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军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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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一点的光芒闪亮，眯起眼睛，不是斯文，不是干净，是一种怪异的混合。
“颜沁，咱们一起去G市吧。”顾衍生微笑，在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里面，远远看去仿佛是一道光，若有似无的
颜沁抿了唇，只觉得一股恼怒从心里升起来，她拼命让自己压抑下那一股怒气，却觉得这样是不是过于过分了：“不要。”
“为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
顾衍生紧了紧手，不怒反笑，仿佛是真的动怒了，连眼里都有了血丝，一点一点的，那个样子，就算是慵懒微笑，仿佛也是致命的：“你那样讨厌我，我又没求你答应我，你想跟幕凉结婚，那你把他从那废墟里捞出来啊，你要敢冥婚谁敢拦着你啊，现在朝我发什么脾气。”他是真的在笑，唇有了一点弧度，眼里却有了一点碎冰，乌黑的眼珠子盈着一点笑意，一字一句仿佛淬了毒液，丹凤眼妖邪的往上挑，看不清楚究竟是怒是笑的，抽了雪白的香烟含进嘴里，如愿看到颜沁瞬间变了脸色，
幕凉是她心口的一个结。
颜沁咬着嘴唇气的发抖，看着顾衍生慵懒的靠在藤椅上若有似无的笑，眼里却是含冰，她见过这样的顾衍生，曾经有人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顾衍生晓得，也是这样的表情，颜沁那个时候抱着食物来找顾衍生，她吓了一大跳，见过痞的，见过温柔的，也有过斯文的，但不会有这样的样子，而后，颜沁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问顾衍生，顾衍生只是懒惰的微笑，眼里是无法融化的冰。
“顾衍生，你混蛋。”颜沁将手里的水壶往顾衍生的方向砸，她是真的怒了，眼眶里眼珠子一滴一滴往下流，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水雾迷茫了脸，顾衍生侧了一下，水壶就从旁边滚过去，他取了香烟夹在指尖，懒懒的笑：“颜沁，你以为你是谁，跟我斗，我告诉你，别拿我的爱来作践我，没用。我要爱你，你就受着，我要不爱你，那你也得受着，结婚前就晓得了吧，咱俩这婚，这辈子都甭想离。”
颜沁抱着自己哭，若是幕凉，若是幕凉，若是那个笑起来好看淡然，若是那一个漂亮温和的少年，若是那一个就连说话都不曾对她大声的少年，如果是他，如果他还在，会怎样，究竟会怎样。
幕凉。
我爱过一个人，他说，他叫幕凉。
进了家里秦时正在看文件，见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只有笑：“无非是个女人，哄着疼着还不行，你就那样倔，一身都是傲气，如今这婚也结了，你要是会G市，又晓不得是几年，这次非得带她一起去。”
“改明我回G市去，抽空回来。”顾衍生抿了一下唇
颜沁进屋子的时候顾衍生正在吃饭，西餐，刀叉交错中，他懒懒的笑：“现在才进屋子，等你许久了。”
“我不饿。”颜沁晓得顾衍生脾气就是如此，来的快去的快，小时候上一秒才毒舌了她，下一秒就会买来大包大包的零食和甜软的笑容，颜沁难得猜那心思，就只能顺着顾衍生给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怎么，还在和我置气，明儿个我就回G市，就是做过旁人看，怎么着，也一起吧。”顾衍生皮笑肉不笑的：“瞧你，我能对你怎样，青梅竹马二十几年，当初就算订婚了，你说你爱上暮凉，我不也是立马回头跟你取消那订婚了嘛。”
颜沁也记得那一次的事情，并且顾衍生将所有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颜沁记得顾衍生的父亲发了很大的脾气，毕竟是军人，觉得信誉是最重要的，鞭子抽到顾衍生身上的时候，他只是仰着头笑，颜沁觉得怕，求他爸爸不要打了，是她的错，他爸爸哪里肯听，一直抽到他进了医院。
