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罗之战之御天月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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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担心的事情。”
“什么？”
“我之所以无法控制辉刖，是因为从你那里来的力量的传送不稳定，如果根源做些什么的话，这连接会有断掉的一天吗？”
听到这话，神严瞳停止了准备脱掉外套的动作。
后面的空音也止住了脚步，面带担忧。
“的确是有可能的没错。”
听到她的回答，流理和空音的脸色都是一白。
“那样的话不就……！”
流理的目光落在神严瞳紧捏着扣子的手上，顿时停住了话。
那只手用着不同寻常的力道，关节处变成一片白，如果不是特制的材料早就化为了粉末。
“对、对不起……”
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神严瞳也在担心着同样的事情吧……
捏着扣子的手松开了，神严瞳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继续脱她的外套准备换上家居服。
“就算是连接真的有断掉的一天，我也绝对不会背叛的……我绝对会永远都呆在您身边！”
突然流理大声说道。神严瞳和空音都是一愣，纷纷看向她。
流理没有再说别的，眼神中带着坚定的信念看着神严瞳。
神严瞳淡淡一笑：“希望那个时候你还能记得。”
“我会证明的。”
流理说完就干脆地转身离开，留下空音和神严瞳。
将外套随便扔到空音那边，少年伸出手来接住，然后挂在房间内。
“能说出这种话的也只有命月流理了吧？”他喃喃自语着。
“你办不到吗？”
空音放下半空中的手，转过身去看着他的主人，有些无奈浮上了那年轻的面孔：“虽然我现在觉得要我背叛那是不可能的，这份忠诚比任何事物都坚定。可是一旦连接真的断开，这份约束也随之结束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要把我当笨蛋，空音。”
“……”
“你们不是辉刖那样的简单品，你们诞生的原因，构造，运转，约束，外部原因，都天衣无缝。就算我的力量无法再约束你们，你们也无法抹消自己诞生的理由，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一事实。”
空音打了个颤，右手在左手上臂擦来擦去露出有些冷的样子说：“感觉被说成了很低劣的制造物。”
“再胡说就宰了你。”
“啊！抱歉！”
安静下来以后，神严瞳垂下了双手。
“到那个时候，我也管不了你们了。”
“臾罗大人……”
“就连流理，就算是现在这么说着，等到枷锁真的解除的那一天也许会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傻吧？根本就不会留下来的。”
“很抱歉……”空音明白这之中的原因，他也无法给与这个人保证，“但是我认为，那并不是枷锁。”
“你只是现在不这么认为罢了。”
“我不这么认为并不是它现在就束缚着我的原因！”空音提高了音量，“这是必须的东西……是我们作为十二月诞生，必须属于我们的东西。没有了它，也就同时失去了十二月的资格，难道不是吗？”
神严瞳像是稍微轻松了一些，有些拿他没办法地笑了一声，说道：“十二月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当宝贝的东西吧。”
“我们全都……以能作为十二月而觉得很骄傲。这骄傲的心情并不是‘束缚’，所以就算是解开的那天也不会改变。”
“这就暂且算是对我的称赞吧。”
空音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神严瞳刚迈出一步，就脚步不稳地朝旁边一扭，原本她还想努力维持住平衡，却失败了，突然朝旁边瘫倒下去。
“臾罗大人！”
一股不同寻常的压迫感袭来，空音顾不得这些，立刻使出最大的力量朝她那边靠过去。
压力来无影去无踪，很快便消失了。但是神严瞳却失去了生气，躺在空音面前的地上，就像是被带走了生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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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楼顶呢？按照覆盖范围来看的话，你的琉璃花应该是以球形来扩展的。那样的话不是直径覆盖最大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太远的地方要收回讯息的话需要绕很多弯路，还会被各种东西干扰，最后不如从空中传输来得快，虽然会远一点儿。”
登上百层建筑的屋顶，狂风一下子吹乱了一群人的头发。
“上海的正中心吗……”迹央环顾了一下四周，只看到一片能与这栋建筑平齐高的大楼，然后就是一片天空。
在边缘的围栏向下眺望了一阵，似乎对这里还算满意。迹央走回到空地中央，说：“不要打断我。”
“知道，琉璃花收不回来很麻烦对吧？”
这之前她就说过很多次了。
迹央坐到地上，闭上眼，琉璃花的粉末凭空出现，朝四周飞散而去。
身后通往建筑内的门后，瞳玉灵正靠在那之上，忽然睁开眼睛。
“她开始了。”
“嗯。”
“五分钟以后她的范围会扩大到差不多半径两公里，到时候就冲进去，打断她。”


第三十三章　神熄灭之日
更新时间2010915　16：57：21　　字数：2107

　琉璃花粉末散落到上海的天空中，在肉眼看不见的细微粉末分布中，迹央细细地寻找着失踪的两人的踪迹。
瞳玉灵看着手腕上的表，指针一到，下令道：“冲。”
门被轻松迅猛地踢开，看不见身形的压力朝迹央扑去。
迹央皱起了眉，雪熙辰对这异状大吃一惊。
