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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教父戴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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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春风天分颇高,一天下来,总是比别人记住得快。但他也仅仅是囫囵吞枣地会背而已,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涵。

戴春风天生就有着不安分、喜欢盘根问底的性格。他想:“幼而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可是,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戴春风记起在他认识的孩子中有叫刘×学、李×学的,而叫某某成的就更多了,于是便认定“幼而学”“壮而行”肯定是两个人的名字。

下课后,戴春风为了炫耀,把几个认识的同学叫在一起,问道:“喂,我知道‘幼而学’‘壮而行’是什么东西,你们有谁知道吗?”

同学们大多是懵懂的孩子,一律摇头,瞪着眼睛看着戴春风。

戴春风见没有人知道,心里好不得意,叉着腰,神气活现道:“我就知道你们都是笨蛋,长个脑袋不想事,听着,‘幼而学’和‘壮而行’是两个人的名字!”

同学们恍然大悟,觉得很有道理。

戴春风从小就有很强的表现欲,向同学标榜了还嫌不过瘾,觉得要是能在先生面前表现一番,那才神气。

下一节课又开始了,毛逢乙一手拿着线装书,一手拿着“戒尺”走进教室。

学生见先生进来,一齐站起来道:“先生好—”

毛逢乙用手势示意大家坐下,然后问道:“同学们,上一节课读到哪里了?”

学生异口同声道:“唐刘晏,方七岁,举神童,作正字……”

只有戴春风没有跟着一起喊。要是以往,全班数他的嗓门最大,学生的声音刚落,他选准毛逢乙还没有开口的空隙,举起手来叫道:“先生,我想提个问题!”

毛逢乙先是一愣,继而点头以示鼓励。

戴春风胆子更大了,问道:“先生,‘幼而学’‘壮而行’是不是两兄弟?”

毛逢乙听了,差点失声笑出来,他极力克制情绪,师道尊严,绝不能在学生面前失态!

戴春风说完后,一直等着老师的回应,这时候,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心想:万一说错,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岂不面子都丢尽了?

戴春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毛逢乙本想简单地把这两句解释一番,当他看出了戴春风的尴尬,立即意识到不妥。于是,他挥着手,示意对方坐下,清了清嗓子,道:“同学们,戴春风读了书就懂得往更深一层想问题了。这很好,我们读书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明白书的意思。”

得到了老师的表扬,戴春风松了口气,左右看看,好不得意。

毛逢乙道:“一个才七岁的孩子,难得如此。不过,你们若想明白书里的内容,现在还早了些,以后我会专门‘开讲’。”

“开讲”是教蒙馆书的最后一道程序,当学生把《大学》《中庸》读完背熟了,先生再讲解里面的内容、注释和典故。

戴春风虽然得了表扬,但没有得到先生正面的解释,心中一直藏了疑惑。这疑惑直到他背熟了《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才解除,原来“幼而学”“壮而行”就是少年时要努力学习,到长大了才能功成名就的意思。

细细想来,他从心底感激先生毛逢乙,如果那时候先生当场取笑他,那他以后的“自我表现性”就可能会受到压制和打击,自己有可能变成另外一种性格。

“开讲”以后,戴春风的悟性得到了充分发挥,他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本领,令毛逢乙惊叹不已。为此,戴春风成了他的骄傲,他不时向同行夸耀,断言戴春风是他所教过的学生中最有出息的。

戴春风在先生的指点下开始作文。他本来就才思敏捷,加之对《四书》《五经》的融会贯通,一篇篇文章立意深远,文笔流畅,很快就被誉为保安乡的“少年才子”。

为了培养戴春风,毛逢乙可谓倾尽心血,他常常去保安乡戴家找蓝月喜商量教育孩子的具体事宜。

毛逢乙道:“根据春风的天分,中举大概不成问题,如果造化好,你们戴家祖上积德,中个进士也不是没有希望。”

蓝月喜道:“风儿能有今天的成绩,全仗毛先生的教诲。只是现在来讨论风儿中举、中进士的事还为时过早。”说到这里,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叹道:“这等事只能随缘,水到自然渠成,不能期望过早、过高。早早放出风声,若到时连秀才都未中,岂不遭人嘲笑?”