颜沁觉得对不起，对着顾衍生虚弱的脸颊道歉，顾衍生也是真的虚弱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她眼里有了水花，但也只有那一次，从那以后，颜沁再没有见过顾衍生哭过，或者是任何一滴眼泪。
他向来张狂，只有让旁人掉泪的。　　　
、9那个男人叫暮青（5）
　颜沁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纠结着疼，不是没有美好的曾经，当年订婚的时候她也真的没有任何异议，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对她也不坏，那种对待方式就像是大棒加胡萝卜一样，前一秒还甜甜腻腻的，后一秒他就会毛。
如果不是暮凉，她不会说取消订婚的，她永远记得那一天，绵绵细雨的，顾衍生仰起头微笑：“呦，淋了一身的雨来我这儿？挑战我耐性呢，我告诉你，就凭现在咱俩这关系，我就是现在把你办了，你妈和你爸都是乐意的，你信不。”他是真的在笑，表情却是吊儿郎当的，却叫人拿了浴巾来，他接过来之后手上的力道轻柔，从她发丝着手，颜沁低头，几乎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了，她眼眶红红的，奋力的挣脱头上白色的浴巾。
“跟兔子似的。”顾衍生以为她又跟他玩，心里也有了细细的笑意，手指划过她的嘴唇，受了冻之后她的唇还是淡淡的紫色，顾衍生刚下低头亲吻她的嘴唇，让她的唇变得越发温暖一些。刚一低头，还没有碰触她的唇，颜沁转过头，乌黑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有一些痒，他眯了眼睛，眼里有血丝滑过，像是一点一点的妖气，聚成一起，然后随时等待所有的爆发，他咬住唇。
“顾衍生，我们取消婚约吧。”颜沁当然不会说些什么‘其实一直以来我只当你是我哥哥’那么二和蠢的话，她只晓得，顾衍生是青梅竹马，别人都说他和她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于是她相信了。
顾衍生从来没有想过颜沁会说这样的话来，他晓得她不爱他，只是他也晓得颜沁素来相信周围人的话，他以为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她牵手走过，就算她不爱他，他也有的是法子让她爱他。
“为什么？”顾衍生是这样问她的
“我不爱你。”
顾衍生素来骄傲，连多余的话也没有说直接将浴巾踩在脚底下，颜沁分明瞧见他的手指紧了又紧，细细尖尖的指尖□了肉里面，连鲜血也没有，他握在手心里，周围是一种诡异的黑暗，花园里的蔷薇似乎又怒放了，一朵连着一朵，爬过去，在非常非常幽深的地方，顾衍生的音调停了一下：“好。”
画面再跳回到如今，是顾衍生的笑脸，当年颜沁一定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努力了那么久，居然结果还是如此。
颜沁屈服了，歪着头笑：“我发现你如今对我方式，还是胡萝卜加大棒，跟以前一样。”她不爱他，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明儿个早上我叫你，晓得你贪睡的，并且飞机上也睡的不好。”顾衍生撂了她的发丝，乌黑明亮的。
其实有的时候这也是青梅竹马的好处，就算并不是相爱，她晓得你不爱胡萝卜，会细心挑去，他晓得你一些癖好，好的或是坏的。晓得你冬天手指会冰冷，晓得你喜欢赖床撒娇，晓得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的。就算是不相爱，也可以真的类似于一种亲密的一直走下去，努力的走到最后。
当机翼以一种绝望的姿态划过云朵的时候，颜沁醒了，她是真的在飞机上无法真正睡着，顾衍生在看一些东西，专业的术语，颜沁无法看得懂，顾衍生也没有要避的意思。颜沁看着他的手指，那年她晓得他的掌心被自己划了道疤，如今没有了，他的手非常冰凉，军人的肌肤不会那么白，就算以前顾衍生是白皙的人，之后也成了古铜色的皮肤，身材也变的越来越好，颜沁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一瞬间对比就出来了，她是洁白的厉害，还能隐约的看到下面的青筋。
