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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开天-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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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她们也觉旅途无聊,所以各自闭目养神,由车体传进来的车轴磨擦声,听来十分单调乏味,凭添几分沉闷气氛。

大概车轮被石头垫了一下,车身猛地一晃。

柳芝荷睁开眼,伸手将颠出的水莫放回盘中,坐正身侧耳听了听车外的动静,冲着坐在主位的袁秀洁嘀哩咕哩地说了些甚么,神色十分恭敬。

袁秀洁睁开眼,语带不快地低声说道:“荷子,我已不知说了多少遍,让你们不管是否有外人在场,都要讲汉话,你怎么又忘了?只有习惯才能自然,像成原他们,一张口就让人听出了来历,还有甚么秘密可言?‘听口气,她们三个也来自东瀛,芝荷只是荷子的化名,由此可推知芝芳的真名当为芳子才对。

只不知她们是否真的姓柳,袁秀洁的真名是甚么?

‘咳……不对……是!公主,婢子知错了。’荷子恭敬回答:语言虽变,可语气却没变过来,听来不伦不类。

袁秀洁闻言皱眉,道:“刚改了这个,又忘了那个,还要让我再说几遍?不要叫我公主,要叫小姐或姊姊甚么的,记住了没有?‘听口气,她当是东瀛公王。

荷子道:“小姐,记住了。‘一旁的芳子噗嗤笑出了声:睁开眼纠正道占应当说’婢子记住了‘,而不是’小姐记住了”。我看你昨天见了成原一面,回来后把甚么都忘了。‘荷子脸上现出羞态,道:“姊姊,你就会取笑人家,人家见他还不是为了你……’芳子道:”为我……‘’他不敢约你,所以找上了我。喏……‘荷子说着取出昨天玉狐在饭厅悬赏的那颗珍珠,扔给芳子道:“这是他让我转给你的。

‘珍珠出手,车内为之一亮,假寐的袁秀洁睁开了眼。

这下轮到芳子脸红了,接珠在手,看也不看,随手又扔回给妹妹,道:“他没安好心,我才不要呢,你抽空退给他吧。‘’咦?让我看看……‘袁秀洁似有所见,伸手要珠,接到后就着车窗光线,不停地变换角度仔细观察,眼神不断变化。

芳子看不到她的眼神,只当是在欣赏,因而为自己耽上了心,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仗胆小声问道:“小姐,你不是……‘袁秀洁闻言转身,察颜知意:”别耽心,成原次郎的人品、武功、家世虽然不错,但只要你不愿意,我是绝不会给你们乱点鸳鸯的。’说完转身又细看手中的珍珠。

荷子道:“小姐,您是不是想……‘’你想哪去了?这么大的珠子虽然罕见,但父王宫中也有,而且还赐了我一颗,只是没带在身边而已,我所以要过来看它,是因为产地和时间大有问题。‘袁秀洁说着将珠递给荷子,待她接过后又补充道:”你们仔细看,珠光暗浮,流彩不定,说明此珠外坚内虚,出水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百日。珠色泛蓝,遇光幻彩,陆离叵测,说明此珠产地水层上浊下清,水深在二百丈以上。再有就是此珠入手温心,浑然不着外力,表层无痕,油滋脂润,说明不是自然硬化的,而是由绝顶。同手用内力硬化的。’荷子一边听解说,一边与芳子同观珍珠,待袁秀洁讲完,心悦诚服地赞叹道:“小姐,你懂得真多:不愧有举国第一才女之名。要是给婢子姊妹,就是看十年,除了觉得美,甚么也看不出来。‘’唉,你们哪知道,真正的举国第一才女是我妹妹,要是她在这,看出的将会比我还多。‘袁秀洁感叹。

芳子有些不信地问:“不会吧?要是二小姐真的比大小姐聪明,那我们为甚么从来没听人说过?‘’你们不知道,由于我两个弟弟岁数太小,派不上用场,所以我才不得不帮着父王处理政务,以致名声在外。我妹妹不仅天赋比我高,而且还能专心读书练武,成就自然会比我高,只是国内无人知道罢了。

