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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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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莱克?比奇没听说过这个家伙。多么奇怪的策略,在新罕布什尔州预选之后以无名小辈的身份加入总统竞选。美国从来不缺想做总统的跳梁小丑。
在他承认两项杀人罪之前,比奇的妻子就把他踢了出去。她对裸体女人自然比对死者更愤怒。孩子们站在她一边,因为她有钱,也因为他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对他们而言,这是个很容易做出的抉择。他到达特朗博尔一周后,离婚成了定局。
在三年一个月零一周里,他的小儿子来看过他两次。两次都是偷偷来的,生怕母亲知道。她禁止孩子们来特朗博尔。接着他被起诉,死者家属提出的两桩非正常死亡案的诉讼。
因为没有朋友愿意站出来,他试图为自己辩护,免得进监狱。可没什么能辩护的。审判庭要求他赔偿五百万。他从特朗博尔上诉,在特朗博尔败诉,又上诉。
在他身旁的椅子上,靠近香烟的地方,有一封特雷弗律师早些时候带来的信。法庭驳回了他的最后上诉。判决已是铁板钉钉的事。
没什么要紧,因为他早已申请破产。他在法律图书室自己打印文件,以贫民身份宣誓并提出申请,邮寄到他曾被视若神明的同一个得克萨斯州法庭。
宣判有罪、离婚、取消法官资格、囚禁、起诉、破产。
大多数特朗博尔的犯人安心服刑,因为他们的堕落是如此短暂。大多数是“三进官”或“四进宫”的重犯。大多数人喜欢这该死的地方,因为它比他们去过的任何其他监狱都要好。
可比奇失去得太多,栽得这么惨。就在四年以前,他还有身价几百万的妻子、三个爱他的孩子和小镇上的一座大房子。他是联邦法官,由总统任命的终身法官,一年挣十四万,比她的石油税少好多,可薪水依然不错。他一年两次去华盛顿,参加司法部的会议——比奇一度是个要人。
一位当律师的老朋友在去迈阿密看子女的途中来看过他两次,聊聊外面的闲话。大部分都毫无价值,可有种传言,说前比奇太太正同某个人约会。有几百万美元和苗条的腰肢,那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又一则广告。又是“选莱克,否则就太晚了”。这则是以录像带开始的,持枪的人们在沙漠中穿行、闪避、射击、进行某种训练。接着是一张恐怖分子狰狞的脸:深色的眼睛、头发和五官,显然是伊斯兰极端分子的模样。他用阿拉伯语说话,下配英文字幕:“我们会杀死所有能找到的美国人!我们会在与撒旦的圣战中死去!”
之后是燃烧的建筑物、使馆爆炸的快镜头。一车游客。一架喷气式飞机的残骸散落在牧场上。一张英俊的脸出现了,艾伦·莱克先生。他正视着哈特立·比奇说:“我叫艾伦·莱克,你或许不认识我。我正在竞选总统,因为我感到害怕。害怕东欧、中东,害怕这危险的世界,害怕发生在我们军队身上的事情。去年联邦政府有很大的盈余,可花在国防上的钱比十五年前要少。我们满足于经济强盛。我们的敌人很多,而且我们不能保护自己。假如当选,我会在任期内把国防开支增加一倍。”
没有微笑,没有温暖。仅仅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简洁的讲话。
一个声音说:“选莱克,否则就太晚了!”
