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封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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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套奇巧非常的金色护臂，便是那些人口中神兵炉宗门重宝——“惊蛰”？
李楚颇为心痒，忍不住又试着将金属护臂套到了右手腕上。
戴上护臂，他才发现这套金属护臂设计得异常巧妙，立时就生出舍不得取下来的念头。
护臂略细的一端刚好在左手近碗处，边缘上翘，以防护臂滑脱，稍粗的一端正好肘部的位置，顶部与肘尖平齐，并从外肘到肘窝斜斜切入，手臂大幅屈伸，也不会受到半点限制。
爱不释手地抚弄了半天，李楚才将目光放到金色护臂上那层排列整齐的“器槽”上。
器槽，多见于攻击系术器上，基本形态都是一层密集有序，大小一致的孔洞，数量不限。
术炼者可在器槽中安置各种辅助利器，譬如小针、小箭、飞刀和爆石等小体积的利器。
李楚低下头，从器槽口仔细看去，很快他便惊讶看到，金色护臂十二个器槽的每一个器槽里面，居然都有一层空间和单独的机簧，而控制机簧的，却是十二根细若棉线的金属丝。
最奇妙的是，十二根金属丝都系在护臂尾端的细小凸点上，只需练习一下细微肌肉控制，便可发射由心，这代表若要发射辅助利器，心神一动即成，防不胜防，杀人于无形中。
让李楚费解的是，十二个器槽，十二个夹层内都空空如也，奎涯并没在这上面费神。
这套金色护臂为何会叫惊蛰，并且好像还和我体内的神秘葫芦气团有奇妙的感应呢？
李楚猜想金色护臂肯定不止自己看到的这么简单，甚至比自己想象的还更复杂。
毕竟，仅仅设计精巧和形态喜人，绝不至于被神兵炉一样的术炼宗列为宗内重宝，还有一点，李楚完全看不出这套护臂是用什么材料铸成的，也感应不到其中的任何元素属性。
他如今也知道，即便庚青一类的资深术炼师，所认识的炼材也不过数万，而他在老秋近乎残酷的逼迫上，记住的炼材数量至少达到二三十万之巨，用渊博如海来形容也不夸张。
进山以来，无论炼材小山、百纳环，还是铜头狮等高阶术器，李楚都能辨识大部分材料，就算那些不认识的炼材，李楚至少也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属性元素或大致内纹。
在今日之前，唯有一样东西，是李楚完全不认识，完全感受不到属性元素的存在，而且无论透视或灵识均无法进入分毫的，这样东西便是与他身世有关，神秘莫测——紫焰鹰佩！
如今却又多了一样，眼前的金色护臂居然和紫焰鹰佩一样，让李楚无计可施，毫无头绪。
轻轻将金色护臂脱下来，李楚细心查看护臂的内侧面，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点面。
突然，一丝奇异微弱的空间波动竟从金色护臂内侧面传来，时有时无，极不易察觉。
幸好李楚一向谨慎仔细，灵识也敏锐通透，马上捕捉到了那一丝空间波动传来的位置。
护臂内侧的中心位置，居然有一个小若尘粒，肉眼几乎难以看到的微型凸点。
这是什么……李楚伸出手指，轻轻按到那凸点上，但无论他轻抚或重压，均毫无反应。
他心中一动，释放出强大灵念，缓缓靠近那小小的凸点。
蓦地，就在李楚的灵念触及凸点的刹那，猛觉一阵天旋地转，四周景物全都模糊起来。
再一晃，李楚只觉脑中嗡的一声，意识思维顿时分散，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游离状态中。
顷刻，当他恢复知觉后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奇异环境中……
