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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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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被攻占,其民或流离失所,或直接遭到日军的屠杀。有人坐船逃到了朝鲜,被釜山卫所截到,大明方面便知道了此事。

詹毅得到消息后转告商行建,商行建大吃一惊,心想破山乃是大明之敌,李彦直之敌,反倒是日本幕府这些年与大明关系不错,可被杀地却是在日华人,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可真是难了。

他急来与胡宗宪商议,胡宗宪也是一呆,但他随即道:“这事得先瞒下来!”

“瞒?”

“对,在诸王大会之前,不能公开!要不然会影响大局。当前最重要地,是稳定!我看我们还是等诸王大会开过以后,再向都督禀报,免得都督心里有疙瘩,影响了情绪,都督的情绪受影响,全军士气便受影响,那时候缅甸、爪哇这些宵小就要趁机为乱

商行建眉头微皱:“可是这事也甚重大,若不禀报都督,时候他作起来,只怕你我都经受不起。”

这时张居正已经回去,两人一计议,决定从双方的意见中取个折中,即对外全面封锁消息,而由胡宗宪向李彦直禀报,商行建则赶往东海处理此事。

胡宗宪赶到飞龙时,诸国国王都已经到齐了,飞龙城内聚集了三十几个国王,至于将军辈那得以百计,就连莫卧儿帝国也派了宰相前来观礼。胡宗宪不敢造次,心想:“反正不迟那么一天,不如便等明日大事结束,再禀都督。”

不想李彦直见胡宗宪到了,商行建却没来,便在百忙之中寻了胡宗宪来问话:“之秀哪里去了?”见胡宗宪支支吾吾。他眉头一跳,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胡宗宪被逼不过,只好叹道:“都督英明,确实是有件煞风景地事,虽然不大,但……我们原不想打扰都督的心情,商兄嘛,他是北上处理此事去了。”

“北上?”李彦直未敢惊讶:“张居正已经北上了,他是我地代表,说话份量自然不轻。加之留守北京的高拱。难道这样还会出事?”

他是以为北京方面出了问京那边。”胡宗宪压低了声音对李彦直耳语了几句。

李彦直听说是日本的事,惊道:“出了这么大地事情。你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胡宗宪忙说:“不是属下有意欺瞒,实是怕消息走漏,劳烦了都督心神,影响了眼下的大好局面。”

李彦直瞪了他一眼,冷笑着反问:“这事传了出去。会影响什么大好局面?”

胡宗宪被李彦直这么单刀直入地一问,一时竟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胡宗宪也算当世人杰,在李彦直手底下的时间也算不短了。然而在这类问题上地思维毕竟是两个世界!

过了好久,胡宗宪才说:“咱们正要开诸王大会盛典。以彰我天朝盛世之景象,显都督空前绝后之大功。当此四海来朝之际,若是日本那头出了问题。叫诸国知道我们东北面出了问题,只怕他们会人心浮动,当前最要紧的,是大局地稳定。不可为边角上一点小事,误了整盘大棋。”

“放你娘的狗屁!”李彦直指着他骂道:“这他妈地盛世盛典,乃至什么天朝大国地威仪面子,都是虚地,那边华人被驱逐被屠杀,那才是实的!为了面子不顾自家子民地性命,却搬出什么稳定大局,什么整盘大棋,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出自哪家经典?还是哪位圣贤教会你的?”

胡宗宪见李彦直这样骂自己,内心深处反而安怀,他想李彦直肯这么骂那是把他当自己人了,可作为一个方面大员被当面骂成这样,毕竟不好受,只是道:“我,我,这,这……”

他当然说不出这是哪家圣贤的道理,因为胡宗宪的这种思维,所萌的土壤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地道理——若勉强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官僚家的道理。像胡宗宪这样地人,个人能力算是极强的了,要不然也爬不到今天地位置,可他毕竟是官僚集团的一份子,是一个官僚头子,如何能摆脱自身地这种局限呢?

