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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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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杂菜,又每人限量,大概只能让人吃个六七分饱。

詹毅出身于中产之家,从小没受过苦,过去尝了一口,但觉涩涩的,十分难吃,皱眉道:“这能吃吗?”

李彦直冷冷道:“能活下去就好了!”

詹毅是刚刚走出六艺堂的学生,对民间疾苦有隔,一开始不大能理解李彦直对饥民的“狠心”,但月港开粥厂的消息一传出,临近州县的饥民源源而至!詹毅看到那场面吓了一跳!心想幸亏开地是粥厂。若开地是饭厂,这会怕支持不了七八日!

李彦直听坊间有传诵“李三公子”之名,担心犯忌,急忙派人组织起了歌颂队,将赈济之名转给朝廷,不敢居功。因此漳泉地面赖粥厂而活达万余之众,但都不再歌颂李公子,而是人人向北而跪,高呼皇帝万岁。

这日烦嚣之事渐告一段落。李彦直坐在月港一座小楼里,听外头的百姓山呼称颂今上圣德,舒了一口气,这才问蒋逸凡海外最近可有其它事情,蒋逸凡道:“日本方面有消息传来,说那批货物果然出现了,源头正是胜久。”

“这我正月里就知道了。”李彦直道:“然后呢?就没进展了?”

蒋逸凡道:“有消息说,伊、田、连三家似乎也看出端倪了。但对岛津胜久好像都没什么动作。”

李彦直冷笑一声,道:“那有什么好奇怪地。他们三家哪里是破山的对手?要么就是被破山以什么办法牵制住了,要么就是被破山收买了!要是靠他们就能把破山给办了,我反而要奇怪。还有什么事情吗?”

蒋逸凡道:“羽霆那边来信了,说有大批地灾民涌到他那边去了。”

李彦直哦了一声,问:“大概有多少人了?他怎么做的?”

蒋逸凡道:“到他写信时为止,大概有两三千人了。他组织了人手,将这些灾民都运到了大员去安置。”

李彦直喜道:“好,好!做得好!”

蒋逸凡道:“不过他在信中骂了你呢。”

“骂我?”李彦直一奇:“他骂我什么?”

“他说三舍你不该用不正的手段对付那几个粮商。”蒋逸凡笑道:“他在信中说:钜子当为天下正人之表率!为一时权宜之计而自污无暇之德。得不偿失!还有别的,长篇大论地。我就不读了,总之就是说你不该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哪怕是用恶的手段来做好事也不行!因为后人知道了会以你为榜样。遗留无穷后患。他说你自己平时老提倡什么要有一个正义地程序,现在自己却破坏掉了。而且树浩然正气难,浩然正气要败坏却容易。现在最要紧地是立起一个匡正去邪的规矩来,而不能老是用权谋法术来达到目地,因为用权谋法术是没法达到臻治的。”

李彦直听得呆了,喃喃道:“他讲道理倒是和以前那样头头是道,不过在澎湖历练了这么一年。人怎么还这般迂腐。建立一个正义地程序,这是我们现在能做的么……”忽然想起了什么。扯过了信来亲自看,看得极为仔细。

蒋逸凡抿嘴偷笑道:“这小子骂人比我还厉害呢,要不要把他抓来打**?”

李彦直忽地将信往桌上一拍,勃然大怒,连哼了两声,叫道:“备船!快去备船!我现在就去澎湖!又一个败家子!”

蒋逸凡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小心翼翼道:“三舍,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羽霆他话说得难听了点,其实没恶意的,你别……”

李彦直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也是!连信都不会读!”蒋逸凡一呆,不明所以,李彦直将信递过去道:“你看看他是怎么接纳灾民的!”

蒋逸凡细细一看,说:“没什么啊……”

“没什么!”李彦直怒道:“凡一民来,与米三斗,使之能安家乐业。哼!我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人家就是肯卖我一升半斗的我也要宽慰半天,他倒是慷慨!白花花的米一给就是三斗!败家子,败家子!”