金属地面，金属墙壁，金属案台，金属靠椅，连天花板也全是和惊蛰一样的奇异金属！
李楚被眼前的全金属房间彻底惊呆了，他更想不通的是，自己明明在石屋中，为何会突然来到这个只有十几平米的怪异房间内。愣了片刻，李楚定下神来，开始四处查看。
他首先寻找的是出入门户，困在这种全金属房间出不去，绝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结果和李楚猜想的一样，金属房间是全封闭的，别说门户，就连小窗都没有一扇。
暂时出不去，李楚并没惊慌失措，而是迅速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回忆突变的过程。
我是用灵识探测时，才突然失去意识，进到金属屋的，那这里很可能是一处隐蔽空间。
李楚曾在一篇札记中看到过一种理论，和储物术器中的空间一样，虚空中还藏着无数的隐蔽空间，因为这些空间的元素结构迥然不同，这个层面内的人才会无法看到和接触。
不管是不是隐蔽空间，既然能进来，就一定有办法出去……
眼光四处搜索，李楚忽然发现，那金属案台上的左面、中间和右面各放着一堆物事。
走到案台边，李楚看到最左面的一堆物事中有三件东西。
第一件东西是一块呈倒三角形，边刃锋利，流线优美的黑色铁片。
黑色铁片像是乌金一类的稀有金属，表面凹凸不平，并不光滑，还刻有无数条细密扭曲的暗纹，却又不像是阵图，李楚仔细查找，在黑色铁片的底部找到两个古文字——“雷犼”！
古文字即远古时代的文字，是当年老秋逼着李楚学的，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第二件东西，却是一块皱褶千层，一看就知道存在年代已经无比久远的暗黄色绸布。
黄布上画着一副古怪图案，以及三十六个形状各异，线路也百转千绕的图形。
三十六个图形李楚虽然不认识，却一眼就看出都玄奥阵图；那副图案却颇为怪异，似乎是两个形状并不规则，长短粗细也不同的条状物连接在一起，但李楚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第三件东西则是一块巴掌大的储字玉简，从磨损度来看，玉简的年月显然并不久远。
手抚玉简，李楚的灵识缓缓探入，玉简中的一段文字随之浮现在他脑海中……

第四十三章　远古秘闻

“吾得天所幸，以三十九岁之龄便修成术炼师，宗内无人能及，比那惊才艳艳的万兵驼飞涯亦不遑多让，但多年来却了无寸进，远逊于阳老哥和宗主两兄弟，实在是惭愧万分！”
哦，原来这块玉简是出自那黑袍老者奎涯之手……
神兵炉四大术炼师，蓝焰中期的长老阳离子排名第一，宗主华无晋和其弟华无国均和庚青一样，达到红焰巅峰期，只有据说资质最好的奎涯却一直停留在红焰初期，原因无人知晓。
好奇之下，李楚接着往下看。
“术炼造诣停滞不前，非吾资质不够或惰性使然，实因吾无意得到这件远古术器——雷犼之后，便醉心于追寻远古术炼技，以及那些强大的古术炼师陨落之谜中，无法自拔……”
“多年来，吾游走四方，悉心寻访，查知数千年间，包括雷犼在内，破土而出的远古术器一共只有四件，而除了雷犼藏在吾处无人得知外，其余三件似乎都辗转落到了术炼公会手里，原本想伺机前往一探，但念及公会的强大霸道和冷血作风，终是没有成行，憾之！”
“四件远古术器分别在大陆各方出土，年代迥异，彼此相距更何止千万里之遥，公会却能将其收聚一堂，必定耗费无数资源，于是，吾便暗中猜测，这一切莫非都和那传言有关？”
“吾寻找古术器时，曾在蛮疆瀚海等荒芜之地，听到一个骇人传言，据说远古流传下来的术器只有七件，若能将七件术器聚齐，再破解其中奥妙，即可拥有媲美‘神’的强大力量！”
“传言是真是假无从考究，但吾专研雷犼，以及那随其出土的古器谱数十年，不止炼造不出远古术器，连激活雷犼也做不到，即便那传言为真，看来神之力量也是与吾无缘，唉……”
玉简上的文字虽然明显意犹未尽，却是没有了下文。
