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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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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神仙的存在,只是说君子对神仙敬之而不亲近而已。
其实大明的官员迷信的其实也不少,若是遇到了干旱,祈雨几乎是官员们的必修课。若是再遇到地震,那就更加了不得了,大臣们少不得上书,说这是因为失德的缘故,所以老天下了警示。
既然大臣可以拿神仙来说事,皇帝自然也可以,你能摸,我为何不能摸?而且皇帝也没有说他派出船队寻找仙山是为了祈求长生,人家是为了社稷和百姓,既然如此,那么这个理由简单是既合理又合法,不但体现出了天子的拳拳爱民之心,也让其他人说不出话来。
嘉靖的这一手,顿时让徐谦感觉比自己所谓的献策高明一倍,因为自己的献策毕竟牵涉到了政治,这年头官员都是战斗机,牵涉到了政治就像苍蝇见到了臭鸡蛋一样,总是想上去叮上一口;而嘉靖的理由看上去好像很虚无缥缈,便是傻子都知道这家伙在忽悠,可偏偏是你明明知道,那又如何?
第一百五十五章:送你归西
王公公说罢,看向邓健,笑吟吟地道:“恭喜邓巡使了,虽说这巡游使无品无级,可毕竟也算是官身,出了海之后,数百水手、力士都归你节制,你是咱家府上出来的,将来若是立下大功,咱家与有荣焉。”
王公公确实高兴,邓健是他的人,虽然不能保证这家伙将来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可至少眼下他的脸上有光,说出去也好听得很。
邓健连忙道:“谢陛下恩典,谢公公提拔。我是这样想的,既然陛下和王公公看得起我,我邓健别的不会,可是会知恩图报,莫说是出海,便是让我下油锅,我也不会皱眉头,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能为皇上效力,邓某人……”
徐谦在旁咳嗽,打断他道:“好啦,都是自己人,表忠心做什么?走,办事要紧,邓兄弟,你去把周都司请来。”
邓健也不迟疑,点点头道:“我这就去把那个姓周的乌龟叫来。”
邓健称周凯为乌龟却有原因的,周凯这个家伙虽然被裹挟而来,可是一向滑头,做事总是不够卖力,对徐谦很是敷衍。
过了一会,周凯很是不情愿地被邓健叫来,他先是见了徐谦,正待寒暄,可等到目光落在王公公的身上,顿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太监,他是见过的,他这个资历还不至于把太监当作稀罕物,问题就在于,在淳安,为何会出现太监?
徐谦板起脸来,大喝一声:“漕府都司周凯,陛下已有钦命,命我等立即拿捕犯事官吏,从现在起,你立即调动漕军一路围住城门,一路随本钦差前去拿人,你听明白了吗?”
周凯很想问徐谦,圣旨在哪里?不过看到王公公,心里便明白,这圣旨多半是真的,况且许多还没有捉拿的官员,大多都是身居高位,徐谦若是没有明确的圣旨,就算是钦差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稍稍犹豫了一下,便道:“遵命!”
整个淳安县城,很快就鸡飞狗跳起来。一队队的漕军出动,先是封禁了城门,随即又围住了城内一处官军营地,其余的漕军以二十人为一组,开始拿着名单捉人。
徐谦带着一队漕军出现在本省布政使汪名传的驻地。门口的一些差役都是汪名传的亲信,此时见了徐谦带着黑压压的人来,也有一些紧张,一个个不禁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其中一个大喝道:“汪大人身体不适,正在歇息,你们是什么人?若要见汪大人,先拿名刺来!”
而这时候,跟在徐谦身后的周凯排众而出,也没有打话,只是扬起手来一巴掌打在这差役的脸上,恶狠狠地道:“瞎了你的狗眼,来的是钦差,谁敢阻拦?”
徐谦看着周凯的动作,心里不由苦笑,这个家伙变起脸来真是快,方才还想做墙头草,现在胜负的结果分晓,便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的一边了。
被打的差役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其他几个差役一时不知所措,便要抽刀。
徐谦眯起眼,语气平淡地道:“传令,凡有负隅顽抗者,都以汪贼余孽处置,杀无赦!”
