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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认识思想自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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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但记得这件事。 以下的回忆与我们在基辅的房子有关。 还是婴儿时,父亲已经卖掉了祖传的庄园,并买了在基辅的带花园的房子。 我的父亲一直有破产的倾向,但是变卖庄园又使他的整个生活得不到慰藉,反而陷于忧郁。 他喜爱乡村,而母亲则更喜爱城市,这使他们发生争论。 我一直向往农村,希望父亲购买新的庄园,那怕更简陋一些。 在想象中经常出现令我非常喜欢的庄园,它必然是靠近森林的。这不是巧合,我父亲还保留着在波兰的一块世袭庄园,那是皇上因为祖父的功绩而赏赐的。 这块世袭的庄园紧挨着德国的边界,但我们一直没居住过,而是将它租出去了。 只有一次,还是在我年轻的时候,从德国到过那里。 我们和它没有任何联系。 作为世袭的遗产,这个庄园不能出卖,也不能典当。 由于完全的破产它衰败了。 对于私有财产我一直抱着奇怪的态度,我不仅不认为私有财产是神圣的,反而一直不能从私有财产的罪孽感中解脱出来。 对私有财产的强烈感受仅仅在需求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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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比如书籍、写字的桌子、衣服、金钱,对于生活是必需的,对我来说,它像一个有才干的神,能使我专心致志地进行创作。 因此我便在不实用的方面作了一定的节省。 除去我的童年和青年时代,我在大部生活中都体验着物质的窘迫,有时则处于非常急迫的状态。 在还是男孩的时候,我通常到我的姨母。 H。 古季姆——列夫柯维茨的富丽堂皇的庄园度F夏天。 古季姆——列夫柯维茨的家是基辅上流社会的中心之一,我们和它的联系很密切。 我们的家庭是不快活的,而在古季姆——列夫柯维茨的家里有很多年轻人,令人开心。 我和表姐妹很友好,特别是和娜达莎,后来在巴黎还保持着与她的联系,直至她悲惨地死去。 这是一个圆满的家庭,而在我的家里我一直感到不圆满,对生活不适应、断裂、过重的多愁善感。 它已经越出了保守的、定了型的生活方式,但又没有学会新的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 我父亲的世界观出现了转折,他满怀自由主义观点,与传统断裂,并且经常参与周围社会的冲突。 我们家里的断裂影响了双亲的关系,以及他们与我哥哥家的关系。我的哥哥比我大15岁,他的家庭对我的生活和我的精神的形成有很大的意义,哥哥是一个天赋很高的人(虽然这种天赋与我的天赋不同)
,非常善良,但他神经有毛病,优柔寡断并且很不幸,没能在生活中实现自己的才干。在我们这里形成的是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相类似的环境。
G在童年和青年时代我了解的是封建——贵族的最高气派,这与我母亲的波兰亲属有关。 萨涅卡公爵夫人所生的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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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亚。 叶夫斯塔菲夫娜。 布拉尼茨卡娅是我母亲的表姐,她的丈夫是我母亲的表叔。 她是我母亲的亲密朋友,我小时候时常住在她家里,那里甚至有特别为我们家准备的房间。 布拉尼茨卡娅是白教会城的所有者,她在基辅省有6万俄亩土地,在华沙、巴黎、尼斯和罗马都有宫殿,她丈夫家的人是沙皇家庭的亲威。 叶卡捷琳娜二世和波将金的女儿嫁给了小俄罗斯的首领布拉尼茨基。 在白教会城的边上有布拉尼茨基的夏宫,它不仅是俄国的也是欧洲最好的花园之一,它是巴洛克风格的。 