“如果琉璃花的粉末散落出去的话，也许会造成吸入的人染上怪病。”
而覆盖如此广的范围的话，更加会造成可怕的后果。
就算是像迹央这样对他人的生命毫不关心的超能力者，也会因为自己成为这罪魁祸首而感到巨大的压力吧。
原本打算收回琉璃花的迹央，却在这种关键时刻抓住了秦狂怒的线索。
雪熙辰一眨眼就闪到了迹央的背后，一层保护瞬间张开来，对方的攻击与保护层冲击到一起，发出刺耳的咔嚓声。
可惜雪熙辰无法立刻捕捉到对方的踪影，在敌人抽手以后就失去了目标。
杀气消失了，应该是逃走了。
身后听见迹央急急忙忙地站起来，雪熙辰刚转过身，就看见已经腾空的她，火急火燎地朝大楼外飞去了。
“迹央！”雪熙辰大叫，可是止不住她。
心底泛出不好的预感，也许是刚才的敌人打断她了……一想到这里，雪熙辰也急忙跟了上去。
迹央落在了楼下的人群中，她站的这条街道上，几乎所有的行人都扑到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
看见这一幕，迹央的仿若遭到雷击，彻底傻眼了。
她最熟悉不过的症状，世界上最为痛苦的疾病……
就算是不如她那么严重，可是这痛苦仍旧不是可以简单忍耐的。
放眼望去，整条街道都没有完好的人。而道路中的汽车则还在不断扭曲地一辆撞上一辆，或者是撞出绿化栏。
雪熙辰一落地，看见这一幕也愣住了。
好像整个街道都被抽走了灵魂一样，顿时变成了死之城。
地上扭曲的人，耳边不时传来的金属相撞声，玻璃碎裂声，让人变得什么都无法思考。
而迹央则是造成这一情形的死神。
迹央手臂颤抖着握住胸前项链，喃喃道：“萧拉……”
《御天月华》没有任何回音。
“萧拉……？萧拉？”
机械地又喊了几声。
可是，随叫随到的萧拉并没有出现。
此时在美国，萧拉正默默地低下头。
“怎么了？”夜问道。
“迹央叫我。”
夜扬起笑容：“不过去吗？”
“……事后我会跟她解释的。”
萧拉坚定了一下眼神，再次看向面前的监视器。
那里面，站着毫不在意被敌人看见自己，浑身散发这凌厉气息，正如同发了疯一样四处攻击的流理。
如果她离开这里，这可不是夜和初红能抵挡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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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里面可以称得上是跟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场面。
凡是在圣城里的十二月全都聚集在了神严瞳现在所躺的房间内，一共有十人，加上及黯和戒卡，全都带着慌张的神色。
神严瞳看似晕厥，但不时地又会拼命咳嗽，然后还会咬牙忍耐，甚至会惨叫。
仿佛在与什么压力抗争似的反应，大家都明白正是根源。
而就目睹了她从健康变成这个样子的空音，不断地自责着自己。
“抱歉……”
虽然这是他不能控制的事情，可是愧疚感却如同黑洞一般扩散。
及黯看见神严瞳痛苦的神情，眉头一直紧皱着。
“把迹央叫回来。”
“是，我立刻去！”竟夜慌张地转身推门而出。
安置着床，还有一大片的空闲的卧室，就算是容纳这么多人也丝毫不拥挤。
可是，此刻的气氛却压抑得要窒息，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口大气。
神严瞳的眼睛抖动了几下，竟然微弱地睁开来了。
看见她醒过来，最近的及黯和戒卡立刻凑近了一些。
“是根源……比起这个……”神严瞳说几个字就喘一口气，继续说道：“迹央她……”
“已经让竟夜去叫她立刻回来了。”
神严瞳呼吸一次，“不是这个……是琉璃花……”
与神严瞳联系着的灵魂中的那条线似乎震动了起来。及黯和戒卡都立刻感觉到了，这是她使用能力的征兆。
似乎是很小的使用，可是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等她结束以后，也没有任何改变。
“风……”
听见这个名字，所有人的心都跳了起来。
好想见你……
想不到平时最为依赖，最为托付的那个人，在这种时候却会不在身边啊。
这是命运，还是讽刺呢。
或者仅仅是，她们自己迎来的现实罢了。
“风。”
无论何时，最依赖的也只会是那个人。
“她会回来的。”
“好想再见她一面……这之前……”
终于，作为神的宿命也到了尽头吗？至今为止没有人想过会到来的一天——终于到来了。
迹央茫然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们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的痛苦就如同幻觉一样，现在已经变成了之前健康的样子。
这是……
恐慌虽然没有消除，人们对于刚才整条街发生的事感到不可思议而有后怕至极。
但是——
琉璃花已经不在了。迹央摊开手，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是神严瞳吗？
“这是……”震惊的事一件接着一件，雪熙辰也非常惊讶。
迹央捏紧项链，默默地在心里对神严瞳念了声谢谢。
然后——
她转过身对雪熙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来打断我？”
两人对视的眼神立刻变得严肃，重新跑进了这栋大楼，朝楼顶登去。
而圣城中，神严瞳反复叨念着“好想见你”。
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虚弱，甚至中间还需要停下来缓过呼吸。
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连嘴唇的颜色都看不出了，额头，鬓角的汗珠不断地落下来。
“瞳，没关系吗？”戒卡担心地问道。
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吧。
就算是我如此落魄，如此想要见你，可是这份心情，你却收不到了……