“有事？”顾衍生回头，露出淡淡的微笑，他是极有味道的男人。
我的内心有一只猛兽在轻嗅蔷薇。
颜沁不是认命，是无能为力，已经变成那样，又能怎样，遮光板没有拉下，她只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顾衍生眯了眼睛，下飞机的时候让人先送了颜沁回G市的家，看着车离开他的视线之后，有人在他耳边低语：“最近警察局那边频频发难，那个号称代表未来警察局三十年的暮青，特意邀请您过去。”一进车里面顾衍生只是觉得懒惰困倦，听到暮青两个字后轻轻的‘啧’一下，觉得是真的疲倦了。
见到暮青之后顾衍生只是轻轻的笑：“暮大少爷这身份倒是让我好生惊讶，局长。”暮青看到顾衍生，只是轻轻的微笑。
“听说最近是暮凉的忌日，不晓得身为他弟弟的二少有没有去看看。”暮家双子，长子温凉，次子妖孽。长子暮凉斯文优雅，对所有人都是温柔微笑，彬彬有礼的，暮家家规森严，长子一定接管暮家。次子受冷落，面和心不和的，如今长子身亡，次子就成了最受重视的角色，所以换言之，暮青应该感谢顾衍生才对。
“顾二如今还是如此毒舌。”暮青终于微笑起来，带着一点一点的邪气，仿佛从背后泄漏出来，他依靠着，表情淡然：“好歹我和颜沁也曾经暧昧不明过一段时间，自然是晓得我是什么身法。”
暮凉的弟弟，暮家次子。
顾衍生看着自己的手指，玩转手中的戒指，是颜沁买的另一只，样式简单，他是真的懒得动怒，可惜暮青步步紧逼，像是非洲里最毒的动物一样，露出尖利的牙齿，黑暗的近乎可怕：“当年事情究竟如何，顾二少一定比我更加明白。”
顾衍生冷笑，雪白的牙齿有一些光亮闪出，洁白的莲花一朵一朵的盛开，像是绽放于黑暗之中，绝望而冰凉：“暮局长此话怎讲？”
暮青看着桌子上的杯子，冰冷到一定的程度，近乎妖娆成一朵花来，他的笑容甚至比杯中的水更加凉：“陆军少将，出了大事都是您冲在前头，在媒体报纸上摆出一副和军人们同甘共苦的模样，不晓得骗了多少人。”　　　
、10踏碎一场盛世繁花（1）
　回到G市顾衍生口中所说的那个家的时候，颜沁头还是一阵一阵的疼的厉害，阮绵倒是趁着这时候打了电话过来，语气是惯有的调笑：“哎呦喂，嫁了一个军人就是了不得啊，以后吃住国家给啊，前段日子我在百度谷歌了一下，你不晓得现在的海军少将，他妈就是糟蹋了‘上将’这两个字，发型就是地中海啊，我被骗了，我被士兵突击还有那些个电影欺骗了，那些长官，头头的，尼玛都年过半百，情人一打一打的啊。”
颜沁到底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阮绵踩着高跟鞋对着对面那个跟女人纠缠不休的所谓的男友直接上去啪啪两巴掌，她捂着手机对那个男人轻声说道：“劈腿不是大事，你丫连劈腿都不会，真他吗该直接拉出去枪毙得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永远都是带着八分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来，仿佛无邪。
就算是手机被捂住了，颜沁也微微听到一些话语，直到阮绵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说现在男的一个一个都怎么了，连劈腿这本能都退化了，我真的为未来的搞基事业担忧啊。”
颜沁抿着唇轻轻的笑，阮绵伸出手来遮住阳光，A市天气较热，G市的气温相对温和一些，修长的手指划过脸颊，她在最后一秒钟，听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颜沁，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颜沁非常想说一些话，到了最后她也觉得无力：“任何事情，有开始，就一定有结束。”
阮绵迅速挂了电话，司机问她去哪里，她揉着太阳穴看车外的风景，唇是红艳的，非常妖娆，司机开口似乎还想问，阮绵摘了墨镜就破口大骂：“让你来做我司机，领我工资废话那么多，尼玛再多说一句话我拔了你舌头。”司机瞬间静默下来，阮绵看着反射镜中的自己，那个样子，像是在哭泣。