蒋逸凡愕然道:“以前我们招徕移民,以开澎湖、大员,也都是来了就给三五斗米啊。”

李彦直瞪了他一眼,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之前我们怕招不来人开大员,现在却怕人一下子来得太多,两种情况能相提并论吗!唉,你啊,也是个败家子!一个两个都这样,叫我如何安心北上!”

 之五 粮食配给

李彦直悄悄从月港坐小船出,福建沿海谁也不告诉,就到大员来。/风启、田大可、詹臻等都设法为他遮掩,造成他到某寺庙闭门读书的假象。

大员方面,众领听说他来,都来相迎,陈羽霆见到了他,道:“三公子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李彦直问:“怎么?”

陈羽霆找了个借口屏退他人,才道:“日本那边有几个人万里迢迢渡海来求见你呢。”跟着便说了义久、义弘西渡之事,又说了这伙人西渡的目的,道:“这两个少年是来求三公子放了他们的父亲、祖父,又希望能从我们这里借兵去讨伐胜久。”

李彦直眉头一皱,说:“现在哪里还有空管他们!你怎么安排他们的?”

陈羽霆道:“我听了他们的来意,细加盘问,觉得不像假的,就先安排他们到西屿去,让他们干些小活儿,先安他们的心,要等三公子回来再作打算。”又说了徐派使来的事情,李彦直对徐阶家的人却不敢怠慢,赶紧先接待了徐来旺,问明来意,又询问了一些江左旱灾的事情,听完心下更惊。徐来旺走了以后,陈羽霆问如何处置义久、义弘,李彦直沉吟半晌,叫来林道乾,让他去处理此事,林道乾说:“三公子你得给出个章程。”

李彦直道:“我的意思。是愿意和岛津家和解,不过得保证他们以后不反咬一口。至于他们借兵地事情,则先拖着,现在我们必须把主要力量用于救灾。还有,这件事情得先和二哥通个消息,必须照顾到二哥的反应,看看二哥如何表态。基本就这样了,你去办吧。”

林道乾领命,就要出去。李彦直道:“办完了此事赶紧回来,我身边或仍用得着你!”林道乾见李彦直对自己如此看重,心下高兴,答应着去了。

匆匆处理完此事后,李彦直便调粮仓主事来问大员余粮尚有多少,那主事道:“咱们从去年就一直在储备粮食,买入了很多。尤其是去年年中,暹罗和占城的商人听说我们在买粮。各运来了两帆船的稻谷,当时我们以为价格贵了,只是孝廉老爷吩咐过一定要多囤粮,我们才咬一咬牙买下了。但按现在看,这四船稻谷可买得太值了!有了这四船稻谷,加上我们的储粮,足以支撑饥民个大半年。”

李彦直哦了一声,道:“大半年……”

陈羽霆欣然道:“是啊,所以三舍你就放心吧!这些饥民一来。我就把他们组织成了新民生产队,到大员开荒干活去了。有这大半年功夫。我们新开的番薯和稻田早熟了!”

李彦直哼了一声,道:“现在才来了几千人吧?那万一再来几万人呢?那时候你救他们不救?”

陈羽霆怔住了。道:“几万人?不会有那么多吧?我打听说,对岸临近州县,能来的,大概都来了。最近几天,来的饥民都已经很少了,我看这饥民潮也快接近尾声了吧。”

李彦直冷笑起来:“对岸临近州县,能来的确实是来得差不多了。可万一粤东、闽北甚至浙东地灾民都涌了过来。又该如何?最近饥民来得少了,你怎么知道就不是两个高峰之间的间歇?”

陈羽霆吓了一跳:“粤东?闽北?那么远……不会吧……”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李彦直道:“这次我到本省各府以及浙东南都走了一遍,形势不容乐观!据士大夫传抄朝廷邸报,这次好像不光是福建,全国有十几个省都闹旱灾!和江左淮南相比,福建这边还算轻的!人肚子一饿,耳朵就灵!听说这边有吃的,只怕几百里甚至千里之外都会涌来,那时候可就危险了!”