官僚家们背后的权力系统,来历多半不正,因其根底不正,所以才要竭力追求面子上地稳定,作掩耳盗铃之态,稳得一天是一天。一切的改革,一切的变化乃至一切的江湖救急,都要为“稳腚”让步。毕竟,**才是最重要的不是?**要是没坐稳,露出那怎么擦也不干净的菊花,给人爆了可怎么办?

其实如今中国的大局势已经改变了,做事的方法按理说也该有所转变,然而这种思维根深蒂固,即使是胡宗宪这种人才,一时之间也扭不过来。

“那都督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胡宗宪试探地问。

“我受天子托付,自然有责任翼护海外所有华人!”李彦直斩钉截铁地道:“马上书信给之秀,让他以救护在日华人为重中之重,若到紧急关头,就让牧民动兵!打过去!”

胡宗宪一愕:“打过去?但是在倭华人,多是破山的手下,这……”

李彦直淡淡道:“我与破山,是关起门来的争斗,焉能为此妨碍华夏同根之大义!”顿了顿又说:“南洋这边的一切兵力、财力,也往那边倾移。”

胡宗宪道:“可这样做,只怕此事就瞒不住了。”

“为什么要瞒?”李彦直冷笑道:“作为一个朝廷,见义不为,背后必有不可告人之事——我们有不可告人之事

“既然没有,怕什么堂堂正正地说出来!”

胡宗宪对此举还是不大赞成:“南洋这边,佛郎机人新败,缅甸、安南未安,现在还没完全稳定下来,若就倾力经营倭国之事,只怕不妥

李彦直叹了一口气,道:“汝贞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我们能否平定南洋,靠的不是这些魑魅魍魉自己老实啊,我们靠的是在这片土地上所有华人以及亲华者的戮力支持,若非如此,我们这次进兵能事半功倍吗?在南洋之华人与在倭岛之华人,都是身在海外,心向中华,处境相似,忧戚相关。若我们倾力援救在倭华人,那便是告诉他们朝廷有保护所有海外子民的魄力!若我们见死不救,那反而寒了他们的心!他们会想:谁知道明天朝廷会不会为了“大局”不顾我们的死活呢!因此日本之事,重于南洋这边的狗屁盛典!人心向背,重于一时之稳定!只要海外华人仍然支持我们,那么就算我们今天丢了南洋,明天兵锋一转,马上又打回来了!只要中华百姓都支持我们,又何必过分顾虑那些外夷的想法?再说,嘿嘿,我可不觉得缅甸安南这些跳梁小丑,乃至欧洲的那些白鬼,到了今时今日,还敢来掳我的虎须!”

请大家关注缅甸,关注在境外受苦受难的汉人兄弟。若不是这次的事情,大概大多数中国人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批被叫做“果敢人”的汉家子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之八十八 出兵否(求九月月票)

快完本了,最后一个月,大家留张月票给6海吧……

当胡宗宪在飞龙府接受李彦直训斥的时候,商行建已经匆匆赶往东海。

其时季风向南吹,船只北行得依赖八面风行船技术,度极慢,商行建先抵达南澳,转潮州府,然后走官道飞马前往上海,还在半路上,就接到李彦直传来的六百里加急,授予他代自己处理东海之事的方便之权。

商行建抵达上海之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大批从日本撤回来的华人,连年来通倭贸易的洪迪珍、林碧川,以及去年调往琉球一带巡防的徐元亮也都赶了回来。王牧民在釜山主持大局,未回上海。

原来自大员之战以后,李彦直布置了朝鲜半岛的釜山、山东半岛的登州、琉球群岛的琉球、大员的鸡笼加上上海,对日本形成了一个半环形的包围圈,中国商人在这个圈内进退自如,日本方面的船只却难以出海远行。

不过日本虽是岛国,大部分传统大名势力多是以农立国,李彦直只是布点包围,并没有直接进攻,所以他们受到的影响其实不大,反而是对海外贸易依赖甚重的细川家、大内家——尤其是破山,受到的冲击极大!