神严瞳的目光移到戒卡的脸上，再看了看及黯，立刻又转开了。
“抱歉，这可能……就是永别了。”
“你说什……”
神严瞳没有等到他们的挽留、鼓励或是任何的话语，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第三十四章　根源
更新时间2010917　16：34：32　　字数：2039

　刹那间，往日的束缚，忠诚的信仰，坚定的信念，一心为她着想的心，全都如同被砍断的锁链一般，朝四周断裂飞迸。
承受了这些冲击的所有人，十二月们的脸色都变得相当痛苦。连同及黯和戒卡在内，与神严瞳的羁绊彻彻底底被割断了。
原本由神所创造的十二月，是对她绝对忠诚的人。而光与暗，则是与她的正负两面情绪相连，如镜子一般能反应喜怒哀乐的左右手。
她的力量被根源全数收回，这些枷锁也理所应当地消失了。
率先从这间卧室中离开的是因月与果月两姐妹，她们的外形一阵模糊就彻底消失了。
“你们！”戒卡还没来得及追上那两人，又再次有人接二连三地消失了。
——去了何处不知道，只是大概，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失去枷锁就无法保有忠诚，这之后要去哪里完全因人而异。
最后留下来的人，只有花月棹椰，认月空音，生月拂晓和水月真染。
竟夜、三魔罗、新合罗都弃她而去了。
留下来的人面面相觑，都流露出了悲哀的神色。望向已经不存在任何人的空气。
一阵沉默之后，及黯也从床沿边站了起来，戒卡顿时一阵不祥的预感。
“你做什么？”
及黯不回答，只是最后再看了神严瞳的脸一眼。
恐怖的沉默。
“再见，哥哥。”
“及黯！你……！”
“及黯大人！为什么你也会……”空音睁大眼睛，朝他大叫道。
连及黯也会败给这个束缚吗——？他根本不会相信。
及黯与神严瞳的关系，并不仅仅是所谓的忠诚这么简单。
一模一样的戒卡完全不受枷锁解开的影响，为什么他会——？！
及黯不给这些留下的人再解释，留下一句：“请好好照顾她，再见。”
然后也消失了。
及黯的离去给了最后的致命一击，留下来的棹椰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尽管如此，她还是顺从自己的心留在了这里。
空音也没有想到朝夕相处的同伴竟然会离开这么多，而他却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服他背叛。
对于他来说，这里是诞生的地方，亦即是他唯一的应在之处。
戒卡对于及黯的走却是相当的意外，他呆了很长时间，才重新清醒过来。
“不知道流理和九会怎么选择呢？”他站起来，悲戚地看向紧闭双眼的神严瞳，“你还会有……醒来的一天吗？”
还是说，根源就这么打败了你，而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不就和永生之狱一样了吗？
不会死亡，却要永远地承受最为痛苦的折磨，不会崩溃的精神，不会腐坏的肉体，然后受罪者就要不断重复自己最惧怕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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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理忽然全身颤抖地蹲了下去，她一手抓住头，另一手紧紧捏住胸口。
汗珠从脸颊边滑下，她还无法相信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
——这是什么……
她最重要的东西，牢牢刻在生命深处的信念，正在变淡、消失……
臾罗大人……
她心底最尊敬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是个好机会。我来做障眼法，你们赶快给我逃出去。”
萧拉立刻回头朝后面说道。
初红点点头，和夜转身离开房间。
萧拉重新回头看着监视器中的流理，心底升起她极其讨厌的预感。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流理这是怎么了？
与迹央刚才叫自己有关吗？萧拉越来越怕，必须把夜和初红送出这里，逃离反克隆协会，然后立刻赶去一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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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被拉远离圣城的那一切，神严瞳已经不知道飘荡到了多远的地方。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熟悉的场景。
还停留在世纪初的建筑物风格，几乎刻在脑海中的道路、标牌和房屋，神严瞳立刻就意识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圣城赤水的老城区……
这是她的臾罗教派降临圣城以来，划分隔绝的地方，为了保持赤水的原样，新的建筑扩张工程全都是在这座城市之外的地方进行的。
那之后这里已经成为了僻静的旅游区，居住民也越来越稀少。
但是她很快就察觉了不对劲，因为这里一丝生气也没有，仿佛就是为了她和根源而制造出的安静的空间。
“呵呵呵呵……”
空中传来了笑声，还带着回音，不断地回想。
一个黑发少女蓦然出现在空中，低头看着神严瞳。
就是这个人……！
拥有和神严瞳一模一样的面孔。
“你还真厉害呢，还有一半的神格在哪里？”
她带着邪恶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果然，收走了我的神格的就是你吧。”
神严瞳看不出有多么惧怕，她甚至带些愤怒地问道。
“哈哈，还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