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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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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姐哦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为国为民,生死在所不惜呢。”

“我没达到那种境界。”李彦直叹道:“却叫小姐失望了。”

“不!”6小姐道:“才不失望呢,你要真那么说,我刚才掉头就走了!”

她站得久了,两腿酸,李彦直扫掉石凳上的积雪,解下袍子铺上请她坐。6小姐也不客气,就坐下了,双手支颐,问道:“那么李郎,你要干这件事情。可是眼下就非做成不可,还是能等得?忍得?”

李彦直问:“眼下做如何?等得忍得又如何?”

6小姐道:“若你眼下一定要做,那我可以告诉你,一定不成,而且还会有大祸。但要是你等得、忍得,那就先按官场地规矩来,先保住了自己。得到了功名,手里有了权力之后,才好说话啊。或到了那时情况有了变化,你还可以选择做,还是不做。”

李彦直大喜道:“小姐可真是我的知音!我心中所想,也是如此。”

6小姐笑了笑,说:“若你有心如此。那么以后可就得听我劝告。夏言那里,莫再去了。他不会听你的。和严府6府,甚至当今圣上,也要保持距离,当然,好处是要拿地,但拿完了好处,若必要时,却不妨做出些相悖的事情来,但这个分寸,却要把握得恰到好处才行。”

她这劝告,李彦直听明白了上半段,却听不明白下半段,问道:“和严府6府、当今圣上都保持距离?”

“是啊。”6小姐道:“圣上虽是九五之尊,但你想做成你地事业,不是一味顺着圣上的意思,就能成事地——有时候反而要败事。至于严府,你和他们走得太近地话,会妨碍你的官声,也会坏你地事。”

李彦直听到这里,便觉6小姐的见识远远过自己地预料,因问:“那我该怎么办?”

6小姐道:“圣心难测,皇上那边,我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得李郎自己慢慢琢磨。至于严府这边,李郎,你可知昨日严世蕃才悄悄到过我家么?你猜他来做什么?”

尽管山间无人,李彦直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是为了夏阁老的事情吧?”

6小姐见他猜对了,却没显得很惊讶,只是点头道:“我就知道李郎定能猜到。如今你知道了这个消息,可打算怎么办?”李彦直道:“我搬到西山来,就是想安心读书,”

6小姐大喜,道:“对对,就该这样!这样我就放心了!”又说:“这次严世蕃来,我在帘后偷听,他和我父亲说的虽不是你的事情,却提到了你三次,被这个人惦记着可不见得是好事!”

李彦直一怔,苦笑道:“确实不是什么好事。看来我这次会试有妨碍了。”

“不!”6小姐道:“对严世蕃这个人,我却颇有了解,我觉得他非但不会挡李郎的入仕道路,说不定还会有所助力,也未可知。李彦直奇道:“这是为何?”

6小姐道:“你要是考不上,不就得回福建去了?他严世蕃在地方上又有多少势力?你若回去了,他反而控制不了你。他如今既然重视你,我料他定会设法帮你一把,一来是向你市恩,二来是把你羁縻在京城,磨你琢你,逼到你向他靠拢为止!”

李彦直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一科我还是别考上的好。”

“要考上,为什么不上!”6小姐说:“野兽觅食要防陷阱,鱼儿觅食要防钓钩,但若明知道陷阱吊钩在何处,那便不妨吃了他的诱饵,却不进他地陷阱,不上他地钓钩!严世蕃若要帮你的忙,就让他帮去!至于将来他要折磨你,哼,他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一年半载之内,严世蕃不会动你地。一年半载之后,谁说得准京师是何光景?”

 尾声 巨宦之途

6小姐因劝李彦直远离夏言,在自己根基已稳之前不要再介入这场斗争,和皇帝、严嵩、6家都保持距离,李彦直有些奇怪,因问她:“和6府也保持距离?”

