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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仗剑任疏狂-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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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鄂一招铁板桥逼开迎面而来的一根针,牙齿咬住侧飞来的一根。只听嗒嗒嗒嗒数声,那些银针悉数刺入四周的墙上。
而在此时,季独酌赤裸的双肩一颤,呕出一口黑血,人便昏倒在床上了。
江鄂吐掉嘴里的那根银针,走上前去,用被单裹着季独酌,抬眼见,看到小奴儿的右手蒙了一层紫气。
〃这是。。。。。。?〃
小奴儿放下袖子,遮着自己的手,向他解释:〃没什么,是我把七表少爷身上的毒转了一半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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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鄂疑惑的打量着季独酌,问道:〃这样便可以了么?〃
小奴儿摇摇头:〃转掉一半毒后,虽不至死,但从余毒仍在,此后茶酒仍然都要戒。〃
〃若要让他戒酒,恐怕有点难。。。。。。〃江鄂苦涩一笑,掉转头仔细的盯着小奴儿,〃我对茶酒都没执念,把他身上那一半毒转到我身上来吧。〃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四章(2)
〃你?〃小奴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鄂,然後摇摇头,〃若是别人,这个办法到不是行不通,只是。。。。。。七表少爷天生脉弱,我强渡了一半毒过来已是极限,若是再想把另一半逼出来,只怕他先会经脉尽断血管爆裂而死。〃他说著,人从床上跳下来,手在空中一挥,数十枚插入墙里的银针刹那间回到他指尖。他套出一个红布包,把银针收好,这才又说,〃我曾听我家主人说起过,七表少爷生下来不久,老楼主发现他不能习武,本想直接溺死了他,是老刀抱著七表少爷在雪地里跪了两天两夜,老楼主同意才留下了七表少爷。〃
听到他的话,江鄂微微一愣:〃啊?不是因为季独酌气跑了先生,老刀才抱著他求情麽?〃
小奴儿睁大了眼睛,奇怪的看著江鄂:〃你是从哪里听到这种玩笑话的?七表少爷小时候可是出名的老实。我家主人说,如果不是被硬逼上了楼主的位置,估计七表少爷还是任人揉遍搓圆的个性呢。〃
江鄂心头大震,低下头来看著季独酌的侧脸。原来,那一日在剑库里,他竟不是在骗他。。。。。。
这个人,实在太爱说谎了。
因为他太软弱,所以他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包裹起自己,他要在别人眼前成为一个无懈可击的风雅颂楼主。於是一个谎言接一个谎言,一个个的说下去,直到他自己也忘记究竟哪个是真实,哪个是谎言。
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他不喜欢风雅颂主人的位置麽?〃过了很久,江鄂才问出这一句。
〃这个我们做下人的没权利说,〃小奴儿摇摇头,〃不过,十三年前,整个江湖元气大伤,风雅颂也毁了一半。能在短短的十年内复原并壮大,我家主人说,不会有人比他做的更好了。〃
话说到这里,彼此无言,便没了下文。小奴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恪守著下人的本分退下了。江鄂转过头看向季独酌,却发现不知什麽时候他已醒了。就那麽平静的望著床头,眼角是湿润的水痕。
什麽也没有问,什麽也不用问,交流早已不止依靠语言,他为风雅颂付出的其实已经太多了。江鄂低下头,轻轻地亲他的眼角,他的睫毛刷在他脸上,微微的痒。
季独酌闭上了被他亲吻的那只眼睛,嘴唇轻轻的颤抖,直到那人修长的手指顺著衣服的缝隙摸了进来。
这般甜蜜的时刻偏偏有人来煞风景,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江鄂和季独酌一惊,竟然像十六七的少年人一样,双双红了脸。叹了口气,江鄂用衣服给他擦干了眼泪,可他眼眶里,仍旧是红的。
聂平仲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季独酌只能装做睡了,转过身背对著他。却听雅长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江鄂哭诉:〃一字千金,一共四十八个字,四万八千两雪花银,楼主他是想让涉江剥了我的皮吧?。。。。。。男人,男人,说白了,就是难做人啊。。。。。。〃
