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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商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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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三分之二的井干了。照这样下去,小麦虽能吃上七成,大秋作物却要绝产了。而昨天东边又放出长虹,告诉人们十五天之内又没雨。眼瞅着被井水维持到现在的大秋作物再不能支撑下去,全村人都着急。那么种了二十多亩高粱、玉米的陈禄着急吗?急不到哪去。因为他的主要收入不在地里,他种这些地只是为了给牛羊添补些饲料。这天后半夜两点多,陈禄醒来撒了泡尿就再也睡不着了。让他睡不着的是车队的事。自养车以来,他就常出现睡不着的现象。他在炕上想着几个小时前修车的事儿,就突然想起,修完车他把手电筒放在路边儿,撒了泡尿就径直回了家,忘了拿手电筒。这手电筒如果现在不取回来,待天亮就会被路人捡走。他先是懒得去取,心想一个手电筒又值不了几个钱,丢就丢了。后一想,不值钱也不能扔了呀!何况丢了旧的买新的也得跑路?想至此,他慢慢起身出屋出院,去拿手电筒。真是天道扶勤,当他拿上手电筒往回返的时候,就看见北面山里哗哗地打了几下闪,雷声却只有细听才有。善于总结规律的他知道,山里打闪,不管山前有雨没雨,一定发水,而且打闪次数与水流大小成正比。因此他赶忙回去叫醒熟睡的玉枝和银狮、铜狮,各拿一把铁锹,分头去打坝截水浇地。这股水出来连斗渠都盛不满,被陈禄全部截留。待天亮人们发现水的痕迹,纷纷取锹出来时,水流已收尾,陈禄也刚好浇完。见状人们纷纷叹息:“唉!总共这么一点水,还全让‘老科’截了去。真是钱往多处流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不叫陈禄“阎王”了,改称“科学家”了,简称“老科”。
收完秋,陈禄终于做出一个决定——卖车。为什么呢?因为车队至今没给他拿回一分钱的利润。那时运输业务倒是不缺,缺的是汽油。那时的汽油还在公家手里统着,上面基本按人头分配。而迈达召乡养车的偏多,乡政府也只能按养车的人头进行分划。这样,养车大户陈禄可就惨了。他尽管使尽了送礼等招数,也只能满足一半的需要。因此他的车总是跑跑停停。加之陈祯对司机们的生活过分刻薄,一张桌子上还要吃两样的饭,惹得司机们发现小毛病故意不说,单等出了大毛病才修。对这一切陈禄心里象明镜似的,但生气也没用,都怪自己当初虑事不周,用人不当,遂干脆卖车了事。每辆车卖了3万元。这样他一年到头养车赔了8万多元。好在这一年奶牛和羊群又为他添进4万多元,使他的财力不至锐减。对此玉枝态度很好,一则认为自己也有责任,也没有把后路看清;二则觉得丈夫此时已够自责,该给予安慰才对。而陈禄呢,根本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跟当年金狮高考落榜比起来,这就不是个事儿。把车卖掉后,他反倒睡得踏实了。
种地上不了规模,养车搞不到汽油,该干点什么呢?陈禄和玉枝不甘心年年就挣四五万,二十年才挣一百万。“收羊绒怎么样?”陈禄经过再三思量说:“那刘侉子年年来收羊绒,赚不了钱能跑那么勤?”玉枝:“但不知人家收下都卖到哪了,问他也不说。”陈禄:“管他卖哪儿了,有猪头不愁找庙门。”玉枝:“听说刘侉子有什么好战友照应着。”陈禄:“我看不在那个上,关键看货对不对头。货不对头的话,有谁也不行。你二哥让你花一块买他八毛的东西,少了行,多了你干么?”玉枝:“那该咋收呢?”陈禄:“他们咋收,咱们咋收。”玉枝:“收多少!”陈禄:“先收十五万(元)的咋样?