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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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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三水大喜,跑出来叫道:“收兵,收兵!”又对寨里出来的机兵叫道:“寨子里是哪一部的兄弟?归谁统属?”
领头那将领听了先是一奇,跟着听蔡三水言语对路,便回应道:“我是鸡笼寨的留守代舶主周阿奇。对面来的是南大员的兄弟吗?”说到后来语声已经有些颤抖了。
原来这周奇本是鸡笼寨中的留守将领,破山来袭之际,他退避不及,无法从海路撤退,只好带领了残兵败将,深入到此处驻扎,守到如今。
李介出列道:“周奇,我好像听牧民提起过。”
他不认得周奇,周奇却认得他,当场大叫起来:“二公子!是二公子啊!兄弟们!兄弟们!还有寨子里的!都快出来啊!二公子来了!二公子来了!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就知道,那些贼寇凶得了多久!”
之二十 逃东瀛
小琉球头惊涛拍岸,如卷层雪,但王直此刻却全没心情欣赏这壮丽景色。
“北桑的形势怎么样了?”
“官军还没什么动静。”
尽管是好消息,但这只是苟安,王直哪里知道李彦直接下来要采取什么措施呢。
南面对南大员的进攻一直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北面的防线又岌岌可危,更可怕的是,王直完全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两天前,王清溪的旧部给他送来了一封招降书信,但不是给王直的而是给破山的,虽然破山当众烧掉了信件,可毛海峰等却还是不免心生疑窦:现在王直和破山虽然联军,但名义上王直仍然是老大,李彦直送招降书来,为什么不给王直而要给破山?
尽管王直心里明白,自己这个掳掠过嘉靖皇帝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官方原谅的,他唯一的生路就是把大明搞乱,若搞不乱这个天下,剩下的就只有流亡或受死,再没有第三条路了。
西、南、北三个方向都是敌人,东方又是茫茫大海,王直就是要逃也寻不到出路。
“难道我王五峰一生,就这么完了?”
一股英雄末路之感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破山派人送来了一封信,王直拆开一看,忍不住心头火起,竟将书信揉成了一团。毛海峰问:“干爹。怎么了?”
王直指着港口地方向怒道:“玄寂这秃驴,他要回日本了!”
其实这对破山来说,也不算很意外的选择,虽然回到日本以后他们就只能坐观李彦直收拾东海西岸,但在眼前的局势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王直此刻心情不好,看到信之后自然不悦。更何况信中透露出“邀请”之意。这“邀意”分明是破山以主人自居而视王直为客,也就是说。如果去了日本王直便要屈居其下了,这更是让王直恼火。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北面有船来了!”
“是自己人!”
王直派人去接。来的却是徐惟学的侄子徐海,他驾驶一艘轻快的双桅帆桨并用船和两艘海沧舟,和他一起到达地还有一百多名精干的属下,王直见到他不免担心是徐惟学败亡后徐海带着残兵逃遁至此。*****
幸好,徐海带来地却是一个好消息:“官军到达浙南之后忽而停顿不前。也没有再南下,有消息说他在浙南的船队虽然维持着。可却暗中抽调部队北上了。”
“怎么会这样?”
王直喃喃道。
徐海说:“听说好像是南京那边出了问题。不过这个消息也不是很准。”
王直啊了一声,脸容微显红晕,这是近一个月来罕有地兴奋。
“南京出事?南京出事?难道李彦直后院起火了?”
若是这样,那可就是他们反败为胜的QB5良机了!
“快请玄寂法师!”
