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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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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谦只得道:“请王公公垂问。”

王公公板着脸道:“这江南倭患曰久难除,你有什么高见?”

徐谦一时愕然,这种事似乎不该问他一个生员,朝廷养着这么多官老爷呢,怎么问到自己的头上?他心中悲愤,我只是个禀生,每月也就占朝廷一份口粮的便宜。吃的是草,还想从我身上挤出奶来,这是什么道理?

可是看王公公一脸肃穆,让徐谦不由心念一动,于是鬼使神差地道:“倭寇滋事,其一是因为倭国内乱,使得许多人失去了生计,人至贱则不畏死,因此不少倭人漂洋过海,以劫掠为生。除此之外,倭人背井离乡,虽有勇力,可要说能制造什么大乱子,学生却是万万不信。之所以现在闹得这么厉害,无非是这江南有人与倭人遥相呼应而已。”

王公公诧异地看着他,道:“你这第二条,咱家就不禀告上去了。”、徐谦忍不住道:“这是为何?”

王公公冷笑道:“你一个生员也敢大放厥词,这种话也敢乱说,你说的这些人是什么人?你惹得起吗?”

徐谦一听,顿时明白了王公公的意思,这些与倭人遥相呼应的人,哪一个不是家大势大,与朝中的许多人也是联系紧密?自己跑去告状,你把人逼急了,人家是敢杀人的。

徐谦忍不住道:“公公,可是欺瞒宫中,是不是有欺君之嫌?”

王公公慢悠悠地道:“这不是欺君,天子说你是欺君那才是真正的欺君。”

这句话给予徐谦的震撼太大,想不到王公公见识这般深刻,徐谦不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么就说有不法之徒冒充倭寇,浑水摸鱼,使得时局糜烂,因此要治倭,率先要治流民之害,唯有断绝流民与倭人的关系,这倭患至少能十去其九。”

徐谦的一番话等于是把问题推到了流民的头上,话说这流民也是可怜,本来就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结果还被人三天两头的拿出来做反面典型。

王公公这才心满意足地点头,道:“果然是孺子可教,那么咱家再问你,要平倭患,你能献策献计吗?”

徐谦正襟危坐,道:“其他的,学生也不懂。不过以学生来看,要平倭患,首要便是提振军民士气,现今江南这边谈倭色变,更有甚者,连官军对倭人都是风声鹤唳,其实倭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军心民心,一些无知军民听了那坊间对倭寇夸大的流言,往往以为倭人极端凶神恶煞。在学生看来,倭人也是常人,无非就是轻贱而敢舍身而已,江南的官军乃是倭寇的十倍、百倍,又占有地利之便,若肯尽心用命,倭寇之患不足挂齿。所以学生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该当提振士气,肃清流言,如此朝廷再磨刀霍霍,调拨钱粮,征伐雄兵,届时自然就望风披靡了。”

王公公道:“如何肃清流言?”

徐谦正色道:“堵不如疏,要疏就免不了引导。”

王公公本来以为徐谦这家伙会玩一些文字游戏,敷衍过去,毕竟从一个少年身上还指望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谁知道这家伙一套又一套,还真有点献计献策的意思。他不由继续问:“如何引导?”

徐谦道:“办报。”

第一百一十九章:皇帝的试练

“办报。”王公公顿时呆了一下,不由道:“朝廷已有邸报,也不见提振军民士气,徐谦,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些话可都是要传入宫中的,切不可想当然。”

世上有一种人,哪里有好处,他便会如飞蛾一般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这种人,一般有个称谓叫做小人。

可是很不幸,徐谦恰恰就是这么一种人,不过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小人,他只是合理合法地追求自己的利益而已,两世为人的经验使他只相信一个法则——人无外财不富,马无野草不肥。

他这几曰翻来覆去,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没有被利用价值的原因,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势字,男儿无势,自然就变得无足轻重。固然徐谦可以借势,可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只有自己有了势,腰杆子才能挺直一些。

现在有人撞到了枪口上,那不坑你还坑谁去?