终於忍不住,噗哧一声,破涕为笑。
於是转过头来,笑眯眯的说:〃这个容易,我教你个办法。把那四万八千两银子全换成铜钱,告诉老板只许他一个人担回去。保证他不想要那些钱了。〃
时价一两银子换一千钱。
聂平仲面色扭曲的看著自家楼主,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楼主,你狠。〃
江鄂在一旁笑看著他,一针见血:〃你一开始就是这麽打算的吧?〃
季独酌眨眨眼,叹道:〃既生瑜何生亮啊。。。。。。〃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四章(3)
之前聂平仲猜想这两人逃亡了几日,现下多半累了,便吩咐店家烧了热水。此刻天色不早,三人说笑了一阵,便有小厮送洗澡水上来。聂平仲是过来人,他乍一见到江鄂和季独酌眉梢眼角的情愫,猜到这二人肯定已有了关系,此刻眼前送来洗澡水和浴桶,自己怎麽也不方便太多谈,寒暄了两句,就告辞了。
江鄂见聂平仲这般小心翼翼,不免失笑:〃你家养的手下真不错,走的时候也不忘给我们关门。〃嘴上说著,人走到季独酌面前,一伸手就给他解衣服。
被他调笑了去本来也没什麽,只是江鄂的手指这麽一摸上自己身上的衣扣,想到方才未做完的事情,季小楼主脸又红了下去。
怎麽也没想的剥开季独酌无情坚强的外衣,里面隐藏的其实是一个又别扭又容易害羞的家夥,江鄂用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炙炙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笑道:〃你这个样子,真像个含羞带怯的新媳妇。〃
季独酌嘴角一撇,啪的拍开江鄂的手,自己走下床。他身子仍虚,才刚扶著墙边走了两步,那人从身後贴过来,一把便把他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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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没抱过,又不是没做过,但。。。。。。身後被一根又硬又热的东西贴上时,还是忍不住从脸一直红到脖子去。想到当初给江鄂下了软筋散色诱的时候,自己明明还是一派从容谈笑的大家风度,现在。。。。。。
果然。。。。。。果然是因为现在终於肯付出自己的感情麽?
有了情,就会害羞,就会脆弱,就会换来对方的感情。
季独酌乱七八糟的想著,身上已经寸缕不留。江鄂调好水温,尽量避开他的伤,把他放进桶里,然後自己也一同脱了衣服,迈进桶里。
一只浴桶坐了两个人,两个人大腿贴著大腿,膝盖碰著膝盖。季独酌低头去看,清澈的水里,江鄂那里一柱擎天,自己这里也好不到哪去。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洗澡洗澡,一个人才是洗澡,两个人麽,那叫鸳鸯浴。。。。。。
江鄂拎了一条巾子,沾了热水,谨慎躲开伤口,给他擦上半身。
温热的巾子顺著下巴慢慢的下滑,盘旋过脖子,擦过锁骨,动作如爱抚,温柔的折磨人。季独酌才要张口抗议,那手巾却停了下来。温热的水熨贴在|乳尖,隔著薄薄的巾子,那一边是男人的指尖。
!!!,心跳不止。
震动|乳尖,带动手巾,一直传到江鄂的手指上。
爱情真是磨人的事情,甜蜜且苦涩,明明近在眼前,却叫人思前想後,患得患失,裹足不前。
季独酌微微一笑,红著脸,偏著头,斜挑双眉。说不清是羞赧还是引诱,轻轻动了动小腿,摩擦著江鄂的大腿内侧。手指也顺著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肢体一路攻城略地,侵入他的腿间,旁敲侧击的包裹住他的棒棒。像是之前那一曲《上邪》,灵动的手指如蛇,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在他的棒棒上弹奏著。
江鄂狠狠地瞪了季独酌一眼:〃你不要乱动。〃但他嗓音压抑,已经暴露了理智的边缘,他在喘息,重重的喘息。说著,手已从季独酌的|乳尖上移开,伸回桶里,拉出他的手,叹道,〃我不想让你的伤口进水。〃才要抽回手,不想手已被那人回手攥住。
季独酌的眼里带情Se的水痕,引著江鄂的手,摸到自己身下。江鄂心头一颤,一根手指在季独酌的引导下,借著水的润滑,已闯入他的体内。
想抽出来,又舍不得。这该死的磨人的妖孽!他脸上一片羞涩,却按著自己的手,就那麽自然的抽插著。
头发半垂下来,贴在面颊上,季独酌笑的多情妩媚。他的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胸膛,捏著|乳尖。〃你刚才是不是这样捏的?你上次咬这里的时候是不是这种力度呢?〃他轻轻问著江鄂,头凑过来,伸出舌尖,一笔一划描摹江鄂的唇角,〃你喜欢我上次用嘴唇帮你做的感觉麽?〃
似乎,这种时候再忍下去就有几分假了?