尽管在情绪上对破山不满,可他这时仍然需要借助破山的力量。
这时候的破山,已经蓄了一下巴的须,眼角颇见褶皱,和当初那个风流和尚地形象大大不同了。他听说了徐海带来的消息后,却没有像王直那样兴奋起来,瞥了五峰船主一眼。心想:“他是溺水溺怕了。抓住了一根稻草也当巨梁。”脸上就淡淡地,说:“这个消息未必准确。说不定就是李彦直的诡计。”
王直本来怀着满腔的希冀,却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毛海峰便冷笑起来,直指破山胆小怕事。
“不是我胆小怕事,是这事不合情理。”破山说着瞄了徐海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徐海顶撞了回来。
“没什么意思。”破山嘿了一声,说:“总之这事我觉得悬,若要反攻大6,别预我一份了。”
“这可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王直怫然说道。
“这绝不是我们最后的机会。”破山说:“如果说我们还有机会,那除非是李三得了急病死了,或忽然爆一场席卷九州的天灾,否则的话……我看不出我们有什么机会了。但就算要等这样的天赐良机,鸡笼也不是个好地方,我决定回日本去等。”
破山走后,王直却连夜召集部下商议如何集合兵力,反攻大6,这时就连毛海峰都觉得哪怕南京方面真的出事,成功反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王直却仿佛陷入了某种病态,不许人对他地意见有半分怀疑。
那边破山却来到码头,进入自己地旗舰,他拿了一把锤子,猛地将舱内的大瓮砸烂,瓮中滚出一个人来,却是商行建。
商行建抖抖酸软地手足,挣扎着爬起来,眼睛看着破山,颇为不解:“你什么意思?”
“等我一开船,你就走吧。”破山说:“我会留一艘小船给你,上岸之后,找个地方藏起来,李三的军队,应该很快就会打来。”
商行建左手捏了捏右手:“当日王直等听说我是奸细,都要杀我,你阻拦不住,却设法将我装进这大瓮之中,灌入药水,谎称将我做**彘——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真的只是出于一片好心?”
破山哼道:“我若说是,你心里是不是会不好过?”
“你说是我也不信。”商行建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如今胜败已定,咱们一场兄弟,又一场对手,你又何妨与我说知?”
破山黯然了半晌,叹道:“我本是想用你去换一个人,若你真的手脚全断,价值可就低了,而且说不定会伤痛而死……不过现在……算了……我也只是苟延残喘,哪里还顾得别人!去吧,去吧!别等我改变主意。*****”
商行建仿佛便明白了,道:“那么你这次放了我,是希望我以后帮你照顾那人吗?”
破山不语,却捏紧了拳头,商行建道:“我承诺不了什么,不过尽力吧。”
这时破山已准备好了一切舟楫之属,竟是做好了随时出的准备,王直那边也准备了海船,当然他的目的却是为了反攻。可是王直不知道,那些属下奉了他的命令之后,有将近一半都偷偷向破山输诚,请破山带自己回日本,破山来不拒,回复说:“若是有心,到时候跟在我的主舰后面就是。”
这时商行建尚未离开,忽然道:“破山,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干脆投靠三公子算了。只要你认个错,再献出九州,有这份功劳在,他就算心里不喜欢你,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拒绝。说不定将来还会任命你为日本的方面之臣,那样……”
“你错了……”破山却打断了他:“虽然你曾瞒过我,但说到对他的了解,你毕竟不如我。他现在绝不希望我去认错,更不希望我献出九州——九州根本就不放在他眼里!他如今已掌控了6海大势,对日本那边,需要的就是一个介入的借口!而我,就是这个借口!再说,要我在走投无路之下再向他投降——我也忍不下这口气!”