拍得不错,比奇想。
他又点燃那天晚上的最后一根烟,呆呆注视着空荡荡的椅子卜的信封。两个死者家庭要求赔偿五百万。如果有钱,他会付的,在他压死两个孩子以前从没见过他们。第二天的报纸登了他们的照片,一男一女。两个快乐的孩子还在读大学,享受着假期。
他思念波旁威士忌酒。
对一半赔偿金他可以申请破产。另一半是惩罚性赔偿,不得申请破产。所以无论他到哪儿(他想自己也无处可去),都会跟着他。服刑期满他就六十五岁了,可他在那之前就会死去。他们会把他装在棺材里运出特朗博尔,送回得克萨斯州,葬在他受洗礼的乡村小教堂后面。或许他的一个孩子会掏钱买块墓碑。
比奇没关电视就离开了房间。差不多11点了,熄灯时间到了。
他与罗比睡在一起。罗比是个来自肯塔基州的小伙子,在他们逮住他之前已闯入二百四十户人家行窃。他把枪支、微波炉、音响卖掉换海洛因。罗比在特朗博尔己服刑四年,由于他的老资格,他选择了下铺。比奇爬上上铺,关了灯,说:“晚安,罗比。”
“晚安,哈特立。”回答很温和。
有时他们在黑暗中聊天。墙是空心煤渣砖砌的,门是金属的,他们的活只在斗室里回响。罗比二十五岁,离开特朗博尔时将是四十五岁了。二十四年徒刑,每偷窃十户人家判一年。
上床与入睡之间的时间是最难熬的。过去如同复仇似的在记忆中重现。错误,痛苦,本可拥有的,应该拥有的。尽管他努力,哈特立依然无法闭上眼睛人睡。他先得惩罚白己。他有个从未见过的孙女,回忆总是从她开始。然后是他的三个孩子。忘了老婆吧。
可他急想着她的钱。还有朋友们。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服刑三年,没有未来,只有过去。就连可怜的罗比都梦想着四十五岁时开始新的生活。比奇不。有时他几乎渴望得克萨斯州那温暖的泥土,盖在他的尸体上,埋在小教堂后面。
肯定会有人掏钱替他买块墓碑的。
第六章对昆斯·加比而言,二月三日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要不是他的医生进城去了,那就是他活在人世的最后一天。他弄不到买安眠药的处方,也没有勇气开枪自杀。
那一天开始的时候挺不错。他很晚才吃早饭,独自坐在屋里的火炉旁喝了一碗麦片粥。结婚二十六年的妻子早已动身去了城里,她整天顾不上家,忙着参加慈善茶会、筹款和狂热的小镇自愿捐助活动。
他离开位于衣阿华州贝克斯市郊外他那宽敞气派的银行家邸宅,坐在开了十一年的、长长的黑色梅塞德斯车中,驱车十分钟去上班。此时天开始下雪。他在城里是个重要人物,加比家的一员,一个连续几代拥有这家银行的家族的成员。他把车停在银行后正对梅恩街的保留车位,迅速绕道去邮局,这是他每周两次必做的事:他在那儿租私人信箱有很多年了,一直没让他妻子和秘书知道。
在衣阿华州贝克斯市,有钱人很少。因为他有钱,所以他在街上不怎么跟人打招呼。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们崇拜他父亲,那就足以使银行生意兴隆。
可要是老头儿死了,他会改变自己吗?他会被迫在贝克斯市的人行道上向人微笑并参加由他祖父创建的“扶轮国际”分社吗?
昆斯厌倦了依赖公众的怪念头来保障自己的安全,厌倦了依靠父亲让顾客开心,厌倦了金融、衣阿华、下雪以及他老婆。那个二月的早晨,昆斯最想要的是一封来自他亲爱的里基的信。一张简短的便条,再次确认他们的会面日期。
昆斯真正想的是与里基在一艘爱之船上度过温馨的三天,他或许永远不回来了。
贝克斯市有一万八千人,因此梅恩街的邮政总局通常都很忙。柜台后老是换新面孔。他就是这么租到信箱的。他等待着,直到一个新职员当班。CMT投资公司是官方租户。他和许多人一道绕过拐角来到一堵墙前,径直走向信箱。
有三封信,他拿起来塞入大衣口袋。当他看见有一封来自里基时,他的心跳在瞬间停止了。他匆匆走过梅恩街,几分钟后走进银行,这时正好是十点整。他父亲已工作了四小时,可他们早已停止了就昆斯工作时间表的争吵。像往常一样,他在女秘书的办公桌前停下,匆匆摘去手套,就好像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她把信件和两个电话留言递给他,提醒他两小时后要和一位当地的房地产商共进午餐。
他在身后锁上门,把手套和大衣统统扔到一边,撕开里基的信。他坐在沙发上,戴上阅读用眼镜,粗重地呼吸着,不是由于走路,而是由于期望。当他开始读信时,他已处于冲动的边缘。
话语如子弹般击中了他。读完第二段,他发出了古怪而痛苦的“啊”声。接着是几声“啊,上帝呀!”最后他压低嗓门轻轻骂了声“狗娘养的!”