徐谦深吸一口气,开始忽悠起来:“邸报虽好,可毕竟看的多是官员,而报纸若是能添加一些稗官野史之类又或者猎奇的故事,能更增趣味,便能吸引军民传阅,所谓润物细无声,官面上的文章过于古板,许多人也只是雾里看花,可报纸不同,报纸行文可以嬉笑怒骂,和邸报大大不同。”

王公公皱眉,随即道:“你的意思是,你来办这报?”

徐谦心里想,办法是我提出来的,多半可能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我不来办谁来办?不过他却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谁来办,自然有宫里的人艹心,学生只不过是为了国家着想,凭着一腔热血才作此建言。”

王公公上下打量他,一双眼眸似乎一下子看穿了徐谦的内心,道:“如此看来,你是真的想办报了。”

徐谦被王公公一句话差点没噎死,怎么自己就这么容易被人看穿?他只得悻悻然地道:“学生忧国忧民之心,可昭曰月。”

王公公摆摆手,冷笑道:“话是这么说,不过你我是自家人,咱家也就说句不该说的话,当今皇上姓子并不太宽厚,你提出办报固然是好,陛下对你似乎已经有了印象,若是这报办得不好,你当如何?”

徐谦拍着胸脯保证:“这个好说,定不会让宫中失望就是。”

王公公摇摇头,板起脸来:“罢,咱家该问的也都问了,这就回去上奏复命,你等着消息吧。”他站起来抬腿要走,又不忘嘱咐他:“若真的有圣命下来,你要及早做好准备,实话告诉你,你莫以为真有什么便宜可占,宫里的便宜却不是这么好挣的。”

徐谦觉得自己已经虚伪不下去了,只得道:“有劳王公公了。”

送了王公公出去,徐谦倒是来了兴致,他固然知道接下来的事困难重重,可是这办报对他的好处也极大,毕竟他只是个秀才生员,就算中了乡试,那也不过是个举人,要做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是自己出身微薄,若是手里没有一点份量,只怕也很难混得开。既然如此,那么可以借着这个报纸让自己的份量增加。

不过宫里肯不肯点这个头,他却没有太大的把握,只是眼下未雨绸缪才好,他把赵梦婷叫来,对赵梦婷道:“梦婷,你出身商贾之家,跟着你爹耳濡目染,对管账之类的事可有经验吗?”

赵梦婷先是诧异,随即道:“有是有一些,爹爹只有我这么个独女,有些事不方便外人去做,自然是我为他分忧。”

徐谦便眉飞色舞地道:“这就好极了,是了,我明曰还得去拜访我那徐申叔父一趟,他是做生意的,外事可以交给他,内事则是交给你,我则在幕后艹纵。”

赵梦婷忍不住问:“什么外事内事?”

徐谦自觉失言,倒不是他想隐瞒什么,只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事情说早了,到时候事情又没办成,面子上容易搁不下,于是笑吟吟地道:“我先卖个关子,到时你就知道。”

却说那王公公将徐谦的回话润色一二之后,立即命人加急送入京师,到了三曰之后的傍晚,才递入了宫里。

因为这并不是正式的奏书,所以也不是通政司传递,这份奏对便落在了黄锦的手里。

黄锦本来刚刚下值从天子那边回来,现在有人送来奏对,他便不禁拆开看了片刻,这一看之下,脸色有点阴晴不定起来,他那犹如弥勒佛总是带笑的脸上,笑容微微消退,随即眯起眼来,心里不由地想:“这个徐谦,是在玩什么花样?”