再少了均摊费用可就高了。”玉枝:“嗯!也不能再多,咱们这毕竟是头一回。”商量妥当,陈禄便四处张贴广告,开秤收起了羊绒。期间遇上成宗的好绒,就以稍高于刘侉子的价钱买进。近处收得差不多了,就上后山收。结果不消一个月,收足15万元的。他本打算就此停秤,但见门市叫开了,人们还不断地送货来,便又好中选优地收了5万元的。在收购过程中,他顺便打听了一下绒的去向,知道山东、河北、上海等地都有梳绒厂,上海的要大一些。收罢绒,他正想去山东、河北、上海等地看看,就见刘侉子找上门来,愿出23万元成总接他的货。他不说卖,也不说不卖,只说:“那个黄先生想出24万接,只是钱还没到手,要我等他十天。这样吧,若是十天后他还弄不到钱,就卖给你。”支走刘侉子,他对玉枝说:“我现在要马上去河北、上海看行情。去了若见跟咱们这儿的差不多,就会打电话回来叫你卖给刘侉子。所以我走三天后,你每天中午12点去邮电所等一下我的电话。”说罢即去。去了六天,打电话回来:“你立马抬高点价钱再收,能收多少收多少,越多越好。”玉枝领命急忙去收。待把手中剩下的十万元支完,便又抬高一点价钱去赊。由于人们相信陈禄的偿还能力及为人,因此又让玉枝赊回5万元的来。陈禄回来,当即将前后收下的共35万元的货全装上车,直发河北,(txtsk…txtsk)结果净赚了10万多元。随后商贩们大肆收购,结果因差价陡缩,所赚甚微。
八八年春,新的羊绒产下来,商贩们都压低了价收。可绒主们惦记着去冬的热价,不怎么愿意出手。见此陈禄稍抬了一下价钱进行收购,结果用20万元收下相当于去年25万元的货。收下后因市场行情起不来,便在那儿搁着。到秋天,各厂家把原料都消化得差不多了,流动资金也回来了,便给提了点价。按这个价,商贩们只能赚20%,因此不怎么愿意出手。陈禄则想,20就20,总比不收的强,于是发货。待他把货发至河北,不意江苏、青海新建两家梳绒厂,也开始进货,羊绒价钱回升至去冬水平。陈禄见状,打电话让玉枝稍抬价格迅速收购。玉枝便连买带赊,又收足30多万元的。待众商贩收购时,绒主们的要价也涨了,赚头又小了下来。这样至春节前,陈禄的存折上便又添进20万元,其中自家的牛羊收入5万元。
第七回 金凤有幸结良缘 陈禄无奈折老本
八九年春节刚过没几天,陈祥从东面回来,告诉陈禄、陈祯:“妈看不见了。”陈禄一听陷入沉思:“20年来,我一则家里太忙,二则心里有气,很少去看望母亲。即便去了,也不给她好脸色看。如今想起来,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呀!没有她,我能长到14岁?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母亲和父亲一样,对自己又是疼爱又是严加管教,为自己日后的为人处世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自己虽然12岁失学,14岁开始挑起家庭重担,但毕竟还有过一个美好的童年。”想至此,他悲怆地问:“知道是啥原因不?”陈祥:“好象是白内障。”陈禄:“能治吗?”陈祥:“据说能刮,刮了就能看见。”
于是隔了一天,陈禄来到母亲身边。他见母亲当年修长结实的身躯如今已萎缩成一把,不由又生出几分伤悲:“妈,我来了。”“是禄儿么?”老太太听到陈禄说话,噌地坐起来,伸出干枯的手去捞探。陈禄赶忙把手伸过去接着。摸着陈禄粗壮有力的手,老太太欣慰地笑了一下,然后去摸身边的烟盒和打火机。陈禄赶忙帮她点上。自从陈福死后,老太太就开始抽烟了。如今她咂吧了几口烟,说:“妈没事,除了眼睛看不见,其他都挺好,一顿还能吃十个饺子。祥儿你出去,我有话跟你二哥说。”说罢待陈祥出去,才说:“禄儿,你还怪妈么?”不善于在亲人面前撒谎的陈禄犹豫了一下,才说:“不怪了。”老太太摇摇头,说:“回答得慢就说明还怪,你以为妈糊涂了?”陈禄:“不,真的不怪了。您已经尽到了做母亲的责任。