白教会城和夏宫是真正的封建公国,这里有宫殿,有围绕着宫殿供应它的需要的无可计数的人群,有巨大的良种马的马厩,有许多猎具,所有南—西边区的贵族都可聚集于此。吃一顿午饭要为每人提供15个精致的盘子。秋天我们经常和母亲一起居住在白教会城,我们有两个小马拉的马车,我自己驾着它到森林里去采蘑菇,后面坐着身穿波兰宫廷仆从服装的马车夫。 此外还有驴子,我骑着它在花园里跑。 不过,经常到白教会城去并且不单是为了玩耍,那已经是我成了大学生和社会民主主义者时的事了。 有时我们去那里呆一个月,以便安静地作我的事情,在冬天则住在布拉尼茨基首领的宫殿里。 但是,我始终不喜欢这个世界,还是在童年时就是这个立场,一直感到我与布拉尼茨基一家的作风很不协调,尽管布拉尼茨卡娅有很高的智慧和魅力,而且当我成了马克思主义者并且和卢那察尔斯基发生争执以后她仍然和我很友爱。 我穿戴雅致,一直喜欢衣着讲究,很注重外表,喜欢香烟和香水,这是我的特点。 我喜欢独自在夏宫的公园中散步并且想象着另一个世界。 在革命的紧张时期,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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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尼茨基庄园被摧毁了,房子被烧。布拉尼茨卡娅公爵夫人,一个人道的妇女逃跑了,并且不久就去世了。 我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坐在布拉尼茨卡娅的餐厅里时,并没想到从马克思主义中会产生出这样的结果。 被驱逐出境以后,曾在巴黎遇到布拉尼茨卡娅的女儿——毕切特。 拉兹维尔公爵夫人。当我回忆起封建世界时,就好像那是历史以前的世界,特级公爵夫人洛甫希娜—捷米多娃属于这个世界,洛甫希娜—捷米多娃公爵夫人是我母亲的表姐。 她的丈夫是我父亲在近卫重骑兵团中的同事,是我的教父。 奥列加。 瓦列利诺夫娜。洛甫希娜—捷米多娃是具有很高气质的、气魄宏大的、骄傲而威严的、很美丽的女人。 我的父亲与她不和,所以我没到过她的世袭庄园洛布苏。 在布拉尼茨卡娅和洛甫希娜—捷米多娃之间存在着优胜竞争,而洛普辛娜—杰米多娃则趋向破产,沙皇家庭定期地周济她。 我在柏林遇见了侨居国外的洛甫希娜—捷米多娃姨妈,不久她就去世了。 她对俄国的君主专制政权表示了很大的轻蔑,使我感到她身上有某种非贵族的、平民的特点;“俄国人民联盟”
本来一直带有平民的性质,敌视贵族。 我的姨妈与皇后马利娅。 菲多罗夫娜有很近的关系,而在那时她却敌视君主制度,甚至不让一些重要的活动家出现在家里。
G我在军事学校——基辅武备中学接受教育,但我不住校而住在家里,这是特殊的例外。 为了进入大学,我要进行获取校外考生文凭的考试。 我不喜欢武备中学,不喜欢黩武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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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不可爱的。 当我升入武备中学二年级时,一群立宪民主党的同志遭到了惩罚,我感到非常的不幸和颓废。 我一直不喜欢同龄的男孩子之间的交往,尽力回避这种交往,我和女孩及小姐们有较好的关系。 我觉得男孩间的交往过于粗鲁,交谈既下流又愚蠢,现在我仍然认为,没有什么比男孩之间的交谈更下流的了,这是破坏的根源,而武备中学的学生表现得格外粗鲁、不开通、下流。 同学们有时讥笑我从小就有的舞蹈病性质的神经质动作,我完全不能培养出同学的感情,这对我的全部生活都有影响。 我童年时的唯一同志是海员H。 穆卡洛夫,我父亲帮助他完成了学业。我对他十分眷恋,这种关系保持终身,他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后来他成为一位很有经验的海员,完成了探险事业。 他曾和我一起流放到沃洛格达。 在军事学校的环境里我是极端的个人主义者,和其他人很疏远。 人们把我看作是贵族阶层人物,侍候公主、贵妇的少年侍卫,未来的近卫军人,因为我看来很有军人气质。但我同武备学校的环境却格格不入,这种矛盾有更为深刻的原因。 我很早就对哲学问题有特殊的兴趣,当还是个男孩子时就自觉到自己的哲学才赋,在学习上我老是中等水平,经常感到自己是个能力很小的学生。 