生命的个体都会散发红外线,蛇就是靠捕捉这些红外线来确定食物的方向。
难道这条白蛇把我当食物了?它大爷的!
我脊背一阵发凉,我是真害怕蛇,从小就怕蛇,我就没见过像蛇那么丑陋的动物,我也实在想不通有人怎么喜欢吃蛇肉,光是想想就害怕,就恶心。
我盯着白蛇,试着向左移动了一下身体,我想看看白蛇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白蛇果然也向左移动了一下脑袋,红信子继续不停地吐。
我差点没晕过去,我大喊了一声:“老爸,快来,有条大蛇!”
喊完,我立即转身往屋里跑,就在我转头那一刻,我用余光看到那条白蛇腾空而起,身体绷直得像一条用弓打出的箭,而箭锋直奔我的后背。
我暗想,我完了,我陈元方怕是要交代到这个老宅子里了,而且是死在一条蛇嘴里。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
、第六章 被鬼上身的人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地瘫倒在地那一刻,我看见老爸迅速地从屋里跳了出来,手一伸,一道黑影迅速飞了过去,然后是“当啷”一声,此后,周围又重归于静寂。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如电石火花,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都结束了,而我还保持着半弓的身体发着抖。
半晌,我的后背没有任何反应。
我颤巍巍地回头一看,只见白蛇已经断成了两节,死在我身后不到半米多地。
斩死白蛇的是一条铁锨,是我老爸随手拿的。
二叔敬佩地说:“大哥,准!”
二脑袋却跑了过来看那条蛇,咂咂嘴说:“这大冷天怎么还有蛇?这是哪儿来的这么粗的蛇?真他妈的吓人!咱们这里还没见过白蛇呢?你们见过没有?”
二脑袋说完就用手去摸那条蛇头,我老爸大叫了一声:“别动!”
二脑袋吓了一跳,把手又缩了回去,说:“咋了?”
我老爸说:“它应该还会咬人。”
二脑袋吃了一惊,说:“这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老爸走过来,捡了一条棍子,去拨弄蛇头,没想到白蛇的蛇头果然猛地张嘴咬住了棍子,我老爸甩了几下,竟然没把白蛇的半截身子甩下去。二叔吃惊之余,拿起铁锨把蛇头拍了个稀烂。
我们看的目瞪口呆,惊心动魄,我的腿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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