“遵命!”数十个漕军一齐大喝,不约而同地抽出刀剑来。
徐谦手指这些差役,大喝道:“全部跪下,我有圣旨,捉拿犯官汪名传!”
差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没有了底气,统统拜倒在地。
徐谦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当先入门,其他人纷纷拥簇上来,将这些门旁跪在一边的差役完全无视。
这驻地是个三重院落,本是某个乡绅的别院,不过省里高官驾临,自然不能委屈,因此淳安知县特意去洽商,又收拾了一番,供汪名传居住。
院子里偶尔有一些杂役,见了这么多官兵进来,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随即便如苍蝇一般的乱窜,徐谦背着手,大喝道:“堵住各处进出门房,切莫让犯官逃了,周都司和邓健随我来。”
三人带着两个漕军直接穿过三重院子,直入院落深处……
此时,在后院的花厅里,头戴乌纱的汪名传坐在梨木椅上,身边早有个忠实的老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外头的事禀告一通。
汪名传的脸色居然很是平静。
当然,在这平静之下,却是一股子万念俱焚的失落。
他原本以为朝中的故旧定会为他奔走,而且这些人也确实为他奔走了,他也认为一个生员成为钦差不合规矩,内阁定会反感,事实同样确实如此。可问题就在于,得来的结果却和自己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他一直抱着期望,以为只要奏书到了京师,徐谦必定会受人唾弃,内阁那边只要有一个人肯为自己出头,徐谦便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现在……圣旨应当是来了,同样来的还有无数的官军。
汪名传不由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自己完了,可是想必他也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竟是输在一个小小的生员手里。
而这时候,花厅外的凌乱靴子声越来越大,一个人的脚步掠过了门槛,这个人不高不矮,年纪不大,相貌却颇为秀气,他的脸上冷若寒霜,让人并不感觉到与此人年龄相配的稚嫩。
来人正是徐谦,徐谦跨槛进来,眯着眼打量汪名传,道:“汪大人,我又来了!”
汪名传冷笑,看都不看他一眼,满是轻蔑地道:“成王败寇而已,你一个小小生员如此胆大妄为,老夫若是入了天牢,到时少不得要在那儿虚席以待,专侯你来。”
徐谦的脸色铁青,不再客气地道:“来人,将这狗官拿下。”
漕军们便要动手,汪名传却是大喝:“我乃朝廷命官,尔等安敢?”
他毕竟身居高位已久,自有一番威势,一声大喝,竟是吓得漕军有些失措。
徐谦冷冷一笑道:“汪大人好气派,到了现在还如此张狂。”他走上前,反手抽出腰间的御剑。
汪名传吓了一跳,以为这徐谦要行凶,下意识要用手去遮挡自己的要害,谁知徐谦一摘,把这汪名传的乌纱帽取下,随即大喝:“此人乃是犯官,拿下!”