江鄂在心里喟叹道。
他把手指从季独酌的体内抽出来,拉著他起身,用干布巾替他擦干了水。
季独酌迈出桶外往床走,刚到床边,就被江鄂捏住双臀,猛地从後面冲了进来。他一惊,江鄂的手已从双臀摸到腰上,把他整个人按倒在床沿上。
先是试探的,慢慢的抽出,慢慢的深入,用肉体的交叠刺探他的内心。那日在古铜的密室外,江鄂的剑在顶在季独酌心头,都是怕受伤的人,都是诸多机巧的人,他没有半分真心,自己又何尝有过一丝实意?
缓慢的厮磨哪里满足的了饥渴的身体?季独酌拉住江鄂的手,十指交缠中,要他为自己手Yin。他实在太爱江鄂的手指了。这手掌常年握剑,长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摩擦在棒棒上微微的疼痛中带著铺天盖地的酥麻,快感顺著尾椎一直攀升。
江鄂抬起他的一条腿,在他体内重重一顶,引来那人自喉头的一声残破的呻吟,他掰过那人的脖子,狠狠地啃著他的嘴唇,身下的律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越来越急。
季独酌被他做的四肢酥软,只能艰难的攀住床沿,他觉得自己的肉体随时可能顺著床沿滑下去。
从什麽时候开始,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从什麽时候开始,再不穿上那一身伪装?季独酌不断审视自己的内心,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清楚。
这场激烈的Xing爱中,什麽都不该想!
他只要把自己赤裸裸的交给另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这就是他母亲花了一生等待的、他父亲一生都不曾领悟的,爱情。
碍著季独酌身上的伤,江鄂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尽兴,虽然他已经在季独酌的身体里结束了两次,而季独酌在外面射了一次,又在他的嘴里发泄了一次。
洗澡水冷了,又换成热的。
江鄂终於还是抱著他在桶里洗了个平安的澡。等两个人重新穿回衣服,江鄂一脸正直无辜的监督下店里的下人们抬了桶出屋,这才将化成水一样的季小楼主搂在怀里,温柔的吻他头发。
〃麻烦你快点康复吧。等你全好了,我一定要做到你三天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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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隐隐发麻,季独酌咳嗽一声,决定彻底无视某人的调戏。
搂著季独酌坐了一会儿,见他眼皮开始打架,江鄂又亲了他一口,这才把他塞进被子里。
走到桌前坐下,剔亮油灯,江鄂掏出些之前问客栈老板讨的竹片摆在桌子上。季独酌看的奇怪,打著哈欠问了声:〃你做什麽?〃
江鄂向他一笑,从怀里翻出那爿素白扇面:〃你不是爱惨了你的扇子麽?我今天要了些竹片,一会儿帮你把扇子修好。〃
季独酌嗤之以鼻:〃就你?〃
江鄂知道他的别扭脾气,并没因为他的轻蔑而生气,轻声说:〃季小楼主啊,否则你以为我和我娘那四处流浪的那几年是怎麽活下来的?〃
季独酌微一愣,心头漫上一阵酸楚。
江鄂手中捏著竹片,垂下睫毛,整个人融在昏黄的灯光中:〃白天,我和我娘一起在街头卖过艺,我娘唱曲,我给人拿大顶。晚上的时候,我们接些缝缝补补的活。
〃那时候,我们四处流浪,当然点不起油灯这奢侈东西,手里的活就借著晚上的星光。现在我一闭上眼睛,还是会想起那些日子,树林里,每当有风吹过,就会留下沙沙的声音。〃
他说著,将所有的竹片削好,穿进扇面里,再用铁丝固定好。
季独酌静静的听著,向内别过头去,泪水顺著眼角湿了枕头。
江鄂叹了口气:〃我娘做饭的手艺真是一流,有一次我们挖出几个山芋,我娘她居然能做出红烧猪脚的味道。〃
〃嗯,你的手艺也是极好的。〃
江鄂展开扇子,做最後的检查:〃其实我们哪里吃过红烧猪脚啊?说是红烧猪脚的味道,也不过是因为。。。。。。〃
〃因为什麽?〃
合上扇子,走到季独酌身边,将修好的扇子放在他枕头边:〃也不过是因为那山芋是红心山芋。我娘她一直说白心山芋是鱼肉,红心山芋是猪肉。〃
季独酌抚摸著修好的扇子,抹下眼泪,笑著问他:〃那牛肉呢?〃
江鄂哈哈一笑:〃被你问中了,牛肉吗。。。。。。是豆腐渣子。〃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话,江鄂捡了些少年流亡时的趣事说给季独酌听,富贵人家的公子,连野菜也未曾吃过一口。