至于其他的,我们本就不该管。”“不,你听我说。”老太太打住陈禄的话,顿了顿,说:“有些话我藏了二十年了,只到今天才想说出来。我当年后走,并非真的因为忍受不了孤寡。我当时都61岁的人了,已经守寡十一年了,难道还离不开老汉?我若不走,就会受人欺负。你是啥人我不清楚?你能忍得了自己受辱,却忍不了我受辱。我若被欺负得多了,你早晚会办出你二叔的事来。人家剃了我一个头,你就剃人家两个头。人家若煽我一巴掌,你还不把人家的脑袋给摘下来?”陈禄恍然大悟,不禁哭出声来:“他们不是不敢欺负你了么?”老太太:“在那个疯狂的年代,从公社到大队,有多少不知死活的愣头青?”陈禄:“那你说出来,我去一味地忍嘛。”老太太:“让你一味地去忍不如让你去杀人。你性如烈火,教你长期忍下去不但会把你活活气死,还会毁了你一世的英名。”陈禄追悔莫及:“那,那个疯狂的年代结束以后,你为啥不早点告诉我原因?那样我也可以早点理解您嘛。”老太太:“早点告诉你,人们会以为我是为了贪图你的富贵才这么说的。现在不同了,我是个快入土的人了,不需要什么富贵了,人们不会怀疑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只有先生存,而后才有发展。像你大哥‘出师未捷身先死’,只能叫老娘常常泪满襟。我这眼就是哭你大哥哭坏的。你若再有个闪失,我还能活吗?我带祥儿一起走,也是为了给他摘掉那顶黑帽子,好让他没遮没拦地求个前程。他也的确学得不错。可柳老汉虽是贫下中农,却没一点门面,也没法保送他上大学。我原以为你们这辈子就算完了,谁知形势变了,你们还可以通过发展经济一展抱负。听说你在咱们那儿搞得红红火火,妈打心里高兴。更为可喜的是我的大孙子考上了大学,光宗耀祖了,你爹在地下也安心了。妈心硬寿长,什么都看上了。若当初就随你爹去了,还能看上?所以我要告诫你们,不论遇到多大的打击,都要顽强地活下去。金儿那次来了,我就嘱咐他,以后若当了干部,不要欺负人,凡事都要留有余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咱们那儿的那些心短的干部不都遭到报应了吗?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陈禄已泪流满面:“妈,我带你去看病,我要让你重见光明。”老太太:“不用了,我都看了80年了,也看够了。”陈禄:“不!我要让你再看二十年。”说罢不由分说地打点了一下,把母亲抱上来时即雇好的小轿车,来到自治区首府最好的一家医院。在他的要求下,医院给老太太做了全面的检查,检查后又进行了专家会诊。会诊结束,一位权威大夫将陈禄叫至一边儿说:“陈禄啊,你的一片孝心我们可以理解,刮除白内障的手术也不算难做,但我们不赞成给你母亲做这个手术。”陈禄惊异地问:“为什么?”大夫:“怎么说呢?这么跟你说吧,若把人比作手电筒,那么眼睛就是前面的玻璃。当手电筒里面儿的电能所剩不多的时候,光擦掉玻璃上的灰尘是没什么意义的。老人家双目失明,是因为视神经和眼球上的毛细血管萎缩,眼球用得少,进而蒙上了灰尘。”陈禄:“你是说,我妈快油尽灯干了?”大夫:“可以这么说。所以说,与其让她遭这份儿罪,不如让她平静地度过余下的时光。”陈禄无奈地将母亲送回去,陪她住了几天,临走执意放下1万元。而当时当地全年人均纯收入才有500元。为此玉枝随便问了问:“你给她那么多钱,就不怕她拿了给人?”陈禄:“那我不管。我只管尽我的心。至于她给不给人,那是她的事。只要她高兴,她爱给谁给谁。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高兴’二字?”后人有诗赞陈母:
轻财重义品不凡,能给小叔分半产;
做事尽是长久计,不图子孙一时欢;
心硬程度世少见,想下咋干就咋干;
城府之深尤可叹,有话能藏二十年。