毛逢乙发现自己还没有一个妇道人家想得深透,红了脸,忙道:“那是的,那是的。自家人私下说说而已,此风不能放太早,尤其到了关键时候不能松下来,要一鼓作气挺过去。”

蓝月喜点点头,道:“风儿的脾气性格你很了解,一经表扬就不知天高地厚。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表扬他,必要时泼泼冷水也有好处。”

毛逢乙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但也不能太压制了,不然会打击他的积极性。”

蓝月喜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过火,恐伤了先生的自尊心,点头表示赞同,不再言语。

两人默坐了片刻,只听得门后有响动,蓝月喜警觉道:“谁呀?”说着起身走了过去。

原来,戴春风见先生毛逢乙来自己家,想起因自己在学堂顽皮生了不少事端,以为先生是来告状的,遂躲进草丛。待毛逢乙进了门,才出来经后门进去,趴在门缝里听先生和母亲说话。

听到先生把自己捧得上了天,戴春风心里十分得意,认为自己必能考取举人、进士,便忘乎所以起来。

后来听到母亲说出一番担忧的话,细细品味,亦觉在理,不宜高兴太早。

当两位大人都不说话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得很累,脖子酸了,想换一换脚。谁知,一动步,就碰了旁边的东西,发出响声被母亲听到。

戴春风正想逃离现场,但为时已晚,母亲敏捷的身影已跨进屋来,把他逮个正着。

蓝月喜见儿子在偷听,很生气,骂道:“你要听大人说话,不能大大方方进来非要这样鬼鬼祟祟?”

戴春风正想说:如果我在场,你们就不会说得那么具体了。转念一想:若如此说出,非挨揍不可,于是把嘴唇一咬,一言不发。

毛逢乙见了,也情不自禁地摇头,道:“这春风什么都好,偏偏这一点不讨人喜欢。为官做宦的人都是堂堂正正、四面八方的,最忌鸡鸣狗盗之行为。”

蓝月喜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养成了这种习气,气死我了。”

毛逢乙还在不停地说:“这样不妥,不妥。”

要说戴春风养成这种不良习气的根源,认真追究起来,毛逢乙也有责任。

戴春风入私塾一年后,一些学生因为挨了罚,放学后便在回家的路上用歌谣骂先生。毛逢乙听到了,非常恼火,追上去质问,可谁也不肯承认。为了不使辱骂先生的事再度发生,毛逢乙便采取单独谈话的方式,引诱学生,希望有人能说出领头骂人者是谁。

没想到,几个学生都守口如瓶。轮到戴春风时,他进门就说:“先生,你不要问我,如果他们知道是我告的密,肯定会联合起来揍我。”

毛逢乙灵机一动,立即许诺道:“你尽管告诉我,我自有办法使他们不会怀疑到你。”然后,对春风耳语一番。

戴春风听了,深感姜还是老的辣,当即把领头骂人者供了出来。

放学时,毛逢乙把学生留下来,在教室里当众宣布道:“今天留下你们,谁说出昨天带头骂我的人,我就放学。”

当然没有人会说。大约半个多钟头过去了,师母扭着腰从窗口探头进来,道:“今天怎么啦?还不放学,饭菜凉啦!”