‘袁秀洁大概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思绪飘向了远方。

‘哦……’芳子也不知该说甚么了?突然想起先前的事,又问:“对了,小姐,您刚才说了不少,婢子还是没想出其中有甚么问题呀?‘袁秀洁闻言收回思绪,叹息一声,随后道:”也难怪你们不明白,要知道,以我现在的身手,在水中勉强可潜百丈,即是父王,也只能潜深一百七十多丈。这么大的珍珠只有二百丈以下的海底才有,除非碰上地震,否则只有潜入二百多丈深才能获得,要获得比这大一倍的夜明珠那就更难了。你们想,要有多深的功力才能捞到这些珠子,既然费劲丢捞,又何必急着卖?能捞这些珠子的高手又怎会缺钱?即使真的缺钱,捞颗小的也就够了,何必潜入三四百丈深?’芳子终于有些明白了。眉梢连跳,看着袁秀洁声音带颤地问:“小姐,您是说……‘袁秀洁:”对了!只有捞珠的人没把捞珠当回事,只有能随意捞取的人才会随意出手。只有不懂珠宝和其中利害的人才会不加掩饰!

以那女的在饭厅所露身手,不会比我强,捞珠的人绝不是她,你们想,会是谁?‘荷子道:“不会吧,那公子哥不是不会武功吗?’袁秀洁:”这也是我吃不准的地方,他不是已练到反璞归真、不着形迹的至高境界,就是真的不会武功,捞珠的也就不会是他。‘芳子道:“小姐,我想多半不是他,要真的是他,又何必找高手当保镖,岂不是没事找事?’袁秀洁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愿不是他,不然我们多少有些危险。‘天宏左掩右藏,还是在珠子上露出了一点马脚,好在三女还吃不准,没向外透露,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然的话,必然多出不少事端。

这也是天宏厚道,不愿用天听之术探听别人的秘密,否则这五百多人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出他的耳朵。

傍晚,一行人马在沙丘中露营。

按约定,天宏的四座帐篷设在中间,外面由所聘十大高手各领随从分区防守,跟着借光的二百多人自行在旁设帐休息。

入夜,营区渐静,灯光渐稀,除了值哨的和居心叵测的,其他人多已进入了梦乡。

劳累一天的牲口,细嚼着主人为它们准备的草料,时而喷个响鼻,以向主人显示自己的存在;:突然,一声刺耳的惨叫,把人们从睡梦中惊醒。

营区内顿时灯火通明,几十道身影从不同的方向射向叫声传来处。

与此同时,应聘的十大高手护住了天宏的四座帐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暗中留意帐内的动静。

帐帘一动,钻出了睡眼朦胧、衣衫不整、脸色略白的天宏,声带怯意地问:“出了甚么事?可是来了马贼?‘问话中,老邪和晁洪也钻出了各自的帐篷。

看到三人,铁王不屑地哼了一声,扭头他顾。

大喇嘛加莱客气多了:“施主放心,不是甚么大事,等一会儿探察的人回来就全清楚了。‘嘴里回答天宏,眼睛却偷浏他身后的帐门,似乎想看穿甚么,又像是在等待甚么?当看到四花魁从旁边的帐中走出,眼睛一亮,脸上随之露出满意的微笑,腰挺得更直,看来他是修心不修身,人老心不老。

一旁的袁秀洁看在眼里,鼻中轻哼一声。

天宏只当不知,仲长脖子四处乱看,似乎正在查找哪个方向出了事?可又甚么也看不到。

老邪走过来道:“公子,外面风大,你先进去歇着,等有消息,我们再告诉你。‘天宏看看天色道:”好吧,你多辛苦,这大漠的晚上确实挺冷的。’说着张嘴打个哈欠,转身就想回帐。

在他抬脚的同时,出去探察的高手恰好转回,纷纷向十大高手低声报告。

天宏只好停步等待,可嘴里却哈欠连天。

四花魁在旁看见,忍笑走过来,也不顾有旁人在场,捶背的捶背,揉肩的揉肩,另一个进帐取来一件长衫为他披上。

轮值的铁王皱着眉头走过来,不大情愿地报道:“有十来个马贼在营外被杀,其他没发现别的。‘天宏道;’哦,是从哪来的?谁杀的?‘铁王道:”不知道,要查,只有等天亮后再说了。’‘好吧,大家小心点,没事的就回去休息吧,一切天亮再说。’天宏说完又打个哈欠,转身回帐。

四花魁乘机也跟进了他的帐篷,大概准备服侍‘公子’安寝吧?