李楚心神动荡，他没有料到日间被自己袭杀的奎涯，竟是一名醉心探究术炼古史的学者，更没有想到，那冰冷的黑色铁片雷犼，会是一件传说中拥有神奇威力的远古术器。
四件远古术器出土，奎涯藏了一件，术炼公会到手三件，如果年前师傅去的那祁蒙荒原，今次真会再有一件远古术器出土，岂非就是五件，距离七件术器又进一步，只差两件了。
只是，聚齐七件远古术器之后，真的便能拥有和神灵比拟的惊世力量么？
就算传言是真，那被称为与神并肩的力量，是来自术器本身……抑或和古器谱有关呢？
所谓器谱，除了相当于是一张术器的分解示意图外，还有炼造术器的流程，在常规意义上来说，每一张器谱上，都会有炼造术器所需的各种炼材、形态、阵图和详细的炼造过程。
疑惑丛生间，李楚又拿起那张怪异的古器谱观看，却发现这张古器谱完全不是如此。
他记得成圭临走时曾说过，原因不知，但每一件远古术器出土时，都会有一张“古器谱”伴随出土。而在术炼界，古器谱就如同武道中的绝世秘笈一样，从术炼学徒、术炼士到术炼师，人人都会抢破头，不过多年来，好像没听过有谁依照古器谱，炼造出了远古术器的。
图中的两截相连的条状物古怪之极，李楚看了许久，依然不知是何物，三十六个阵图繁复深奥，线纹和煞点的数量，比宝凌图上最难的阵图还更可观，器谱上却又无任何注解，。
小图上唯一的几行古文字，列出是六种炼材，李楚却一样都没听过，更不用说认识了。
嗯，看来炼造古术器真不是一件简单事，难怪奎涯研究多年，也一无所获了。
将那冰冷生硬的雷犼和古器谱收进百纳环后，李楚的目光又转向中间的一堆物事。
这堆物事中即没术器，也没器谱，只是一叠杂乱干皱的宣纸，可李楚拿起一张宣纸看了几眼后，眼中却立即精光闪烁，随即又迫不及待将每一张宣纸都铺展开来，仔细观看。
最后，当他小心地将所有宣纸都收进百纳环中时，已是喜难自抑，神采飞扬。
原来这三十四张宣纸上画的，全是奎涯多年来收集的“古阵图”和“古阵图解”，至少奎涯心中认为这些全是古阵图和图解，在每张纸上都注明古阵名称，以及有何威能等等。
奎涯还在注解上慨叹，自己费尽心力时间，才收集到众多失传多年的古阵图，以及更为难寻的古阵图解，但实验无数次后却发现，这些古阵图竟根本无法启灵，毫无威能。
然而，李楚在看到第一幅古阵图和图解时，却一下就惊得呆住了，因为这副被奎涯标注为“远古混灵阵”的古阵图他实在太熟悉了，正是宝凌图由下往上数，第七十四个图形。
不止如此，其余的三十三副都有详细注解的古阵图，基本上全能在宝凌图上找到。
对李楚来说，这绝对是天上掉下来的大礼，几年来，他专研得最多和最深入的，就是宝凌图上的阵图，可说捻熟无比，之所以一直没法亲自炼造术器，唯一的原因就是没有图解。
并且，很早李楚就发现，即便少数和万兵阵图重叠的灵门，宝凌图上所绘也要繁复深奥甚多，线纹数量也更多，线纹的变数不止增加了炼造的难度，也改变了煞点的位置和数量。
灵门阵图的威能大小和等级高低，都取决于煞点的数量和位置，只要有一点不同，灵门的威力和功效便可能完全不同，这也是李楚不敢用仲文的图解，来诠释宝凌阵图的缘故。
但眼前这些奎涯苦心搜寻得来，更有精妙注解的古阵图和图解，无论灵门形态还是线纹数量，却是宝凌图上所绘完全一致，这无疑让李楚雀跃狂喜，蠢蠢欲动。
若非暂时出不去，他几乎想立即实验动手炼造术器了。因为奎涯慨叹的古阵图并无威能，且无法启灵的困惑，他在看完这叠古阵图后，已经猜到了原因所在，并有信心能解决。
专研宝凌图近四年时间，凭李楚惊人的记忆力，他现在闭着眼睛也能画出大半张图，而且线纹结构都丝毫不会有错，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记住每一个灵门之间的连接细纹。
宝凌图和万兵阵图最大的不同，就是整幅图都由一笔画出，并非如后者般拼凑而成。
换句话说，宝凌图上的每一个阵图都不是单独存在，而是相互关联和呼应的。