顾衍生最近似乎非常闲，他回来的时候颜沁在厨房里面剁肉呢，转过头来手里两把明晃晃的刀，在光影后面，露出她的笑容来：“呦，这么早回来？”
“呦，这是要谋杀亲夫啊。”佣人将顾衍生的外套恭恭敬敬的接下，再是拿出拖鞋来，顾衍生斯文的说了句‘谢谢’，他们家下至那条狗，上至顾衍生这个主人，都是所谓的素质高文化人，颜沁当时第一次来顾衍生家的时候心里还不解，这么有礼貌的佣人怎么会是那么会有那么一没素质的主人，直到颜沁晓得顾衍生在家里多半是戴着精细的眼镜，斯斯文文的脸颊，也晓得，所谓的古铜色皮肤不过是托朋友买的cos假肌肉衣和皮肤，下面那小肌肤，比她还白。
“自从我晓得你皮肤比我白而且还是所谓的军人之后，我就一直有把你剁吧剁吧做包子馅的冲动。”颜沁很会做饭，顾衍生还没来G市之前是一直吃颜沁做的饭的，顾衍生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她的话，顾衍生懒惰了，靠在沙发上笑：“叫你别乱拔，不然你会后悔的，谁叫你色｜性大发的，直接拔了衣服把那玩意儿脱下来，然后你就发疯了，躺在床上打滚，你不乐意了，我也不乐意啊。”
“鬼晓得你会穿那玩意儿啊。”颜沁真的吼回去
顾衍生接过旁人递来的茶水，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那个时候颜沁还小，指着顾衍生的鼻子说：“你个中国人喝什么咖啡啊。”然后颜沁就把那玩意儿换成了茶，顾衍生从小智商就比颜沁的高，没多久对于茶的造诣就超过了颜沁，颜沁那叫一个气啊，把所有能叫的上名字的茶叶都往自己家里搜，倒便宜了顾衍生，动不动就在她家里拿茶叶的。
颜沁转过头来看顾衍生，他揉着太阳穴眯着眼睛，白的像瓷一样的皮肤透过阳光近乎会发出光来，唇跟他的肌肤一样，也是苍白到近乎无力，颜沁第N次怀疑，尼玛这是军人？晒过太阳，领过兵的人。
饭桌上面是一阵诡异的冷漠，顾衍生不爱在吃饭的时候说，身旁的佣人也是有礼的，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颜沁咬住牙齿，其实有的时候，看起来是一样的，但其实也不是一样的。
吃完晚饭之后颜沁爱看连续剧，她鄙视一切在台湾偶像剧那些个花痴口水一大堆，尼玛太脑残了，正常人怎么可能真的哈喇子直接一地流的，毕竟是现实，与其这样，她选择了天雷电视剧，顾衍生在她旁边，爪子搭上颜沁的肩膀上，他的爪子很凉，从肩膀一路上滑，捂住她的眼睛。
“你干嘛啊。”颜沁不耐烦
“少儿不宜。”顾衍生一手翻看报纸，嘴上却有了笑意
“我又没看解码频道，起码比那些电视剧里面看到帅哥就尖叫，看到男人就想上的好一点吧，我不否认有些人就是这样，一生下来就仿佛站在顶端一样，等着所有人的匍匐，天生应该被仰望。”颜沁漫不经心的说，眼里却染了锐利，顾衍生是这样的人，暮青也是这样的人，暮凉相对温和，杀伤力并不那么强大，多了平易近人的光芒，但是颜沁何曾不晓得，那是从小就被要求如此。
人人都说红色子弟好，谁能看到背后的那一道光。
“颜沁。”
“怎样？”
“我不想跟你吵架。”顾衍生松了手中报纸，也将手放回原位，颜沁看到报纸从课桌上落到地面，佣人蹲下身子捡起来，顾衍生冷笑：“而且，你也吵不过我。”旁人递了外套，有人打开大门，顾衍生整了衣领：“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颜沁看着自己的拖鞋，是白色的，她眯着眼睛笑：“婚姻就是一场，高级的卖｜淫。”然后抬头继续看天雷的电视剧。
颜沁记得暮凉曾经坐在她对面折纸鹤，一只一只的，她那个时候就趴在他对面，哈喇子流了一地，睡着了，暮凉就将纸鹤插在她的发丝间，颜沁猛的抬头，三千发丝自然的在脑后，纸盒顺着发丝落到地上。
“踏碎一场盛世繁花。”暮凉微笑，他是温和男，冰冷有礼的：“颜沁，我喜欢你。”他一字一句说的非常轻柔，含了一点的蜜糖的味道，他的眼睛弯起来像一轮月亮，然后额头上就是冰冷的吻。
回忆猛然惊醒，颜沁看着自己的手指，细长洁白的：“顾衍生，怎么会是你，你天之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