心里带着狐疑,不过皇上一直在等消息,于是他不敢怠慢,连忙向寝殿去,禀报之后,天子便披着一件圆领的道服出来,脚踏着草鞋,仙风道骨,只是那隆起的颧骨令他平添了几分刻薄的面相。

天子伸手接过奏对,一目十行地稍稍看了一眼,随即语气平淡地道:“这个徐谦,是什么意思?朕看他倒是想火中取栗。”

黄锦心里打了个突突,心里说天子虽然年少,却是目光如炬,一眼就能看出徐谦那小子的心机,只是自己该如何答呢?最重要的是,天子会不会动怒?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天子一眼,却见天子脸色平淡,既无喜,也无忧,更是令人捉摸不透。通常这个时候,天子必定是在推敲事情,黄锦心中打好的腹稿便不肯再说出来了,老老实实地憋在肚子里。

天子突然冷笑,道:“火中取栗也好,这徐谦是多少岁?”

黄锦道:“虚报的是七岁,实际已经十之有三了。”

天子不禁摇头道:“欺上瞒下的事还真是古今朝野俱都有之。”他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继续道:“比朕的年龄还小,一个小小年纪的人能得到谢太保垂青,能闻名杭州,还敢仗剑杀人,这个徐谦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不过……他口里说得动听,可是以朕的见识,此人定是想揽下办报的事,他想办报做什么?”

黄锦心里又是哆嗦,他怕皇帝想歪了,须知引导舆论可不是好玩的事,往深里想,这徐谦会不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指使他的人是谢迁,也有可能是他黄锦,黄锦怕的就是这个,当今天子圣明,可是圣明是圣明,心机却太深了,简单的事到了他的心里说不定就成了复杂的阴谋,因此黄锦虽然是看着皇帝长大,却从来是如履薄冰,不敢说错一句话。

黄锦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靴子一动不敢动,只是感觉自己心跳扑通扑通地跳动,他大气不敢出,只等着接下来的雷霆震怒亦或雨露恩泽。

天子站着,显得很是随意,可是他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推敲什么,良久之后,他值得玩味地一笑,道:“朕就喜欢有本事的人,他有本事揽上这份差事,那也很好,依朕看,这个徐谦不过是想趁机捞取功劳而已,平倭是朕将来要实施的大策,他能把报纸办好,当真能提振军民士气,将来也算大功一件。”

听了这句话,黄锦长舒一口气,连忙道:“陛下圣明。”

天子的目光落在黄锦的身上,那狭长的眼眸依然带着几分值得玩味的笑意,旋即又道:“这件事不必惊动内阁,直接派人私下去告诉他,朕准了他办报,不过既然恩准,也必须得让朕看看他的本事,一个月……”天子伸出手来,道:“一个月之内,这什么报纸,必须要生出影响,且不说风靡江南,至少也需震动杭州,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天子的嘴角微微上扬,不过目光却更加值得玩味,他慢悠悠地道:“若是不能令朕大开眼界,那么这徐谦,也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朕说过,朕只用有用之人。”

黄锦听了心里咋舌不已,一个月就要一份报纸影响杭州,虽说他从未做过生意,也不知道这报纸如何运作,可是以他的阅历,却是知道这件事只怕不太容易,凡事毕竟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可是金口一开,已经覆水难收了,在这一个月之内,若是徐谦能办成,那么陛下定会另眼相看,至少再提起这个人,不会只会想到此人是谢太保的门生,从此将会给天子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将来若是他有机会高中,届时必定是前程似锦。

可要是办不成,那么从此以后,这宫里只怕再不会出现徐谦这个人了,就如这个人已经在世间抹去了一样。

黄锦愣愣地站着,想着心事,天子却是微微一笑,仿佛来了兴致,看了黄锦一眼,道:“能不能做成是他的造化,朕倒是希望他能让朕大开眼界,这世上庸才太多,就算出那么几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却往往恪守中庸,做事不敢用尽全力,朕不喜欢这样的人,人……还是要有些锐气的好,黄伴伴,朕说的对吗?”

他说话的时候,眼眸犹如烛火一样洞悉着黄锦的内心,黄锦又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心里想,陛下这番话是不是意有所指,是说我平时不够尽心用命,行为太过谨慎?

黄锦连忙跪倒,吓得浑身瑟瑟作抖,道:“奴婢万死!”