6小姐大是羞涩,道:“6府这边有我在,所以你不用来故作亲热。/  /”

李彦直说:“小姐的情意我清楚,我是怕6大人……”

“你啊,还是没琢磨透我爹爹。”6小姐说:“我爹爹这些年也折磨过些人,也打击得一些人破产破家,从中取利,但那些人大多本身就有可杀之处,杀之不干天和。而对士林有清誉的士大夫,我爹爹却总是礼敬有加。”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李彦直曾听风启说过,6炳对士林清流十分照看,甚至就是一些犯了嘉靖之忌的人他也尽量照顾,在廷杖之下保全过许多言官的性命,因此故6炳虽然执掌着锦衣卫这个素来为士林所厌嫉的衙门,士林对他却颇有美誉。

6小姐道:“那么公子可知这是为什么?”

“大概……”李彦直胸中虽然有答案,只是这话却有些难听,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辞,才道:“自古以近臣起家,大多不得善终。6大人是为了留一条后路吧。”

6小姐默默点头,叹了一口气,才道:“我的祖母是当今圣上的乳母,爹爹是和当今皇上一起长大的,两人吃的都是我祖母的乳汁,当年行宫失火,我爹爹又曾冒着大险把陛下救出来,因此说到圣宠之深,圣眷之隆,古往今来怕也罕有了。所以那些靠着陛下宠幸而得高官厚禄的人,对我爹爹来说其实没什么用处,我爹爹就算去结交了他们。也不过锦上添花,可有可无。相反,倒是士林清流一系,这些人才是我爹爹要争取的。”

原来6炳深知朝中局势,皇权一派与士林一派的斗争、合作那是纠缠不清,得势失势也是此起彼落。6炳虽已深得皇帝宠幸,但他也知道自己地权力来源全出于嘉靖对他的宠信,一旦宠信衰弛,或嘉靖驾崩,朝局一变,他6炳便随时可能从九天之上掉到九地之下,永世不得翻身!尤其是经过了这件事情以后,6炳更是心中警惕,大为缓急之际没个能保他6家身家性命的可靠之人而深为忧虑。他奉承嘉靖,为地是当下富贵;讨好士林。则是求将来的平安。

李彦直听到这里便完全明白了过来,对6炳能居安思危、深谋远虑大感佩服。

6小姐道:“因此李郎若能与我爹爹达成默契,其实不用故意来讨好我爹爹的,若你考上了进士,一切秉公行事就可,遇有争议。便依士林舆论,做得一个忠忠直直的诤臣,那便可以了。陛下这口热灶我爹爹已经在烧了,李郎不妨去烧一口冷灶。若到有必要时,就是要冒犯到我爹爹,甚至冒犯到陛下,也不打紧。只是这个度却要把握好,可不能把祸闯到我爹爹也无法暗中回护的地步就行了。”

李彦直道:“那严嵩那边,也是如此?”

“差不多。”6小姐轻笑道:“科举之前,李郎不妨派人暗中给严世蕃送些贿赂,向他示好,但此事不要张扬。等科举完了以后,再寻个机会。或参严嵩一本。或骂严世蕃一番,这一招。就叫忘恩负义,又叫过河拆桥!严嵩素来不得士林的好,你一骂,一定会有一大帮人帮着护着你,把你当自己人。但你这骂,却又要骂得恰到好处,要让士林觉得痛快淋漓,却又不能骂到严嵩想杀你,同时你却暗中指使些商户给严世蕃塞钱,帮他办事,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叫他杀又杀不得你,亲又亲不得你!反正李郎你有钱,不怕清苦官,又有能耐,不怕干累活,更不怕他贬你到地方去。你有这三不怕,再加上士林地清议,我爹爹的暗中回护,严嵩便奈何不了你!咱就这样,拖到严嵩老死,拖到朝局有变,拖到李郎的资历够了,机会来了,那时便是李郎腾飞展志之时了。”

李彦直听的胸怀大畅,心想若在福建,哪能听到这样一番道理?6小姐的这一番宦途秘策,说到精奇微妙之处,实不亚于破山在樱岛上所泄露的之6海策,虽偏于阴曲,非阳刚正直之道,可在这个混沌的北京城里,纯以正道又哪里行得通?虽然,此秘策亦非全无破绽,但李彦直将之与自己平生之志、手中实力印证互补,便得出一条大致清晰的宦海之途来!