说到这里他挥了挥手,便让心腹带了商行建走了。
商行建困顿甚久,这时在船上连走都走不稳,是被半搀扶着才上小船,小船才靠岸,便听鸡笼港内忽然杀声大作。
破山在船内喃喃道:“那个徐海动手了么?”他是认定了徐海乃是叛徒,却不知此时是李介从背后杀进港内。
“走吧,扬帆。”破山下令。
“现在?”火长大吃一惊。
“对,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来自南九州的船队在夜色下一起张开了帆布,荡开了船桨,缓缓离开海岸。破山又下令:“各船点灯。”
“夜里点灯,万一敌船来袭,炮火一,我们会成为敌人攻击的靶子的!”部将新纳忠苗劝谏道。
“李三不会选择在海上夜袭的,夜里横跨海峡来战危险甚大,他现在用堂堂正正之师也能取胜,何必冒险?现在海上没危险,我们自己点灯,一来是让自家船只不会互相碰撞,二来也让那些有心归附的人知道我们往哪里走。”
船队灯火点点,离岸缓行,这时风向不正,本不宜远航,可破山还是宁愿离开鸡笼后选择一个岛屿停泊等待,也不想留在鸡笼坐以待毙。
他料得没错,西面的海上果然没有船队攻来,大乱主要是生在港内,那些跟着破山逃跑的船只,其总数达到了王直、破山联军的三分之一,破山得了这批水手船只以后,就自身力量而言,比起从九州出是强大了不少,只不过这并非他一开始的战略目的。他心中认为,自己是完败了。
“从今往后,就做日本人去?”
他苦笑着,知道自己这一走,就算海神保佑,让他平平安安到达日本,今后也就只能在日本本土小打小闹,再也无资格问鼎中原了。除非如他所说,李彦直病死,或中原生李彦直所不能掌控的大变故。
“要是那样的话,那上天对我就太眷顾了……”
但破山觉得,上天从来就没眷顾过自己——从来就没有。
之二十一 无敌手
“老船主,不好了!”
王直呼的一掌扫了过去,那水手赶紧改口:“侯爷,不好了!”
王直在北京时官封靖海侯,虽然到了海上,却还是要下属叫他侯爷,只是海贼们叫“老船主”叫惯了,有时候总改不了
“那个假和尚带了人走了!卢老九,王凤、申石行他们都跟着去了!”
这时港口内厮杀得厉害,到处都在起火。////鸡笼港内的地形周奇了如指掌,一被他们冲进去,整个鸡笼港马上就失控。
李彦直如今威震四海,光是他的名字就足以叫海贼们心中慌乱了,黑夜之中,他们也不知有多少兵马杀来,甚至不知这些人从哪里杀来。
王直此刻虽然手里还掌控着几千人,但破山扬帆遁去,部属避难叛离,就只剩下毛海峰和徐海在身边,几千海贼见港内火光点点,哪里有勇气进去救援?何况这时他们就算冲进去了,只怕也会被卷入混乱之中。
“干爹!快走吧!”毛海峰叫道。
“走?去哪里?”王直大怒:“我不走!我要先平了这些叛徒,捉住玄灭和尚,再去会合徐碧溪,荡平李彦直!”
这时元老谢和走了过来劝道:“五峰,我看你就……”
这个称呼就像点燃了一个火药桶,不等整句话说完,王直猛地抽出刀来,大叫:“你叫什么!”竟然砍了过来,谢和猝不及防,竟被砍翻在地,毛海峰大惊,上前拦阻时也被砍中了脖子,大动脉泵出血来,一时不死,却在地上抽搐着起不来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王直。不知他为何要杀自己。
“老船主疯了……老船主疯了……”
大呼小叫之声在码头传了开来。王直剩下地几千人也都乱了。王直本人见毛海峰渐渐不动。头脑忽然清醒了许多。两行泪水流了下来。看周围众海贼领时。只见人人都怕他、忌他、畏他、要避开他。
“完了……真地全完了……”
手里地刀当啷一声掉下。众海贼猛地呼啦一声散了。有地去投澎湖。有地去投破山。有地去投李彦直。
王直见状。似乎连魂魄也不全了。两脚软。竟而站立不稳。只是腋下一紧。已被扶住。回头一看。竟是徐海。
“没想到陪我到最后地竟然是他……”
“侯爷。”徐海叫道。
“别叫我侯爷了……”王直哀叹道:“如今我连船主都不是了。”
“侯爷。别灰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青山……我还算什么青山……”
徐海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搀扶了他上了一艘帆桨并用船,混在四散逃离鸡笼的船只当中,出鸡笼不远,王直见船只向西,便想徐海多半要先去会合乃叔徐惟学。
不料便听外头有人叫道:“不好了!听说北桑已被官军攻克,徐当家被部将割了脑袋去请功了。”
这是西边才传来的消息,此刻从鸡笼逃出来地海盗船互相之间离得不远。听到消息你呼我传,都道李双头一统东海大势已不可逆。
王直在舱中头脑昏,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叫一声,昏死过去。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舱中也不知呆了多久,只知道海船一直在走,在黑暗中重病了一场,幸而有专人服侍,每日都有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清水和药物。竟让他熬了过来。
如此几十个日夜,再出舱时,只见海面一片蔚蓝,竟不知是何处,问徐海,徐海说:“我们到南洋了。”
王直惊道:“南洋?这……你怎么越过澎湖的?”