安静,他告诉自己,秘书总在偷听:第一遍阅读带来震惊,第二遍是难以置信。第三遍使现实变明朗了,昆斯的嘴唇开始颤抖。
别哭,他妈的,他告诉自己。
他把信扔到地上,绕着写字台踱来踱去,尽可能不去看他妻子和孩子们开心的脸。具有二十年历史的经典照片和家族肖像在窗下顺着餐具柜排成一排。他望着窗外,雪下得更大了。人行道上开始积雪。上帝呀,他多么憎恨贝克斯市。他原以为他会逃到海边,与一位年轻英俊的伙伴寻欢作乐,或许再也不回来了。
现在他将在不同的情况下离开。
这是个玩笑,是个骗人的把戏,他告诉自己。他很快就清醒了。这个骗局天衣无缝。关键词语用得太完美了。他被一个职业骗子给套住了。
他的一生都在同欲望作斗争。当他最终有胆量从封闭的内心世界走出来时,却被一个骗子击中要害。愚蠢,愚蠢,愚蠢。怎么会这么难?
他注视着雪,思绪纷乱。自杀是轻松的解脱,可他的医生走了,他也并不真的想死,至少眼下不想。他不知道从哪儿能搞到十万块,然后不引人怀疑地把钱寄走。隔壁的老混蛋只付给他微薄的工资,把每一分钱都摸得很紧。他老婆坚持要收支平衡。共同基金里有点钱,他一动,她就会知道。贝克斯市有钱的银行家的生活只是有个头衔、一辆梅塞德斯、一座用做抵押的宽敞的房子和忙于社会活动的妻子。啊,他多想逃避啊!
不管怎样,他会去佛罗里达州,查出那封信,与骗子对质,揭露他的敲诈企图,寻求正义。他,昆斯·加比,没做错什么。这当然是犯罪。也许他能雇个侦探或律师,他们会保护他。他们会查个水落石出。
即使他弄到钱,按指示汇去,方便之门也会就此打开,里基,不管里基到底是谁,或许会要得更多。什么能阻止里基一而再、再而三地敲诈呢?
如果他有勇气,他就会跑掉,跑到基韦斯特岛或某个从不下雪的海滨胜地,爱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让衣阿华州贝克斯市的可怜的小人们去说长道短,说上半个世纪也无妨。但昆斯没有勇气,这使得他极为悲哀。
他的孩子们在银制镜框里看着他,他们脸上长着雀斑,露齿而笑。他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会弄到钱并按照指示汇过去。他得保护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银行的股票价值一千万,都被老头控制着,他这会儿正在门厅里咆哮。老头八十一岁了,尽管精力充沛,可毕竟八十一岁了。他死了以后,昆斯得和住在芝加哥的姐姐争夺财产,银行会属于他。他会尽快把它卖掉,口袋里装着几百万离开贝克斯市。可在那之前,他还是得做他一直做着的事,想法让老头满意。
昆斯的丑事被某个骗子公开会使他父亲垮掉,老头会更悉心地打理股票业务。芝加哥的姐姐会得到一切。
门外的咆哮终止后,他悄悄溜出门,从秘书前面走过,去喝杯咖啡。他回来时看都不看她一眼,锁上门,第四次读那封信,让思绪集中起来。他会弄到钱的,会按指示汇出去,他愤怒地希望并祈求里基就此罢手。如果他不肯,如果他还要更多,昆斯就找医生要安眠药。
他马上要与一位房地产商共进午餐。这位房地产商是个善于抓住一切机会走捷径的赌棍,可能还是个骗子。昆斯开始制定计划。他们俩可以安排一些秘密的贷款,过高估价儿块地,借钱给别人,卖给无名小辈,等等。他知道该怎么做。
昆斯会弄到钱的。
莱克竞选班子推出的世界末日广告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至少在公众看来是这样。第一周大量的民意测验显示他的知名度从百分之二飘升至百分之二十,但人们普遍不喜欢这些广告。它们很吓人,人们不愿意去想战争、恐怖主义和黑暗的山区运送的核武器。人们看到了广告(他们不可能错过),听到了信息,可大多数选民只是不想被人打扰。他们太忙于赚钱和花钱了。在繁荣的经济中面临问题时,他们只想做家庭观念和减税的坚定支持者。
