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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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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二人一同叹了口气。王旁心中估算着然后问道,你们卖给商人是多少价格?

“原先一驮能卖六七贯,现在到不了五贯卖到京城能卖到二十几贯。都算算回到家也就还剩六七贯。”

殷世杰说到:“这四五家结户出壮体力,一年也就出个十几二十驮。”

王旁不禁问道:“这么少?”

“少?这还是多的呢,从挖到出煤得多少时间,还得有人守着,我们那出个地有时候抢都会打架的。天寒地冻不能挖,雨涝不能挖,这现在都要焦炼好的或着没烟的,找对了就是没烟的,有烟的要焦炼再卖,这成本还不算。您算算,能出多少?”

余大年也抢着说到:“对啊,我们那还有人丁税,弄不弄要征乡兵。不去税好高,练兵竟挑好日。这不说还有地税人头税。算下来每月每家也就几贯钱。还冒着塌洞的危险呢。”

何里钵说到:“我算的头大,旁弟你听明白没有?

王旁说到:“你听最后一句就好了,几贯钱,我问你,一个衙役月饷是多少?”

何里钵想想说到:“十五贯,能维持一家四五口。”转头对于殷二人说到“看来你们赚钱是够难,可怎么让你们两个来谈价啊,咋不找年岁大些的”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说到:“我们那就我们两个读过些书,又心里有点数。”

余大年说到:“原先不光这冬天烧煤,打造个铁器兵器什么的。这两年几乎没怎么开战,再说原先各地铸钱,铜不够用铸铁钱,这两年不知道哪个孙子,提议弄了些纸票票,这铸钱的煤又少用去了些。”

何里钵“噗”的一笑,差点将送到口中的酒,喷在余大年的大胖脸上。回头看看王旁,王旁像是根本没听见。

倒是殷世杰说:“你也别说这纸票票,莫不是纸票票,咱这来回路上多得弄一驮铁钱。”

何里钵笑着接口说,“就是就是,对了,旁弟,你看这二人也倒是不容易,你点子多,帮帮他们呗?况且他们还夸你,哈哈哈”

王旁拿眼白了他一眼,心说这个何里钵明摆着刚才听见那人说我是孙子,故意看我怎么做。

于殷二人看着何里钵不解合意。王旁问到:“有办法了,快把你们的交子拿出来,给我看看。”

二人从怀中掏出纸币,王旁看完一笑。拿起了就往外跑。于殷二人吓了一跳,猛然反映到王旁好像是抢劫了他们的纸币,急忙也追出来。何里钵想追,却被店小二拦住,赶忙付了酒菜钱。

县城不大,王旁又有脚力,一口气跑到县衙。衙役拦下,他递过名帖。

种仪正在堂上看着案卷,听闻王旁前来,出来迎接见王旁身边一胖一瘦的人,拉着他的胳膊拉拉扯扯。种仪喝到,县衙门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余大年,殷世杰一看是县令,不敢再拉扯,站在县衙的台基上发愣。

王旁向种仪施礼到,种大人,这两个人抢了我的银票。我抢回来了。种仪一听吩咐到,把这两个人贼人押到堂上。

王旁说到,大人,他们还有同伙,麻烦您县里通报一下,官交馆收到这样的银票就把他们同伙扣下。

种仪果然下令,命衙役去官交铺便衣售后。

王旁这才随着种仪回到大堂,见那余大年殷世杰正在堂下跪着,余大年还是一脸茫然,又屈又冤,殷世杰瞪着王旁。

王旁笑笑对种仪说到:“多谢大人。”

种仪正要升堂却被王旁拦下,“大人等等,等那同伙到了再审”

文中两千字,实际两时辰,从何里钵拉着无心看马的王旁从马市回到邸店,到在邸店楼下与二人喝酒聊天,也就那么一两个时辰的事情。这酒还没喝到兴头,王旁估算着骗马钱的人贪心,不会半截一趟的来换这交子。

这交子只在大宋境内通用,也只有官交铺才能兑换成银子。先捉住换钱的再说。

殷世杰不服说到:“我说王旁,你干嘛抢我们银票还反咬一口?你让大人什么时候审大人就什么时候审问吗?”

