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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开天-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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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一进门,大厅里立刻静了下来,直到玉狐点完酒菜,厅里才重新响起低声交谈,如果耳力好,可听出全在议论他们一行。

待看到天宏喝茶皆由四花魁捧杯,议论声突然转高,其中夹杂着起哄的惚哨声、羡慕的感叹声、嫉妒的冷笑声和不屑的嗤鼻声。

由于时当中午,正是用餐的高峰,所以厅中的十九张大桌,有十六张坐了客人,而天宏他们又恰好坐在中间,其他客人皆能看到他们的举动。

对于别人的反应,天宏全当不知,依然故我地坐在那大享清福,由着四花魁为他端茶,夹菜,敬酒,也不管是否有碍风俗,富家公子的奢侈作风演个十足。

尤其是四花魁有心亲近天宏,眼角眉梢风情万种,温柔体贴无微不至,莺声燕语悦耳赏心,婀娜娇媚满堂生香,怎能不令君子垂目,小人眼红。

他们处之泰然,无所顾忌地自得其乐,有人却看不下去,靠左里角桌上七个短装壮汉之一,突然摔杯而起,粗野地高声说道:“他妈的,这酒喝不下去了。‘虽然他没指名道姓,可其他客人却知他是冲着谁,所以除天宏一桌外,各桌全都止声侧耳静等下文,大厅中为之一静。

听到厅内静下来,壮汉暗自得意,歪眼看到天宏一桌全不在意,顿觉大没面子,冲着柜台内的老板厉声问道:“我说掌柜的,这里是客店还是妓院?要是妓院,让那几个姐儿也来敬大爷几杯,大爷有的是钱。‘说完随手将一锭银块抛向柜台,竟能入木三分。

‘这……’老板不知所措。壮汉虽未直言:可目标分明,而且说得太难听,婉蓉忍不住向玉狐使个眼色,天宏只当没看见,仍然就着春桃的玉手喝酒品菜。

玉狐也绝,也不明着直接回敬,起身娇声问老板:“掌柜的,听说酒泉数你这家客店最干净,所以我们公子才在此落榻,怎么竟有野狗乱吠乱咬?‘不等老板答话,摔杯壮汉已怒声骂道:”臭俵子,你骂谁是野狗?’玉狐看也不看:“谁接茬儿,就骂谁。‘摔杯壮汉道:”好……好,我阴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成了野狗。要识相,立即过来给太爷敬酒伺候,也让你家太爷好好乐─乐,不然的话……嘿嘿……’他在亮出字号后,声音突然转厉,大概觉得自己名头够响,足以迫使对方就范。

要说阴狼的名头,在西北武林确实叫得挺响,他不仅有一身让人头痛的武功和巫术,而且还有一个让人惹不起的师门……阴山派做后盾。

阴山派武功路数一派阴柔,并擅长巫术和用毒,为漠北第一大派;门下弟子在漠北一带横行无忌,但有反抗必遭他们惨烈报复,没人敢管。

所以一听阴狠亮出字号,厅内多数人皆为天宏等人耽上了心,原想出头充好人的也缩了回去,更有人想等一会儿寻机趁火打劫。

然而,事情大出众人意料,玉狐听到阴狼的字号后,不仅未露怯意,反而语带不屑地回敬道冉哼,我说怎么这么没教养?原来不是狗是狼。

让姑奶奶敬酒不难,就看你是否有福消受了?接着!‘说话中她已从桌上取了一杯酒,话落时看也不看,随手歪抛,酒杯走弧线飞向阴狼。

一看酒杯飞行的速度和横行弧线,阴狠脸上的狂态立刻消失。暗中运劲伸手抓出,酒杯倒是抓着了,可惜没抓牢,竟穿透手掌射进了惊呼出声的脏嘴。

阴狼张嘴吐出一口搀杂有碎肉的污血,右手连甩,双脚原地乱跳,看来他是又疼又急,只可惜嘴里吱唔,语不成声,谁也听不清他说甚么?同桌的另一壮汉,在出手为阴狼点穴止血的同时,急声问:“师兄,你怎么了,快说呀?‘’狼舌头碎了,免得日后乱说脏话。‘玉狐代阴狼回答,同时也说给听内众人听。’哼,就这点本事,竟然也敢出来惹事生非?简直是插标卖首,不知自爱!‘话落,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扫向厅内的其他人。

