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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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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路大军一齐出动,李彦直以诡行险,仇鸾心怀鬼胎,倒是商大节相对来说最老实,竟真的往俺答那里开去。李彦直连连派人请商大节“慢慢来”,甚至暗示他不要动,但内阁和兵部那边一日连下十道命令催他作战,商大节扛不住,只好挺进。
这时俺答已经到了昌平,昌平位于京城西北,白羊口又在昌平西南,仇鸾怕死,就建议商大节居中,自己居东路,李彦直当西路——东路离蒙古人最远,在仇鸾看来也最安全。李彦直的目标是白羊口,因此也赞成,商大节便无异议。
出京城后不久,仇鸾先收复了昌平东边的顺义——这是蒙古人已经放弃了的地方,李彦直则命戚继光率领三千骑兵直趋白羊口,白羊口所果然还没有落入到蒙古人手中,因此戚继光一到便接掌了此处,跟着李彦直又进驻此地布置了起来。
西路军马目标明确,中路军和东路军却拖拖拉拉,在蒙古人那边,俺答见北京城忽然出动大军,心下起疑,这两日他接连派遣使到北京问讯,个个都是有去无回!连那位李将军也没再派人来交涉!
再过半日,商大节的中军已经逼近昌平,俺答派人到商大节军中问讯。若是李彦直在此,或许会再施诈术。说“我们是来护送贵部出塞的”。
所谓“护送”乃是胡汉战争中常用地术语,其实就是在胡汉达成盟约之后,汉人派遣军队监督胡人老实出塞的意思。名为护送胡人,实际上是保护胡人所经之处的百姓,这是一千多年来形成的惯例,商大节若是如此一说,然后再慢慢跟在俺答后面,说不定也能平平安安地“护送”这群蒙古人出长城。
但这商大节脑筋却不大会转弯,虽遵“两军交战不杀来使”的规矩,却又正气凛然地把蒙古使指斥了一番打回去,宣明大明皇帝驱逐胡虏的旨意!这一来可就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李彦直听到消息后暗暗叫苦,知道大战随时要爆!昌平那边蒙古各部则无不哗然。各部族长纷纷埋怨,都说俺答被汉人骗了!更有之前被李彦直派出地执法骑兵捕掠了族人的族长趁机难,说俺答是出卖大伙儿谋求私利!俺答恼羞交加,大怒道:“李哲小儿,胆敢欺我!”
若嘉靖能忍着不动,或许再过几天俺答就退到长城之外去了。但这时蒙古诸部一对俺答地决策产生怀疑,为了弹压诸部。重立威信,俺答便需要一场大胜!因聚众胡道:“不是我欺大家,实是汉臣反复无常,昨日答应,今日便背盟!咱们不能再信他们了!这就打到紫禁城下,让朱家皇帝亲口答应我们开马市!”
诸胡轰然应好!蒙古人行动迅疾,说战便战!这时他们又都聚在昌平,俺答命令一下,十万胡儿翻身上马。奔出昌平。便朝商大节的主力冲来!
此际明军离昌平已经很近了,胡马一出城。商大节部的所有将士便都觉得脚底下隐隐在震动,跟着便有哨兵大叫起来:“胡人!胡人!来了!来了!”
明军中路望去,但见尘土蔽天,如黄云掩至!这支老、弱、病、残、杂、散、钝地部队哪里见得这般场面?一望之下人人丧胆,还没接战,便有一大半的人丢戈弃甲,转身就走!有要投降却找不到门路的,有想抵抗周围却没同袍应和的,乱得一塌糊涂!
商大节呼勒不住,蒙古人趁机冲来,中路军全线崩溃,商大节本人也死在乱军之中!
李彦直听到消息,心中震骇,急引兵马回避,免得被溃兵所冲,心想:“希望仇鸾能抵挡片刻,那样我们便仍有机会!”
然而李彦直还是低估了仇鸾的无耻!一听中军崩溃,仇鸾想也不想,转身就逃!他别的不行,逃跑却是一绝!其度竟比蒙古人地骑兵还快!他先逃到顺义,不敢久呆,转而南下,却又不敢进北京,便先跑进通州区去了,还想着要是蒙古人再来自己是该逃往天津,还是绕过北京逃回大同去!