这时日本西部,华人数量已经极多;加之破山在其治区又极力推行华化,因此自己承认为华人的人口也年以倍增——要知道,自三国时期以来,中国人漂流前往日本的情况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唐朝以后就更为频密。日本人不但欢迎来自中国地移民,见有中国男子至。就是豪富之家也纷纷嫁与女儿,视为上邦佳士。女子为华人生下的儿子,自有贵族争抢着收养并将之作为继承人。在这种风气之下,甚至还有妇女主动到中国找中国男子请求合欢,以求改造其人种。

宋朝士大夫记载过这样一种情况:东南沿海间或会有日本海船出现,停泊在沿海。船上有二十三个日本女子,遇到中国人便从日本女子中选出其中相貌端正秀丽者,向中国男子荐寝求孕,名曰“度种”。其对华夏文明地崇拜可见一斑。

像这样的情况并非偶然,华夏周边民族无论东边地日本、朝鲜,西边的回鹘还是南边的南洋诸国。其女子均以与中国男子交配为荣。

这种情况,自秦汉以下持续了千年之久,日本沿海一带。尤其是本州岛西部与九州岛的人口,有中国血统的甚多。就是没有中国血统,内心深处也都渴望自己其实是中国人。所以破山在取得统治权后推行华化,实为顺天应人之举。

然而迷恋华夏固然是日本民间地一种内在冲动。自尊自强在日本士族之中——尤其是京畿士族当中也有相当的市场。有这一种思想的人是或认为中国自遭蒙元之难,文化已经不纯,日本才是正宗,或认为日本与中国可以并立为天下双雄,即“日出之国”与“日落之国”,因此破山在九州推行华化,自然大大地触动了他们的神经,最后竟驱使这些原本斗得你死我活的大名联合起来,携手西进,要消灭破山,驱逐华人!

破山当初能逆势展其势力。一是伪托了岛津家地大旗。二是背靠海外贸易线。三是日本大名有如一盘散沙。因而竟让他不断进取。不但一统九州岛。还把势力扩展到本州岛西部和四国岛。

但如今这三个条件却都已不复存在:岛津家这面旗帜如今已连遮羞布都不如了。海外贸易又遭到李彦直多方限制。日本大名又团结了起来。因此在西遇李彦直围困、东逢日本大名进攻地情况下终于抵挡不住。节节败退。不但本州岛、四国岛地领地全数丢失。就是九州岛地西北部和东部也都重新落入日本大名之手。

商行建毕竟是跟过破山地。当初虽是做卧底。但两人既同学又同事了这么多年。相互间并非没有感情。尤其九州地华化基业他也是流过汗出过力地。所以听说破山连败。不免有狐兔之伤。

他对洪迪珍徐元亮林碧川等说道:“我往南洋已久。日本这边地情况多有不明。想先听听诸位地见解。看看如何援救在日华人。”

这两句话他说出来自以为理所当然。谁料洪迪珍等却异口同声道:“援救?干嘛要援救他们?”

商行建一愕:“那是我们地同胞啊。”

洪迪珍一听,呸了一声,说:“什么同胞!一群反骨地贼子罢了!商大人你不知道!这群家伙可恶得很!我们当他们是同胞,他们什么时候当我们是同胞了?他们当我们是仇人!我们的商船东渡,他们望见就来袭击,若是让他们得手,不但钱财要劫走,连人都杀——想我们当初做海贼时,还讲究盗亦有道,钱财得手还放他们走,但这批贼子却极为可恶!如今我往日本做生意都不走九州了,直接往界镇去——但那也得设法绕过九州海盗的袭击,防着他们,比当初防蒙古人还难。同胞,同胞——有这么对付自己人的同胞吗?”