她刚才所露的一手,已使厅内众人触目惊心,再听她语带双关的警告,心中有鬼的人全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阴狼的同伴可没心情注意其他人,其一冲着玉狐厉声说道:“今天算你狠,有种就把字号亮出来,明天阴山派自会有人找你们。‘玉狐道:”明天的事,你们几个怕是没机会知道了。’说到此,随手掏出一颗鸽卵大的珍珠,托在掌上对厅内众人道:“诸位,今天日落前,若有人能不惊世俗,不留痕迹地把这七人的首级斩下,这颗珍珠就是他的。‘当玉狐取出珍珠时,厅内为之一亮,众人随之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目光中有羡慕、有贪婪、有赞叹,待听完她的话,一起把目光转向阴狼七人,吓得七人立即撞破窗户逃了出去。

一名黑衣大汉走过来,操着生硬的汉问道冉此珠价值三千两黄金,姑娘所言可真?‘玉狐道:“半字不假!’大汉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出厅。在他身后,又有二十多人跟了出去。

一名老者走过来道:“姑娘好大的手笔,只不知西去大漠有何打算?‘玉狐道:”我家公子因老主母体弱多病,所以携少夫人带巨资西出大漠,准备寻找成精血蔘和玉兔。’老者:“血蔘、玉兔皆已通灵,姑娘身手虽然超尘脱俗,只怕也难以得手。再说天下武林尽趋大漠,皆志在血蔘和玉兔,若被别人抢了先,只怕姑娘到时虽有万金亦难如愿。‘他虽与玉狐说话,却暗中留意一旁的天宏,旨在探查天宏和婉蓉的底细。

玉呱道:“我家公子早有安排,喏……‘随手又掏出十颗比前者大一倍的夜明珠,一边摆弄,一边接着道:”这十颗夜明珠,每一颗皆值万两黄金,公子准备用它们聘请十位高手同行相助,另外还准备了避水、避水、避毒、避邪、避尘和避寒六颗宝珠,用以购买血蔘和玉兔。’随着她取出十颗夜明珠,大厅内顿时七彩流转,华光夺目。

这一回众人连惊呼都顾不上了,两眼死死地盯着她掌上的十颗珠子,瞬也不瞬,像是一眨眼,十颗珠子就会消失似的。

一旁的老者早忘了探底的事,目光不停地随着明珠的转动而转动,呼吸急促,声带颤音地问道:“姑娘,甚么样的高手可以入选,是否可透露一二?‘玉狐道:”这倒没甚么难的,我家公子虽然不怎么懂武功,却极懂做生意,准备明天在店门外设擂招贤,货比货,好坏优劣自明。老先生如果有意问津,明天可至擂台一显身手。’随后收起明珠,转向厅内众人:“擂台从明天开始共摆十天,在坐的各位皆可参加,并请帮着宣扬一下。每位受聘的高手,可得百两定金,可自招随从,进大漠的脚力、食物和用具一律自备。‘老者道:”请问姑娘,定金是金是银?’玉狐道:“我家公子世居南海,专做珠宝生意,家产亿万,富可敌国,做生意时只论金而不论银。‘她这话,在场的全信,不说别的,只她先前亮出的十颗夜明珠,就足以买下整个酒泉城,更不要说还有只闻其名而未曾见面的六颗宝珠了。

这时大厅里的客人全都议论开了,除了真正的生意人,其余的全在打十颗夜明珠和六颗宝珠的主意,有的想着如何打擂,有的想……

不管他们怎么想,天宏等人目的即达,酒足饭饱后,自回客房休息,并准备明大摆擂台的事。

原来,玉狐的一切表现全是有预谋的,是为了引出从祁连逃走的那些外藩高手设的圈套。

所谓南海世家、寻找血蔘和玉兔、重金聘请高手等,全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不过天宏也想到了对方不现踪的可能,所以在做了假戏真做的准备。