加莱眼中闪过一道忌妒的厉芒,转身回帐。

其他人随之而散,营地里重归寂静……

第六十二章月夜惊魂

袁秀洁带着芳子和荷子回到自己的帐篷,先听听四周的动静,这才小声问:“荷子,那些马贼是怎么死的?可查出了来历?‘’是被人用内力震酥全身骨骼至死,有两个死在营地五丈外,其余距离不等,最远的一个有两里多。从死者倒地的姿势和散布看,生前正以轻功接近营地,被人赶上杀死,除最近一名,其余无反抗迹象。婢子赴到时,比金盘慢了一步,见他从者死身上搜出了一些燃火物品和精制磁瓶,婢子只搜到了这个……‘荷子说着将一块小铁牌递给了袁秀洁。

袁秀洁接牌在手,翻看了一下,道:“是漠北阴山派的护法牌,死的其他人可都有此牌?‘’都有,因为样式相同,婢子没拿。‘袁秀洁闻言眉梢一跳,转间向外观察的芳子道:”出事时他们有甚么动静?

‘芳子道:“婢子一直盯着,确实没有出入,成原那边也没信号。’‘怪事?难道真是我多心了?’袁秀洁皱眉自问,又像是在问芳子姊妹。

‘除非他们能上天入地,不然绝对逃不出咱们和成原的监视。’荷子说者无意,袁秀洁听者有心,两眼一亮,小声吩咐芳子姊妹:“你们继续监视,千万小心。我到现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换上夜行衣,不走门,反从一侧钻了出去。

约有一顿饭的时间,帐内灯光一晃,袁秀洁又钻了回来,脸色严肃,一边脱夜行衣,一边对芳子姊妹道:“十七个人全是超流高手,是阴山派护法堂的主力,都是有字有号的人物。真被芳子说着了,他们是在运轻功赶路时被人赶上从半空中发招一一击毙的。杀他们的人不是乘着飞禽,就是本身会凌虚蹈空,这可从死者头脚骨格糜碎的程度不同看出来。‘说到这,袁秀洁长叹一声。陷入沉思。‘咦……’向外观察的芳子口出诧音,抬手揉揉眼,重又注视帐外。

袁秀洁闻声清醒。道:“芳子,有甚么不对?‘’婢子听小姐说起凌虚蹈空,所以无意中兼顾监视空中,不知是眼花还是真的,那帐篷上射出一道黑光,眨眼又没了。‘’黑光?‘袁秀洁十分不解,她长这么大,只听过见过赤澄黄绿青蓝紫七色光,却从没听过见过黑色光。

她在想黑光,荷子却在想刚才她所说的话,大概想出了结果,从旁问道:“小姐,凌虚蹈空,那不是只有百变神魔才会吗?那公子哥会不会是……‘一听百变神魔之名,袁秀洁脸色突变!赶紧捂住荷子的嘴,伸手又把芳子从门旁拉回来,听听帐外没动静,这才小声说道冉荷子猜对了,一定是百变神魔。

只有他才有捞珠和从空中杀人的绝世功力,只有四周空气突然内陷,才会产生黑光,刚才一定是他又出去了。芳子,快通知成原他们,不要再监视了,免得引起那魔头的误会,到时可就不好收拾芳子闻令而动,对扣在地上的一只小铃轻弹两下,不一会儿,小铃又自动响了两下。