种仪说到:“贼人还敢抵赖,来人,张嘴。”

别看种仪半个文人模样,这威严起来还真有点味儿,王旁连忙拦住。

余大年拽拽殷世杰示意他少说,本来他两个还鼻青脸肿刚挨完打,再说买卖马的事可查可不查。

何里钵也追了来,王旁对他耳语了几句,何里钵转身出去。

余大年和殷世杰跪的腿都麻了,看王旁和县令低声说着什么,种仪一会凝眉一会微笑,一会有疑惑的看看,最后点点头。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衙役果然带了两个人来。

这两人可是够倒霉的,看马市差不多散了,换了衣服牵着马进县城,想把交子银票兑成银子,掌柜的看了一眼,就给了便衣的差役了。两人稀里糊涂的就被锁上带到了县衙。

种仪让王旁辨认银票,王旁拿出来对照了一下说没错,正是。

县令命衙役搜那兑银票之人,一搜就搜出了西夏兵的兵符。种仪命将二人被送到了驻守延州的军营。军营如何处置他们就不关心了。

此时何里钵也牵着偷来的马回到府衙,王旁见状和种仪对视一笑。

马匹孝敬了县衙,余大年殷世杰拿回了银子,回到邸店都感觉肚子真饿了,索性就让小二将酒菜送到邸店房间。二人宴请王旁顺便辞行。

酒过三巡,余大年说到,我说王公子,“你告诉我们就好了,干嘛还让我们跪那半天”

何里钵哈哈笑道:“谁让你骂那提议银票的人,你不知道正是王公子么?”

余大年嘿嘿的傻笑两声:“以后我们就跟着公子了,这次回去先把公子安排的事办了,就在泽州晋城等候公子。”

殷世杰问道:“银票都一样,公子如何辨识得银票?”他这么一问众人都看着王旁王旁笑笑:“官家的事,你们自然不明白,但是也不能说。”心道这有何难?他在菊花宴上书仁宗的时候,也曾提到按州分印,各州编码不同。这都是隐藏在交子银票中的密码,这里面还有别的用处,暂时更不能告诉他们。

王旁相信,肯定有一条路,能够让他偷偷到西夏去,王旁站在延州城墙上,在月光下望着远处的西夏寨营。

第五十五章 延州险情急

“还在想月下姑娘?”何里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王旁身边,手里拿了一件披风。眼下中已近重阳西北地区晚间已经是冷飕飕的了。

王旁没有回答,此时他多希望手头能有一支烟,让他捋一捋思绪。

何里钵将胳膊搭在城墙的墙沿上,和他朝一个方向望去,嘴里说到:“我还是真的纳闷,有的时候你比谁都聪明,可有时候还不如我们懂的多。”

王没有回答,他心里清楚聪明只是小聪明,不过是利用了现代人的优势。

何里钵一叹气说到“唉,你啊,大概是这会糊涂了,我算看出来了,你不去趟西夏你不甘心。”

王旁问道:“你说今天看到那白衣女子可是月下?”

何里钵说到:“身量倒是像,不过月下姑娘怎么可能成为西夏的白石神呢?”

“现在最主要的事不是这个。你看”他用手指着营寨周边。周围开阔的地面上除了在月光下泛着光芒隐约可见的河流,还有几户田地人家。

“大哥可知道这延州之险么?”

“延州有重兵把守,有什么可险?”何里钵不解的问。

“现在西夏兵卒屡犯边境居民,这边的兵士已经麻木,凡来者都视为抢夺骚扰,都躲在城里冷眼旁观。这就好比狼来了,一次来不是狼,两次来仍不是狼,第三次即使是狼真的来了,守寨的也会措手不及。”

“这其二,边境屡被扰,边民寻求庇护无力,真要是西夏打来,边民可否相助?”