当天下午,老邪找人写出了告示,雇来二十多个当地工匠在店前停车马的空场上,搭起了一座高三丈,长五丈,宽四丈的擂台,一时间全城轰动。

次日天还没亮,已有不少人挤在台前等着看热闹,进入卯时后,台前的人更多了,人头钻动,水泄不通。

人们都在议论设擂的富家公子,可惜只知他姓洪,从南海来,带着娇妻艳婢要去大漠寻宝,怕不安全,所以摆擂台召聘高手。

直到卯时过后,才见摆擂的主人陪着县太爷和县承从客店中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大概是花了钱,所以县太爷肯移樽为他坐镇。

由县承亲自走到台前,重新讲明天宏设擂的目的和打擂的规矩后,宣布打擂开始。

打擂规矩很简单,一是登台者需先报名登记,二是不许伤人命,三是不许用毒,四是连续打赢十场或一个时辰无人敢挑战者,算是进入预选,最后两天参加决赛。

首先登场的是个黑大个,一跃勉强登台,趾高气扬地向台下叫阵,结果让一个瘦高个打了下去。

瘦高个连赢两场后,又败在关外烈马堂高手的拳下,这名高手随后也被人打下了台。

第一天下来,只有昨天向玉狐问话的黑衣大汉过了关,报的名是成原次郎,听名即知来自东瀛,难怪汉话说得十分生硬,不知他是否已杀了阴狼七人?

第二天情况更糟,竟无一人能连胜十场。

昨天在饭厅问话最多的老者连胜七场后,第八场遇上一个暗器高手,结果两败俱伤。

第三天情况十分特殊,四个过坠高手,全是女的,武功路数皆非传自中原,报的名分别为袁秀洁、柳芝芳、柳芝荷、崔萤。

第四天,随着大漠出现狼妖的传言,登台高手突然增多,武功出路博杂,汉、蒙、回、藏皆有,甚至有高鼻蓝眼的西夷人,平均每天有十几人进入预选。

到第八天结束,共有五十六人进入预选,人虽不少,天宏却没找到自己的目标,于是只好假戏真做,安排决赛,准备进入大漠。

要说这八天能够平安无事,既不是没人想进店抢劫,也不是有县太爷坐镇,原因在于盯上的人太多,谁先下手,必成众矢之的,所冒风险太大。

最后两天的决赛,简直让天宏哭笑不得,五十六进入预选的高手,其中有三十八人主动放弃,而放弃者又被决出的十名高手分别聘用。

这一来,同行进入大漠的不是天宏预料的三四十人,而是老少男女三百多人,如果再加上准备跟在后面借光的,总人数将超过五百。

老邪外出一打听才弄明白,由于大漠出现狼妖,已有十几名顶尖高手丧生,就连二仙要不是两人联手,也险些丢命,吓得众高手纷纷逃出大漠。

待听说天宏在此摆擂,不约而同地赶来,无外乎想凭人多势众对抗狼妖,重返大漠继续寻找血蔘和玉兔,登台打擂是假,寻友结伴是真。

最后决出的十名高手,计有四王中的铁王、长白派元老宁振原、玄天教长老‘刀魔’展进、东藏天龙寺的大喇嘛加莱、西域高手买力特、东瀛高手成原次郎,以及不知来历的袁秀洁、崔萤两女和郎志雄、龙在野。

这十位每人都找了一大群‘随从’,最少的是铁王,只带四财、四叟和其他三王,最多的是郎志雄,带了四十一个。

天宏弄巧成拙,有苦说不出,想抽身也来不及了,只好打起精神,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出玉门关,去寻找那不知躲在何处的血蔘和玉兔。