毛逢乙道:“你先吃吧。昨天放学有人骂我,我没有看清楚是谁领的头。要他们招出来才能放学。”

师母道:“哟,原来是这件小事。昨天我刚好在地里摘菜,看清楚了,是周念行。”

周念行登时面如猪肝,以为真是师母发现了他,根本没有怀疑自己是被人出卖了。

周念行和戴春风同年,是江山县吴村乡清塘尾人,平时两人关系很好,调皮捣蛋也和戴春风不相上下。这一回,他自然少不了挨先生一顿“戒尺”,回到家还要挨一顿打。

这以后,毛逢乙更加信任戴春风,要他在暗地里注意谁捣蛋,谁在背后骂先生。

十来岁的孩子大都顽劣,有时,他们趁先生不在,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少不了在教室里乒乒乓乓一顿乱打,又跑出去在附近的地里、山坡偷吃人家的瓜菜、水果。更有甚者,还往先生家的锅里撒灰。撒起野来,戴春风比谁都要厉害,但每次因为“出卖”有功,总能得到先生的原谅。有时,戴春风因争强好胜与人打架,毛逢乙也总是袒护他。

尝到了甜头,戴春风开始死心塌地替先生卖力。同学们怀疑有人经常出卖他们,但谁也抓不到证据,只好收敛,老老实实读书。

习惯成自然,戴春风养成了这个习惯,喜欢在暗中偷窥、偷听,注视着同学的一言一行。

这一回,窥探母亲和先生谈论他,当被发现后,戴春风并没有感到羞愧,在心理上,他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承受能力。

母亲叹了一口气,责备几句,事情就过去了,谁也没往心里去。

然而,先生和母亲所谈的内容,却在戴春风幼小的心里产生了强烈的震动,没有想到,普普通通的读书还蕴藏了那么多复杂、深刻的道理。

戴春风虽然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愿望,希望自己将来能考取功名,要使愿望变为现实,但是他又比普通的孩子多一个心眼,他发现,周围读书的人多如牛毛,但举人、进士一个乡都难寻出一人,甚至连秀才都很少。

听母亲和先生一说,他才明白,用功读书是成功的主要因素。

旧时的习俗,一般读书四年以后就“开讲”,学生可以参加乡试、会试,造化好的可以一举而中,一般的需要一年又一年地反复吟读,一年又一年地投考。有的人虽然读了万卷书,读得胡子花白,仍然不得见君王,甚至一生连秀才都没有考中的也大有人在。

为了“扬名声,显父母”,给戴家祖上争光,戴春风咬紧牙关,潜心苦读,准备参加第二年的乡试。

在乡下,能考取功名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戴春风自小就耳闻目睹了历年的乡试排场。

一般会考都定在秋天。那些饱读诗书的学生们由父亲或哥哥陪同,背了干粮、雨伞,穿着新长衫去指定的地点会考。

一路上,学生们一个个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刚从书房出来,难得有机会见到外面的艳阳高天,谷穗翻浪,但他们都没有心思细看,只顾低着头走路。

这时候,读书人往往能惹得村邻羡慕眼热,不时有人回头或从堤岸下抬起头来看他们,不由自主地用歌调哼道:“家无读书子,官从何处来……”

读书人从考场回来到放榜的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他们茶饭无味,坐卧不宁,天地仿佛凝成了块,世界都在静止之中。

这种静止一直要等到放榜才告一段落,投考者心态不一:考中的欢呼雀跃,仿佛天也亮了,地也宽了,世界在他们面前呈现出一派色彩斑斓的景色;没考中的,也舒了一口气,又开始紧锣密鼓,把自己关在房中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为来年的考试做准备。

在毛逢乙的学生里,不断参加考试的就有好几个,年龄多在二十至四十岁之间。他们虽然都已离开学馆在家攻读,但每当遇到难题,都会抱着书本向毛逢乙请教。

毛逢乙在江山县西南的硖口镇、吴村乡一带颇有名气,他教出的学生,秀才不计其数,甚至还出过一位举人,如今正在朝廷任职。

对于一位先生来说,学生有出息是最大的荣耀和资本,有的人教一辈子书,学生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中,也是常有的事。因此,毛逢乙时常抬出他的举人学生,教导戴春风等学生说:“他呀,根本不是你们这番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那像一口钟,站着如一棵松,从《三字经》读到《中庸》《孟子》,书还像新的一样!”