他来北京已一个多月了,却到此时方才算心中有底,不再彷徨了。

冬去春来,数月之间,李彦直却就在这西山之内深居读书,日本之事,福建之事,海商之事,南海之事,乃至尽在咫尺的夏严争战也一概不理,日间读书,夜里茗茶,渐渐有提前到达京城的举子闻说西山某寺有一读书种子,便结伴来访,李彦直依礼接待,却从不肯浪费过半柱香地时间,更不与他们高谈时局,阔论政务,凡来过的举子,都以“淳”“纯”二字许之。

蒋逸凡听到这两个字的评价哭笑不得,对风启道:“他们可没见过三舍杀人时的狠辣呢!”

“他们不会知道的。”风启淡淡道:“不远万里来到北京的人,哪个不是追利禄逐大名而来?人人眼睛都盯着金銮殿,又有谁会去注意山野海上之事?人人都在琢磨着天子与辅地心思,想着怎么唱爱国爱民的高调,又有几个会真正关心蚁民们的死活!”

虽然如此,但西山这座偏僻小寺,竟然就在赶考举子中有了一点名气,但凡赴京的举人,自许清高有才又心性好事,多会来这里踩踏踩踏。不过大家慢慢地也就掌握了这个叫李哲的读书种子的脾性,知道此人每日晨起读书,夜里挑灯,中午过后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会到山上各处走动,或在寺中会友,但要是过了这两个时辰,就算来地是一品高官,世袭侯爵,或举子中惊采绝艳的名士,他也不会理会,连江南大才子王世贞都吃过李彦直的闭门羹。不过王世贞非但没有因此见怪,背后反而大赞他有品有格,有坚有持,不为世俗所动。

这一天下午,李彦直辞别诸友闭门后,一场南风送来了一阵绵绵雨,打得一个举子奔入寺中。李彦直关门前随眼瞥了一下那举子,但见他年纪和自己差不多,身材颀长,面目清秀,躲雨入寺,衣服裤子都湿透了,又溅满了山路上的泥巴。李彦直便命义久取自己的一套干净衣服来,借给那举子换去。

过了一会李义久回来,说那举子已经换了衣服,又要来向公子道谢,李彦直说:“不用了。”便继续读书。李义久便出去跟那举子说不用了,旁边的寺僧也在旁述说这位李公子的习惯,道:“未时以后,这位李公子便不见客人地了,这是他地习惯。前几日南京有位侍郎老爷来上香,李公子也是闭门不出。”

这座小庙寂寥已久,幸亏是李彦直来,寺里才多了许多香油钱,因李彦直而被引来的骚人墨客又给这座小庙增加了一些人气,渐渐竟有了生机,所以自主持以下,寺中僧侣对李彦直都是既敬重且感激。

那举子感叹了一番,道:“不意今时今日,真地还有这般读书种子。”也就不敢相强,免得打扰了人家,只是向寺僧借了笔墨,留了一封尺牍,等雨一停他便离开了。

李彦直在屋里挑灯读到晚饭,出来和寺僧一起用时,义久才呈上那举子留下的尺牍,李彦直道:“吃完再看。”

用完了饭,于佛前灯下浏览那举子的信件,却是一番客气的言语,既对李彦直借衣表示谢意,又激赏他能不从流俗,安心读书,且寓互勉之意。这类的言语李彦直也不知听过了多少,看过了多少,心下也不以为意,最后溜了一眼署名,就让义久把信存好,义久才要将信放进那上百封举子之间相互通问的书信里时,李彦直忽道:“等等!”便命将信取来,细细再看那署名,登时大吃一惊,急移到灯下辨明无误,才急唤来义久问:“那人姓张?”