有了之前的经历，李楚坚信老秋不会无的放矢，也不会弄几幅无用的阵图来折磨自己，所以他猜测，那奎涯之无法将古阵图运用于术器，不能启动阵图威能，只有一个原因。
奎涯收集到的古阵图全是单独的，尽管找到详细图解，却不知该如何正确配搭和组合。
经过深入的专研后，李楚知道，宝凌图上的一百零八个阵图都是组合性质的，而且每一个组合至少不少于三幅阵图，将这些阵图糅合在一起的，正是那些隐蔽的连接细纹。
因此，要将宝凌图上的玄奥阵图，或者称为古阵图，真正用于术器，就必须两者兼备。
奎涯没有宝凌图，就算将古阵图研究透彻，也无法启灵……李楚却可以。
按下心中喜悦，李楚走到了最后一堆东西前。

第四十四章　天神五器

这堆东西数量不少，堆积起来足有几尺高，种类也繁多，玉简、手卷、竹刻、甚至连刻有字迹的青石板都有，而且很多东西的色泽样式都迥异，显然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东西。
李楚拿起几个玉简和手卷看了看，发现上面居然全是古文字，而且有绝大部分的字连李楚也不认识，显然存在的时间是比“远古时代”更为久远，更为混沌未开的“上古时代”。
天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人能看懂上古文字，李楚将所有东西都翻完了，却只认识其中“神战灭世“、“天神五器”、“神器惊蛰”、“陨落”、“放逐”……等寥寥二十来个古文字。
这其中，那黑袍老者奎涯现身前后，口中不止一次疯狂的叫着“天神五器”这几个字，而且听其语气，似乎还和李楚体内的神秘葫芦气团有什么关系，李楚当然记得非常清楚。
至于“惊蛰”，他眼下正身处其蕴藏的奇异空间内，先前又听神兵炉六名供奉提过惊蛰乃是宗门重宝，自然不会没有印象，但古文中对惊蛰冠以“神器”二字，却是他没想到的。
只可惜李楚认识的古文字实在太少，看了老半天，仍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他只隐约猜到，这些年代迥异的古文古简，应该是有人耗费无数心血和时间搜集到的，上面似乎记载着一件比远古时代还更久远的上古秘闻，其中好像还牵涉到了神灵、神器……
嗯，古文中出现得最多的是“天神五器”这几个字，想来搜集这些古文古简的人和奎涯一样，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天神五器，但奎涯为什么会找上我，还声称天神五器在我体内呢？
难道那神秘火葫芦竟是天神五器之一……抑或是和其中一件神器有什么关系吗？
还有那惊蛰引致葫芦气团异动，莫非也和天神五器有关，不然怎会冠以神器二字？
李楚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有点后悔一举灭掉奎涯了，毕竟现在除非能找到认识上古文字的达人，不然再无法知晓这些古文古简中，到底记载着一件什么石破天惊的上古绝秘！
不过李楚心智坚毅，也从不喜欢患得患失，这种心思仅一闪即过，便决定不再去多想，他觉得上古神战也好，天神五器也罢，对现在的自己来说，都太过缥缈和虚幻了，无谓费神。
李楚还是更习惯能掌控的东西，尤其是眼下他尚被困金属屋，脱困才是第一等大事。
将那一堆古文古简统统收进了百纳环，他收敛心神，开始寻思脱身之计。
如今知道惊蛰有神器之称，李楚的眼光自然不会再像先前一般局限于金属屋本身。
他首先便想到，若惊蛰真是上古神灵之物，那传说中的神灵不止能穿梭不同空间和层面，更能凭大神通开辟自身专属的空间，那这间金属屋也有可能就是如此一个玄妙所在？
李楚对于空间学所知不多，但还是知道隐蔽空间非肉眼能见，唯有灵识才进出的唯一凭仗了，于是他屏息凝神，快速进入冥想状态，灵识全开，释放出一缕灵念，游走全屋。
真正的灵念出体，灵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