候选人莱克早期的采访者开头仅把他看做另一个怪人,直到他在电视现场直播中宣布,他的竞选班子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已筹集到一千一百多万。
“我们希望在两周内有二千万。”他毫不夸张地说。真正的新闻开始了,泰迪·梅纳德向他保证钱会到位。
以前从没有过两周收到二千万的候选人。到那天的傍晚,华盛顿人对这件事都着迷了。当莱克又一次接受两大新闻网的晚间新闻节目直播采访时,这种狂热达到了巅峰。他看上去棒极了:满面笑容,言语流畅,衣着和发式得体。这人可能会当选。
确认莱克是不可小觑的候选人,是在那天的晚些时候。当时,他的一个对手正在嘲笑他。这位对手是马里兰州的布瑞特参议员,为竞选准备了一年,在新罕布什尔州的预选中名列第二。他已筹集到九百万,可已经入不敷出。他被迫把一半时间花在筹措经费而不是竞选上。他厌倦了乞讨,厌倦了裁员,厌倦了担心电视广告。当一名记者就莱克和他的二千万询问他的看法时,布瑞特回击道:“那是非法钱财!没有一个诚实的候选人能如此迅速地筹集到那么多钱。”布瑞特正冒雨站在密歇根州一家化工厂的门口同人握手。
非法钱财的评论被报界兴致勃勃地逮住了,很快刊登在各报的醒目位置。
艾伦·莱克来了——。
马里兰州的布瑞特参议员还有其他问题,尽管他试着忘掉它们。
九年前他在东南亚旅游,搜集资料。像往常一样,他和国会的同事们坐头等舱,住高档酒店,吃龙虾,努力去研究那一地区的贫困问题,想彻底调查由耐克公司使用廉价外国劳动力而引发的争议。旅行的早些时候,布瑞特在曼谷遇见一个姑娘,他假装生病,留了下来,而让他的伙伴们继续去老挝和越南搜集资料。
她名叫佩卡,不是妓女。她二十二岁,是驻曼谷的美国大使馆的秘书。由于她拿的是美国人的钱,布瑞特怀有某种主人的心态。
他远离马里兰州,远离妻子和五个孩子,还有他的选民。佩卡体态优美,让人神魂颠倒,而且渴望去美国读书。一时的放纵很快变成了恋爱,布瑞特参议员不得不逼着自己回华盛顿。两个月后,他告诉妻子有些急迫而秘密的事情,就又回到了曼谷。
在九个月的时间里,他四次去泰国,坐的都是头等舱,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就连参议院的环球旅行者们也开始窃窃私语。布瑞特到国务院走后门,佩卡看来能到美国去了。
她一直没能去。在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幽会时,佩卡承认她已怀孕。她是天主教徒,人工流产是不允许的。布瑞特推开她,说他需要时间考虑,然后在半夜逃离了曼谷。搜集资料的工作就此结束。
在他早期的参议员生涯中,布瑞特,这个财政方面的死硬派,曾有一两次借批评中情局的铺张浪费而出现在报刊的头版头条上。泰迪·梅纳德没说什么,可当然不欣赏这种哗众取宠的表演。
布瑞特参议员的薄薄的档案被掸去灰尘,给予了优先关照。当他第二次去曼谷时,中情局的间谍尾随其后。他当然毫不知情,可他们在飞机上坐在他附近,也是头等舱,而且他们在曼谷当地还有人接应。他们密切监视这对情侣共度三天的饭店。他们拍下了他们在高档餐馆吃饭的照片。他们看见了一切。布瑞特傻得一无所知。
后来,孩子出生时,中情局获得了医院的记录以及有关血液和基因测试的证明。佩卡还在大使馆工作,所以很容易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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