当即下令,将知道大员仓储情况的主事全部下令禁口,将他们暂时调到尤溪去当值,另外换了一批人来,封了仓库,仓库里有多少粮食只有陈羽霆这个级别以上的脑才知道。

第二日李彦直又了通告,通知澎湖、大员各村、各岛,表示由于饥民的来到,澎湖仓储告急,如今待诏澎湖巡检司全境将进行为期半年的粮食配给制度,收取民众手中余粮,那灾民一入境就给三斗米地制度也暂时停止,通告最后又表示在粮食配给制度下,仓库中的粮食完全可以使大员、澎湖撑到收成以后,希望大家能李介待诏里政府的难处,勒紧腰带,共度时艰。

陈羽霆道:“这样会不会太过了?我们手里其实还有余粮啊!”

李彦直直指他道:“你啊,政务是娴熟了,能够把当下的事情处理好,可就是还不懂得预防明天的危险!还没真正懂得未雨绸缪的迫切!”

消息传出,两地居民以及新依附的灾民都有些恐慌,纷纷敦促村长、寨主和灾民领袖来打探消息,李彦直亦任他们出入,见到他们就费尽口舌地安慰他们不要担心,道:“仓库里其实还有粮食的,现在主要是计入为出,一定能撑到这次旱灾结束,大家放心吧。不过这半年大家要辛苦些,勒紧腰带,一起撑过去。”自己吃饭时也不避开他们。

众村长、寨主和灾民领袖来到后见李彦直吃的也很糟糕,只是一碗粥和一碗番薯,在这个时代,一个成年男子一顿只吃这点肯定是饱不了地。村长、寨主、和灾民领袖见李彦直也过得这般苦,便都不好埋怨他了,只是回去之后却都有些恐慌了起来,从此家家户户,几乎都是算着米粒下锅,那些能出海打鱼的、能入林打猎地,也尽量打些鱼虾野味来帮补家用。在这等恐慌之下,澎湖、大员的米价也再次暴涨,但家家捂紧了米缸,却是有钱也没处买米去!不久吕宋、麻逸等地地商人听到澎湖粮价高企的消息,便都动了心。

在陈羽霆治下,澎湖大员一向无事,这时李彦直一来,压着自己了一道政令,马上就引起了澎湖大员的恐慌,他心中不免有些不满,道:“三公子,现在本无事,你却刻意闹出缺粮的恐慌来,有必要吗?”

李彦直道:“现在我们手里有粮,就算闹出一点恐慌也能应付。要等我们手里没粮了再这道政令,那时就不是恐慌,而是变乱了!其实我倒是希望是我多事了!希望是我错了!”

为了避免恐慌变成动乱,他又和陈羽霆、蒋逸凡、吴平、林尾、沈门等人,分头到各个村以及各个生产队走访。各家各户虽然都颇为紧张,但李彦直等领亲自下乡安慰,见到了这些脑本人,听到他们亲口的保证之后,村民们心里的慌乱便有所减少。老居民米缸里大多有存粮,又很信任李、陈这个待诏地方政府的信誉,很快就安稳了下来;新移民地状况要糟糕些,他们米缸里没存粮,人心不免有些浮动,和李彦直等地信任也还没建立起来,幸好粮食配给虽然少了,但胜在够稳定,没断过,加上他们逃荒而来,原本就没想过能得到多好的待遇,只要今天还有口饭吃就够了。

在忙碌了一番之后,恐慌没有蔓延开来,机兵地配给仍然很足,新移民的配给虽然不足却能保证他们不饿死,这两点保证了澎湖、大员的形势只是表面紧张,实际上并无乱象。

老天没有照顾陈羽霆的乐观,却倾向于李彦直的悲观!

旱灾的事态,果然朝不好的方向展!旱灾的生、*与收尾,和灾民活动的起始、*与收尾通常是不同步的。当旱灾正在生时,农民们手里或许还有存粮,心里还有期待,这时候不会乱;等到旱灾达到*,农民们家里的粮食吃得差不多了,而希望又已经丧失,这时候就要开始乱了;但是灾乱的*,却可能会生在旱灾的收尾阶段,这时候前期所积累的恐慌与饥饿是一并爆,农民们早已陷入绝望,甚至濒临饿死,而新一轮的收成又不可能马上到位,这时候沿海大乱就起来了!