但是时间是我的家庭补习教师,有一次,我走到父亲跟前对他说,他给如此无能的学生上课是很困难的。 在这段时间里我已经读了很多书,很早就思考了生活的意义问题,但我却永远解不了一道数学题,学不会四行诗;不能完成一页听写,不能完成一系列改错。如果说我从小就没有学会法语和德语的话,那么,很显然,要掌握它们就更难了。 但是,在语言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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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我却比其他同学有更大的优势;尽管我不会解数学题,可我却能很好地理解数学理论,知道为什么能够那样运算;尽管我不能掌握正字法,但我的文章写得不错。 我对历史和自然科学的了解比其他科目要好得多。 武备中学的教学计划与现在的中等专业学校的教学计划相近,数学占有重要的地位,在高年级甚至讲授解析几何和高等数学的一些内容。 还开设自然科学、植物学、动物学、矿物学、物理学、化学和宇宙学。 进入大学的自然科学系以后,我在自然科学方面的理解比其他大学生要好得多。 掌握其他的语言有很大的意义,我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学习希腊语和拉丁语,培训得很熟练,获得了证书。 基辅武备学校的教学还是不错的,在教师中甚至有大学的编外副教授。 武备学校的校长A。 将军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对我不错。 但是,我不能接受任何进行教学的学校,甚至连大学也不能。 我从心理学上来解释这种现象。 尽管我的智力发展得很早而且任何人在我的成长的年龄也没有我读过的书多,但为什么我一直是无能的学生呢?当我参加逻辑的毕业考试时,我已经读完了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和穆勒的《逻辑学》。只有当智力的进程是由于我自己而进行时,只有当我处在主动的和创造的状态时,我的能力才表现出来。而当要求我被动地掌握和记住时,当智力进程是从外面推动我的时候,我就不能显现出才能。 实际上我任何时候都不能被动地掌握什么,简单地学习和记住什么,不能摆在被别人指派任务的地位,我不能被动的回答,我想发展自己的思想。有一次我在宗教课考试中得了1分(12分制)
,这在武备学校的历史上是极为特别的情况。 任何一本书的要点我都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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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即使让我写自己的书的要点,我相信也会不及格的。 我一生中读的书很多也很杂。 我读得很快也很容易,特别容易领会所读之书的思想世界,很快就知道它针对的是什么,书的意义是什么,但是我得主动地读而不能被动地读,我不断地创造性地对待它,与其说很好地了解了书的内容,不如说很好地了解了书的思想,由于这本书,这些思想便被我所掌握。 对我来说这是很具特色的。 同时,我一直不能承认任何的老师和知识的指导者,从这方面来说我是个自学之人。 在我这里没有任何教学的内容。 我不把生活理解为教育,而是理解为为自由而斗争。 我自己制定学业计划,我不是被谁推到哲学的事业中,而是内在地生长起来的。 任何时期我也不从属于任何一类的学校,我以全部生命进行学习,直到现在。不过这是对世界知识的自由投入,对这种知识我自己规定对它的态度。 买书是我的一大乐趣,想一想我是如何走进克列沙契科的奥格洛布林大书店的!我几乎每天都去看新书,对书的喜爱一直保持到现在。正如我已说过的,从父系来说我属于军人家庭,因而到军官学校受教育,但是我厌恶军事和所有的军人。 当我在街道上见到军人时,一天都情绪不好,在战争期间我以尊敬的态度对待军人,但在和平时期并不喜欢他们。 作为武备学校学生,我非常羡慕大学生,因为他们从事知识问题的研究,而不用去行军。 我用了近6年时间学习战斗服役。 武备学校是当时进行身体训练和体育运动的唯一地方。