仇鸾这么一逃,从昌平到京师沿途所有据点便上所有官兵也就跟着他逃了个干净!因此俺答打败商大节之后一路全无拦阻,再次闯到了北京城下,这一次,城内连装腔作势地军队都没有了!
仇鸾的部将或劝他赶紧入京救驾,说:“陛前保驾,这可是无上大功啊!将来封侯都行了!”却被仇鸾骂了个狗血淋头:“大功?现在他妈地谁还求什么大功啊!想想怎么保命吧!”
李彦直那边对俺答进兵如此之快也颇出意料,长叹一声,对诸将说:“中路之败我虽然料到了,却没想到会溃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东路军全不抵挡!如今没办法了,北京不可不保,我这就带兵入卫九重!”却命戚继光以轻骑取古北口,继续作关门打狗之态!
戚继光道:“胡马锋芒正盛,不宜与之正面作战!”
“这个我知道。所以仍然得用一个拖字!”李彦直说:“我会小心行事地。但胜败之机,却系于元敬身上!我只能让俺答迟疑,只有你才能叫他害怕!”
“督军放心!”戚继光慨然道:“末将一定不负所托!”
李彦直出之时,仇鸾也准备逃了!可就在这时候,东南方向忽然传来一个可怕的消息:“告急!告急!东南有警!”
“什么!”正要上马的仇鸾吓得两脚僵硬,好一会说不出话来!俺答是从西北来,所以他正要往东南逃走,这下可好,退路都给封死了!
“蒙古人什么时候绕到东南去了?”仇鸾几乎是带着哭腔说。
“不,不是蒙古人!”
“不是蒙古人?那是什么?”
“不知道,他们号称勤王之师,可根本就没兵部的印信和卫所的凭证!而且听说他们好像是从海上来的……”
“海……海上?”仇鸾想起了什么,惊呼道:“难道是倭寇不成!”
之二十五 螳螂
却说仇鸾眼见北有胡马,南有海贼,真个是进退两难,无计可施!幸而他手下有两个歪脑筋特别达的幕僚,一个叫时义,一个叫侯荣,当初仇鸾贿赂俺答让蒙古人往别处去,就是这两人献的策略。/这时眼见危急,时义就劝仇鸾故技重施。
“怎么重施法?”仇鸾问。
“来的不管是海盗也好,义军也好,他们既打着勤王的名号,至少在名义上就该听大将军的调动!”仇义说:“大将军不妨派遣一名使去问他们所为何来,若这些人蛮不讲理,那咱们只好另想办法,但要是这些人肯听调动,或只是要钱,那么就好办了,咱们可以给他们个名分,调他们到北边去帮我们挡俺答!”
仇鸾闻计大喜,连称妙计!既然是时义献的计策,那当然就只好派他去冒险了。
原来王直被大*所惑,决意行险以取鹿鼎大利,当日得到嫡系徐惟学、毛海峰等的赞同后,以诈术纠合船队,到海上又以利益诱得麻叶、陈东支持他,这样一来和他关系较疏远行事又较谨慎的洪迪珍、张岳等登时成了少数,王直便以多数挟持了少数,带着数万人北上在辽东停泊,在海边等了一个多月,洪迪珍先反弹,每天都来问:“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胡马若是不来,咱们要等到明年不成?生意还做不做?”
跟着麻叶、陈东也动摇了!王直及其嫡系的人数、力量仍然过半,但内部也开始有些浮动,因此渐渐有弹压不住之势!幸好就在局面将要失控之际。消息传来:胡马果然犯京了!
王直和徐惟学等听到消息都忍不住在舱中欢呼!张岳当时刚好经过,听到声音心想:“勤王,勤王!听这欢呼声,哪里有半点忧国忧民之心?”
然而消息一传出,船队内部的局势马上又向王直倾斜,他立即布号令。兵天津!
天津卫在明初亦是海防重镇,然而近年来连京师守备都已经腐烂到那般地步,何况天津?且胡马南下之后,就连那些不足额的卫所兵将也大批大批地抽调入京,天津卫竟是面临前所未有的空虚!