徐海嘿了一声说:“当时大员海峡帆船乱窜,我是趁乱混过来的。没什么人认识我。也有机兵上船盘查,但我就说老船主你是我叔叔,他们也没认出你来。”
王直望着茫茫大海。喃喃道:“我居然还能逃出上天……可是我这衰朽残躯。还能做什么去?”
“保得性命,就总是好的。”徐海说:“等咱们过了吕宋。再到麻逸去。那边如今是佛郎机人地地盘,李都督的船队也到不了那里。”
王直没有一皱:“李都督?”
徐海咳嗽了一声,忙说:“我曾奉叔叔的命令去给李某人下书,当时为了避免犯他的忌,所以口头上改了称呼,一时还没改过来。”
王直如今虽然头脑迟钝,却也将信将疑,但这时他能依赖的就只有徐海,因此直觉地没再深究下去,只是问:“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
“那就不清楚了……”徐海说:“我们后面一直有李某人的私掠船追着,朝廷已经下了命令,谁捉到……捉到侯爷你,就官封三品,裂岛为侯。不过鸡笼被……被攻陷以后,大员海峡就通了,我们在南澳歇船时听说,成千上万的商船都正往上海那边涌。至于李某人那边,听说他召集了大部分将领往鸡笼去,现在大概在论功行赏吧。”
徐海的这个消息是确切地,不过这已是鸡笼被李介攻破之后不久便生的事,离王直从他口里听说已隔了许久。
当日李介攻破鸡笼,李彦直听说兄长立功,大喜过望,马上就率领大部队来与李介会师,兄弟二人相见,自有一番悲喜。李彦直见二哥两鬓间有白,已经是步入中年的形貌,心中在高兴之余又复感伤,眼角湿润地笑道:“待这事一了,咱们就衣锦还乡,可有好些年没回尤溪了。”
李介却说:“若爹娘还走得动,也可以接他们出来到处看看这海边地风光。”李彦直一听,就知道李介对大员这片土地已有感情,便想:“既然二哥不想回去,那我就设法把这大员建设成一个世外桃源,让二哥有个安养之地。”
他当即便上书朝廷,称李介以滨海之民入海,开拓大员、吕宋,如今又率大员、吕宋民众来附,于国家实有开疆拓土之功,暗使御史上表称赞,封李介为吕宋公——这却是后话了。
他兄弟二人一体,李介也知道只要老三掌权,自己就不会吃亏,所以一直没怎么计较,更没和陈羽霆吴平王牧民等抢功,但其他部属却要好好封赏一番。到达鸡笼后李彦直就召吴平、王牧民、张琏、张维诸将以及林道乾、张岳来鸡笼,这时南北内外两支力量一合,李彦直手下不但炮利船坚,而且猛将如云,独当一面七八个,骁勇善战不下数十,从吴平到王牧民,从戚继光到俞大猷,均是6上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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