体操是必修课程,正如跳舞一样,对军事的厌恶使我不喜欢体育锻炼。 体操是枯燥无味的,只是为了卫生,我才在早晨作体操。 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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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舞也跳得不好,我觉得舞会特别没有意思。 和智力生活无关而仅需要身体技能的事,只有两件是我所擅长的:骑马和射击。我骑马骑得很好,射击也不错,我很喜欢骑马,当我将近9岁时,一个哥萨克来教我骑马,我们到城外去骑,我能按哥萨克方式骑,也会按骑兵方式骑。 骑马快跑对我是一种享受。 在这方面,我大概能胜过武备学校的那些同学。 当我步入骑马困难的年龄时,心里很难过。 同样,我射击很准,几乎不脱靶。 当我思考体力劳动和身体锻炼时,我在经验上证实了那种深刻的观念:人是微观宇宙,是潜在的量,其中包藏着一切。 当我还是小男孩时,就很喜欢手艺。 我成了木匠、油漆工、瓦匠,特别喜欢木工,甚至到作坊中去学,作了一些框子和椅子。 直到现在我还喜欢到木工作坊去。 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成为蔬菜栽培者,种了一些青菜。 现在我的体力劳动的所有可能性以至我的生命大概就这样结束了。 我在体力劳动这个领域是很笨拙的。 我还是个艺术家,酷爱写生画。 我在素描方面有很高的才能,我对此很得意。 我是武备学校第一批画素描者之一,我甚至在素描学校学了3年,正式毕业。 我已经用油画颜料画画了。 在这方面我可能并没有真正的才干,有的只是一些能力。 不过,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哲学才能时(我还是个男孩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
,就完全丢掉了写生画,开始写关于哲学方面的小说,于是又恢复了对武备学校的反感。 当我观察当前这一代青年时,发现他们被军国主义和军事理想迷住了,这使我异常愤怒。 我受到军事的教育,忍受着军事科目的训练,我知道,这意味着我属于军人集团。处在武备学校里使我更加反对军事环境和氛围,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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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说,我属于那种总是否定地对待周围环境、倾向于对其进行抗议的人。 这同样是一种依赖性的形式。 我一直想中断和周围环境的联系,一直想离开它,我的适应能力很差,对我来说,任何调和都是不可能的。 这种对周围世界的不适应性是我的基本特性。 无论任何时候,无论对任何事物,无论对谁,我都不能屈服,这已经用我自己的全部生活经验所检验过了。 在进武备学校之前,我还完全是个孩子,穿上父亲的近卫重骑兵团的军服,挂上祖父的绶带和军章,打扮成我甚为喜欢的苏沃洛夫的形象,甚至制定了作战计划。 但这时我的军国主义倾向完全转变了,我的某些好战性完全转到了思想斗争中,转到了思想领域的会战之中。 所有的军事事务都是我无法忍受的,因为它使人成为整个集体的从属部分。我甚至不保持军校学员的样子:没按军校学员的形象剪短头发。为了尽量逃避和将军碰面,便不去排队。 和武备学校的同学不发生任何关系。在这方面,我的不露心境起了很大作用。我的暴躁同样使我的同学关系产生困难,即使和我一起玩牌也会不太愉快,因为我会以真正的发狂来对待我的对手。 顺便说说,我爱玩纸牌以至发狂的嗜好在少年时代就改变了,以后再也没有恢复。 对哲学的喜爱,对认识生命意义的喜爱把所有的爱好都挤到一边去了。 在我的本性中存在着军官的素质,但它们被我压制下去和排挤出去了。 克服那些本性使我的素质更加丰富了,使我出现了前面所说的那种转变。 在转变以前,我有很多令人不愉快的特点,现在从中解脱了出来。这种转变是在贵族子弟军官学校里实现的,当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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