季独酌听著听著,慢慢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半夜,渴醒了,他下了床,倒了杯水喝了,这才重新回到床上。江鄂是习武之人,习惯浅眠,季独酌这一上床,他便醒了。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伸手拉了被子裹到季独酌身上。
季独酌捏著被子呆了一呆,忽然傻傻的说:〃这是除我爹娘外,第一次跟别人睡觉的时候,对方给我盖被子啊。。。。。。〃
江鄂问了一声:〃你跟很多人一起睡过?〃
〃也不太多,〃季楼主拜开手指,数了数,〃仔细算起来,也就二十几个人而已。〃
〃季楼主魅力无穷,江鄂佩服。〃江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翻了个身,彻底背对某人。然而夜色里,那人温软的体温偷偷的贴过来。一点点的肉体靠近,一点点潘鬓消磨。他的手也揽住江鄂的腰,轻轻在他耳边吹气。
〃江大侠,江大侠。。。。。。〃
江鄂冷哼了一声。
季独酌得寸进尺:〃江大侠,你是吃醋了麽?〃
江鄂沈默了半晌,猛地转过身体来,直视季独酌的眼睛:〃你总说你爹娘不爱你,可他们若是不爱你,又怎麽可能会注意到要帮你盖被子?〃
江鄂的话,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他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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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狮子把幼年狮子推下悬崖,不是因为不爱自己的儿子,而是因为他的爱化成了另外一种方式。季化久从不肯为季独酌出头,只是为了能让他早日成为一个适合掌管风雅颂的人。这江湖上处处充满尔虞我诈,如果不早早的学会无欲无情,那麽有一天必然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并非不爱,而是爱的太深。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四章(4)
他这番话让季独酌茅塞顿开,季独酌张着嘴,良久竟然说不出一句说。
江鄂的手伸来,把他揽在怀里:〃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还是先睡觉吧。〃
头在江鄂的胸口枕了很久,睡意却再也没出现,倒是闷闷的声音从季独酌的嘴里吐出来。
〃我一直说自己喜欢你,一直一直说,其实都是骗你的。我只是好奇,能够让我娘盼了一辈子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曾对你发誓,如果我对你的感情有半分虚假的话,风雅颂一百五十七年基业毁于一旦。我最近常想,或许就是因为我对你心存算计,明明不喜欢你,还硬要骗你感情,我们才会遇到这么麻烦的事。
〃我这一辈子说了无数的谎,只有一次却是真心的。当日在风雅颂的地道里,我是真的存了跟你一起死的心。〃
他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说着,更像是忏悔。只是他每说一句,江鄂就在他的头发上亲一下,似乎在鼓励他的坦白。
等到他终于说完,沉默了片刻,终于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江鄂,你不生气么?〃
江鄂的手指从他散落的发丝中穿过,指尖划进领口抚摸他的锁骨,淡淡的声音里有笑:〃你呀,你可以考虑情债肉偿。〃
季独酌脸上一窘,才要骂他吃人不吐骨头,不想一根手指已经刺入体内。
于是,自然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这两个人身体都不好,又连做了三次,再加上连日奔波难得放松,好不容易分开了,便昏昏沉沉的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冈,等到阳光直直的打进屋子里来,江鄂这才自沉眠中清醒。正要下床,忽听门外一连串脚步声,随后立刻响起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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