当王直的庞大船队抵达港口的时候,所有官吏卫兵都吓呆了!这时候就算有寇准、于谦这样的能臣,岳飞、韩世忠这样地名将,只怕也无计可施了!何况天津卫的守臣守将并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和能力!
王直指挥数万大军登6。毫不费力地便取了大沽口。跟着进驻天津三卫,幸好他们志不在此,王直便约束各部不得劫掠,张岳又劝道:“咱们是来勤王,不能得罪官府,也不可侵扰百姓,要不然就变得和俺答一样了。”信如也表赞同,王直亦深纳二人之议。
此时京畿战局已进入如火如荼的地步!到了这里,连洪迪珍、徐元亮等都蠢蠢欲动起来了,恨不得马上进京“勤王保驾”。建立不世奇功!因此人人都争着当北上的先锋,信如却道:“咱们从海上来。船队是我们的命根子!须留一支部队在此守卫,同时负责我们地粮食补给。这是我们的后路!”
但诸部谁都不肯留下,均想:“这次北上本来就是干冒奇险,有进无退!现在还说什么退路补给,直接进京面圣才是最要紧的事!”这批人个个都是干惯了杀头买卖的,知道此事乃极危险中求大富贵,若得进京,再往后前途便不可限量,若是畏畏缩缩那干脆就不来了!因此麻叶等都大叫:“留谁都好!总之别留我!我担当不了这重任!”
最后推来推去。便让张岳留了下来。
这时京津地区北部早已被俺答劫略了个空。南部则多坚壁清野,幸好船队里余粮颇多。张岳又接管了天津卫的官库,王直等带够了半个月的口粮,弃海舟,就小船,沿着运河北上,他们的水师在东海一带几乎无敌,上了岸就变成了步兵,唯一拥有优势的就是火器,因此宁可走得慢些也要把大炮鸟铳都带上!也幸好有这条大运河,才让他们操船地本事在内6也有用武之地,并解决了运输上地问题。
他们收买了几个熟悉道路的官兵作向导,从直沽出,目的地是通州,走了有一半路程,前面便下来一艘小船,却是大将军仇鸾派出来的使时义,赶来问他们此来何事!
王直对京畿的形势并不了了,但打听明白仇鸾的品级职位,深为敬畏,对时义也显得毕恭毕敬,奉至上座,率诸部属行礼道:“草民王直,在海上听说胡马犯我京师,惊愤交加,夙夜忧虑吾主安危,海上同仁听说,亦皆义愤,皆愿入京赴死以救国难,因组成义军,推草民王直为脑,登6勤王。”
时义这次鼓起勇气来,原本心怀惴惴,等见到王直礼敬自己才稍稍安心,哦了一声:“原来你们是来勤王的啊。”心想这等民间团练最是好糊弄,就摆出几分官威来喝道:“但你们可知道国家本有法度,这入京勤王之事,不是你们想来就能来的!”他是想先唬人后敲诈!
徐惟学王清溪等一听,心里满不是滋味,麻叶吼道:“老船主!你跟这家伙嗦什么!赶紧上京城见皇上要紧!”
时义听到这话吃了一惊,王直急忙斥退麻叶,回头给时义赔笑,道:“草莽之人,不知礼数,还请上官不要见怪,不过我等忠君报国之心,天日可表!还请朝廷恕我等唐突孟浪,给我辈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时义被麻叶那么一喝,再看看王直背后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才知这个书生模样的领也不是善茬,也不敢再乱来,且按原本地计划行事,便道:“如今京师内外防务,都是仇大将军主持,你们既称是来勤王可听仇大将军调遣?”
王直慌忙说道:“只要朝廷给我们个出力的机会,我等自然尊奉号令!”
时义大喜,道:“那好,你们就缓缓北上,到通州城外驻扎,不得号令,不得进城,随时听候大将军调遣!若是无令乱动……”将声音压沉了。阴森森地说:“那就是谋逆造反!”
王直脸上大显惊恐之色。连称:“不敢,不敢!”