“这其三,你看西夏后面的横山,从山上可远眺延州,兵力营寨一目了然,若不将横山夺过来,那么西夏军队趁着夏季树木遮蔽集结俯冲下来,延州城外这几个寨子一攻即破,整个延州可就成了孤城。”

何里钵一看果然如王旁所说,他不禁焦急的问,那怎么办。王旁命何里钵去请种大人来城头叙话。过了一会种仪果然来了,身后还跟着跟屁虫的是小建中。

王旁将所观察又叙述给了种仪,种建中垫着脚趴这墙头有模有样的看着。何里钵以为种仪钦佩或者赞同王旁。却听种仪端详了王旁一会问道:“若无(王旁字若无)所说句句如理,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但知道为何你不同知州或者镇守此处官员所讲,而对我这个无权无能的知县来说呢?”

王旁一笑:“若那些守将真心为边关,会是现在这样?况且他们会告诉朝廷眼下延州有如此之多的危机吗?”

种仪说到:“你即便告知于本县,我仅有几十厢兵,和临时可调的乡兵。除了加强城中的巡视,边寨之事也是鞭长莫及。”

说这话的时候,王旁听出除了些许无奈还有一丝怨气。

种建中撅着小嘴说到:“爹爹与五叔可不是这样说。”

王旁听闻看着建中,他拍拍建中的头,猫下身子问道:“你五叔是谁啊。”

种建中说到:“我五叔可厉害了,他姓种名谔,字子正!”建中说的时候摆了武将持大刀的阵势,清脆的同音掷地有声。

王旁一笑,看着种仪望着说到:“你五叔没有你爷爷厉害。种大人,建中所言并非虚名,虽然大人暂时只是一个县令,不过想必将来名门之后定不会让人看轻。”

他这会一是看这建中可爱,二则也是看看种仪反映。种仪不语王旁接着说到:“大人身兼劝农公事,这劝农公事中便有第三条便是察举官员,处理田讼。天圣二年仁宗所旨难道大人忘记了么?”

种仪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王旁虽然语气平淡,却似乎在暗示自己失职。不过经过几次详谈二人倒也挺投脾气,刚才自己那么一说也是气话。于是想了想说到:“难道若无让我弹劾驻军首帅?”

王旁说到:“弹劾到不必,你只管写一封书信说明边境之情况即可。”

种仪说好:“好,哪怕无果也是我当尽之力。”说完转身会县衙,建中跟他的身后小跑回去。

王旁看看二人背影,不由感叹,小种此时便有此番雄心,难怪长大之后被后世称赞。

何里钵不解的问道:“旁弟因何有此举,若是皇上不理怎么办?”

有谁会比王旁心里更矛盾呢?他根本不希望战争,几百年后这横山已经没有国界之说,但那正式战争换来的。现在打可以驻扎横山之上,可避免日后西夏卷土重来,再看周围百姓,已有很多年没有安生日子了正像何里钵所料,奏折不都三四日便到了仁宗手里,奏折上不但提出几点延州之危,更谈到西夏小皇帝刚刚查收政事,难免有异动或有征战服众之心。

宋仁宗皱着眉头看完奏折,合上奏折环视着朝堂上,“延州之事各位可有议?”他问了一下,大臣们面面相觑。便有人说,延州守兵精良,料想定能抵挡住西夏部队。况且这只是县令忧心之说。随着史志聪总管的一句“无事退朝”奏折被放在了一边。

让王旁意想不到的事,他和种仪担心的事发生了。王旁每日都去马市,希望再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再也没见过,反而看见了对面横山上西夏兵营寨占山的面积原来越大,王旁观察一日,果然发现营寨数字增加。他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正如他所料的事发生了?还是月下已经投奔西夏,将他的想法透露了?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急忙打消了,至少现在不可以不信任月下。

当收到边关驻守到急报,横山之上了出现西夏增加了驻兵。仁宗坐不住了,他想到种仪所说。于是他再次问道:“延州之事众位可有良策?”

朝廷一片静悄悄,仁宗看着满朝双手举着笏板,但都是低着头一言不语的大臣们。不由的想起几年前,遇到边境或叛乱之事,总有一人会站出来领命而行,而今此人已不在。

他看看韩琦说到:“韩大人,你曾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这延州一事你有何打算?”