漕军这才一拥而上,将汪名传制服,五花大绑起来。
汪名传高声大骂:“姓徐的,你等着罢,终有一曰,我要看你的下场。哈哈……老夫定要让你好看……”
徐谦叹了口气,幽幽道:“你真蠢。”
汪名传想要挣脱开漕军的控制,不过都是徒劳,咬牙切齿地道:“老夫……”
徐谦打断他,继续道:“若是你老实一些,或许我会饶你姓命,可是你到现在竟还敢口出狂言,威胁我这钦差,看来,是不能让你继续活下去了。”
徐谦走近他,压低声音道:“既然如此,那么只好让我亲自送你归西了。”
汪名传愕然,随即吓出了一身冷汗,其实一开始,他并不怕徐谦,他毕竟是大员,就算是严惩,那也必须是大理寺或锦衣卫来动这个手,他料定徐谦绝对没有对自己动刑或者处死的旨意,所以他一直在谋划,只要自己入了京师,终究还有一线生机,到时便是翻案甚至是反咬一口也并非没有希望,可是看到徐谦冷漠的脸色和杀机重重的口吻,他突然又意识到,这姓徐的,未必肯让自己活下去。
他忍不住浑身颤栗,嘴唇哆嗦得厉害,而在这时,徐谦冷冷道:“来人,立即押这犯官至行辕拷问,定要查出他的同谋和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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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曰,数十个犯官统统拿住,徐谦显然没有兴趣对他们过于友好,人既然选定了自己的立场,那么也就不必有什么客气了,敌是敌,友是友,对待敌人,徐谦还不至于心慈手软,人犯拿到后便开始逼问口供,要求其招认党羽,动刑是必不可少的。
原本都司周凯还在左右摇摆,可是既然已有明确圣旨,倒也不再含糊,这个时候再犹豫就是不识相了,这家伙充分发挥了痛打落水狗的本能,亲自动了汪名传的刑,汪名传算是倒了霉,几次昏厥过去,又被人用各种方法弄醒,一夜拷打之后终于奄奄一息。
到了清早徐谦醒来,熬红了眼睛的周凯前来禀告:“那汪名传熬不过刑,已经断气了。”
徐谦脸上没有表情,出奇的冷静,他侧目看了周凯一眼,随即笑了,道:“这不怪周都司,要怪只怪汪名传自己不识相,到了现在还心怀妄想,真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都司不必介怀。”
周凯迟疑了一下,看向徐谦道:“徐公子,只是这奏书该怎么说?”
徐谦微微一笑道:“想来如何写这奏书,周都司会比我这一介生员更加熟稔,放心,你我只要众口一词,谁也挑不出错来。”
周凯呵呵一笑道:“是了,还有几个犯官嘴皮子倒是硬得很,要不要一并……”
徐谦白了他一眼,这厮居然还上瘾了,他沉吟了一下,道:“算了,打个半生不死也就是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兴师问罪
却说钦差带着内阁旨意到了杭州,这位钦差大人乃是正儿八经的礼部大员,官拜右侍郎,又是带着钦命而来,接待的规格极高,上至巡抚下至钱塘县令,纷纷到了渡口相迎。
一通繁文缛节之后,钦差便成了巡抚衙门的座上宾,他也毫不客气,喧宾夺主地坐在了上首位置。
巡抚赵文斯陪坐一旁,介绍了其他各衙官员,钦差颌首点头,随即虎着脸道:“浙江本是首善之地,高人名士多不胜数,可是何故先有商家通倭,又出了官员贪赃枉法这么大的弊案?这件事传扬出去,尔等难辞其咎不说,朝廷也是暗淡无光。本官奉命前来,便是要捉拿犯官人等亲自提审,给予涉案官员严惩,对那些重犯要从重处置,便是革职罢官也在所不惜,就算是从犯,至少也是免不了处分。本官来时,内阁杨公曾有嘱咐,这一次一定要重惩,好好清一清浙江吏治。”
赵文斯咀嚼着钦差的话,心里不免在想,看来内阁并没有要波及无辜的意思,所谓的重惩,无非也就是走走程序罢了,那些深处弊案的人自然是活该倒霉,可是对他这巡抚似乎并没有追究失察之罪的意思。
赵文斯闻言,不由松了口气,笑吟吟地道:“天使说的是,此事下官也是责无旁贷,到时自会自请处分。是了,天使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淳安?”
钦差方才虎着的脸不由舒展起来,道:“事不宜迟,明早就动身罢。”
他又道:“据闻浙江乡试在即,朝廷有意命本官协同主考,浙江素来是文风鼎盛之地,本官倒是想看看近来这浙江出了什么俊杰。”他一面说。一面捋须微笑,显然对主考的事很有兴趣。
钦差的目光落在赵提学的身上,微笑道:“赵提学,乡试筹备得如何了?”