一行五百多人,加上当脚力的骆驼、马匹和车辆,走起来四五里长,歇下来一大片,像是一个小部落,男女老少,乱七八糟,天宏想逍遥也逍遥不起来了。

一出玉门关,满眼全是一望无际的沙丘,大路在沙谷中蜿蜒向西,不知何处是头……

天宏没精打采地坐在车里,嘴噘得老高,连话都懒得说一声,也不知他是和自己赌气,还是和车外的黄沙赌气。

身旁的婉蓉看他这副样子,抿嘴一笑,手肘轻触天宏左臂柔声劝道:“宏哥,要是蔷姊、慧姊她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非把肚子笑疼不可,你要闷得慌,就到外边骑骑马,看看四周的景色。‘’光秃秃的一点也不好看。‘天宏噘嘴回答,伸手轻揽婉蓉香肩,接着补充:”没有树,没有水,就连小鸟也见不到一只,死气沉沉的,没一点动感,比起大江、大海、高山、峻岭差多了。’婉蓉就势侧躺在天宏怀里,伸手揉揉他的耳垂,不在意地轻声辩解道:“静有静的沉稳,不动有不动的威严,无死哪会有生,无沉又何来浮?再说静中也有动,你我所坐的车在动,天上的风在动、云在动,如果以你我为静,岂不是沙丘和大地都在动?‘在方婉蓉说这番话的目的,只在引发夫婿的谈兴,使他不再没精打采的赌气,可听在天宏的耳中,却成了诱发灵感的契机。

只见他精神突振,低头狂吻怀中的娇妻,吓得婉蓉花容失色,左闪右避,连声劝道:“你可别胡来,这是在车上。再说我一个人可受不了,你要想,就等晚上拉上春桃她们四个,反正她们四个……唔……

唔……‘天宏吻够了才抬起头,满意地咂咂嘴吧,轻轻捏了一下婉蓉的琼鼻,这才邪笑着说道:“这滋味真好,只可惜是在车上。不过你别耽心,我绝不会胡来,刚才只是心里太高兴,要好好谢谢你的指点而已。’‘要死啦,有这样谢人的?’婉蓉娇羞地轻捶夫婿,没捶两下又突然停了手,疑惑地问:”对了,我甚么时候指点你来?‘天宏道:“咦,刚才你说的自然至理,说得有多好,好老婆,再跟我多说一点好不好?’‘哦……’婉蓉一愣,随后又抿嘴笑了起来:”甚么自然至理呀那是我为了逗你说话胡诌的。你听我说,还不如自己到外面看看、听听,一会儿就全都知道了。‘’唔……‘这回轮到天宏愣神,只见他眼珠一转,立即想通了是怎么一回事,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随即向婉蓉解释道:“

我的好老婆,可知道你刚才的一番话,帮我找出了自创功法和心法中的弱点。

只要今后对之加以改进,我就能聚散随心,虚实随意,身化长虹,瞬隙千里了。‘当他说到一半时,婉蓉已坐正了身,等他说落,立即迫不及待的问:“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天宏略加思索,然后缓慢地说道:”自然之道,也就是常说的矛盾;自然之象,无外乎彼此对立:自然之则,则是彼此相对互动悖行;目然之法,要求整势必须均衡。阴阳相对,虚实相对,动静相对,聚散亦相对;阴阳均衡,虚实均衡,动静均衡,聚散亦均衡。我过去所创功法和心法虽然是相对互动悖行,但整势却偏于阳,偏于实,偏于动,偏于聚,要想更上层楼,必须克服这些弱点。‘看到婉蓉似乎还有些不解?又进一步解释道:“比如发功驭剑、役物、飞行等,是功生才有物动、身动,若物动、身动皆能引发功生,岂不是内外合一,天人合一?又比如我们的驭剑飞行和驭气飞行,其功法心法都是相对大地而动,如果反过来改成大地相对我们而动,岂不是更省劲,更快捷?还有咱们过去的功法和心法始终离不开自身形体,无法摆脱循经走脉的老路,若能经随气定,脉随意通,骨随心变,形随念成,岂不是变化自如了?’这一回婉蓉全明白了,轻拍『shuxiong』夸张地说道:”我的老天,几句废话,竟引出你这么多的狂想。不过咱们先说好,你想明白之后。得首先教会我们姊妹几个,不然我们姊妹可饶不了你。‘说完,又把娇躯靠向了夫婿。

天宏重新把娇妻揽进怀中道:“不教你们教谁?我现在就先教你……‘说着已把头低了下去……

他们这厢卿卿我我,满车春色,风光无限,其它的车厢里却沉寂落寞,百无聊赖。

在他们后面的人马队中,走着一辆样式相近的轻车,车厢里坐的是不知来历的袁秀洁,以及自动退出决赛的柳芝芳、柳芝荷。

三女半倚半躺地斜靠着座垫,中间摆着两个精磁茶罐和一套四只同质地的茶杯,另有四个铜盘分别盛着些糖果、点心。

大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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