芳子闻声,与袁秀洁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按一定的节奏,时停时续不断弹铃。

如果此时天宏在旁,一定能认出她们所用的是从大唐中期就已失传的地铃通心术。

可惜,天宏不但没能看到,而且也不在帐中,不仅是他,连四花魁也不在。

原来,自从受到婉蓉启发,天宏就开始思索改进自己的功法和心法。

天黑后,他带着婉蓉从空中遁出营地,到二十多里外实验自己的心得。开始效果不佳,后来经过不断改进,竟能在三百丈的范围内,心想在哪人就在哪。

方婉蓉旁观欣喜之余,深恐夫婿又起个难听的名字,抢先起名为挪天移地。

天宏正想再试其它功夫,却发现远处有十几骑正驰向营地,行迹十分可疑,随即带着婉蓉从空中跟踪。

这些人在营地五里外下马,改用轻功赶路,从偶尔交谈中露出,竟是阴山派遣来捣乱的,不但准备放火,还想毒死所有的牲口。

方婉蓉一气之下,挣脱夫婿怀抱,赶上去一掌一个。不料最前领头的恰好回头看见,临死发出一声惨叫,惊动了营地里的群豪,为掩形迹,两人只好先回营地应付别人查问。

当天宏在外哈欠连天地演戏时,婉蓉在帐内看得差点没笑出声,待看到四花魁为天宏揉肩捶背,随即传言指示四女一起跟了进来。在她,是想藉机成全四花魁,气气不守清规的加莱,可天宏虽知四女情愿,却不想如此草率委曲她们。所以待营区安静,天宏又带着婉蓉和四女再次离帐,赶到七里外继续实验心得,并传授指点五女。芳子所见黑光正是六人离开时造成的。

夜间的大漠,比白天更加安静。月光下,一列列隆起的沙丘,看上去像是被突然冻结的海浪,劲力内蕴,气势恢宏。

方婉蓉带着花魁四女练了一阵夫婿教的功夫,觉得已经记熟,随即停手,旁观天宏创造发明。

花魁四女不久也都走了过来,站在婉蓉身旁,一起注视二百多丈外的天宏。这时的天宏,只是姿势自然地躺在沙地上,似乎是在睡觉,又像是正在仰观星空。

春桃没看出甚么,想起心事,轻声问:“蓉姊,公子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傻问题,要不喜欢,就不会救你们了。‘’那为甚么……‘婉蓉嘻嘻一笑,随后道:”他是为你们好,一来没有正式拜堂,那帐篷也不适合做洞房,怕委曲了你们四个;二来只有我一个在旁,一旦你们四个顶不住,到时我也垮了,怎么收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哪一回蔷姊和我们姊妹不都是惨兮兮的,尤其是蔷姊她们怀孕后,可苦了我们剩下的三个,只试了一次再也不敢了。说真的,除非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他哪敢一无准备就轻试?就算你们能忍住,不哭爹喊妈瞎吭叽,可明天又怎么办?’这下四女全信了,也全都羞红了脸,低头回想在龙宫的所见所闻,真不敢想轮到她们自己是个甚么样子。

她们不吱声,婉蓉却开了口:“快看……‘四女重新注目天宏,仍无所见。

夏荷疑惑地问:“蓉姊,公子在那练甚么,怎么不见动静?‘’你们别光盯着他,注意看他身下的沙丘。‘’咦……我的天!沙丘在长哩?‘春桃看出来了。

‘妈呀,那个沙丘会爬?’冬梅亦有所见。

正如两女所言,天宏身下的沙丘不仅在长,而且还在‘爬’,只是速度缓慢,不易察觉,唯一可见的征候是左侧的沙沟变深变宽,右侧却变浅变窄。约有半个时辰,天宏身下百丈方圆的沙丘不但长高一倍,而且还‘爬’到了右邻沙丘的头上,变成了一座沙山。

‘蓉姊,这是甚么功夫,这么厉害?’秋菊问。

‘我哪知……不,叫……叫移山大法!嘻嘻,免得他又起个“贼眼”甚么的,难听死了。咦……他又在捣甚么鬼?’原来,这时天宏身下的沙山突然迅速上长,埋没天宏身体后变成一个高有数十丈的大沙柱,随后又长出脑袋、两臂和双腿,变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沙人。面容渐露,五官分明,长出手指的两条巨臂慢慢抬起揉揉双眼,落下时两只巨眼已经睁开,活像两个圆水池,在月光的映照下隐泛波光……

沙人转首四顾,最后把目光停在五女这边,右手突然抬起、点出,惊骇欲绝的五女正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身后却传来一声野狼的惨叫。婉蓉闻声知警,立即提功转身,只见五丈外倒着一具尸体,另有一道黑烟正在逃离。婉蓉见情怒上眉梢,娇叱一声射阳飞剑出手,一道寒光射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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