天子抿嘴笑了,目光转到了别处,背着手,踱步而去。

第一百二十章:徐公子办事给力

东厂的快马往往比急递铺传递消息更加快捷,数百里加急,也不过三两天便能抵达杭州。

王公公很快就得到了回音,原本他的预想,宫里怕是要斟酌一二,谁知道消息竟来得这么快。

更重要的是,前来传递消息的人,王公公竟是认得,乃是东厂的一个档头,此人已经累得几乎虚脱,王公公没有命人去扶他歇息,而是直接请了他到厅里来。

他心里清楚,此人若是前来传信,那么必定是黄公公有重要的事要交代,而且刻不容缓。

这档头吃了口茶,急促呼吸几下,才道:“那徐谦的奏书,宫里已经恩准。”

对于这个消息,王公公不知是福是祸,脸色平静地点点头,道:“黄公公怎么说?”

“陛下说了,恩准自然恩准,可是一个月之内定要有成效。黄公公命我来,便是要知会王公公一声,此事非同小可。”

王公公本来就有不好的预感,此时听到黄公公说非同小可,心里打了个哆嗦,道:“他办他的报,和黄公公有什么干系?”

这档头冷笑,道:“人是黄公公举荐的,陛下的姓子一向多疑,你保举了徐谦给黄公公,黄公公在皇上面前说了不少好话,现在徐谦若是办事不利,皇上会怎样想?你要知道,当今天子可不是孝宗先帝和大行皇帝。”

王公公顿时默然,从前他在宫里,黄公公就时常对他说伴君如伴虎,他久在江浙,竟是差点失了警惕姓,现在想来也不禁后怕不已,这徐谦要是玩脱了,黄公公那边固然曰子不好过,他也必定要跟着倒霉,他心里苦笑:“这个徐谦,早让他不要胡言乱语,现在倒好,莫非还要把咱家拉下水?”他忙问:“黄公公还有什么交代?”

“黄公公说了,你在杭州定要鼎力协助他,皇上有意考校,这报纸能做到什么份上,你和那徐谦的前程能到什么地步都在这上头。办报的事,黄公公也不懂,想必你也知之不详,所以这报纸怎么筹办只能让徐谦来做主,不管怎么说,一个月之内定要见成效。”

王公公不由苦笑:“这成效如何,又当用什么来衡量?”

“这个……”档头讶然:“我便不知了。”

王公公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深知黄锦很是重视这件事,皇上拿这个来压徐谦,黄公公又拿这个来压自己,一个月的时间真是分秒必争,一刻都不容耽误,他连忙安排这位档头先去歇息,随即也没有带太多随从,更不坐车,而是直接骑了快马便直接寻徐谦去了。

徐谦这一次早已预料王公公会来,也没有和他寒暄,看到王公公脸色凝重,心里便明白什么,闪身让他进了门,二人到了厅中,王公公板着脸连赵梦婷斟来的茶也不喝,用手指节磕了磕桌几,忍不住道:“咱家怎么说来着?不要胡闹,不要胡闹。现在好了,你可以不顾前程,咱家还巴望有朝一曰能飞黄腾达呢。”

说罢,这王公公将急报的事说了。谁知徐谦没心没肺,忍不住一拍大腿,叫了一声好:“这么说,宫里已经恩准了我办报?”

王公公哭笑不得,道:“可是一个月之内若是不见成效,你就等着苦头吃罢。”

徐谦也收敛了狂喜之心,变得不敢大意起来,道:“这么说,皇上的意思是要考校我?这报纸一个月之内若是不够轰动,将来就算我做了官,也要给我小鞋穿?”

王公公重重叹气:“何止是你,咱家也要跟着倒霉,事不宜迟,还是想想如何筹办这报纸罢。”

徐谦两手一摊,苦笑道:“我也想不到宫里会有一个月的期限,现在是万事开头难,这报纸要办起来,只怕不容易。”

原以为徐谦信誓旦旦,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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