原来九州的华人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靠两次密集型东渡聚集起来的:一次是当年天灾中流入九州的饥民,一次是大员之战后破山携往日本的海盗。这两批人素质都很成问题,前者还好,至少还能安置去做农民,后者就麻烦了,这些人破坏力有余,建设力不足,当海盗惯了,没法老实,但破山又还用得他们,无法像李彦直一样将之驱逐消灭,因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不管了,这批人便在日本、朝鲜、琉球海域劫掠为患,日本近畿诸侯之所以起兵,不堪这批人骚扰也是其中一个原

徐元亮也道:“不错,这些年王将军(王牧民)在北,我在南,整天忙着对付的就是这批混蛋!这些家伙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又常常窜入琉球绑架豪富之家,索取大量财物,但索到财物后又常常毁诺撕票——这样的人渣真是少有!但凡见过他们所作所为的,无不恨得牙痒痒!若要我们去援救这群恶贼?就算我肯,我手下的弟兄们也不肯!”

商行建听得呆了,心想当初自己和破山携手共建的海外乐土虽然一切草创,但精神上却欣欣向荣,怎么在自己离开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心道:“破山怎么也不好好管管,难道他自大员战败以后也自暴自弃了么?”

他却不知这也是时局使然,破山既成大明之敌,纵然李彦直允许洪迪珍有限制地前往九州商贸,但那也是局限于一些民用贸易,一些重要的战略物资尤其是武器那是绝对禁运的。李彦直默许洪迪珍通倭经商,为的是吸纳日本所产之白银,而破山想要的武器与粮食这两大战略物资,李彦直却不肯多给,久而久之,双方贸易供需不对等,这生意就没法长做,因此洪迪珍等华商便转而跑到界镇去了。如此一来,大明与九州的矛盾就更严重了。

大员战败后大量海盗人口的涌入,已经造成种地的人少,吃饭的人多,在这样的情况下,破山也唯有默许海盗们为所欲为,以补军用,但事情一放就乱,到了今时今日,已非破山所能善后。

商行建本是抱着一腔拯救同胞的热血从南洋赶了回来,不意真正接手之后才现这事如此复杂,这已不是如何拯救在日华人的问题了,就连该否出兵救援也难以定夺了。

“那依诸位,我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日本大名屠杀在日华人?”

洪迪珍、徐元亮、林碧川等面面相觑,在华夷大义面前,他们倒也不敢就说一个“是”字,然而心中却颇不愿介入此事。

过了好一会,林碧川才道:“商大人,其实这几年我们前往界镇做生意,那些日本大名听说我们是李侯爷麾下,对我们都十分敬重,他们又常托我们向都督转献礼物,京都幕府又常有入朝进贡之意,只是一时未得都督应承,咱们还没答应罢了。但礼部那边,对日本人的恭顺已颇为满意了。依我看,这件事情,也并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商行建就问他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林碧川道:“破山是我们的眼中钉,他手下的那帮海盗更是举世之大患,此人不除,我们终究难以安心。依我看,我们也不用出兵,就任倭人把破山给剿了,却知会倭人,必须善待在倭华人,叫他们打了胜仗以后,不许侵犯华人良民。如此则既可保在倭华人平安,保全了朝廷在天下间的威信,又不费一兵一卒而拔了破山这颗眼中钉——何乐而不为呢?”

商行建问:“诸位以为如何?”

洪迪珍颔道:“林当家所言甚合我意。这次开战之后,他们也向我们这边派出了使者,说他们只是针对破山,并非针对大明,还希望能到北京叩见皇上,重开对日市舶司,言语都极为客气礼貌。我看只要我们向他们出知会,他们不敢不从的。”

商行建又问徐元亮,徐元亮也道:“我倒是不怕打仗,不过我觉得洪林两位当家的话很有道理。商大人,不如你就向都督请示一下,看看能否就这么处理。”

商行建沉吟了半晌,叹息道:“若我真这么请示,依都督的性情,你们认为他会怎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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