陈禄探母回家不久,新疆、内蒙、东北的很多地区特别是牧区突降大雪,很多羊只被冻饿而死。而就在此时,全国最大的一家绒毛加工厂鄂尔多斯羊绒衫厂建成投产,开始收购原料。闻听此讯的其他厂家和大小商贩迅速开始抢购羊绒,绒价十天内从20元涨至30元。置身其中,玉枝问陈禄:“咱们收不收?”陈禄:“咋不收?收得够迟得了。错过太阳,不能再错过月亮。”玉枝:“价钱已经这么高了!”“嗨!天天见涨的东西才能赚钱。”陈禄的眼里放射着睿智的光芒,“今天收下明天就跌了,你还能赚钱?”说罢和玉枝如巨龙出海,以端山拿岳之势抢购羊绒。天天见涨的价钱对陈禄的胃口起不到一点的抑制作用。绒价涨至60元,玉枝不无所思地说:“要不别收了,咱们现在卖了就大赚了。”“嗨!人家赚下一个亿还不觉得多,你赚下这么点儿就觉得多了!”陈禄之语气吞山河,“世上的亿万富翁是咋产生的?就是在这种物价暴涨暴跌中产生的。你以为是一年十万一年十万地挣下的?我被压制了三十年,如今我要用几年的功夫追回这三十年的损失。”绒价涨至80元,玉枝问:“还收吗?”陈禄惊异地问:“咋不收了?”玉枝:“它总有个极限吧?物极必返,跌开了咋办?”“问题是你知道这个极限是多少?如果是150呢?你现在卖了不就亏了?”陈禄摆出一副富有韬略的样子,“跌开也不怕。行情衰跌总有个过程,不可能一下子从100跌到10块。所以等它从100跌到95再出手也不迟。咱们又不都是100收的。”绒价涨至90元,陈禄的60多万元资金就所剩不多了。玉枝问“收完这几万不收了吧?”陈禄:“收。”玉枝:“钱从哪来?”陈禄:“贷嘛!别人能贷咱们不能贷?”改革开放以来,陈禄还没有向银信部门贷过款,因为他自己的资金还一直闲着。现在正值春耕时节,政府要求银信部门保障春耕生产。因此当玉枝去找银信部门告贷时,银信部门尽管给足了她面子,才贷给5万元。陈禄掂了掂这5万,说:“这么点儿能干个啥?”玉枝:“看来只能这么多了。人家上头有限制。”陈禄:“那是说呢。你给他们的领导加上一分利息试试。”这一招果然灵验,玉枝又贷回15万元。至此,银信部门的领导可就实在不敢再贷给了,否则就要冒被纪律追究的危险。玉枝问陈禄:“收完这20万还收不?”陈禄:“倒想收哩,拿什么收?”
待陈禄把这20万元支完,当地绒价也就涨至100元。这时,一位貌似厚道的人找到陈禄说:“我现在有两千多斤好绒,想按80块钱(每斤)卖一半,不知你能不能吃下?”陈禄纳闷:“为什么这么便宜?”对方明白陈禄的心思,便说:“这些绒是从我的羊身上积累下的,本来还不想卖。可我的儿子要换肾,急着用钱。”陈禄想:“就是急着用钱,也没必要这么贱嘛!”对方:“现在的绒价虽在100(元)开外,但商贩们的钱差不多都用完了。除了你,谁能再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陈禄觉得有理,便说:“那我看一下货。”说罢随对方行程50余里,来到一个建筑比较阔绰的人家。一进这家大门,就见一个大院子的偏角果然关着200来只上好的绒种山羊。再进屋,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后生果然浮肿得厉害。随后看货,就见其货果然好,按现价足能卖到120元(每斤)。陈禄从绒堆的各个部位取了样品至院子里看了又看,搓了又搓,未看出什么不对,便想:“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万一有诈,这处院子还不能抵补?”于是说:“三天内等我的回话。”说罢急忙回来和玉枝拆借高利贷。由于人们相信他的偿还能力及为人,所以让他两天即筹到10万元3至5分的高利贷。第三天,他领着一位验货高手去接货。高手仔细验罢货,也说没问题。陈禄便付了款,带货而回。
此时正如那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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