“是啊。”义久说,“他说他叫张居正。”

李彦直啊了一声,有些忘形地追了出去,但寺外一片漆黑,却哪里有半个人影?只有寂寂空谷,雨后鸟叫,叽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山林琐事。

《6海巨宦》第四卷完,敬请关注第五卷《京华乱局》。

 之一 猜题

又是会试时节,本来就冠盖云集的北京城半月之间就多了几千赶考举子,京师的饮食、住宿乃至娱乐行业全面开动起来,迎接这三年等一回的盛会。//

蒋逸凡本是登堂入室弟子中最懒散的一个,但从去年秋天到至今的半年多里,他却变成最忙碌的一人!去年秋天急急忙忙赶回福建去考了个举人,跟着又拼了命一般赶回北京,继续协助风启处理京师的事情。眼看会试就要开始了,他又忙着帮李彦直猜题!

考进士的题目也能猜?能!不过有机率和条件。

明代的会试与乡试相似,分为三场,一般是二月初九第一场,十二日第二场,十五日第三场。考试与批卷的流程基本都和乡试类似,不过监考更严、难度更大、竞争更激烈而已。

而在会试的前几天,皇帝就会钦点考官,一经点中,考官便不得回家,立刻要住进试院里坐光荣牢,等到考试之前一天,才由考官临时翻书拟定题目,并召集工匠,在内帘刻印,当场出卷子。

这么严密的流程,这样随机的出题,也能作弊?可以的。

李彦直在西山读书的这段期间,6炳那边的关系由风启在维护着,严世蕃这边则是蒋逸凡在走动。蒋逸凡能说会唱,论到生活情趣和享受功夫比李彦直高了不止一筹,与严世蕃正是臭味相投。一开始严世蕃只当他是李彦直的跟班,让他作陪而已,不想一来二去便见识到他的好处来,自此他的私宴上常少不了他!

在钦点主考官之前的几日,严世蕃忽对蒋逸凡道:“明天后天会有几个要紧客人来,你万不可迟到!”蒋逸凡问事谁,严世蕃却笑而不答。

蒋逸凡就留了心,第二日开始。果然就6续有五位兼衔各部侍郎、太常卿的翰林院学士驾到,蒋逸凡一见之下心中便有数,有什么数?往年科考的主考官,必至少有一人是从这种身份的人里选出来地!所以蒋逸凡便猜这五人必是今年主考官的后备人选!两日一夜,一连五场聚会,或酒会,或茶会,或只是游园。或只是“恰巧”郊游遇到,但蒋逸凡总是设法逗这些人多说话,回到家后又将他们说的所有话都记下了,记了足足有二百余句“话屎”,同时还让风启派人去打探这五个人的喜好脾气,分类记录在案。

结果不出所料,两日之后,大内传出旨意,命大臣孙承恩、张治入宫候旨,二人听到消息后马上让家人收拾日用诸物。当天下午就直接搬到试院去住,那些消息灵通点的举子便知这二位便是本科会试的总裁官了!这两人,却正是那五个“要紧客人”中的两位!

蒋逸凡大喜,忙把孙、张二人的“话屎”调出来,其他三个扔一边去,又细细琢磨他们地诗文、个性、爱好,拟出六个题目来。

为了这次的会试,蒋逸凡在过去几个月里就做了大量的准备。花了大量金钱,派人搜罗了许多乡试、会试的程文——什么是程文?程文就是主考官在各房考官改卷之前自己拟作的标准文,也就是俗称的标准答案!而蒋逸凡所搜集到的程文里,恰恰就有张治六年前在山东主持乡试时所拟的程文一篇!乡试会试,考试题目和文章作法其实一理相通,主考官出的题目虽然肯定会不同,但有了张治这篇程文,蒋逸凡对这一科录取的文风风向标就有了七八分地把握!

虽说背后有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持着他,但眼前堆着这么多的材料,要在一两日间看完也绝非易事。要看完了还能从中撮取提炼更是难能!也亏了蒋逸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将这些材料一扫而过,跟着以孙、张很可能会喜欢的文风,按照自己猜出的六个题目,连夜拟成文章。

他拟成一篇,就让人给已经回城、住在隔壁的李彦直送去一篇,到离会试进场还有两个时辰时,才算把最后一篇拟完。李彦直通读了一遍之后。便来邀他一起去应试。蒋逸凡瘫痪在那里,无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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