李彦直不知道,这一年还只是三年连续旱灾的第二年!这场连续三年的天灾也许还没有明末一连串的天灾来得严重,但已经足以影响到东南沿海这个上百万平方里、上千万人口的“局部”!当农民听说海上有钱、有活路,当他们涌到海边加入私商的队伍,私商队伍饱和之后加入海盗队伍,旧海盗队伍也饱和之后他们就组成新的海盗队伍……然后整个东海的格局就全变了样!通番贸易的环境更加恶化了,人员构成更加复杂了,农民被饥饿逼上绝路之后所爆出来的破坏力,与海商的贪婪,与倭刀的锋芒,与佛郎机炮火花结合在了一起!

一切都变得不可控制!

许栋、王直、徐惟学、谢和等人所要考虑的已不再是赚钱和赚更多的钱的问题,而要考虑保本甚至是保命的问题了!而林家、谢家、柴家这些士绅也现他们已被数十万双红的眼睛所包围!

东海的所有人,包括林希元这样的士绅,王直这样的私商,陈思盼这样的海盗,都将面临一个前所未有的变局!

李彦直呢?他所面临的是一个他未曾预料到的危机,但也有可能是加快他成长步伐的契机!

 之六 二子依附

我本来已经接近绝望了,因为6海既没数据,又没口碑,相形之下真比桐宫还惨……

昨天连续被一个书友叫好,说上一章热血,又被一个作称赞了,说6海是一本好书,才算恢复了一点信心……

请大家用推荐票鼓励鼓励阿菩吧!这样我才写的下去!

义久和义弘来到中国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到达澎湖也有好半个多月,在西屿,他们过上了和他们在日本时、在江东时完全不同的生活!

他们不能像在日本时那样养尊处优了——这是必然的,可也没有像在松江府时那样到处坑蒙拐骗,没有像他们担心的那样被囚禁起来,而是被送去劳动。/ /澎湖的主事官员听说他们会写字,就安排他们到一个“新民”接待处去接待“新民”,做登记员,每半个月一次薪水,在薪水之前陈羽霆先让预知了一个月的粮饷让他们能够生活下去。新纳忠元等随行武士,也另有属于自己的工作。

对于这种安排义久义弘倒也没什么意见,靠着自己的努力吃饭嘛,都已经丧失家业了,能够这样算很不错了。而且澎湖方面居然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这更让他们觉得大唐真是一个非常大度、非常文明的国家。

人有了稳定的工作和生活,心也就容易安稳下来,澎湖的行政体系是李彦直设计并建立的系统,在陈羽霆的主导下,各级公务人员的作风相当好,这种务实的作风是能够塑造新人的,何况澎湖政府如今正在办地事情,是很容易激励少年人的——这个其实还没有正式名分的地方政府在赈灾!

义久义弘在西屿工作。每天总能看见大批面黄肌瘦的人从船上拥下来,海面上还不时会飘来尸体,这一切都显示了灾情地严重性!而义久要做的就是给还活着的人做登记,然后会有专人送他们去领口粮。并安排接下来的活路;至于义弘,他登记的则是尸体,尸体已经不会说话了,所以没有名字,只是标明男女、年龄、面色、衣饰等特征,然后会有大人将他们运去埋葬!

兄弟俩的笔下,就是生与死的区别啊!

由于刚刚从灾情更加严重的江左回来,义久和义弘便更能体验到灾情的可怕,因为他们的运气若是稍稍差一点,此刻怕也就是那些尸体中地一员了!而有了这点体验之后。兄弟二人对工作也就更加上心。

“这位李孝廉。他是有悲悯心地人。”义久指着西屿的新坟,对义弘以及新纳忠元说,“咱们日本的那些大名,有几个有这样的心?个个心里想地。都是如何制霸天下!但这位李孝廉,他攻占了萨摩之后却自己不占据,遇到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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