之后果然便令船只慢行,时义又去视察了一下他们地兵员装备,见他们人强丁壮,武器犀利,心中亦颇警惕,若他真是个忠义之辈,这时多半就会设法拦阻他们进京,但时义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告辞王直后弃船上岸。快马赶回通州,将情况向仇鸾汇报。道:“这帮人心术不正,来意尚未可测,但已被我用言语镇住,暂时来说还不敢犯大将军的虎威,我看可以按照之前地记忆,调他们去给我们挡胡马!”
仇鸾喜出望外,连夸时义会办事,侯荣见了心想:“他立了一功,我怎么的也不能落后。”便说:“调动他们。必须得有监军监视他们。免得他们乱来。”仇鸾道:“有理!”侯荣便毛遂自荐,仇鸾喜道:“非侯先生不能办此事!”
王直初来乍到。不知仇鸾虚实,因此不敢妄动,到通州后得了命令,便往京城东便门驻扎,东便门为北京外城东南角的一座小城门,有城楼,有箭楼,有瓮城,还有护城河。仇鸾不敢让王直进驻内城,又不让他直当西北而守东南,那是存着私心——他并不认为王直能打赢胡人,只是想缓急之际将他们调出来做炮灰拦住俺答而已!他自己已做好了准备随时要逃跑的。
海上众抵达东便门时马蹄声已经隐隐传来,京师外七门一齐告急!甚至已有胡马冲到内九门去,幸好只是一小部分,被6炳带人拦住了。
王直急命架设火炮,尚未架设完毕,已有数百骑胡马冲来!海上男儿未见过这等千蹄齐飞的景象,一开始都颇为震惊,幸好他们也都是久经风浪、勇于搏命的好汉!临危不惧,更不退散,却有一百多个海贼拿着藤牌涌了过去,啪啪啪哒哒哒,在数百骑兵地飞奔之下哪里抵挡得住?藤牌或被踏飞,或被踏裂,一百多名海贼有太半当场丧命,但仍然三十几个人跳入了护城河——他们是在大海中也能翻涌地鲨鱼,一入水那就得救了!
但也因为有这拨人挡得一挡,胡马的冲势为之一顿,火炮尚未架设好,八百名鸟铳手已有三百多名在箭楼准备妥当,徐惟学一声令下,千铳齐!这时距离已经不远了!那四百多蒙古骑兵又扎堆在一起!鸟铳一响,中弹地骑士有七八十个,被打伤的马匹更多达百余匹!
死伤的人马乃是队列的中段,后面的收势不及被死人死马一绊又栽倒了两排,前面已经冲过去地一百多人却成了孤军!
七百多名倭刀手挥刀而进,麻叶、陈东、徐元亮等率众杀出,这么多人冲出来,地势便显狭隘,利步不利骑,那一百多骑士前遇大敌,后无退路,而从城楼里杀出来地人又比他们多出十倍!不片刻间便被宰了个干净!跟着东海众挟威而前,踩着人马尸体冲杀过去,踏到死人毫不理睬,踏到活人有动静看也不看顺手一刀!这一番又杀百余人!剩下七八十骑见了心胆俱裂,不敢停留,狂逃而去!
王直见旗开得胜,心中大喜,此是南北新旧两类兵种在北京的次交锋,双方对对手的长短都还把握不准,互有失误,但经此一战,海上众勇气倍增,消除掉了对骑兵的恐惧之意。东便门本有些守卫将领,对王直等的来历并不了了,只知他们是仇鸾派来的,又见他们人多势众又能攻善战,心中便将他们当作了救星!侯荣自派人去给仇鸾报捷,那边东便门的守将却往兵部报讯!仇鸾听说帮人这么能打,心中又惊又喜,就想调他们来供自己使唤!但他存在着这心思。兵部那边却也如此!
原来俺答虽途中被李彦直施展诡计拖住了一会,但这时还是扑到了北京城下,诸门告急,丁汝夔早已是焦头烂额,就连嘉靖也后悔了!在大危大乱之际,丁汝夔猛听东便门驻有一支仇鸾的大军且已取得大捷。这时哪里还顾虑得那许多?忙令调他们进驻朝阳门,因听说他们军马众多,有数万之众,便又命他们兼守西直门。命令下之后,才忽然想起这支军队刚打了胜仗,要给他们请功的,却还不知道他们是哪卫哪部的人马,一问番号。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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