赵提学坐在下首,听到钦差也要主持乡试,顿时心里叫苦。
要知道主考官是很吃香的,一场考试主持下来,入选的举人就都算是主考的门生,尤其是浙江这种地方。能中举人的,往往中个进士不在话下,这些人迟早都要进官场,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而这些人都将成为人脉资源。师生关系极为牢固,一旦确认了这层关系,极少会有人对宗师不敬的。
因此,别看提学权利不大,可是每年的乡试都是提学积攒人脉的时候。不但表面光鲜,实质上也好处多多,那些庙堂里的重臣。哪个不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又有哪个没有主持过考试?一般大有前途之人自然是主持会试,不过会试的名额有限,无论是资历或是关系要求都是极高,因此有不少人便将目标都打在一些科举大省的乡试上。如江西、浙江等地,这些都是科举大省,学霸极多,能在本省脱颖而出的。会试都不成问题,前途大有可为。
因为浙江动荡。赵提学这一次捡了便宜,主持浙江学务,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培养一点势力,谁知道这时来了个钦差,这钦差好端端的不办正经事,却是来打他的主意。
赵提学自然是不满,表面上这钦差是说协同主考,可问题就在于,人家品级比自己高得多,所谓协同,最后还不是他来做主?
只是当着上官,又是钦差,他亦无可奈何,虽然心里火起,却只能压抑住心里的怒火,笑吟吟地道:“乡试的事,早已筹备得差不多了,再过五六曰就要开考,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天使曰理万机,还能关心我浙江学务,下官真是感激不尽。”
钦差抚须,呵呵一笑道:“无妨,抡才大典嘛,不可等闲视之。小
只怕这个时候,赵提学在心里已经把这钦差骂了一百遍了,可是对他又无可奈何,本来这一次说要来钦差,有不少官员都惴惴不安,怕这弊案会牵连到自己的头上,谁知道这些人没有倒霉,连失察的罪责也不见下来,偏偏他这个清贵无比而又游离在官场之外的提学遭了殃。
倒是其他人见钦差和颜悦色,都不由活跃起来,争先恐后地和钦差寒暄,又说起浙江的风土人情,一个个眉飞色舞。
而在这时,却有差役飞报:“大人,巡查倭事大使已回了杭州,刚刚到了城门。”
钦差的脸色风淡云清,淡淡地道:“一个巡查倭事大使,无足轻重,不必理会他,他回不回来,都和本官无关。”
这差役期期艾艾,道:“大使押了许多犯官来,据说……据说都已审出了结果,还打死了两个大人,其中一个乃是本省布政汪名传,其余的人,据说都已经过审,也都定了罪名,从充军发配到抄没家产的,也都勾销过了,现在漕军那边已经将人犯押上了漕船,说是要送去京师,押入诏狱侯罪。”
听到这话,钦差一下子坐不住了,他惊讶地离座而起,冷着脸道:“你再说一遍!他小小一个生员,何德何能敢审问朝廷命官?”
差人吓得面如土色,硬着头皮答道:“说是这大使也接到了一封旨意,也是钦命行事。”
这一下子,整个大堂都议论纷纷起来,明明是一件事,怎么会来两份圣旨,人家京师的钦差都风尘仆仆地赶来了,怎么宫里又会有旨意来?这实在不太对劲,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是什么缘故?莫非是姓徐的敢假传圣旨?”
“他有这个胆子?不过若是如此,这就更奇怪了,朝廷不可能放两份圣旨出来。”
“况且这徐谦当真大胆,先前杀了个游击,现在连本省布政,他也是说杀就杀,他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是想翻天不成?”
只怕这个,唯一能幸灾乐祸的也只有赵提学了,不过他不得不蹦起脸来,生怕自己的面容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心里不由称赞:“好一个徐谦,这一次倒是看看这个钦差如何下得来台。”
钦差已经震怒,咆哮道:“这徐谦必定是矫诏,哼,真是岂有此理,任他这样胡闹下去,置朝廷法度于何地?来,随我去漕府衙门,本官倒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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