听毛逢乙说,那位得意学生参加考试的那一年,考官出了一道极为刁钻古怪的试题,题目就是两个字《獭也》。

据说,负责考试的官员看到毛逢乙的得意门生所写的文章后,拍案叫绝,大称奇才,当即画了红圈,予以录取。

自唐代武则天开创科举考试制度以来,各类试题五花八门,无奇不有,这《獭也》也应算是其中一绝。朝廷需要的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才,而非死记硬背的人。因此,有《獭也》一类的怪题,一点儿也不奇怪。

写文章需要天分,像戴春风的几位师兄,以他们的水平与文采,再考几辈子,结局仍可能是名落孙山。

对学生同题的文章,为了“公正评定”,毛逢乙特请不相识的先生批阅,大家一致对戴春风的文章予以最高评价,认为其余都是泛泛之辈。

如此一来,只要临场发挥正常,来年秋天的乡试,戴春风绝对有把握榜上有名。

接下来的日子,戴春风收了野性,把自己埋在书堆里。日出日落,不觉来年的秋试迫近了。

这一年,是戴春风第一次投考,先生、母亲都很重视。根据经验,毛逢乙告诉他:“临近考试的时候,最好的准备是什么书也不读,什么文章也不作,尽情地玩耍、休息。做学问是日积月累的事,要保持良好的心态进入考场,才能发挥出正常水平来。”

戴春风照先生的话去做,和村里的孩子一起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尽可能地放松自己。

这是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秋天。按往年的习惯,是在中秋会考,九九重阳节放榜。在中秋节前几天,地方团丁打着铜锣,逐户宣布会考的时间、地点及有关注意事项。

中秋节迫近,仍没有一点动静,戴春风坐不住了,以为团丁漏了通知他家,跑到邻居家询问,没有得到消息。戴春风只好去私塾找毛逢乙。

其时,几个历年屡试不中的师兄正眉飞色舞地同先生说着什么。戴春风估计是好消息,但见毛逢乙一脸忧郁地坐在太师椅上,又觉得惶恐不安。正茫然无计之时,一位师兄拍着他的肩,道:“戴春风,你的书算是白读了,还是安心回家种地吧!”

戴春风傻眼了。





第三章 初露端倪 鸡鸣狗盗登大雅


事实上,先生毛逢乙跟学生一样焦急。每年,县里在考试前都要把江山县地方一些有名望的先生召集在一起开会。今年却久不见动静。于是,毛逢乙在中秋前夕步行去县城向主管考试的官员探询。

来到县衙,那里早挤满了各乡前来询问的先生,主考官也十分焦急,没有上面的指令,谁也不敢随便作答。

正在这时,守门的吏卒突然尖叫道:“圣旨到—”

毛逢乙连忙随众人一起跪下接旨。只见一位朝廷命官手捧圣旨,迈着八字步走进衙内,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居自丙午科为始,所有乡试、会试一律取缔,各省科考亦即停止。钦此!”

毛逢乙如当头棒喝,嘴里却说道:“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毛逢乙满腹不快地回到家,刚巧那几位屡试不第的学生正等着听消息。他们先是惊愕,继而感到轻松,像卸去了身上的重负。

毛逢乙的不悦,是担心取缔科举考试后,自己的生计会成问题,同时也失去了扬名的机会。

关于这个消息,受打击最大的是戴春风。他心想:自己这些年来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要在乡试中一试身手。没想到,命运却是这般残酷,自己连考场都没进,科举制度就取消了……

见戴春风难过的样子,毛逢乙于心不忍,哽咽着安慰道:“春风,不要灰心丧气。回家以后还是要好好攻读,千万别把学业荒废了。学了东西在腹里,总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戴春风一边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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