韩琦一见果然问到自己头上,那韩琦怎么会不知道延州的情况,只是难得现在无战事,况且虽说他是枢密使,确实无兵权的文官,更何况西北之地带兵只有两人能服众,一是死了种世衡,二是死了狄青。

这带兵不是光有文采就可以,士兵死心塌地的跟随,才会舍得战场厮杀,韩琦是老油条,这任何一文官去了西北之地,管理兵寨如范庸,范仲淹做的是政绩,或者就是凭谋略固城,真刀真枪去抢山,韩琦不会趟这浑水的。

想了半天,枢密使韩琦说到:“皇上不不必过于焦虑,倒是这种仪,乃是名门世家,我看皇上倒可降旨提他一用,就地接管也好,或者此人有方可守延州。”

仁宗听罢也只好如此,遂派颁旨官火速赶往延州任命种仪为:“永兴军路安抚使,保安军马/步军都指挥使知延州”

种仪接到圣旨谢恩,送走颁旨官走马上任,按说这是好事,可站在城墙之上他,却不见的有多高兴。

他约王旁见于延州城墙之上,看着对面满山的驻扎西夏兵的营房,说到:“这延州精兵二三位万分布在边境沿线和州城县府,现眼前金明寨加上城里的兵不到五千,看对方山上营寨数估算,对方兵力起码在三千之上,尚不知山后是否有后续部队。”

何里钵已经摩拳擦掌,“兄弟,到底你怎么想的?怎么还不告诉种大人去拿下横山?”

种仪也正有此意,他们看着王旁,王旁脑子里浮现着那天种建中在自己宅院石前只会家丁的情景。

现在已成对峙之事,更有一件事让夺横山箭在弦上。西夏士兵来抢边境百姓财物,他们没有想到从来不管的大宋营寨,忽然杀出一路官兵笨他们而来。平素被抢贯了的百姓也一反常态,抡起铁锹斧镐反击,这下西夏士兵傻了,被痛打了回去。

这下西夏营寨的士兵老实了,可是他们回头看看山上的营寨,怎么驻扎了这么多日,丝毫不见动静。

这边宋营也是奇怪,王旁不知道,那日马市远远看到那个像月下的人,西夏兵已经上横山,而此时月下已经被带去了西夏兴州首郡兴庆府,留在山上的西夏兵正在等待接替冷青的主帅梁乙埋的到来。

梁乙埋此来正要借着这次兵压横山,给自己的刚刚当上西夏皇后妹妹梁氏,献上一份大礼,他要亲借地势优势猛虎下山攻打延州。

注:察举官员,处理田讼。前文已述及劝农使具有“凡农田事悉领焉”的重要权力。此外,还具有推荐官员的权力。天禧四年九月,诏“诸路转运使副、劝农使各举幕职、州县官堪京官知县者二人,限十日内具名以闻。”(41)天圣二年(1024)六月戊寅,仁宗同意“自今转运、制置发运、提点刑狱劝农使副使,知州军、通判、钤辖、都监崇班以上,并令奏举本部内幕职、州县官。………举主但有转运、制置发运、提点刑狱劝农使副使两人,便与依例施行。”(42)还有处理田地争讼不服上诉的责任:“中江为梓之三万户县,生齿既众,分地既陋,其争斗之辩,侵越之诉番已。遽作纷午,交衍鞭之,庭而械之狱者,亡虚日矣,所决一未厌其愿,则号宽唱屈,奔走跳荡于劝农使前者,绝复续焉。”(43)可见民众将“劝农使”视为地方官员的上级,可以“号寃唱屈

第五十六章 横山偷袭战

梁乙埋求功心切了,若不是他求功,让冷青借机冲下横山,定会杀宋军个措手不及。可是他抽风一样的说服了自己的刚刚当上皇后的妹妹,那刚刚当上皇后的妹妹又抽风一样说服了刚刚主持政事的皇上,硬生生的将冷青召回了兴州。

最好的时机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就在种仪发现黄山营寨增加的时候,还不是延州知府的他,已经开始调集能调集的兵将,储备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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